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晏予疏觉得是之前的自己着急了。
他太想得到所谓的幸福, 所以在系统那样说了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到。
或许幸福只是要等。
耐心等一等,就会慢慢出现了。
虽然上车后,晏予疏的心情立刻出现落差, 可感受了被照顾维护的滋味, 心里便有了期待。
为了期待能够被再次满足, 他也会坚持下去。
回到晏家, 晏予疏被带去晏老爷子面前。
除了晏老爷子跟管家, 暂时还没其他人知道晏予疏昨晚离家出走的事。
“爷爷。”
晏予疏走到晏老爷子面前,低着眼, 一副已经知错的模样。
晏老爷子坐在窗边喝茶,并没怎么看他,声音也听不出喜怒, 只先问了句:“父母之间的事,对你影响就这么大?”
晏予疏想了想,按照实际情况,其实没那么大了。
很小的时候, 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跟爱护,面对父母的冰冷,他会很难过。
现在是被迫习惯了。
也许内心还抱有零星半点的幻想, 但相比每次见到他们需要忍受的嘈杂, 晏予疏更多时候是不想见到他们。
不见到就吵不到他了, 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说出真心话, 那跟昨晚离家出走的行为有所冲突。可要违背真心, 他又觉得恶心。
因此沉默。
晏老爷子叹了口气:“为了这样一对父母难过, 你还是不够坚强啊, 让你学了这么多, 结果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算了,回房间去吧。”晏老爷子说,“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回去吧。”
“……好。”
有些意外这次竟没对他做出什么惩罚,只是说了几句,叫他回房间。
或许是之前他“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缘故吧,自那次后,晏老爷子对他的要求确实比以前放松了些。
但晏予疏并没有对此感到放松。
因为晏老爷子的说话语气,像是包含着对他深深的失望,以及一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微讽。
这远比责骂或惩罚更让晏予疏觉得难受。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孩,心理层面上的打击更让他受不了。
待晏予疏走远后,晏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表情痛苦。
周善梧忙道:“老爷,今天吃药了吗?”
“还没,你去把药拿来吧。”
周善梧很快就将晏老爷子的药拿来,瓶瓶罐罐,一共四五种。他数药倒水,服侍着晏老爷子吃药。
咽下最后一口水,晏老爷子叹了声气,慢慢说道:“……等下午,或者明天的时候,给他买点新几套新的积木,就说是他妈妈买的。”
“是,我知道了。”
“唉,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没那么快长大。”
周善梧道:“疏少爷已经比同龄孩子做得好多了,再给他一些时间吧,相信他会更好的。”
“唉,哪有那么多时间,我还能再护他几年。”晏老爷子满面愁容,“最多就再撑个四五年,要是运气好,撑六七年,可又怎样,那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要把晏家交给他,他守得住么?那对狠心夫妻,第一个生吃了他。”
“那老爷努努力,撑个十年怎么样?”周善梧玩笑道,“到时疏少爷也成年了,您就可以放心了。”
“成年了又怎么样,十八九岁,依旧是个孩子,能有多少人服他……唉,因为父母吵架,现在还要离家出走,没几年我死了,他该怎么样……”
晏老爷子喃喃念着,无奈地笑了下:“算了,真等我死了,说不定他反而好好的,终于没有人再管着他了。”
忙碌的新年过后,日子恢复了原来的节奏。
该上班的上班,该在家的在家,该咸鱼的咸鱼。
没错,咸鱼的正是小布布。
新年伙食太好,小布布又胖了一圈。
小美人鱼快要变成一条小咸鱼。
每日只有吃吃喝喝睡睡,越过越懒散。
余知夏最近状态好了很多,似乎正在慢慢突破瓶颈期。
小布布为他带去不少灵感,他开始创作与“深海人鱼”相关的内容,每天都很热血,快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家里储物室改造成卧室的计划也被提上日程。
因为小布布一天天地大了,再跟爸爸一起睡不方便,是时候该独立睡觉了。
最重要是,两位爸爸准备给小家伙物色个幼儿园。
也到了该去幼儿园为非作歹的年纪,不能只留在家里折腾他们自己。
事情一件一桩都要处理,所以最近余知夏跟顾静砚过得挺忙挺充实。
顾静砚在公司,座机响起,他伸手就接了:“喂,请讲。”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路惟秋的声音。
“妈?”顾静砚惊了下,“你怎么打我座机了?”
“我倒是想打你手机,但是没打通啊。”
顾静砚低头看了眼手机:“哦,我手机静音了,难怪今天这么安静……你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要紧事,哎,让我想想怎么告诉你。”
好像挺严重的样子,顾静砚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惟秋叹气:“哎,是我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了吗?”
顾静砚的心提起来,都到打电话通知这步了,感觉好像很严重。
“最近这几天,我感觉特别压抑,心情很不好,食欲也不好,胸口还疼,心脏偶尔抽抽阵痛……刚才就去医院看了看……”
顾静砚正色起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是心病,因为我太久没见到布布了。”
顾静砚:“……………”
他的母语是无语。
顾静砚:“妈……”
这也太夸张太离谱太过分了。
“算算日子,我竟然有近半个月没看到布布了。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每晚睡的熟不熟,你说,这叫我能不愁出病来吗?”
顾静砚深深呼出一口气,手指按着额头,努力平复心情:“布布最近吃很好,长高两厘米,胖了五斤。隔几天一套新衣服,他挺开心的。睡觉更不用担心,他现在估计就在睡呢。”
顾静砚忍着:“……而且不是经常有跟你通视频吗,你愁什么?”
“隔着视频跟真人能一样吗,而且也不是天天,唉,今天我就还没见到布布,不知道他今天过得好不好。”
“……今天才刚开始呢妈,你放心,他过得很好。”
顾静砚明白他妈是什么意思,说道:“这两天挺忙的,过几天空了,我们就带布布回家吃饭,你看行不行?”
显然不行。
路惟秋说:“听听你这张口头支票,真是又大又响,现在说过几天,等过几天又不知道了……唉,我的心口好疼,要过几天见到布布,意味着我的心口还要疼上好几天。”
顾静砚:“……”
仿佛不让她在今天见到小布布,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孝子。
“那我们今晚就过来,让布布来治愈你的心痛,怎么样?”
“今晚来吃饭吗?”
“是啊。”
岂料路惟秋又道:“哎,只是吃顿饭,吃完就走了,让我短暂地快乐一下后,又陷入无休无止的心痛。”
“……”
没这么夸张吧?!
“布布的小汽车还在这里没带走呢,我只能看着他的小汽车睹物思人,回想以前他坐在上面的模样,那么可爱,那么活泼。”
“……”
小布布又不是凉了,不至于说得如此伤感吧?
顾静砚无话可说了,只能将决定权交给顾母:“妈,那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路惟秋的声音瞬间多了几分精神:“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们再来住一段时间吧。”
“住多久?”
“那就先住到布布小学毕业吧。”
“……”
刚才就已经够顾静砚无语的了,没想到更无语的还在后头。小布布连幼儿园都没着落,竟然开口要他住到小学毕业。
顾静砚道:“干脆在你们那里住到他成年算了。”
路惟秋很快接上:“如果你跟夏夏不介意的话,这样自然也行。”
“那当然不行。”顾静砚道,“就不能给我们一家人相处的时间吗?”
“你这话说的,妈妈的心更痛了。你们是一家人,加上我就不是了吗?”路惟秋夸张道,“我居然连你们的家人都算不上了吗?”
“……我就随口一说,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你的随口一说,真是狠狠刺痛了我的心。今晚必须安排布布过来治愈我。”路惟秋顿了顿,“说实话,你跟夏夏不来也没事,其实我想见的只有布布。”
如果小布布只是普通小孩,顾静砚很乐意将他扔到爷爷奶奶家,然后自己跟余知夏过二人世界。
可惜啊可惜,小布布不能单独放在顾家。
否则很有可能将路惟秋跟顾青霭都送进医院。
“好,我知道了,今晚先过来吃顿饭。”顾静砚道,“最近家里准备改下布局,等过段时间动工了,我们就搬回家里住段时间。”
“嗯?你们的房子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是最初连间多余的卧室都没装,以后布布大了,肯定要有自己的独立卧室,现在就想将卧室布置出来。”
“哦,是这样啊。”
路惟秋倒不是真的有多关心,就是探探顾静砚话语的可信度,万一是随口编出来骗自己的呢?
但听到他这么说,路惟秋觉得可信度很高,也就接受了。
路惟秋的语气听上去好多了:“那我先去准备布布爱吃的东西了,晚上早点过来啊。”
“行,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顾静砚疯狂搓脸冷静——小崽子是万人迷也令人很困扰啊。
晚上,顾静砚带着老婆孩子去了顾家。
路惟秋看不出一丝病容,打扮优雅,见到小布布,满脸是笑,将他抱到怀里亲昵地贴贴。
“布布,好久不见了啊,有没有想奶奶啊。”
“嗯,有想哦!”
但回答完后,看到依旧摆在原地的小汽车,视线立刻被小汽车吸引。
“哇,小汽车!布布也很想!”
被路惟秋抱进怀里不过几秒,小布布就挣着要出去开小汽车了。
甜美的模样说出扎人心肠的话:“爸爸,今天走的时候,可以把小汽车,一起带上吗?”
顾静砚故意道:“可以啊,小汽车本来就是伯伯买给布布的啊。”
路惟秋:“……”
舍不得对小布布做什么,只好对顾静砚下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到吃饭时,还不见顾行藏回来,顾静砚问了声:“哥呢,不等他吗?”
路惟秋笑道:“不用等他了,最近都没在家吃,估计是跟清凝在一起呢。”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余知夏都准备好了耳朵。
顾静砚问:“嗯?哥跟清凝姐和好了?”
“正式和好应该是没有,不然你哥早就说出来了。但我看他最近那样,估计也离和好不远了。”
路惟秋道:“你是没看到你哥最近那个嘚瑟样,有时候看的我都想打他。”
谁知这话说完还没十分钟,顾行藏回来了。
并没有像路惟秋说的那样嘚瑟,看上去反而有些焦虑。
发现小布布的时候,眼神才闪过一丝亮光:“……今晚你们在啊。”
路惟秋问:“是啊,他们难得过来吃顿饭。你呢,在外面吃饭了吗?”
“还没。”顾行藏对保姆道,“张姐,帮我加下碗筷。”
路惟秋问:“今晚怎么不在外面吃了,清凝有事?”
顾行藏一顿:“……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最近跟清凝的进展还不错吧。”
顾行藏沉默了,开始装哑巴。
路惟秋:“……怎么了,你今晚回来,难道又是想和好被拒绝了?”
“……没有,妈,你能别咒我吗。”顾行藏道,“我还没跟她提复合的事。”
路惟秋:“那我也能理解,你现在是被拒绝怕了,很正常。”
“……”
真是哪能下刀就毫不留情地往里面扎。
顾行藏坐下了:“既然你们问了,那我就直说吧,我确实想跟清凝和好,先前也确实被拒绝了很多次,这次我想准备齐全后再开这个口。”
能这么坦率直接地说出来,肯定别有目的。
果然,接下去顾行藏又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完,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小布布,都不需要直说他是看上了谁来帮忙。
顾静砚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目光,挡住小布布:“布布才几岁,他可帮不了你什么,你别把主意打到一个小孩身上。”
“你不懂,布布作用可大了。”顾行藏道,“具体方案暂且保密,能不能把布布借我用用?”
“你先说你要布布做什么。”
“总之不会是什么坏事。”见顾静砚难缠,顾行藏直接转向小布布,“布布,帮伯伯一个忙好不好?”
顾静砚继续挡住:“不好,别把算盘打到纯洁的小孩子身上。”
顾行藏也不废话,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找出了一堆小汽车的照片,举到小布布面前。
“布布,十二款小汽车,你答应伯伯的忙,伯伯都买给你。”
“用物质诱惑纯洁的小孩子,你这招也太贱了吧?!”顾静砚把手机推回去,“布布真想要,我会买给他,你省省吧。”
但小布布双眼发亮,看到小汽车就什么都忘了。
“小汽车,布布想要!好多的小汽车啊!”
顾静砚道:“布布乖,你想要,爸爸也会买给你,爸爸明天就带你去买。”
顾行藏:“说好以后小汽车都由我买给布布的。”
“你过分我反悔,亲兄弟明算账。”
顾行藏眯了眯眼:“或许你还记得我除夕在医院的事吗?”
“……”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贱男人。
见说服不成,竟然开始翻旧账。
顾行藏接上:“我记得,你说过,主要是因为你年纪大了。”
“……”
“好了好了。”见他们俩僵持不下,余知夏出来当和事佬,“那让布布自己决定吧,但前提要做的事不会影响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好一个身心健康。
顾行藏都不知道该哭该笑,说道:“放心吧,真来借布布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我的计划,不会瞒着你们的。”
余知夏这么说,顾静砚才肯松动,他看向小布布,问道:“布布,你也听到了,你要不要帮伯……”
“要!”
他话还没问完,小布布就响亮抢答。
顾静砚:“……”
顾静砚:“……爸爸话还没说完呢,你都不知道伯伯要你做什么。”
小布布盯着他们,嘿嘿一笑,还是同样的回答:“要!”
十二款小汽车呢,傻子才不要,他看到了,就必须把这十二辆都带回家。
对此顾行藏很满意:“布布,谢谢你。要是成功了,以后你就是伯伯的小丘比特。”
但真要做丘比特,小布布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最初就算是顾静砚跟余知夏的定情信物,半个爱的成果。
可惜顾静砚不能当众把这件事说出来,让顾行藏抢先了。
好气。
小丘比特布布距离上岗还有段时间。
谁也不知道顾行藏要做什么,估计是怕从他们这里透露出去吧,总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几天后,晏予疏过来找小布布。
穿上了他最显成熟的黑蓝色小西装,还梳了个大背头。
拿着从晏家花园摘来的三朵蔷薇花,准备充分,是认真想要求婚。
而小布布也准备着要给晏予疏的回礼。
上次他拿了晏予疏的双肩包,后来爸爸教育他了,随便拿别人东西是不好的行为,这次他应该准备回礼。
可自己有什么东西能作为回礼呢?
想半天,小布布将自己珍藏的美人鱼玩偶拿出一半,准备挑选一只送给响尾猫猫。
因为是响尾猫猫啊,他肯定喜欢鱼,所以肯定也会喜欢美人鱼吧。
不对不对,美人鱼是世上最漂亮最梦幻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呢。
但他对美人鱼的喜欢堪称狂热,让系统有些看不下去了。
系统:【布布!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的目标了!】
系统:【我们的目标是要让六角恐龙成为世界萌主啊!不是让美人鱼称霸全球!】
系统:【你应该穿印着六角恐龙图案的衣服!玩偶也应该是六角恐龙!不是美人鱼啊!】
小布布:布布就是小美人鱼啊!
小布布:这样没错啊!
之前系统以为他不过是抱有美好幻想地一说,现在终于意识到,原来是小布布对于自己的定位出错了。
系统很直接地说出来:【你不是小美人鱼啊!你是六角恐龙!这是两种生物!】
系统:【就像你跟响尾猫猫一样,你跟小美人鱼是完全不同的!】
系统说的很认真,但小布布才不信呢。
他坚持这个认知太久了,久到不会轻易打破。
小布布:你骗人,我才不信。
小布布:哼,布布就是小鱼啊,变成人类后,就是小美人鱼啊。
系统:【可事实上,你并不是鱼啊,人类只是出于方便才这么叫】
系统:【不信你现在就去问你的爸爸,问问你到底是不是鱼】
系统很少这么强硬地表达一件事,在小布布的印象里,系统对待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和纵容的。
心底开始动摇了。
因为系统没有骗他的必要啊。
小布布:……你,你一定是骗人,布布就是小美人鱼。
系统:【布布,我知道你喜欢小美人鱼,但你真的不是】系统:【而且你也不需要变成小美人鱼,你有自己的魅力,完全不比美人鱼差的】
可这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啊。
对一个孩子来说,几乎跟信仰没有区别了啊。
正巧晏予疏在这时候过来。
余知夏领他进了玩具房:“弟弟就在这里玩呢,你们俩先待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点心。”
穿着自己最华丽漂亮的小西装,晏予疏好像宴会上优雅的小王子,他道:“谢谢余叔叔。”
余知夏走后,他有些紧张地走到小布布面前。
也不能上来就是求婚啊,至少先嘘寒问暖一下。
晏予疏将蔷薇花藏在身后,先打招呼:“……布布,你最近好吗?”
听到晏予疏的声音,小布布才发现身边多了人。
他回过神,大喊一声:“响尾猫猫!”
“啊?”
嗓门大到晏予疏都被吓一跳,手里的蔷薇差点没拿稳。
“我问你!”
虽然嗓门很大,但实际上小布布已经快哭出来了,他用大嗓门压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
晏予疏被他的气势惊到,眨眨眼,求婚大事只能往后排排,先应道:“……嗯,你要问我什么,你问吧。”
“布布,是不是美人鱼?!”
“……啊?”
“就是小美人鱼!”
小布布“嗖”的原地站起来,拉开自己的衣服,给晏予疏看上面的图案。
“这样的美人鱼,小美人鱼,布布是不是!”
晏予疏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不是!”
“……因为从物种上来说,首先你就不是鱼啊。”晏予疏说,“你是六角恐龙,学名美西钝口螈……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但听不懂就说明,这跟鱼确实没什么关系。”
小布布的信仰逐渐开始崩塌。
是没听懂晏予疏在说什么,但他说出来,有据有理的样子。
小布布颤抖着嘴唇:“……可是布布,是小鱼呀,爸爸也说,布布是小鱼……”
晏予疏说:“鱼基本都是有鱼鳞的,美人鱼也有,可你没有啊。”
这便是砸在小布布心上最重的一击。
对哦,美人鱼有鱼鳞,他从来没有鱼鳞。
可这叫他怎么接受呢,越想越觉得不能接受,拼命抿住了嘴,还是没能控制住悲伤,哇哇大哭起来。
“呜哇——布布就是美人鱼——哇哇哇,讨厌你——”系统:【而且你也不需要变成小美人鱼,你有自己的魅力,完全不比美人鱼差的】
可这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啊。
对一个孩子来说,几乎跟信仰没有区别了啊。
正巧晏予疏在这时候过来。
余知夏领他进了玩具房:“弟弟就在这里玩呢,你们俩先待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点心。”
穿着自己最华丽漂亮的小西装,晏予疏好像宴会上优雅的小王子,他道:“谢谢余叔叔。”
余知夏走后,他有些紧张地走到小布布面前。
也不能上来就是求婚啊,至少先嘘寒问暖一下。
晏予疏将蔷薇花藏在身后,先打招呼:“……布布,你最近好吗?”
听到晏予疏的声音,小布布才发现身边多了人。
他回过神,大喊一声:“响尾猫猫!”
“啊?”
嗓门大到晏予疏都被吓一跳,手里的蔷薇差点没拿稳。
“我问你!”
虽然嗓门很大,但实际上小布布已经快哭出来了,他用大嗓门压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
晏予疏被他的气势惊到,眨眨眼,求婚大事只能往后排排,先应道:“……嗯,你要问我什么,你问吧。”
“布布,是不是美人鱼?!”
“……啊?”
“就是小美人鱼!”
小布布“嗖”的原地站起来,拉开自己的衣服,给晏予疏看上面的图案。
“这样的美人鱼,小美人鱼,布布是不是!”
晏予疏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不是!”
“……因为从物种上来说,首先你就不是鱼啊。”晏予疏说,“你是六角恐龙,学名美西钝口螈……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但听不懂就说明,这跟鱼确实没什么关系。”
小布布的信仰逐渐开始崩塌。
是没听懂晏予疏在说什么,但他说出来,有据有理的样子。
小布布颤抖着嘴唇:“……可是布布,是小鱼呀,爸爸也说,布布是小鱼……”
晏予疏说:“鱼基本都是有鱼鳞的,美人鱼也有,可你没有啊。”
这便是砸在小布布心上最重的一击。
对哦,美人鱼有鱼鳞,他从来没有鱼鳞。
可这叫他怎么接受呢,越想越觉得不能接受,拼命抿住了嘴,还是没能控制住悲伤,哇哇大哭起来。
“呜哇——布布就是美人鱼——哇哇哇,讨厌你——”系统:【而且你也不需要变成小美人鱼,你有自己的魅力,完全不比美人鱼差的】
可这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啊。
对一个孩子来说,几乎跟信仰没有区别了啊。
正巧晏予疏在这时候过来。
余知夏领他进了玩具房:“弟弟就在这里玩呢,你们俩先待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点心。”
穿着自己最华丽漂亮的小西装,晏予疏好像宴会上优雅的小王子,他道:“谢谢余叔叔。”
余知夏走后,他有些紧张地走到小布布面前。
也不能上来就是求婚啊,至少先嘘寒问暖一下。
晏予疏将蔷薇花藏在身后,先打招呼:“……布布,你最近好吗?”
听到晏予疏的声音,小布布才发现身边多了人。
他回过神,大喊一声:“响尾猫猫!”
“啊?”
嗓门大到晏予疏都被吓一跳,手里的蔷薇差点没拿稳。
“我问你!”
虽然嗓门很大,但实际上小布布已经快哭出来了,他用大嗓门压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
晏予疏被他的气势惊到,眨眨眼,求婚大事只能往后排排,先应道:“……嗯,你要问我什么,你问吧。”
“布布,是不是美人鱼?!”
“……啊?”
“就是小美人鱼!”
小布布“嗖”的原地站起来,拉开自己的衣服,给晏予疏看上面的图案。
“这样的美人鱼,小美人鱼,布布是不是!”
晏予疏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不是!”
“……因为从物种上来说,首先你就不是鱼啊。”晏予疏说,“你是六角恐龙,学名美西钝口螈……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但听不懂就说明,这跟鱼确实没什么关系。”
小布布的信仰逐渐开始崩塌。
是没听懂晏予疏在说什么,但他说出来,有据有理的样子。
小布布颤抖着嘴唇:“……可是布布,是小鱼呀,爸爸也说,布布是小鱼……”
晏予疏说:“鱼基本都是有鱼鳞的,美人鱼也有,可你没有啊。”
这便是砸在小布布心上最重的一击。
对哦,美人鱼有鱼鳞,他从来没有鱼鳞。
可这叫他怎么接受呢,越想越觉得不能接受,拼命抿住了嘴,还是没能控制住悲伤,哇哇大哭起来。
“呜哇——布布就是美人鱼——哇哇哇,讨厌你——”系统:【而且你也不需要变成小美人鱼,你有自己的魅力,完全不比美人鱼差的】
可这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啊。
对一个孩子来说,几乎跟信仰没有区别了啊。
正巧晏予疏在这时候过来。
余知夏领他进了玩具房:“弟弟就在这里玩呢,你们俩先待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点心。”
穿着自己最华丽漂亮的小西装,晏予疏好像宴会上优雅的小王子,他道:“谢谢余叔叔。”
余知夏走后,他有些紧张地走到小布布面前。
也不能上来就是求婚啊,至少先嘘寒问暖一下。
晏予疏将蔷薇花藏在身后,先打招呼:“……布布,你最近好吗?”
听到晏予疏的声音,小布布才发现身边多了人。
他回过神,大喊一声:“响尾猫猫!”
“啊?”
嗓门大到晏予疏都被吓一跳,手里的蔷薇差点没拿稳。
“我问你!”
虽然嗓门很大,但实际上小布布已经快哭出来了,他用大嗓门压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
晏予疏被他的气势惊到,眨眨眼,求婚大事只能往后排排,先应道:“……嗯,你要问我什么,你问吧。”
“布布,是不是美人鱼?!”
“……啊?”
“就是小美人鱼!”
小布布“嗖”的原地站起来,拉开自己的衣服,给晏予疏看上面的图案。
“这样的美人鱼,小美人鱼,布布是不是!”
晏予疏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不是!”
“……因为从物种上来说,首先你就不是鱼啊。”晏予疏说,“你是六角恐龙,学名美西钝口螈……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但听不懂就说明,这跟鱼确实没什么关系。”
小布布的信仰逐渐开始崩塌。
是没听懂晏予疏在说什么,但他说出来,有据有理的样子。
小布布颤抖着嘴唇:“……可是布布,是小鱼呀,爸爸也说,布布是小鱼……”
晏予疏说:“鱼基本都是有鱼鳞的,美人鱼也有,可你没有啊。”
这便是砸在小布布心上最重的一击。
对哦,美人鱼有鱼鳞,他从来没有鱼鳞。
可这叫他怎么接受呢,越想越觉得不能接受,拼命抿住了嘴,还是没能控制住悲伤,哇哇大哭起来。
“呜哇——布布就是美人鱼——哇哇哇,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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