第10章 药方
“虎子哥，我走了，今天不继续接单了，肉包给你”方则把买好的肉包塞到虎子的手里，拿了钱就跑去找刘姐，刘丹是方则在这里遇到的一个好姐姐。
经久不消的鸣笛声还有咒骂声响彻这片地区，街上蹲了不少乞丐，低矮紧靠的楼房外挂满了洗的透亮的衣服，在西凉市的工业城了，最穷的一片地段就属这里。
“刘姐刘姐，你在吗？”方则手里提着一小袋樱桃，刘姐的小孩喜欢吃，他还想继续拍门的时候，刘姐打开了门，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左半边脸还是肿的。
刘姐笑了笑掩住自己的半张脸“你怎么来了，方则，好久没过来啊，怎么？身体不舒服吗？快进来坐吧。”招呼他进去后，就打开家里的灯，房子虽小，可依旧很整洁干净。
“刘姐，你……没事吧。”方则想看清楚她脸上的伤，却被对方挡住了，她拨弄也可以下药袋“没事，前几天去卖药给人打了，不过，我也回手了，不讲道理的垃圾在这边随处可见。”刘丹还撸起袖子愤愤不平。
方则知道这里的治安很乱，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刘丹摸了摸他的眉心“小孩子家家不要乱叹气，会老的快，到时候没有女生喜欢你，对了，你过来这边是怎么了？”
“我就是想知道姐你那年是怎么治好我的身体的？就是之前吃啥吐啥，食不下咽的那段时光，我有一个……”该怎么称呼徐正阳呢？朋友？应该不算吧，徐少和他不是一个阶级的，那是房东吗？也不算，没有那么好的房东。
看着独自纠结的方则，刘丹会错意，以为是他的心上人，贴心的说“一个特别的朋友是吧，她怎么了？也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他吃得特别少，大高个，比我都高两个头的那种，人也很壮可他的胃口跟个小鸟儿似的，吃得很少，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方则没听出刘丹说特别的朋友时的语调，关注点一直试图告诉她徐少吃得很少，特别少的那种。
大高个？高出两个头？人也很壮？刘丹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她试图努力的想着那个场景，真是没想到方则喜欢这种，不过要尊重，爱是平等的。
“这样啊，那我给她拿点中药，你回去给她熬来喝，人啊，要补点血气才能胃口开，等着吧，姐给你抓药。”刘丹掏出几个药袋，给他装药材。
方则拿起小樱桃“姐，这个给妹妹吃，我尝过了，挺甜的。”
“那么客气干嘛？你自己留点钱，杨明生那个渣渣没有给你涨房租吧，就你那个小破地方，早点搬出来好。”刘丹皱眉看着他手上的袋子，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对了，姐，你帮我留意一下这里有没有新的房子出租，我想搬过来。”对于杨明生打他的事情，他没有说，反正都过去了，他不想让刘姐担心。
刘丹把药袋装好后就放在袋子里，有些为难的说“这里最近也在涨房租，说是有暖气什么的，可往往到后半夜都会停供，唉，也是惨。”
现在的西凉市工业区石油天然气供应特别紧缺，也没有提供新能源过来，搞到辛苦的都是他们普通人。
她把袋子放在他手里“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搬出来好，你那里真的太小了，还没有暖气，也就你年轻，扛得住寒冷，呐，三袋药，一包可以煎三次，一天两次就行。”
“誒，谢谢姐，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方则点了点头就匆匆离开了，刘丹关上门后，拿起那袋小樱桃才发现桌子底下塞了钱，拿起钱冲到门口，人已经不见了，她被气笑了，哪有那么贵，这个傻小子。
回到公寓门口，看到闪着红光的摩托车，大门打开看得到里面有两个穿警服的人，方则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煞白，他本能的想逃跑，却又害怕得紧紧抱着手上的药包动弹不得。
那些人是来抓他的吗？被发现了？怎么办？脚动不了，走不动，心脏跳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
“方则？你在干嘛？进来啊。”徐正阳戴着挡光眼镜，在房子里面招呼他，两个警察也看向他这边，一脸严肃，吓得方则更加动不了，他腿发软。
徐正阳似乎发现了方则的不对劲，摘下眼镜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发癔症啊？你……”
“呵……唔……”方则脱力的摔倒在他怀里，仰起头狰狞的呼吸着，手扯着衣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十分难受的样子，徐正阳知道他这是犯病了。
“方则……方则……”他拍打着他的脸，却又一点用也没有，上次的方则还会趴在他身上缓解痛苦，这次却不会，死死地蜷缩着身体，像个濒死的病人。
徐正阳直接把他抱起，冲入屋内的沙发上，发病机制不清楚，治疗手段也不明白的他，只能模仿上次的情形，把他的脸颊贴向自己的胸膛。
“这样会好受一点吗？方则？你放松一点……”
“呜……呵……呵呵……”
情况貌似没有多大改变，呼吸急促的症状依旧，他想起了闫飞行说过有可能是心理问题导致的，那犯病的导火索是什么？
“呃，那个……叫个救护车吧”其中一名警官开口提醒道，方则放在他胸前的手顿时用力扯着他的衣服，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徐正阳脑海闪过一个想法。
“方则方则……不怕，他们是来给我收集居住人口登记的，不是坏人，不要怕，知道吗？”徐正阳把他压在沙发靠背上，大手捂住他的口鼻，低头盯着他充满恐惧的眼睛。
徐正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那双漆黑透亮的瞳孔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停止抖动，他慢慢的松开手掌。
“没事，不要怕，不要怕。”徐正阳用干净的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肩膀，方则的眼睛流出了泪水，他把身体都压在徐正阳身上，像个小孩一样蹭着他的胸膛。
“刘老师……老师……我好累啊……呜……我……我想睡觉……”
方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认错人了，徐正阳脸色发黑，敢情他难得这么耐心的做了一件事，却是个不配拥有名字的替身？
看着他浓密柔软的头发，徐正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摸了摸他头发，咬了咬牙，十分别扭的说道，“睡吧，刘……老师在呢。”怀里的人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那两个警察尴尬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徐正阳把方则放下，就找了一个说辞来解释这件事。
“我朋友从小就害怕警察，没办法，以前家里父母天天拿你们的职业吓唬他，这不，一看到你们就容易犯病，你们还要登记什么信息？”
“哦，原来这样，我就说怎么反应那么大，原来对我们有心理阴影，行吧，你在这里签个名就行了，你朋友要是常住的话，也要登记。”警官把电子设备递给徐正阳，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好的，不过他不长住，等到找到房子他就搬走了。”
“好的，感谢您的合作。”警官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警察出了门就跟他同事说“你不觉得他那个朋友有些熟悉吗？啧……好像很眼熟，却想不起来。”
“可能大众脸吧，不过，他这朋友属实胆儿太小了，怕成这样，走吧，去下一家登记。”
“是吗？真的很眼熟，在哪见过呢……”他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可能只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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