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杰克，我们回家
慌忙中，V抓住了杰克，可是地下河中黑暗宛如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随着湍急的水流会来到什么地方，他拽着手中的人，不断的想要上浮，可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杰克！咕噜咕噜……”
“回答我，杰克！”
可是不管他怎么呼喊，手中的人都没有回答他，甚至他感觉手中的人越来越冰冷。
V在沉浮中撕扯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将杰克绑在自己背上，顺着黑暗的地下河漂浮……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甚至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再次看见阳光，V才发现自己离开了地下河，漂到了岸边。
没有追逐的暴恐机动部队，甚至没有NCPD，四周安静的可怕。
他张开嘴，一瞬间是吐出大量的污水和泥沙，他此时不敢使用任何脑机芯片的功能，怕被别人发现。
这里是一处垃圾填埋场，大量的垃圾遍布数公里，这里是整个夜之城最臭烘烘的地方。
V爬起来，然后才想起背后的杰克，他急忙将杰克放在地上，可是却发现他的腹部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甚至那里已经被泡浮肿了，血液都没有再流出。
而杰克已经彻底没有声息，同样也失去了体温。
“抄！杰克。”V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上。
虽然在接到这个活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了危险性，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是选择干了。
可是现在，当杰克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另一股的不甘。
夜之城没有活着的传奇。
他背起杰克的尸体，离开垃圾填埋场，走了数公里，来到一处恶土上的山坡中。
V用简陋的工具慢慢的在地上挖出一个数米深的坑洞，将杰克的尸体放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无法将杰克带回去，但是最起码，要把他埋好，不让他被其他人给拆掉。
“我会把你的名字写在来生酒吧的招牌上的，杰克，你才是大人物，真正的传奇。”等到泥土埋好之后，V猛地吸了一口气。
他还要在改装之后继续回夜之城，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接下来恐怕就是更加残酷的公司战争。
地上有一个芯片，那是杰克的脑机芯片。
V捡起芯片，拿在手上，这个芯片可能只记录了部分杰克的记忆，但是他会带回去，交给杰克的女友米丝蒂，或者是交到杰克的母亲威尔斯太太手上。
“杰克，我们回家。”他说着，将一把黄土洒在坟上，随后转过身。
这里是夜之城外的恶土，废墟，在山崖上峻俏，仿佛是静默的毁灭，并夹着着灰色的破旧。遍地的风滚草，攀上这荒凉的山壁。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这里因为多次公司战争，城外基本上都是一片片的废土，甚至仔细观察还能够发现不少的炸弹坑洞。
为什么夜之城烂成那个样子，还有无数人想要挤进去，因为在城市之外的恶土上，想要活下去甚至更加艰难。
一样的烂，只是烂的地方不同而已。
阳光流过，照射在荒凉的废土上，废墟、破败、腐烂，V浑浑噩噩走在废土上，就如同这片废墟一样。
突然，刚刚的泥土似乎被扒开，然后，一只手从土中伸出。
“卧槽！谁把我埋了！”
突然的声音把V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到了杰克全身是土的从地里钻出，一口吐出大量的泥土，并不断干呕。
V愣住，揉了揉眼睛，似乎怀疑自己中了幻觉。
杰克吐出大口泥土之后，朝着V挥了挥手。
“我们逃出来了，接下来夜之城将要迎接他们活着的传奇！”杰克笑着，大块头在废土下拿出长长的影子。
“你没死？杰克，你没死？我之前明明感受到你已经彻底脑死亡了……”V呢喃着，他似乎更加相信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能力。”杰克说到。
他以为自己的能力这辈子可能都用不到，但是没想到居然在现在用出来了，还救下来他的命。
杰克的能力，C级的坚毅不倒。
“抄！”
V走了过来，然后一拳轰在了杰克脸上，将他揍爬在地上。
“抄！你踏马为什么打我。”杰克吼着，他的腹部此时依旧是缺个大洞，坚毅不倒只是续上了他的命，并不是满血复活。
一只手伸了过来，杰克看着V，随后同样伸出手。
“杰克，我们回家。”V说着，狠狠抱住了杰克。
两人需要继续穿行回夜之城边缘的一个汽车旅馆，那里有荒板赖宣准备的义体医生，两人需要更改自己的脑机芯片并对相貌做出微调。
并且，杰克的状态只能说勉强续上了命，他还需要尽快找到义体医生换上义体器官并输血，不然等到坚毅不倒的时间消失之后他依旧会死亡。
坏消息是腹部的伤口全部浮肿烂掉了，好消息是都坏死了不流血的，到时候哪里全部换成义体，一切费用由荒板赖宣公子买单。
……
李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经过了最起码四轮偷天换日才摆脱追捕。
要知道，夜之城整个荒板高层几乎都是他和荒板赖宣的人，NCPD也被他们收买，只是相当于和底层不知情的暴恐机动部队演了一出戏，演了竹村五郎一波。
上面全部都是他的人，竹村五郎拿什么和他斗。
李维也只是相当于感受一下世界顶级的战斗力，结果是很强，但是他还能应付，问题不是很大。这个时代机械飞升下的最强改造人强度能够接近系统评价中的A-级，不过是偏科的那种。
也因此，他对于挑起公司战争多出了一点自信，到时候数个顶级改造人的围攻或许他真的能够应付下来。
竹村五郎被拆了一部分，然后逃走了，因为他的速度很快，并且到后来全部都是攻击李维的暴恐机动部队。
现在是2076年，荒板赖宣的权力还没到顶点，还需要演戏，他只是控制住了夜之城的荒板公司，扶桑本土的荒板总部他还没来得及控制。
因此他们还需要骗过荒板集团其他人，等到荒板赖宣真正掌握整个荒板集团。
李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之后，换上了总裁西装，来到了办公室。
今天黄金王居然没有沉入心网，反而是来到了李维研究赛博精神病的实验室之中。
“怎么？今天心网用户没有增加？”李维问到。
“不，最近心网呈指数级增长，不过一整天沉浸在里面我也受不了，先休息一会，顺便看看你这边的实验成果。”黄金王说着。
他觉得自己应该教出一些学生，然后再让那些学生去给其他人上课，就这样星星之火燎原起来，全靠他自己一个人那也受不了的。
他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一个名叫朱迪的女人，还有一个名叫绮薇的女人，还有个叫做法尔科的男人，这几人似乎都对他的思想很感兴趣。
黄金王看着实验报告，直接说到：“赛博精神病的源头并不在义体，义体只是导火索而已。”
“哦？说说看。”李维问到。
“你知道吗李维，根据我的观察，我们的超能基因药剂居然真的有缓解赛博精神病的效果，你觉得奇不奇葩。”黄金王说。
“还有这种效果？”李维真的是没有注意，讲道理，超能基因药剂只是0.03%含量的朊蛋白加上生理盐水而已，怎么可能会缓解赛博精神病？
难道是注入朊蛋白之后人的神经更加坚韧了，承受义体的能力更强了？
“确实是有，吉田夜已经五天没有注射抑制剂了，现在的她反而吃啥都香，这些天没有添加任何义体的她重了五斤了。”黄金王说着。
“阿这……”
“还有另一个观察对象，一个叫做曼恩的男人，他也是处在赛博精神病的边缘，可是在注射超能基因药剂之后同样4天没有再使用抑制剂了，精神状态反而好了很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黄金王问着。
“谜语人滚出夜之城，你也知道我不是研究型的人员，直接说结论吧。”
“所谓赛博精神病，其实和普通精神病的癫狂症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义体暴走造成的杀伤力更强而已。”黄金王说着，
“我打个比方，一个不会游泳但是穿了很多衣服的人溺水了，身上的衣服吸水让他游不起来，而义体，只不过是那吸水的衣服而已，真正的问题所在，是水，是把他推入水中的人。”
“然后，市面上治疗赛博精神病的药剂相当于给溺水的人扔氧气瓶，可是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即使有氧气瓶还能撑多久？而减少义体也是同理，只是相当于脱下衣服，对于处于赛博精神病边缘的人来说只是延缓死亡时间罢了。”
他收起研究资料，走了过来，仰着头，看向了夜之城的月亮。
因为夜之城的光污染，这个城市看不到星星，只能够看到一个单独的月亮。
“你也知道了，赛博精神病的根源其实是这条河，让人窒息的，是灌入气管的水而已。而我们的超能基因药剂，相当于给这个绝望溺水的人扔出一块木板，他能够抓住木板获得短暂的喘息，甚至运气好顺着木板游回岸边。”
“那这水代表的是什么？”李维同样看向了月亮。
“你觉得呢？”黄金王反问。
“呵呵。”李维自嘲的笑着。
黄金王继续说：“而我们伟大的计划，相当于把整个河的水给抽干分给每一个人，到时候，世间永远就不会再有溺水者，而这水，会从杀人的东西变成救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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