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六乐章（6）
可以不可以爱德华说了不算，可吉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堵爱德华的嘴，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目送他离开，并传唤下一个目标:尼克。
“你好警官。”尼克甫一登场就忙着讨好吉米，“我是个奉公守法好公民，有什么问题请随意问。”
吉米皱眉又挠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之前就在沃特镇了？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
“每个见到我的警官都那么说。”尼克掰着手指道，“一个、两个，警官你是第三个了，没想到我们报纸那么有名，连你都认识我这个小记者。”
记者二字触动了吉米的神经，他终于反应过来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偷画贼！好啊，没想到今天你主动送上门来了！”
吉米作势要抓尼克，后者不慌不忙地淡淡问道:“偷画贼？你是在说我吗？警官你言之凿凿，能给我看下逮捕令吗？”
一通反杀让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吉米瞬间哑火，但也让他对尼克的警惕性达到了最高。
爱德华是因为什么背锅被迫离开警局的大家心知肚明，眼下没有人赃并获沃特镇警局也不好随便抓尼克，何况尼克本人非常清楚现在画已经被倒卖出了沃特镇，警局就算想用此做文章，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办法。
“警官先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作为嫌疑人的尼克反过来安慰着吉米道，“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外来人员在现在的状况下很容易引起你的注意，但是凡事要一件件解决，你不说清楚你的问题我又怎么能做到配合呢？”
吉米怀疑地看着尼克:“别的先不说，刚刚那个男性死者你认识吗？”
“认识，梦想马戏团的明星米洛杰嘛。之前为了做报道采访过他，不过不是特别熟悉。”
“他生前有没有仇家？”
“不记得哎。”尼克一下抓到了重点，“警官先生，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说米洛杰死于非命？”
吉米眼神慌张:“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记者的天性，不必在意。”尼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想要是能给警方提供更多线索才好尽快找出真相，米洛杰也好走得更安心点。”
眼瞅着在米洛杰死亡一案上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吉米只好随口敷衍了尼克几句便急着把人赶了出去。
全程围观的乔安娜险些被尼克反客为主的举动笑死，但凡警局派个像样的人来审讯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可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发生在沃特镇的新闻，又是爆炸又是死人，沃特镇的警员都在连轴转，把吉米拿来应急恐怕也是无奈之举，只是这人当警察是真的不行。
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客气冷淡地朝吉米点头致意随口以尼克助手的身份糊弄完毕，乔安娜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任由吉米的大脑继续停摆。
“你是他助手？”对尼克印象不佳的吉米同样对乔安娜没有好感，“你知道不知道他可能犯事了？”
乔安娜一脸无辜:“愿闻其详。”
把对方踢过来的皮球又一次踢回去，碰了一鼻子灰的吉米没有讨到一点便宜。
乔安娜不开口，吉米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他突然想了什么问道:“你早上来马戏团做什么？”
“哦，维奥莉特约我谈一点私事。”乔安娜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她找我的事你可以问马戏团的安妮。”
“就这样？她为什么突然找你？我听说她和你因为一些事发生过口角？”
乔安娜爽快地承认:“嗯，因为某个不着调的男人。但我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今天来不过是和她把话说开而已。”
吉米就等着乔安娜这么说，他赶忙接着乔安娜的话说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尼克，我的同僚已经确认过了。说，你为什么要杀维奥莉特？”
嗯……因为她在房间里变异成了怪物，为了保命我不得不杀了她，这个说辞吉米能不能接受？
乔安娜思考了几秒钟，得出了否定的答案，于是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说我杀了维奥莉特？我很意外听到这个说法，请问你有什么根据这样说？”
“你有动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口就来是对我等公民的污蔑！”乔安娜面无表情地讲着道理，“我早上看到维奥莉特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现在你不止告诉我她死了甚至说我是凶手，理由仅仅是因为我有动机？警官先生，你到底是负责调查米洛杰的凶杀案还是在调查别的事情？我实在搞不懂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展开工作。”
吃定米洛杰压根想不到维奥莉特房间里的那摊血水就是维奥莉特本人，加上现在相对落后的刑侦手段，乔安娜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继续与吉米周旋。
“咳……两个人一个在马戏团死了，一个凭空不见了，说是没有一点关系我可不信。”吉米固执地问乔安娜，“我感觉你还有事没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嗯，直觉有那么点靠谱，脑子不太好使。
一个死了一个凭空不见，听吉米的口气他们暂时还没把维奥莉特当做死者来处理，一会儿不妨探探其他人的口风。
“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啊。”乔安娜理都不理吉米，反将一军道，“你说维奥莉特不见了，也许是她躲起来暗中杀了米洛杰呢？要说动机维奥莉特杀害米洛杰这个说法总比我杀了米洛杰要靠谱多吧？何况我之前一直在罗斯玛丽区就餐，服务员可以为我作证。”
吉米眉头紧皱满脸地不信，但又奈何不了乔安娜分毫，在胡搅蛮缠了一通后只能选择放人。
“最后是我吗？”玛姬一进房间就伸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吉米。
从没见过那么离谱又搞笑的官二代，玛姬双手托腮兴致盎然地等着吉米的发问。
“姓名……咳，算了这个不重要。”比起完成工作，吉米更担心面前娇俏可人的女孩子背后的势力。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吉米决定跳过例行的询问，好声好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今天早上有没有见过维奥莉特？”
“见过呀。”玛姬点了点头，“不过也就是见了见，我还挺想问问她是怎么保养的，那么大年龄一点儿也看不出。”
“呵呵，小姐那么年轻漂亮完全不必担心。”尴尬地和玛姬打着哈哈，吉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您知道维奥莉特去世的消息吗？”
“去世？为什么？”玛姬瞪着眼睛问道，“奇怪，早上我看到她还活蹦乱跳，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这个只是我的推测……”
“哦～好吧，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警官先生，慎言呐。”
“是、是，您说的是。”
玛姬不是个被动的人，见吉米那么怕她，计上心来:“哎……我也看得出你是个努力勤奋的好警官。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如和我说说你的分析？说不准我还能帮上忙呢！”
“这……这个嘛……”
“嗯？不行吗？”
一想到那群黑西装意大利人，吉米的腿肚子都抽筋了，玛姬的话在他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我是好声好气问你，别给脸不要脸”传入大脑，渗透在每个细胞之中。
“行，当然行。”吉米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把米洛杰案的概况说了出来，“米洛杰的死因是枪击，胸口处挨了三发子弹，最后因为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的。报案的人是马戏团的团员，据他们说有听到枪击声，但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抱着米洛杰大哭的罗扎贝拉谁也没有看到。”
“咦？案发现场有人？”玛姬吃惊道，“听你的描述，罗扎贝拉不应该是你们首要怀疑的目标吗？为什么不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也想啊，这不是办不到嘛。”吉米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道，“米洛杰中枪倒在地上了，马戏团的成员迅速对他进行了急救，当时罗扎贝拉全身是血站在那边，吓坏了不少人。大家劝她去换身干净衣服洗把脸，她死活不肯离开，一直站在那边看着米洛杰。”
“后来米洛杰回天乏力，一命归西，罗扎贝拉一下就哭了出来，还死死地抱着尸体不让我们动。好说歹说一路做她思想工作做到现在，她才愿意从尸体旁抽身离开，就算想问她也没时间啊。”
“那枪呢？你不是说米洛杰中了好几枪吗？如果马戏团的成员没有说谎，凶器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
“哎……”吉米唉声叹气，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别说了我的大小姐，警局今天为了马戏团的案子派了多少警力您也是看得到的。早上的维奥莉特到现在还没找到人，下午米洛杰那么明显的他杀案居然找不到凶器，梦想马戏团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撞鬼了啊！”
也许某种意义上吉米的话是标准答案哦！
比吉米知道更多内情的玛姬吐了吐舌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而是以宽阔的胸怀包容道:“当警察本就不容易，我看你挺好的呀，多努力一把，说不定真相会自动送货上门哦！”
吉米苦着一张脸:“不敢当，大小姐您开心就好。”
开心，玛姬把你耍了一通还套了一堆情报能不开心吗？
哼着歌脚踏祥云，玛姬如胜利的斗志般归来。
“不用特意感谢玛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小姐出马一个顶俩。”乔安娜关闭了系统，朝着爱德华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正好刚刚爱德华遇到了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我们看看他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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