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曹头的往事
陈年这几天过得悠闲自在，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树干上看风景。在答应陆神机成为他的弟子后，还以为陆神机会教自己些什么。可对方只拿走了断了的苍龙枪就再也没找过自己，陈年不是没有主动找过陆神机。陈年还想请教关于阵法的问题呢，可对方总是神出鬼没，根本找不到。
陈年把陆神机收自己为弟子的事和洪七公说了，还以为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洪七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哦，我知道了。”就没说什么了。
比起这件事，洪七公更关心陈年脖子上的彼岸花。在得知没什么异常后，洪七公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提醒陈年要注意，如果有什么异常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还有就是要陈年准备半月后的“侠道试炼”。这也是陈年入派仪式，也是陈年的第一次试炼。刚开始陈年还满怀激情修炼，可修炼来修炼去，自己会的只有两招——苍龙闪、苍龙舞，再加一个御剑飞行。可这些陈年练的异常熟练，感觉练下去也没啥提升了。
修炼过程中陈年有一事不解，自己体内的灵气好像没有半点增加。自己猜测是否与脖子上的彼岸花有关。自己把这个情况给洪七公说了之后，对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后来陈年才从老曹头那里了解到，灵气的增长是极其缓慢的。短时间内是感受不到什么变化的。
说到老曹头，陈年好几天没见过他了。总感觉对方在躲着自己。这天，陈年在大门口蹲守着，老曹头正端着饭碗走了过来。见到陈年先是一惊。旋即想转身离开。
陈年见状连忙喊道：“师父。”
听到“师父”这个称呼老曹头愣住了。
“师父为何躲着我？”陈年直接问了出来。
老曹头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只是一个看门的，会的也不多，能教给你的都教了现在没什么教给你的了。”
“可你也是我师父啊。”
“你还有半个月就能当洪门弟子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只教你灵气输送的经络，你不到三天就能领悟。我当初悟了半个月才打通经络。”
“打通经络？”陈年有些不解。
“这你都不知道？”老曹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陈年。
陈年挠了挠头，心中暗自吐槽道：“这也没人告诉我这个知识点啊，我哪知道打通经络是啥意思啊。”
“想要学一门功法前必须打通与之对应的经络。之前教你脚尖黏住剑的时候不是教过你打通脚部的经络吗？”
“我怎么没感觉呢？”陈年满脸疑惑。
“你的脚掌没用刺痛感吗？”这下给老曹头整不明白了。
“没有啊，啥感觉也没有。”
老曹头看怪物似的看着陈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第一次打通经络是十分痛苦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用针刺你的肉一般疼痛，怎么可能没感觉？”
陈年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这副身体是白衣老者的，那么经络是不是都打通了，所以自己才什么感觉都没有？陈年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合理。那岂不是自己修炼什么功法都不用再忍受打通经络之痛了。
如果有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他一定会笑陈年。
陈年从窃喜中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来找老曹头什么事了。
“我想知道灵韵大陆的历史。”
想了解一个陌生的世界，往往从历史出发能大概知道这个世界很多东西。
老曹头嘟囔着说道：“在洪门有很多比我知道的更多，你问他们何必问我……”
陈年觉得老曹头心里还有一些疙瘩，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教我东西，您就是我的师父，这个称呼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老曹头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开始扒起饭来了。
看着老曹头这幅样子，陈年心中一气，一把抓住老曹头的肩膀，想把老曹头扳过来。可当陈年把手放在老曹头肩上的时候，老曹头身体抽泣了一下。
他在哭。
陈年走到老曹头正面，此时老曹头满脸沟壑的脸上满是泪花，一边抽泣着一边嚼着口里的米饭，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可以说是十分难看。
陈年把手收了回来，默默地坐在老曹头旁边不说什么。
过了好久，老曹头吃完饭，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可陈年时不时还是听见老曹头叹息的声音，陈年想说些安慰老曹头的话，可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双月峰上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烈日高照，现在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陈年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岛，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就好像此刻陈年的心境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雨停了。
“五十年前，我还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少年，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也曾幻想着有一天能在这世上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老曹头突然开口了。
陈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曹头。
“可五十年前的‘除妖大战’中，很多人的命运都悄然改变，我也不例外。……”
“在那场战争中，我遇到了她。她出现的时候我呆住了，以至于我忘了这是战场。直到她说‘看前面，别发呆！’我才回过神来，可晚了一步，我的脚被妖族刺穿了……”
“可在一次战斗中，我们散了，从此我再也没能见过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想着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陈年接过话茬问道：“那您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看她所使用的功法像是洪门弟子，所以我才找到这里。”
“那她在这里吗？”
老曹头愣了一下，低下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更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就算记得我，我一个废人怎么敢要求更多呢？”。
在大门柱子后面，食堂大妈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无声的抹了抹眼角，悄无声息的朝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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