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的小心思
陆离愤愤不平,她倒是想看看是哪位大爷这样的脾气,居然偷了他的东西。
"说吧,什么人,让我听听看呢。"
女人勾唇,眼底的冷意那么深,不过一眼,就让掌柜的心惊胆战。
这下可好了,惹上几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可是比起那位,这个女子虽说跋扈,可到底不致命!
"是宋公子……您也知道我这店小,实在也不敢跟宋家对抗,他要我也就做了。"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倒也是直白,搬出宋长乐来,起码能给自个儿撑着!
他觉着陆离不太可能会跟宋长乐硬碰硬。
"宋长乐?"陆离直呼其名,完全没有半点被吓着的意思,"没想到堂堂宋家公子做这等子鸡鸣狗盗的事情,把那件给我拿下来!"
掌柜的被吓得不轻,他咬咬牙,心底感叹这位到底什么来头。
居然敢直呼宋长乐的名字。
"这也是宋公子定的。说要送人。"
"费什么话,把衣服拿下来。"陆离伸手,一把攥住了掌柜的手腕,"你若还想继续保住这双手,就快去,不然我就替你下手了!"
"别……别。"
掌柜的吃痛,也不敢不听陆离的,将那件衣裳取了下来,递了过去,倒也恭恭敬敬的,看着陆离拿起剪子将那衣服剪了个稀碎。
他是有苦难说啊,狠狠地叹了口气。
"若是宋长乐问起,让他上九王府找我!"陆离勾唇,"掌柜的,这件事情还没完呢。"
"九……九王府!"那男人吓得一骨碌跪了下来,在陆离的跟前站不起来,整个都被吓傻了,他这是做了什么事情,居然将九王府的东西,转手又给了宋长乐。
这不是找死么。
"现在知道怕了?"
陆离轻哼一声,本想着回去,冷不防就瞧见宋长乐迎着街那边过来了,她这会儿暗道一声来得正好,索性就在店里等着宋长乐过来。
"衣服做好了吗?"
宋长乐进门,仰着头,那副傲气模样,看得陆离面上的冷笑越发深了。
还真是嚣张呢,一会儿,她可看他嚣张的起来么。
"宋公子问你话呢?"陆离提醒了一句,可那掌柜的跪在那儿早已经起不来了,整个人都软了。
吓得快哭出来了。
"没……没有。"
"哟,这不是陆姑娘么?"宋长乐一眼便认出了陆离,轻声道。"怎么九王府不用制衣局,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偷东西的小贼啊,宋长乐,我说你可真能耐,龙潭岭是谁救了你性命,只怕是忘了吧?"陆离嘲讽一笑。
宋长乐面色一下子变了,并不知道陆离在说什么,他咬牙:"别以为你是九王爷的宠爱,便敢这般跟我说话,我……"
"这衣服好看吧?"陆离晃了晃那几块被剪碎的布,看着宋长乐眼底的怒气一下子腾了起来,"这可是本姑娘的东西,你也敢这样偷了,且不说本姑娘是送给谁的,但就你这样的身板,穿着像个什么东西?"
陆离压根就不想给宋府颜面,不管是太后还是面前的宋长乐,她都极度不喜欢。
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是你的?"宋长乐的声音抖动的有些厉害,甚至于不愿意相信这是陆离能干出的事情,"也不知道陆姑娘哪儿找的花色,的确是好看,只是衣裳上的花色不就是那几种么?"
"宋公子这般巧舌如簧。还真是能耐。这是打算给自己寻个由头,胡乱搪塞过去呢?"陆离恶狠狠地咬牙,本不想招惹这种无聊的人。
可宋长乐的脸皮子厚的很,他将衣服拿了起来,甚至于在陆离的面前挺直了身子。
"本公子还没有让你赔偿呢,这布可是上好的……"
"呵。"
陆离冷哼一声,冷眸蓦地挑了起来,整个人的杀气那么盛。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样厚的,宋长乐居然堂而皇之要她赔偿,这不是作死么。
"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本公子还没让你赔偿呢!"宋长乐一声吼,身后齐刷刷的家丁便跑了进来。
陆离诡谲一笑:"宋公子喜欢听音乐吗?"
"?"
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宋长乐咬牙,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气势不能输,他还不信了,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女子。
"那我便送宋公子一曲。"陆离言毕,伸手一把拽住了其中一个的双手,咔咔两下,骨头脆生的很。
那群人得了动静,一拥而上,陆离的脚狠狠地踹在另外一个身上,腿勾着脖子又是一拧,那声音别提多好听了。
宋长乐被吓了一跳,他连连后退,连带着腿都软了。
那声音此起彼伏。
响在耳畔,却成了宋长乐心底的一个梦魇,他猛地喊了一声:"啊--"
"别怕啊,刚才不过是序章,这才是刚刚开始呢。"陆离慢悠悠地朝着宋长乐那边走过去,"宋公子还不打算道歉吗?倒是骨气硬,只怕这曲子听着会更敞亮。"
宋长乐被这样的架势吓傻了。
可奈何他根本不想向陆离跪下。
"我帮帮宋公子吧。"陆离咯咯咯地笑了,伸腿一下子朝着他腿窝那儿去了,"宋公子,道歉吧,道歉我便不会动手,不然的话,接下来下半年,你可能都要在床上度过了,而且每逢阴天下雨,那关节处可能都会疼的起劲。"
"是……是我错了。"宋长乐一闭眼,硬是说了出口!
心中那惧意越发深了。
陆离拍拍手,将自己的衣服包了起来,也顾不上此刻满脸恼怒的宋长乐,转身便走了。
"陆轻璇……陆轻璇……"宋长乐倒在那儿。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前几日算你命大,没能死成,别急,杀手堂的刺客早就替你安排好了!
陆离拿了衣裳却也并不快乐。
她本想送给萧鹤决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起码不能跟外头那群凡夫俗子撞衫。
可那掌柜的没有半点操守,就这样把她的东西卖了。
她愁苦地坐在亭子里发呆。
"姑娘,今儿风大,您好歹披个外衣。"绒花追了过来,"衣服做好了?王爷定然会喜欢的。"
"嗯,不止做好了,还跟人打了一架。"陆离闷闷的说道,也不是故意要跟宋长乐动手的。
只是趁机想教训教训这个男人。
宋家如今在城内什么名声,与九王爷不相上下,宋家财力雄厚,又有太后在宫内帮衬,已经算是第一世家了。
宋长乐的身份本就金贵,向来也是性子孤傲的很,至于为何干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那一眼被衣裳的绝美惊艳了。
以为是机缘,可没想到成了积怨。
"打了一架?您没事吧,可有伤着,王爷若是知道了,定会心疼的。"绒花关切地问道,可看着陆离哪儿都好,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她心下也明白了,只怕是对手遭了!
"王爷人呢?"
陆离坐直身子,尽管因为宋长乐的事情,心底有些不痛快,但这毕竟是她自己设计的,也是替萧鹤决准备好的,怎么都得送出去。
"一回来就听见璇儿找本王,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想的挠心挠肺了?"萧鹤决从院外进来,嗤地一笑。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陆离抬头,看着那般光景的男人,上天真的对他恩赐啊,那眉眼,好看的令人窒息。
萧鹤决的视线落在那件衣裳上,他蓦地一愣:"送给我的?璇儿还有这样的心思。"
"不想要?"陆离皱着眉头,他倒是还嫌弃了,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还为了他跟宋长乐干了一架,尽管早就得罪了宋家,但今儿这事情,陆离全都怪罪在了萧鹤决的身上。
"要……"
萧鹤决忙将衣服摊开来:"别坐着了,帮本王穿上。"
"你自己没手么?"陆离咬牙,这段时间越发喜欢跟萧鹤决拌嘴,有时候话说得太快,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两人之间相处的越发融洽。
她皱眉,差遣绒花去帮忙,可萧鹤决性子古怪,硬是要陆离亲自上前帮忙。
"你不帮我穿。我就不要了。"某人固执的嘟囔一声。
"不要就不要,我还求着你要不是。"陆离愤愤,怎么一大把年纪,还跟个孩子似的。
简直弄得她心里燥的很,陆离忍住了上前将他的脸皮扯开的冲动,堆着笑,走过去伺候萧鹤决换了衣裳。
这身材,绝了,尤其是气场完全撑得起她这件衣袍,陆离忽的一笑,伸手胡乱在男人身上摸了一通。
她诧异的很。这身子是怎么长的。
萧鹤决稍微一怔,随即便笑了:"怎么,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他一伸手,将人抱入怀中,陆离踮起脚点,笑着道:"满意啊,王爷这般英姿俊朗,自然是满意的。"
"喜欢吗?"
萧鹤决抵在她的耳畔说道,故意离得那样近,逗弄的陆离身子胡乱一抖,她想要躲开男人的气息。
可偏偏被男人扣住了腰肢。
"反正我很喜欢。"
"这才像是一句人话。"陆离笑笑。既然喜欢就行,权当是还了之前的恩情吧。
她由着萧鹤决抱着,也不再折腾,害怕男人再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来。
就在两人腻歪,羡煞旁人的时候。
沈魇冷不防跑了进来,自从上次听到沈恩同他说起,王爷那晚在马车内的行径之后,沈魇是完全不诧异的,甚至于已经习惯了这种画面。
"王爷,宋老爷子来了,点名要见陆姑娘。"
"……"
陆离无语的很,这就回去告诉他老子了,这宋长乐还真没出息,她从前是高看了他了!
萧鹤决轻声道:"又闯什么祸了?"
他倒是破有耐心,眼底的宠溺不减,甚至于很喜欢这样抱着陆离,那种感觉足以让他心安,他伸手摸了摸陆离的脑袋,轻哼一声。
"这是宋家又惹着你了?"
"王爷说得哪里话,我又怎么会闯祸呢,偏偏是宋长乐瞧着我送王爷的衣服好看,想偷了过去,被我小小的教训了一顿。"
陆离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还没有下狠手呢,那宋长乐就回去告状了。
还真是没有骨气!
"嗯?小小的教训?"萧鹤决才不信这女人半句话了,不定给人打残了。
陆离可冤枉了:"他带了一队人将我堵在锦缎庄,我不教训一下,他真以为我怕了他了。"
"王爷,宋老爷子还等着你。"沈魇又提醒了一句。
却听得男人沉声道:"等着便等着吧。"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宋老爷子如今算是退居在后,可那手,一刻都没有停止往朝堂之上干涉。
今儿算是有胆子。
"在这里等着我。"
"王爷去吧。"陆离笑笑,目送男人远去的背影。今儿心情倒是不错,被宋长乐搅和了一下,也没有太影响到她。
绒花看着萧鹤决离开,才将手里藏着的字条,递了过去。
确保萧鹤决不会再杀回来了。
"是大统领让奴婢给您的。"绒花怯生生地说道,她如今就是陆离的身边人了,也不曾帮衬萧鹤决什么。
陆离噗嗤一声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呢,背着王爷给我递字条?"
"奴婢知罪,可这是宁大统领特意嘱咐奴婢的,奴婢……"绒花娇羞的低下头去,好似宁云澈对她说了什么特别管用的话似的。
让她找不着北了。陆离摊开那字条,看着上面的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就找上门来了?
真是一刻都不让她休息呢。
……
宋老爷子手里的杯子,茶都喝的没色了,才看到萧鹤决姗姗来迟。
"王爷如今倒是忙的很,老夫叨扰了。"宋老爷子沉声。
萧鹤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本就与宋家不太交好,他也不想给宋家这个脸面。
至于宫里那位,若不是旧时还算是有些情分,真的是多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宋老爷子如今康健,知道叨扰,还上门?"萧鹤决沉声,坐定之后才看了面前这人一眼。
瞧着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越发年轻了,这几年远离朝堂纷争,倒是保养的越发不错了。
宋老爷子也不恼,明知道萧鹤决就是这样的性子。
"老夫今日厚着脸皮过来,就是为了让王爷给我一个说法,这陆轻璇虽说是陆相之女,可如今嫁入王府,仗着您的宠爱,甚至于当街将我儿子打了!"
宋老爷子说起这一番话。也是牙痒痒。
"她这般目中无人,王爷可曾知道,万一背着王爷做出什么离间叛道的事情。"
"宋老爷子可曾问过宋长乐,究竟为何着了打?"萧鹤决起身,站在宋老爷子跟前,故意转了个圈儿。
他让宋老爷子瞧清楚了。
"这衣裳好看吧?"
"王爷这是何故,就算是九王府的人,也不该出手打人,更何况是当街?"宋老爷子气得不行,直咬牙,可没想着萧鹤决一直在问他衣裳如何。
他这老脸。实在是难看的很。
"宋长乐仗着宋家撑腰,居然敢偷了本王的衣裳,这等鸡鸣狗盗的事情,宋家倒也做得出来?"萧鹤决冷笑一声,"本王没有上门让宋家给我一个说法,都已经算给了您面子,如今您这般,不嫌丢人!"
萧鹤决冷哼一声,将那杯子弄得作响。
也不管这会儿宋老爷子的脸色如何,他只知道,宋家这一次,的确是过分了。
宋长乐的脾气如何,他们心中都很清楚。
"这些都是陆轻璇那女子说的!"
"宋老爷子请注意尊陈,那是九王妃!"萧鹤决冷了脸,咬牙,怎么随随便便来个人,都那般挑着"陆轻璇"这几个字。
明明是自己儿子的不是,却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宋老爷子木讷地站在那儿:"这不是没有封制,怎么可能……几时得了九王妃这个称号?"
"就在这会儿,本王乐意!"
萧鹤决轻哼一声,从前陆离说自个儿不在意,可如今想来九王妃这三个字。有的时候倒是可以自动屏蔽一些人的挑衅。
倒是比陆轻璇那三个字来得好。
"沈魇,传令下去,册封陆轻璇为九王妃,从今往后,见着她,如见着本王!"
"是!"沈魇朗声道,那般激动人心的一句,王爷总归是开窍了。
这样看往后还有哪些不长眼的小角色,敢往陆离身上碰。
宋老爷子脸色难堪异常,被气得面色煞白:"王爷这般宠爱那个女子……犯了什么错都包庇着么?"
"那是九王妃。"萧鹤决沉声,"这句话该说给宋老爷子听。宋长乐自个儿不长眼,敢偷本王的东西,您还是回去好好地教导教导,别往后被本王亲自逮着,可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沈恩,送客!"
萧鹤决起身,在宋老爷子离开之前,率先走了,才懒得理会这个老匹夫呢。
从来都是颠倒黑白的本事,半点瞧不见自己犯的错。
兴师动众的上门,讨了一张冷脸回去。
宋老爷子咬牙,他不信,陆轻璇当真是通天的本事,这一次,他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
长街河畔,小船内,酒香四溢。
陆离端起酒杯,轻轻闻了一下:"酒倒是不错,宁大统领找我做什么?"
"我要解药。"宁云澈倒是个直白的,没有半点拐弯,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白玉瓷杯,浅声道,"王爷已经跟我说了,你知道该怎么解毒?"
"你倒是不客气,半点儿弯都不拐。"陆离嗤地一笑,想起很多事情。
这几日关于宁云澈的传闻,越来越多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陆离抬起头来:"你跟萧鹤决倒是好,也不知道是承了什么恩情?"
说起这话来,还有些吃味呢。
宁云澈眉头微微舒展开,他不看陆离:"兴许是有过相似的遭遇,觉着该惺惺相惜些吧。"
"惺惺相惜?就冲你这几个字,我也不可能将解药给你呢。"
陆离轻声道,河畔唱曲的开腔了,她可真是个小气的。
平白居然跟宁云澈吃醋了。
其实不过是想知道过往萧鹤决的那些事情,才在这里摆阵,引得宁云澈入局。
毕竟是他麾下那些将士,若是这毒再蔓延下去,只怕宁家军,将全军覆没,这也是为何宁云澈等不及的缘由,甚至于越过萧鹤决,自己来找了陆离。
"这都生气?轻璇妹妹果真是这样霸道,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我有。"
"你还真有,我想听个故事。"陆离轻声道,并不曾喝酒,就只是淡淡地闻了一下。
她看着水上波光粼粼,再看夕阳垂暮,那些余晖洒在河面上,显得尤为静谧。
风很大,吹得树落了叶子在湖上。
"什么故事?"宁云澈诧异的很,能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故事,他不由得好奇的很。
"自然是关于萧鹤决那些事情。以及……你们惺惺相惜的事情,若是能够打动我,我自当替你解了宁家军的危难。"
陆离凝眉,只是下意识想要了解一些过往,不管其中藏了什么,她都要弄个清楚。
"呵。说了半天,还是绕不过王爷啊。"
宁云澈爽朗一笑,他那般稚嫩的脸上,宛若星辰的眼眸,倒是尤其吸引人了。
这故事很长,从萧鹤决母妃被人构陷致死之后。他整个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是帝王宠妃的儿子,在宫中自然也金贵的多。
可那之后,他便被人陷害,入了掖庭。
掖庭是什么地方,犯了错的宫人才会往那地儿送,那是整个皇城之中最腌臜的地儿,能从掖庭爬出来,走上如今位子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手段的人!
"我与他自小便相识,旁人只知道我一心选择了他,却不知道当初我们一起从掖庭爬出来,在掖庭不止有他,还有我这个宁家三子。"
宁云澈的眼底露出一丝悲凉。
他被宁家老爷与丫鬟生的,一出生便是要被赐死的,可因着宁家隐晦过往,宁云澈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可活着的日子也不大好。
"你知道用刀子将膝盖骨剜去一片,露出大半白骨的痛楚么,我被施以刑罚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宁云澈说着,一瞬间便红了眼眶,那是最糟糕的一段日子,比起如今战场上那般风格,他并不愿意提起那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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