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精灵篇-安吉尔
凯西离开后，祝清彻底松了口气。
房顶贝乐再次俯冲下来，祝清忽地转头，低声呵斥：“滚！”
贝乐生生改变轨道，脚下一蹿就要再回房顶蹲着。
戚舜直接扔了个圆形磁铁吸附在它身上，贝乐瞬间宕机砰一声半路瘫倒砸在地上。
“你可以在终端重启机器。”戚舜摇摇头。
祝清揉了揉眉眼，打开终端却并未找到智能机器人的控制端。
她不懂机械正要问，老王及时道：“守林人把贝乐的电源关了，贝乐就暴走了。”
祝清看向贝乐，见它四肢不协调地在地上挣扎，轻啊一声。
戚舜也诡异地看向贝乐，又看了眼祝清，之后重新打开它身上的电源，拿掉干扰器。
祝清切换到家政模式，贝乐果然正常了。
大小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身边就没有正常点的东西吗？没有电源还能动的机器人，正常吗？”
这边几人都松了口气，却听护林员激动无比的声音，他被戚舜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几乎是蠕动着爬过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过去的事情？你真的可以预测未来吗？”他爬了一身血，还在问，“你是怎么召唤精灵的？为什么她会应你的召唤？”
祝清身上附体状态早已解除，她懒得跟守林人多说话，可想到明珠星守林人特殊的地位又不得不跟他解释。
“蓝星人并没有灵力，你说的灵力是精灵的力量？我们说的灵力是……也跟你差不多。”祝清道，“但是你对精灵有很大的误解，她并不需要续命。”
祝清让王平平把守林人带到隔壁空房，也没给他松绑，找了个凳子坐下。
王平平正要离开，祝清把他叫住：“你也可以听听。”
王平平两眼放光，搬了个凳子乖巧坐好。
守林人也不在乎自己被绑，反而不满的是祝清对他专业的否定，不满道：“你说我对精灵有误解，有什么误解？”
“你说精灵是明珠星本身。”
“难道不是？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守林人傲然道，“我们研究了上千年精灵，我们先辈千年认知的真理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否定的！”
“我没有否定。”祝清挠挠耳朵，血流了大半个耳朵上，已经干了，有点不舒服。
“精灵不仅是精灵，她还有一个名字。”祝清定定看着他道，“天道。”
王平平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天下大道的化身，在我们那里称为天道。”祝清看着守林人疑惑的面容，解释道，“用科学的解释就是，她是一切真理。”
祝清道：“我很奇怪天道为什么会具象化，而你所说维持她的性命，应该是维持她具象化。”
“我们明珠星的精灵当然非同一般。”守林人对自己的信仰充满了自豪感，听祝清将精灵抬到更高一个层次，更是抬起下巴与有荣焉。
祝清却摇头：“先不说你用人命为她维持人身，天道本就不应该具象化，不应该有情感，而且她已经变质了。”
“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们明珠星海底城市的地图。”祝清投影出克米特发来的地图，在守林人的目光下直言，“这是一个阵图吧？虽然我暂时没看出来是什么阵图，但是我可以确定你们守林人世世代代以人类城市供养天道，让她维持具象化。”
说完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守林人本还想否认，可见她脸上讽笑怒道：“人类供养神明难道不应该的吗？”
祝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以为天道是什么？”
“她是时间、历史、气象、命运、轮回……她是一切科学真理，这些成就了天道本身，需要人类供养什么？太迷信了。”
“你们这么做就好像……”祝清一时想不起比喻。
坐在一旁的王平平道：“好像把无数条猪腿接在一个完整的人身上，猪不乐意，人也不乐意啊！”
“妙！”祝清竖了个大拇指，“这么说你们不仅是囚禁还是虐待。”
“谬论！”守林人道，“精灵的力量一直在消弱，最多百年，整个明珠岛都会消失！”
“不是她的力量在消弱，是人类的科学在变强。”祝清解释道，“人类信仰的消失，天道干预的力量是会消弱。但是时间会倒流吗？不会！科学会消失吗？也不会！那些真理才是她本身的力量。你感受的能量，只是你们用来禁锢她，将她强留在人间的力量，那本就是应该消失的东西。”
“胡说八道！”守林人根本不信，祝清也没想说服他，只道：“我言尽于此，也不想干预你们明珠星，不过还是想劝你仔细想想你们明珠星为什么这么特别，一切都有源可溯。”
“你们把精灵看小了，格局要打开。”祝清起身，脚下又是一颤，整个古堡再次晃动起来。
王平平吓得跳起：“又怎么了？”
守林人略微感受，猛地站起笑道：“祭祀开始了！”又因脚下不稳摔到在地。
祝清跑回祭祀大殿，王平平也连忙扶起守林人一同出去。
便见外面已经成型的阵法上冒着红光，一个红色的透明影子正悬浮在阵法上。
戚舜和大小姐忙着疏散醒来的工作人员，大小姐见两人出来忙喊道：“快看看怎么回事，阵法突然启动了。”
祝清看着脚下阵图挠头：“一时半会也参不透阵图原理。”
守林人噗通一声跪向阵法上的影子喊道：“伟大的明珠星之主，请您暂时享用信者为您准备的浅薄灵力，信者定会尽快满足您，祝您修成人形，行走世间。”
祝清一听，怪异道：“看来把猪蹄装在人身上，有人还挺乐意的。天道想要人身？疯了吧！”
阵法上那道红色的影子开口了，她遥遥看着尤比斯伸出手：“上一次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出现，是在一千年前。”
尤比斯守着治疗舱，看着安吉尔摇头：“我得守着她，你不要过来。”
“你不想治好手了么？”安吉尔的话犹如亲密低吟。
阵法大亮，红光丝丝绵绵如一缕缕水雾般涌入安吉尔体内。
她身上颜色越来越凝实，她道：“我只想亲眼再看看艺术的萌芽。”
大小姐忍不住道：“一个花雯一个精灵……这明珠星上的鬼都是搞艺术的？”
祝清蹙眉不确定问：“你想看的是……盛法年代？”
安吉尔转头看向祝清居高临下道：“我也不是没见过你这种天之骄子，也只有你们这种程度的天赋之子才能得我青睐。”
祝清翻手，却是亮出斩邪剑：“我懂，天选之子。”
“你要干什么？”守林人大惊，祝清却是直接冲进了阵法内，漆黑长剑直刺安吉尔。
安吉尔轻松抬起手指，点在剑尖。
祝清的剑不能挪动半寸。
就如之前安吉尔伤不了祝清一样。
一身邪气的安吉尔破不了祝清身上的各种保护手段，祝清同样不能动还算是天道的安吉尔分毫。
祝清松开斩邪剑，双手掐诀轻喝一声：“去！”
这似乎是王平平第一次见到祝清在真实世界用剑，听她喝令一声，斩邪剑低鸣一声竟然御空飞起。
几人瞪大了眼，便见安吉尔倏地收回手，坦然迎上自己额头。
叮一声，斩邪剑再次停下。
“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怎还敢与我抗衡？”
祝清腕上红绳倏地蹿出，牢牢缠住安吉尔，仔细看却依旧是无法碰触她分毫。
“你早算不上是天道了。”祝清再念口诀，“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同时戚舜身形一动，快速奔至，一脚飞踹过去。
却没想直接从安吉尔身体上穿过，不是实体。
祝清金光咒念毕，拘灵线和斩邪剑上皆缠上一层金光，安吉尔忽地大喝一声：“溯！”
众人方位陡然一变。
祝清忽地回到了前殿后方，身后王平平半扶半拽拉着守林人赶到。
殿内大小姐和戚舜也是一愣，看着互相搀扶着的工作人员，再次重复逃出大殿，大小姐一时不确定道：“时间倒流了？”
尤比斯依旧守着治疗舱里的吕宝，看着吕宝生命气息忽地滑落回去，吓得心脏险些跳出来。
安吉尔微微一笑，周身红光大盛，祝清再次念咒，掷出拘灵线，同时举起斩邪剑。
安吉尔丝毫不惧，深呼口气吸入红光，好似吃了一顿大餐一样，身体倏地凝实。
“精灵！”守林人喊道，“求您再等等，再等等！”
再次面对祝清的斩邪剑，安吉尔双指一夹，稳稳接下了斩邪剑。
然而这次拘灵线这次并未受到阻拦，直接缠在了安吉尔身上。
安吉尔微微用力，拘灵线随之伸缩，她轻声道：“捆仙绳？”
话落轻轻一用力，斩邪剑砰地被她捏碎，拘灵线也轻松被她挣断，散落了一地。
王平平脸色大变，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小姐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会突然回溯到刚才的时间，安吉尔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戚舜举枪砰一声，这次子弹并未穿透安吉尔的身体，而是被安吉尔挡在了面前，有实体了。
祝清却忽然道：“你们别出手，王平平香烛祭品。”
王平平回身迅速掏出祭品摆上，祝清眼见安吉尔双脚落地轻快地朝尤比斯走去，急念：“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急急如律令！”
阴风豁地闯入大殿，一道飘渺犹如水墨的身影再现。
祝清又是一愣下意识道：“怎么又是你！”
来的正是上次应召唤而来，收走大批业绩，骗走祝清三亿联盟币的判官。
“这……”判官也是一愣，看着安吉尔竟沉默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行！”祝清气恼一声，安吉尔天道化身，一个判官能收了她？
判官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冷声道：“那你要召谁？谁敢收她，我去给你请来！”
“当然是召鬼门！”祝清一脸嫌弃，“鬼门没有意识，也不知道她是谁，这一身邪气肯定收！”
判官一听闭嘴了，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
“我不治手了，你不要过来。”尤比斯死死抓着治疗舱不放，却在安吉尔碰触他的手时一愣，而后脸上表情消失个干净，如牵线木偶般顺从地跟在对方身后。
“真乖。”安吉尔这才看向祝清。
判官一愣，根本不敢跟安吉尔对视，手中笔往祝清身上一扔道了句：“你自己来。”说完竟就这么消失了。
祝清都没来得及说服他，看着手中笔顿了一下。
王平平看着缓缓靠近的安吉尔，拽着祝清的衣袖小心道：“师……师叔……怎么办？”
祝清一时无法，微微后退。
这一步退的，王平平心都凉了。
他一下窜到祝清前面，张开双臂挡着对方：“我们不管了！”
“你们想干嘛干嘛，我们这就走，不管你们了行不行？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守林人呆愣地地跪着。
祝清看着安吉尔道：“天道失德，天地翻转海水倒灌。日月无序，世界将陷入人无人道、鬼无鬼道的混乱，任何星球失去天道，一切都会崩塌，世界再无真理，末日降临。”
安吉尔毫不在意，守林人依旧怔愣。
祝清继续道：“明珠星的海水就是末日，谁也逃不出去。”
安吉尔缓缓走来，接着她的话道：“那又如何？一切推翻重来破而后立，只要是被我选中的人都能活下去。”
她伸出手：“除了尤比斯，我也想要你，在这里我可以让你活下去。”她话未说完，身后疾风而至。
砰地一声，戚舜这一脚宛如踢在钢板之上。
大小姐紧随其后，粒子光刀由上至下插入安吉尔后背。
大小姐一喜，安吉尔却伸手抓住戚舜的脚，轻松将人扔出去，而后另一只手直接抓住她的头，而后天旋地转。大小姐还没反应过来，连受身动作也没来记得做，已经嘭地载在地上，只觉五脏移位喘不上气来。
“你们都是万里挑一有天赋才能的人。”安吉尔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允许你们永远留在明珠星。”
王平平从包里翻出一堆符，看着祝清问：“师叔，哪个符有用？”
祝清道：“都有用。”
王平平惊喜夸张道：“那还怕什么，师叔一符定天下。”
祝清见王平平跑出去，她看向守林人：“你说，她每用一次能力，明珠星会死多少人？”
守林人被她的话提醒，大喊：“伟大的精灵，求您给明珠星人留一条生路，他们都是您的无辜子民，我们愿意永远侍奉在您左右。”
祝清摇摇头，看着大小姐和戚舜被安吉尔戏耍，再看王平平手里的符，最终看向手中判官笔。
“把五雷符贴在大小姐和戚舜手上。”
王平平果断跑到大小姐身边。
大小姐粗鲁地脱掉裙子，任老王替她贴上，而后看着毫无变化的手脚高声问：“为什么我没有电？我记得你师兄用这个的时候很威风的样子。”
“试试就知道了。”祝清放下笔，双手结印在额头一点，登时灵魂离体。
大小姐一身利落紧身服，猛地一跃握拳轻喝，嘭地打在安吉尔身上，只听噼里啪啦，轰地一声雷光平地而起。
安吉尔大叫一声，抬手抓向大小姐，大小姐又是一脚挡下。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电光，打得安吉尔再次哀嚎。
“真棒！”大小姐赞叹一句，紧接着腰上一紧。
戚舜顺势将她向身后一扔，抬手挡下安吉尔身后凭空多处的一只手。
安吉尔冷漠地注视着他：“你们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敢跟我动手？”
戚舜不为所动，他动作凌厉迅捷，爆发力极强，每次击中安吉尔的雷光都能逼得她后退数步。
“你们打在我身上的每一下都消耗我的力量。”安吉尔居高临下道，“而这些力量都来自海底城人民的寿命。”
她轻松接下大小姐的一拳而后道：“这一拳是一个女人五年寿命。”
大小姐心神突乱，被女人狠狠挥了一掌，径直砸在一道柱子上，直接昏了过去。
安吉尔再次转身挡下戚舜一脚，而后道：“这一脚，是那个女人的命！”
此时，海底城克米特的母亲猛然抽搐，手中护身符刷地无火自燃化成灰烬。
睡在床下的克米特猛然起身，轻声呼唤：“母亲，母亲。”在看到母亲手中灰烬后登时大惊，果断背起母亲抱起治疗仪：“走！
克米特的母亲清醒过来，刚要开口便又是一阵猛咳。
克米特背着她飞快跑出房屋，四处看了一眼跑向码头。
女人几乎要连同内脏一起咳出来，断断续续问：“去……哪儿？”
克米特背紧母亲：“去古堡。”
“大小姐！”王平平连忙过去查看大小姐的情况，又听嘭一声。祝清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王平平又喊，“师叔！”
他抱起大小姐又连忙跑回去，却听熟悉的念咒声再次响起：“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急急如律令。”
只见漆黑的笔慢慢浮起，退去一身黑色，绽出一排金色字符。
祝清抓起笔，虚空中一道符箓一气呵成，金色光芒陡然浮现，
王平平看着那陌生的符箓，面露欣喜，心里再次懊恼没有学会如何开阴阳眼。
祝清停笔，低喝一声：“去！”
金色符箓倏地从王平平身侧飞过，直飞向安吉尔。
安吉尔双目圆瞪，根本不顾戚舜迎面袭来的拳头，双手猛地往前一抻。
戚舜嘭地直接被震着倒飞出去。
金色符箓却如一张柔软的网，漏掉戚舜这条鱼，径直将安吉尔牢牢网住！
安吉尔挣扎不已，却见祝清浮在她前方继续念咒。
“你不能这么做！”安吉尔高声喊道，“我是天道，是天下真理，一旦我死了明珠星就完了！”
祝清冷嗤一声道：“只有你死了，天道才会重归正轨。”
说罢再次提笔，这次并不如上次那么轻松，判官笔开始颤动，她笔力不支，凝神吟诵符咒。
安吉尔还在大喊，她见祝清无动于衷，终于看向守林人。
“快想办法阻止她，我死了明珠岛会永远沉没！”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终于向他伸出了手。
守林人怔愣地看着她，抬头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说完他自己又摇头问：“是我的先祖囚禁了您吗？”
“现在为什么还要问这些问题，快阻止她！”
守林人被困得结结实实，他没再挣扎。
安吉尔终于明白，这个人类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道：“你的先祖没有囚禁我，你们一代代陪着我，是我最忠诚的信徒。可惜我不能在人间行走，她说的没错，天道不能有情。”
“你的祖先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想了一个办法，他们是自愿的。”安吉尔看向祝清强调道，“我从未强迫任何人为我献祭。”
可惜祝清不为所动。
她说罢低头看了看自己凝实的双手，因为她堕落成邪物所以天道力量再无法使用，所以区区一个符箓便将她的双手灼烧成灰色。
“我不想等了，再等千年也不一定能再遇一个尤比斯，我想要自己的身体。”安吉尔遗憾道，“他的才华世所罕见，我太着急了，浪费了你们的苦心，我终究不能与你们在一起。”
守林人嘴唇微抖：“守林人世世代代的守护比不上一个尤比斯吗？整个明珠星人的性命，加一起也抵不过尤比斯的才华吗？”
“我们慢慢来，明珠星所有人民都陪伴着您，忍受疾病痛苦只为您能自由，这还不够吗？”
安吉尔看着他理所当然道：“当然比不上，人一代代生下去，只会多不会少，但是没有尤比斯这种天赋的人存在，有什么意义？”
即便她有了感情有了私欲，可她仍旧不理解守林人每日跪拜、甚至用星球人民的性命去供养她，这种举动是什么意义。
就像祝清所说，天道是天下真理，在她几乎无限的生命里，与她同生的是真理。她本是科学理法的极致，能生出情感私欲已属堕魔，更别提“信仰”这种深层情感，这并不是她能理解的。
而且，天道没有信仰。
因为，她，就是信仰。
安吉尔看着祝清依旧不服：“如果不是为了留住尤比斯，我也不会着急想要实体，凭我原来的力量，让你死，你怎么会轻易逃脱。”
祝清一笔落下：“一符寂灭。”
符箓带着熟悉的威压，从头顶压下来。
安吉尔睁大了眼：“这是我的力量！凭你现在还敢借天地之力？”金光中，她哼笑两声，颇有些幸灾乐祸，朝她张口，“我等你。”
符箓压下，安吉尔消散在在金光中。
祝清眼看她消失殆尽，连一点灰都不剩，终于松了口气。
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没入其中。
起身，依旧是魂魄状态。
行吧，安吉尔看人命理的本事还在，料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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