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五乐章（1）
“垃圾食品！战后复苏的必备食物，无法拒绝的美味我来了！”玛姬一听史密斯家的招牌，一秒改变了立场，“洗澡也不是那么急的事，民以食为天，我听乔安娜的安排。”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大小姐。”老实人爱德华忍不住开麦道，“还有老哥，你怎么突然哑巴了？关键时刻不兴这么玩队友的。”
尼克的声音从后排幽幽传来：“我这是在思考人生……”
思考个头，谁信你的鬼话谁倒霉。
比起被乔安娜抓回旅店集体白板对到死，大家自然更愿意选择吃吃喝喝顺便听八卦的生活团模式。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古人诚不欺我。
疲惫的甲壳虫载着四个脏兮兮的年轻人一路往霍克区的史密斯家驶去。
“欢迎光临，请……哎哟！”老板娘机械地打着招呼，定睛一看是昨天的四个祖宗，连忙把在后厨忙活的老板叫了出来。
“天天大呼小叫做什么，我耳朵没聋！”老板的抱怨不过短短数秒，在见到玛姬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乖巧的猫咪。
“嗨，老板老板娘你们好呀~”玛姬热情地打着招呼，甜甜地笑着甩出一张支票道，“今天我们想包下史密斯家，不知道行还是不行？”
行还是不行，根本不是个问题。
见识过意大利人的厉害，又了解玛姬深厚的家底，老板夫妻俩连连点头答应，将悬挂在门口的“营业中”牌子翻转成了“暂停营业”。
四人不是第一次来史密斯家，又有钞能力的加持，老板夫妻俩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四位小姐先生，生怕这群大爷一个不开心又惹出什么事。
炸得酥脆的鱼排，淋上浓香的酱汁，汉堡丰满的身材让人垂涎欲滴。柔嫩的牛肉入口即化，碳酸饮料成了最佳的解乏神器。
“垃圾食品太棒啦！”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开动了~”
“谢谢。”
来到史密斯家的最初目的被抛诸脑后，吃饭才是首要任务，饶是一本正经要以任务为先的乔安娜也无法无视咕咕叫的肚子，沉浸在美食之中。
酒足饭饱已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摸了摸鼓起的肚子，乔安娜离家出走的理智回了家，给了玛姬一个眼神示意要开始办正事了。
“今天晚上的客人只有我们，老板老板娘，你们应该不忙吧？”
表面上听着是咨询，实际上是用委婉地语气下命令。老板和老板娘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活，小步移动了过来。
“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没什么呀，就是想找个人唠唠家常。”玛姬掸了掸蝴蝶结缝隙里沾到的灰问道，“两位是土生土长的沃特镇本地人，不知道对沃特镇了解多少呢？”
老板谨慎地回答道：“海口不敢夸，但凡是近三十年来发生在沃特镇上的有名事件，多少知道一二。”
“咦？居然是这样啊，不愧是亲爱的乔安娜，好厉害~”玛姬吃惊于乔安娜偶尔精准的直觉，又问道，“我呀听说镇上来了个马戏团，想去看看又怕演出不好看，你们觉得如何？”
“这……”老板夫妻摸不准玛姬的心情，只好中庸地回答道，“梦想马戏团演出是近年来沃特镇少有的大型娱乐活动，他们的表演很符合我们的胃口，评价也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是否喜欢平民的娱乐活动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详细的事先调查。”玛姬顺着老板的话往下接着道，“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他们的马戏团团长行不行呀？”
“您是说克拉克夫人？”听到玛姬主动问起维奥莉特，老板夫妻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下来，心领神会道：“她的故事可精彩了，一两句话也说不完……”
爱德华立刻拖来两把椅子示意二人坐下：“一句说不清，就两句；两句说不清就三句。两位为何不坐下细细道来？”
爱德华的此番举动更是证实了老板夫妻的猜测，在认定维奥莉特不知道哪儿惹到了这位大小姐，导致后者前来打探消息的猜想，老板夫妻的坐姿又豪放了几分。
“说话多了容易嘴干，来喝点饮料。”
尼克熟门熟路地从后厨端来两杯橙汁借花献佛，反客为主这招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哎哟，您是客人，这怎么好意思。”
老板夫妻受宠若惊，赶忙从尼克的手中接过饮料，又是连连道谢。
呵，撩完女孩子撩老爷子，撩完老爷子又撩夫妻俩，尼克这个男人的下限究竟在哪儿？
抿了一口饮料，接到自家老公的眼神暗示后，老板娘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有关维奥莉特的八卦消息。
“维奥莉特没出嫁前是住在兰比区那带的，家庭情况一般，可也算是沃特镇上的老家族了。她还有个姐姐叫罗斯玛丽，就是现在被命名为罗斯玛丽区的原型。”
“维奥莉特长得明艳动人不假，但是有她的姐姐罗斯玛丽在，她的光环自然被削弱了不少。听说曾经俩姐妹为了一个男人还大打出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想俩姐妹的关系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罗斯玛丽结婚后不久，维奥莉特紧随其后也出嫁了。像是为了炫耀自己要比姐姐过的滋润，维奥莉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克拉克先生，并且婚后一次也没回过沃特镇，直到克拉克先生去世。”
“克拉克先生去世之后，维奥莉特又回到了沃特镇，当时罗斯玛丽已死，整个家里就剩下了她和罗斯玛丽被寄养在孤儿院无人问津几年的女儿——罗扎贝拉。”
“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可怜这个唯一在世的血亲，维奥莉特没有因为罗斯玛丽的缘故记恨罗扎贝拉，而是把她从孤儿院接了出来。”
“后来她用了从克拉克先生那儿继承过来的遗产创办了梦想马戏团，还收留了不少孤儿，罗扎贝拉和米洛杰更是成为了当家明星，一举成名，这就是梦想马戏团和维奥莉特大概的故事了。”
四人听得津津有味，吃瓜一次性吃了个饱。
当年与埃米利奥大战，最后达成一致的女人竟然是维奥莉特的亲姐姐，俩姐妹的深层八卦故事也满足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乔安娜不知道在罗斯玛丽死后，维奥莉特是否还恨着这位什么都比自己强大优秀的姐姐，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维奥莉特显然对她这位貌美年轻的外甥女并非真的完全不介意。
“哦，原来是这样的故事。”乔安娜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突然问起了另一个八卦，“刚刚老板娘你说过，维奥莉特收了不少孤儿进马戏团，这其中难道没有别的八卦吗？”
“哎哟喂……”
老板娘听到这话，掩嘴偷笑，分明什么也没说出口，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读懂了空气。
老板娘轻咳一声道:“维奥莉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克拉克先生给了她那么多钱算是她唯一的慰藉，可是死人有时候就是比不上活人。维奥莉特长相漂亮又耐不住寂寞，招些漂亮男孩子在身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老司机的车速果然不同，越过缓慢加速，一举飞跃到最高可还行。
想起那段过于辣眼的画面，至今心有余悸。
“你是说谁？”乔安娜装傻，故意顿了顿装作恍然大悟道，“难道说，那个米洛杰……”
“我没说啊！”老板娘一脸无辜，好像刚刚爆料的是别人一般，“这位小姐那么聪明，偶尔猜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故事说到一半，锅倒先甩好了。
考虑到老板夫妻俩开着小小的家庭餐厅也属不易，乔安娜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继续说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老板娘不必惊慌。这里发生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大小姐吗？”
大招一出，效果非凡。玛姬抬着下巴双手环胸不言语，却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得不说他们这群平民和贫民有个大粗腿队友躺着也舒服。
“这说的是哪里话。”老板给了自己老婆一个眼神，满脸堆笑，“大小姐有令，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
“哈哈哈哈！”
玛姬和乔安娜还没来得及反应，在边上听了许久八卦的尼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晚间家庭餐厅私语不断，目标直指中年寡妇。嗯～这个标题我的主编大人应该会满意。”
老板被这没由来的一出整了个满脸茫然:“记者先生，您这是何意啊？”
“我没什么意思啊。”尼克转了转笔，一派悠然，“有人不愿老实交代，我也只好为百灵鸟小姐略尽绵薄之力……哎哟！”
“我让你瞎说话了吗？”乔安娜适时打断了尼克的话，一出好戏配合得天衣无缝，“抱歉两位，如你们所见，这里有个闲不住的人，要是某些新闻素材没有搞到手，他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玛姬的权势，尼克的笔杆子瞬间组成了杀伤力巨大的组合套餐，摆盘呈送到老板夫妻面前。
收了玛姬的钱，不得不办事，事情还不能瞎办，不然还要个耍笔杆子的人陪他们耗到底。
舆论压力有多少不可用具体事务来衡量，但可以知道的是，作为史密斯家的两个平头百姓是斗不过尼克这位没个正形的记者的。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眼前的困境。爆料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老板娘咬了咬唇终于松了口:“你们知道米洛杰和罗扎贝拉曾经是一对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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