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冰释前嫌
白初玥赶紧抱起奄奄一息的王蛟,跑回她住的木屋,将他放躺在床上,自乾坤袋中取出针线为他缝合伤口,为他包扎。
王蛟终究吃过桃花谷的仙草仙果,又常吃那株辛夷神花,虽然被王者之剑刺穿身体,还是被白初玥这神医救回来。
幽幽醒来的王蛟看着床前的白初玥,幸福的笑了,弱弱道:“玥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谁舍不得你死了。”白初玥轻嗔,“瞧你丑的,还笑得出!”
王蛟伸出黑黢黢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记得你在回岸堂自绝,那时你头上撞起一个大胞,我也说过你很丑,咱俩算扯平了。”
她看着他那邪魅的笑,嗔道:“瞧你将自己涂抹得黑黢黢的,还不穿衣裳,活脱脱就是个土著蛮人,还敢出来吓孩子。”
“还说呢,这可是你师傅的杰作。”王蛟埋怨道,“他的易容术我算是领教了,怪不得当时你扮作阿古拉,别人都以为你是男子。”
一年前王蛟带着流云和一众隐子找到蛮荒,众人飞身落下蛮荒沙漠那一瞬,就被那些罪奴围攻。
那些罪奴即便彪悍强壮,又怎敌王蛟一行,被王蛟制服后,司老桃就来了。
王蛟看见司老桃出现,大喜过望,跪下来恳求司老桃让他见白初玥和孩子们。
“王蛟,若不是因为你,玥儿就不会身心俱伤,颠沛流离。别说我的徒儿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师傅可以杀我,但不能不让我见他们。”王蛟带着赖皮,“您就算是可怜可怜那些孩子吧。”
司老桃撇嘴看着王蛟良久,终于无可奈何的妥协。
“你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你可愿隐姓埋名,做他们的奴隶?”
“我连死都不怕,何惧做奴隶。”
“好,那你一切都得听我安排!”
司老桃有感王蛟对白初玥的真情实意,却也想对他小惩大诫,毕竟是他间接导致白初玥身心受伤,颠沛流离。
遂让王蛟隐瞒身份,施法将他易容成土著哑巴,给白初玥做奴隶。
王蛟派无患子他们潜回大东荒,密切注意大东荒发生的事,随时回报。
而流云等侍卫则留下来,扮作罪奴,在陆洲林子里,悄悄帮哑巴干活。
王蛟拉回思绪,叹口气道:“师傅说你不肯见我,若我肯做个哑巴奴隶,还是个穷荒土著,他就开恩,让我进来见你们。”
“也就那臭老头能想出来。”白初玥破涕为笑:“得记他一功。”
“我不惜变成丑八怪,为奴为仆,还不是想留在你和孩子们身边?”
“我不是给你做了衣裳吗,就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男人,连衣裳都不穿,像个癞蛤蟆一样蹦跶。”
“为了能与你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有什么不敢做,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你呀,就是个无赖!”她嗔他一眼后离去。
再回来时,端来水盆,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身上黑色油彩,给他梳洗穿衣。
白初玥一边给他束发,默默的看着他,她做梦也没想到,那场交易,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竟是她心中的神祇。
“为了我和孩子,你失去了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江山,在这蛮荒度过余生,你堂堂战神,真的甘心么?”她软软的问。
他握着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你和孩子,就是我的江山。没有你们,就算给我全世界,又有何用。”
“可是……我若真的是你……”白初玥想说妹妹俩字,都羞愧得说不出口。
“我相信你是香妃的女儿,唯有真正的圣女,方能解开幽冥森林的诅咒。”顿了顿,王蛟再笃定道:“但我绝不相信,你会是我妹妹。”
师傅也对自己是王九凤的女儿存在怀疑。
她软软问:“为何如此笃定?”
“一对亲兄妹,不会有如此强烈的一见倾心。”王蛟再肯定道。
她娇嗔:“谁和你一见倾心了。”
“还口是心非?”王蛟亲她一口,又给她分析:“你看,香妃眼看就要临盘,还带着腹中的孩子拼死逃离父皇,她那是带着孩子,去投奔她的父亲。”
“难道,我母亲被皇上抢走前,就有自己的爱人?”白初玥沉思道。
王蛟默默点点头:“应该是的,否则,她再恨父皇灭国屠城,也不会大腹便便,还想方设法的逃跑。”
“我师傅方才也说了,我的娘亲确是圣女沉香,我却未必是王九凤的女儿。”白初玥道,“他可有未卜先知之能,只是有时候不能泄漏天机。”
“所以,不要纠结你我是否兄妹了,我们和孩子,绝对不离不弃。”王蛟道。
白初玥想到他成为哑巴奴隶的这些日子,一向最爱美最爱整洁的他,却邋遢污秽,不修边幅。
她心里不无感动。
抚摸他恢复容易的脸,柔声道:“我早该想到,萤火虫那晚不是我的幻觉,确实是你的声音在吟诗,也唯有你这条虫子,想得出那样的浪漫来。还有雪地上的留诗,我明明猜到是你的。”
“原来,我一直是蜗居在你心里的那条虫子。”王蛟幸福的笑了。
“都怪你,你怎么就想不到我是不悔的娘亲,还整出个什么辛夷的坟墓。”白初玥含嗔。
“其实,我一见你,就感觉你是我心中的辛夷。”
“所以,我跳下梨花谷,你不顾粉身碎骨,追随的,也是我白初玥?”
白初玥在后来知道王蛟就是那夜交易的男人,之所以没对王蛟痛下杀手,除了这十几年来对他的爱,还因为王蛟曾经不顾粉身碎骨的追随他心中的辛夷。
王蛟点点头:
“父皇说不悔的娘亲不仅难产而死,还因为失火而烧成灰烬,连骸骨都没有。
老邬深感愧疚,没保护好不悔的娘亲,也因想保守住我这段耻辱而饮鸩自杀。
我开始一直以为不悔的娘亲死了,直至在凤凰台遇见你,我竟然怀疑你就是不悔的娘亲。
所以,在凤凰台见到你那一刻,既觉得你是辛夷,又觉得你是阿古拉,是那蒙面圣女。
我想方设法的试探,你是不是不悔的娘亲,是不是阿古拉,是不是圣女。”
“所以,你打听我的一双女儿是何时出生,还在我帐篷外守了一夜?”
“对啊,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梦呓。”
“你也真是笨,人睡着了,怎知自己会不会梦呓。”白初玥笑嗔,“其实路上那晚,我根本没睡,如何能梦呓。”
“好呀,你真是狡猾。”王蛟捏捏她的鼻子。
“谁让你当年不来赴约。”白初玥低嗔。
“虽然我当年的一念之差,错失了和你相守。”王蛟拥着她,“但你我的缘分千万年前就注定,否则人海茫茫,老邬不会偏偏选了你和我生儿育女。”
“是啊,这要有多深的缘分,你我方能有这样的际遇。”白初玥也感慨,随即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你怎么给不悔的娘亲,起名辛夷?是老邬告诉你的?”
“交易前我嘱咐老邬,不要把有关那女子的任何事情告诉我,只是后来,我知道你怀孕,以为你在别院养胎,鬼使神差的去过。
可惜却已人去楼空,唯有庭院那株辛夷花盛绽。那黑夜的女子,虽瞧不见容颜,感觉中,就像一朵高洁娇艳的辛夷花。便在心里唤不悔的娘亲作辛夷。”
白初玥曾经又冷又硬的心,早已变得软绵绵:“老邬没告诉你,他安排我去湖心岛了?”
“我跟老邬说过,关于那女子的一切,我不想知道,那是我的耻辱,不必向我禀报。
我在别院没见到你,知道是老邬安排你到了别处。
却终究没问他将你安排在哪,后来老邬死了,关于你的一切,我即便想知道,也都成了谜。”
白初玥至此,也完全清楚王蛟的无辜。
半晌,她又嗔道:“你说你的挚爱辛夷,就亲口对你示爱,我何曾对你说过一句话。”
王蛟回想那晚情景,黑夜中昏睡过去的女子,抱着长长的枕头,嘴里迷糊的梦呓:
“你这条大虫子,我爱死你了……”
虽然梦中女子口齿不清,他还是听明白了。
王蛟的思绪拉回来,嬉皮笑脸道:“所以,你是不是主动对我示爱了?”
难怪,在凤凰台押解她回神都的路上,他要露宿郊野,还守在帐篷外一整晚。
“我哪有说过那样的话。”白初玥脸颊绯红,甩开他的手。
他痛得啊一声叫起来。
她心疼的问:“碰到伤口了?”
“没事……”王蛟幸福的看着一脸担心的白初玥,又道:“你呀,也曲解我当年送你昙花之意,我的意思是,即便与你只有昙花一现的情缘,也绝不后悔。”
她软软道:“所以,你为儿子起名不悔。”
“是啊,不悔,不离不弃。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竟然一下子给了我三个儿女。”王蛟欢喜的笑道。
接着又感慨:“当年我还羡慕百里虎威,能一箭双雕,生了对孪生儿子呢,原来我比他还威猛。”
提到百里虎威,白初玥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尴尬,总觉得对不起王蛟。
毕竟,她与百里虎威有几年的夫妻之实。
百里虎威还是他的亲皇兄。
如果确定自己是王九凤的女儿,自己岂不是与两位皇兄……
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想下去。
白初玥拿出腰间的乾坤袋,把里面早已枯干的昙花拿出来。
“其实,这昙花我一直保留着,想着是与我儿子的唯一念想,有朝一日,通过这昙花找到我儿子。”白初玥幽幽道。
王蛟看着早已干枯的昙花,讶异道:“你身上的辛夷花香,不是这香囊熏染?”
“傻瓜,辛夷花香是我与生俱来的体香。”
“可是那黑夜中两晚,你身上香味浓俗,并非如今沁人心脾的馨香。”王蛟道,“否则我早就能想到,不悔的娘亲是你了。”
“那两晚,老邬带来的丫头,给我洗澡时都以百花搓揉个遍,故而我身上的香气就变了。”
两人心中的疑团都解开了,王蛟即便身受重伤,也像个婴儿般缠着白初玥索吻……
多么久违的幸福啊!
“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背上长出翅膀,带着孩子们翱翔,我简直不敢相信。
后来你师傅告诉我,是圣诞老人送给你的礼物,原来,世间上真的有奇迹。”
“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我失去白马,却长了双金色翅膀。”
“玥儿,如今我是一介草民,你也不必觉得与我有云泥之别了。
咱们一家子,不离不弃,就在这世外桃源,快乐的度过余生。”
“凤宸,这里毕竟是蛮荒,你真的不怕寂寥,能与我们住在这蛮荒之地?”她有些担心的问。
“玥儿,你就是一轮明月,不管在哪里,都能将日子过成诗,将蛮荒变成世外桃源。
我能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巧媳妇,还有几个可爱的孩子,夫复何求,又怎么会寂寥。”
王蛟与她十指紧扣,温柔的话令人心醉:“我对你的爱,只增不减,上穷碧落下黄泉,天上地下皆追随。”
白初玥甜蜜的笑了:“爱只增不减,上穷碧落下黄泉,天上地下也奉陪。”
生死相许,是何等的深情至极。
你若离去,我便在来生等你;你若渡劫,我便在人间等你。
所谓深情,就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不负相许。
王蛟在蛮荒这些日子,就是静静的守护,默默的等待,不惜做牛做马,沦为她的奴隶。
他们俩正情意绵绵的诉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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