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霸凌篇-出警
林小波继续道：“同月二十四号，第二名死者蒋薇被发现死在香杉别墅卫生间，死亡时间是二十四号凌晨两点左右，死亡原因是被人虐杀后装在了行李箱里，案发现场初步猜测是第一案发现场，虐杀很有可能是在箱子里进行的。”
“当晚别墅留宿的人有六人里，三对男女朋友。”林小波把剩下五人的照片挪过去对应各自的名字，排第一位的是蒋薇和她的男友。
“同样，当天晚上也有人在学校目击到类似有人从箱子里爬出来的情景，因此技术科前去两次发现这类情况的现场进行检测，结果发现了达格玛生物的信息素。”林小波说完标记上地点，分别贴上达格玛生物的照片，达格玛生物摆着不同的姿势，看起来很喜欢拍照。
“两件案件乍看很类似，但是经过初步判断两人的死亡有很大差距。第一黄阳没有明显被虐杀的痕迹，而蒋薇的尸体则有很明显的生前虐待、凌/辱的痕迹，具体验尸报告还没出来。第二黄阳的死亡地点还没有确定，而蒋薇的死亡地点已经确定是在香杉别墅卫生间。”
“共同点也很多有，一、装着两人尸体的行李箱都是他们本人的，二、死者黄阳和蒋薇都是东田市人。据他们共同的朋友贺丹宜的口供，这两人在高中时期曾经交往过。”说完他又道，“而贺丹宜又是黄阳的现任女朋友，已经交往了一年半。”
“黄阳的尸体被发现后贺丹宜曾经找过蒋薇，说是她杀了黄阳，据她的口供说曾看到过两人起争执。不过蒋薇被害后，贺丹宜就改了口供，说是看错了。”林小波道，“我们监控了黄阳女朋友贺丹宜的电话和星网，发现她最近频繁联系东田市的老同学，联系的内容很杂，像是日常问候，目前还没找到更多关联。”
“我们也监控了蒋薇的男朋友，蒋薇死后当晚留在别墅的人都很老实，也都配合调查，暂时没发现有特殊行为，不过我们发现蒋薇的男朋友和另外两位女性似乎都有暧昧关系。”
“贺丹宜、蒋薇、黄阳都是东田市人，贺丹宜和蒋薇高中时期是同班同学，同时两人高中毕业后都改了名。”大明道，“她们改名肯定有些关联，我已经联系了东田市警局，最快今天上午有结果出来。”
接下来林小波对两人的经济往来进行分析。
“蒋薇曾经给黄阳转过两次钱，分别是在去年和前年的新年之前，数额都是两万。不过奇怪的是两人的交流软件里，关于这笔钱没有进行过任何说明。”林小波摇头不解，“黄阳的家境小康，而且黄阳很少有大额消费记录，反而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网上收益，奇怪的是他每周还会去勤工俭学，他好像很缺钱的样子。”
大明点头接着道：“经过我们查访蒋薇给他的这两笔钱他都跟室友提现了，因为提现数额不低，跟好几个室友分开提的，所以他的室友都还记得，目前这些钱加起来每年有十几万，具体去向不明。我已经着手查校园贷款情况，目前还没有发现黄阳有涉及非法贷款。”
“大学三年新年放假，也就是这些钱提现后，黄阳都会回东田市，外派的兄弟也在查他去了什么地方，极有可能会牵扯到这笔钱的去向。”
李侠眉头皱得老高，他出声打断：“蒋薇和贺丹宜家庭情况怎么样？”
温德道：“都是工薪阶层，蒋薇不缺钱，她姥姥开了一家连锁超市。贺丹宜家庭情况一般，不过从她同学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她也不缺钱。”
李侠摇头道：“我是说他们父母之间的感情，高中毕业后为什么突然改名？”说罢又道，“改名很麻烦，如果不是家庭剧变，一般人不会特意去改名字，这两个人还都改了。小波你去着重查一查他们高中时期有没有发生过校园暴力事件，东田市警局什么时候传资料过来？”
“是！”林小波顿了顿道，“他们那边说资料多不好查，需要时间。”
温德道：“详细的尸检结果还在等，单看蒋薇的尸体，看起来几乎是被活生生虐杀而死的，这种手法仇杀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这三个人都是东田市人，我们要注意保护监视贺丹宜的一举一动，她突然改口供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加紧联系东田市警局。”
众人又是一番讨论，等散了会，温德便跟李侠离开了会议室。
温德不是第一次听说校园暴力事件，不过还是虚心问道：“副局为什么肯定和这件事和校园暴力有关？”
“改名、转校、整容是施暴者为了逃避流言常用手段。”李侠道，“这种事一般不会记录在案，是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但是如今网络发达，学生们口口相传，只要牵扯过霸凌事件，人们对事件容忍度很低，施暴人很容易变成被害人。所以一般发生这种事件，学校、家庭甚至是社会都会想办法息事宁人，不会公开具体细节，更不会公开施暴者的长相。”
“转个校，改个名字，施暴者犯过的错连他们自己也会忘了，这是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也纵容……”李侠脚步一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快步向警局外走去。
“闺女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打这么大个儿的伞，不沉吗？”
祝清抖了抖：“谁你闺女。”
进了警局，祝清这才收伞，说起正事：“我来保释达格玛生物。”
“它还没交代清楚。”温德看到祝清就有种头痛感，“你为什么来保释它？”
“它就只会说个‘你好’它能交代清楚什么玩意儿？”祝清问道，“你要从他说话的语调判断他说了什么吗？那也不能当做证据。你有达格玛生物语翻译器吗？联盟有这项高科技？”
温德被她怼了两句反问道：“你是它的主人吗？还是你对它的行为负责？”
“我只对自己负责，它是我的租客。”祝清想了想道，“不对，是他不是它。”
“希望你多查一查关于达格玛生物体的知识，虽然他们智商高，但也只是低等生物。”
“你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我？”祝清不满道，“一个能清楚表达个体情感和意志，能说联盟通用语‘你好’，甚至会被你抓捕审问的个体，难道与宠物没有区别？”
“是的，它确实是宠物。”
“你们对一个宠物审问，不讲科学道理吗？”
“它的确没什么好审的，所以你也无法保释，但它需要被移交动物保护协会，移送出蓝星。”
“恭喜你达成我讨厌的联盟军人成就。”
“荣幸。”
李侠道：“好了好了，怎么都这么大火气。”
“我的确有火气。”祝清脸上不见丝毫火气，只道，“我认为他不懂万物有灵，所以他小时候才会虐宠。”
李侠和温德同时脸色一变，温德沉声：“你说什么？”
祝清转头拒绝与他交流，李侠连忙道：“祝先生随口说的，你先去忙，我带她去领人。”
眼看温德沈着脸回了办公室，李侠连忙跟上祝清道：“不该说的时候你别多嘴，他到底是联盟军人。”
“他不仅是联盟军人，现在还是人民警察。我不喜欢他的高等生物论，跟第二军团的将军一个调调。”祝清见过那位将军，严谨自律学识渊博，拥有毫不逊色于任何军人的威严，但是他却是个严重的种族论者。他身上几乎毫无弱点，因为他始终认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将自己一生都献给了联盟。
当年第二军团企图武力占领蓝星时，打的就是低等生物论，他们宣扬蓝星人类是未开化的动物，可他们的军人终端上却配备蓝星几大主要语言翻译器，难免可笑。
李侠让人把达格玛生物带来，叹口气：“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多事之秋。”祝清深沉不过几秒钟，便见到达格玛生物支棱着两条腿走了进来。
头顶着墨绿的帽子，手上拎着乌黑的皮包，出勤标配。
“走了。”祝清与达格玛生物一起离开，“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上班族打工人，这是荣誉。”
忽听旁边“啪”地一声，一袋资料摔在地上，资料袋里半滑出黑红交错的照片。
一动卦象生。
祝清脚下一停，那位警官匆匆捡起文件袋小跑进来，跟李侠打了声招呼：“李副局，验尸报告出来了。”
“好，去交给温德。”李侠当警察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当即问祝清，“怎么了？”
“没事，别送了，我们走了。”
李侠停在门外，掏兜想要抽根烟，发现口袋里啥也没有，抬头又见祝清刚踩上飞行器，又快步走了过去问：“这案子真没啥事？”
祝清想了想叹口气道：“这案子早该查了，但是查不查又都一样。”
李侠点点头叹气：“差不多。”
从他经验来看，这案子很有可能跟校园暴力有关，但是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段又不像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祝清摸了摸兜转身递给他一张三角黄符：“你该出警了。”
李侠愣了愣，便听身后突然传来警铃声，温德等人匆匆跑出来。
李侠接过护身符也跟着上了车。
“李副局？”
“我也去。”
警用飞行器一路开到信仰大学女生宿舍。
四人宿舍里，靠窗的一个床位上，放着一个鲜红的行李箱。
诡异地是，行李箱时不时地动一下，里面的人明显还活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不断沿着行李箱的缝隙涌出来。
“救人！”温德一下子跳上床，啪嗒打开内扣。
他猛地打开，鲜血滋了他一身，里面忽然传来女生的尖叫。
“声音好像是贺丹宜。”林小波不确定道。
“拿工具来，卡住了。”鲜血不断涌出来，这个出血量继续下去里面的人很难活下去，温德喊道，“治疗仪也拿来。”
林小波等人纷纷拿来工具，温德拿起锯子要将行李箱上下盖子拆解开，刚下手便听女生再次高声尖叫声：“啊——疼啊！救命！！”
温德忽地想起小时候早已忘掉的场景，那个人宁愿把饼分给宠物，也不愿意施舍自己一块。
于是他趁那人不注意，虐杀了那只宠物，好像……就像现在一样，拿着小刀，先是剥开它一块皮……
“温德！”
李侠大喊一声，温德恍然回过神：“先把人搬下去，地方太小我怕伤到她。”
几人连忙小心翼翼地把行李箱搬下来，治疗仪的贴片塞进里面就近贴在女生的身体上。
林小波看着治疗仪不由冷汗直下，再三检查治疗仪，最终还是说道：“治疗仪没反应。”
众人心中俱是一凉，治疗仪没反应那就说明里面的人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会发出声音？
“治疗仪可能坏了。”温德果断道，“先救人。”
说完再次打开锯子，准备切开行李箱，可刀刃一碰到行李箱，里面的女生便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下，即便是温德也很难吓得去手，此时分明是白天，屋内却昏暗许多，头顶的灯光也闪烁个不停。
温德心中早已察觉不对，根据他的手感他根本没碰到人，而且这种特制的刀刃也不会迸溅火星，不应该会伤到她。
好像只要他一碰行李箱里面的人就会非常痛苦一样，所以到底是行李箱在叫，还是人在叫？
那么，他切的是行李箱还是……人？
温德冷汗直下，众人也都莫名发冷，只觉诡异，六月的天却感觉四周冷飕飕。
李侠伸手按了按行李箱，也轻轻掀了一下，里面的人好似黏在里面一样。
见温德不敢动手，他拿过锯子，径直切向行李箱，里面的人果然再次大叫。
“啊——救命！别锯我！救命啊——！”叫声实在太过尖锐痛苦，李侠也不得不停下了手。
可这次，他停下手里面依旧传来女生痛苦的喊叫声，断断续续，毛骨悚然。
众人束手无策，李侠突然想到祝清，忙掏出刚还没暖热的三角符，啪地拍在了行李箱上。
“啊！！”尖叫声忽地拔高，只一下却又突然消失。
他收回手，行李箱的盖子轻轻弹开，露出里面浑身是血人。
初步看，贺丹宜身上被锯子锯开了三处，还有几处像是被人生生撕开的伤口，幸好没伤到骨头。
温德和李侠心中都是一寒，如果刚才他们狠心下了手，贺丹宜还能活吗？
治疗仪闪动发出轻嗡声，终于开始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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