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裴笙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双泛着浓浓水雾的大眼睛。
言倾娇软着身子,一头扑进裴笙的怀抱,委委屈屈地软糯道:“夫君,你为何欺负我?”
裴笙站在门内,言倾站在门外,两人隔着一道门槛相拥。
身后是看好戏的三个大男人,正兴致盎然地盯着二人瞧,谁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毕竟世子爷能被哪个女子堵到说不出话的场面,实属少见。
少女仰着头拧着眉梢望着他。
那泛着光泽的白皙颈项,满是被啃咬过的红痕,仿佛在述说昨夜他是多么的粗暴。
他干咳了一声,微红了耳尖:“倾倾身子弱,怎的不在房内呆着?何苦遭罪走一趟?”
言倾耍赖似的环紧了他的腰身:“不许转移话题。”
裴笙的脸更红了。
怀中的人霸道又傲娇地缠着他,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放手”的姿态。
裴笙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大男人,小声道:“夫君晚上给你解释。”
“不要!”
言倾微翘着红唇。再磨磨唧唧的,琴画得跪到什么时候呀!
裴笙无奈,垂下头,近乎用一种讨好的求饶在她耳畔低语:“夫君心悦你,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言倾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忍不住你就要这么对我么?”
屋内的三个大男人同时吸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意味深长,全然一副男人都懂的神色。
裴笙:“倾倾!”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自觉松开了言倾,那双阴冷傲娇的眸子,像是被尖刀划过,狠狠地刺了一下。
言倾:“就算你心疼我,你也不能罚琴画。琴画没有错,是我让她在原地等我的。昨日”
裴笙打断言倾:“琴画?”
“对呀,琴画是我的人,你罚她就不等于罚我么?夫君坏,夫君欺负人。”
裴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他长长地嘘一口气,唇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为了这事?”
“难道还不够大吗?琴画都跪了这么久了,你也忍心!”言倾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裴笙将言倾受伤的右手包在掌心,怜惜地吹了吹,语气甚是平静:“保护你是琴画的职责。既然你受伤了,她就该罚。”
言倾一愣,怎么说起来倒是她不讲理了?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嗲着嗓子撒娇:“我不管,你马上让她起来。马上,马上哦!”
裴笙静静地立在原处,既不推开怀中的人,也不回应她,只一双眸子满是纵容的宠溺。
“哪有这般求人的?”
言倾立即踮起脚尖在裴笙的下巴上啄了一口,还抱着裴笙的身子晃了晃:“夫君答应我嘛,好不好?”
屋内的赵景双手托着下巴、两眼冒着小星星,一腔直男热血在言倾软萌甜腻的撒娇中融化了。
若是他那只母老虎能有弟媳一半的温婉可人,他也不至于躲了人家好几年!
裴笙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整个人散发出柔和且迷人的光芒,说出来的话却是清冷无波的:“不行,错了就是错了。”
言倾急了:“夫君!”
再耗下去,琴画可要冻坏了。
眼见怀中的言倾急得把红唇都快要咬破了,裴笙适才收起刚才的强硬,在她耳畔柔声亲哄了几句。
言倾大喜,仰起头:“真的?”
“夫君何时骗过你?”
“那好,我答应你,你不许反悔。”
言倾拉过裴笙的大手,用纤细的小拇指勾了勾裴笙的小拇指,得意极了,却没有看到裴笙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赵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现在的女子都如此好骗的么?
虽说裴笙的声音很小,可作为习武之人,还是能够很轻松地听清裴笙的话:倾倾若能喂我喝药,我便饶了她。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还需要夫人喂药?这不明摆着借着“喂药”占便宜么?
赵景拍了拍脑门。
亏他从前还以为二弟性子淡漠、不喜女人,现在看来二弟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他默默地伸出大拇指,高远会心一笑,在桌下也伸出了大拇指
裴笙侧头:“秦真,去叫琴画起来。”
秦真得了命令匆匆离开,高远紧跟其后,“世子爷,我我也去看看。”
“等等,”裴笙的俊颜冷得像块冰,“你去水牢面壁思过。”
“世子爷,秦真也笑了,您怎么不罚他”高远哀怨极了,见世子爷抿紧了下颌线,他又立即挺直了身子,“是!”
言倾也想走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几个大男人有事瞒着她,一副想瞧又不敢瞧她的模样,弄得她心里毛毛躁躁的。
言倾:“夫君和大哥聊着,我去看看琴画怎么样了。”
言倾说着转身往雪地里钻,却被裴笙一把拉进了书房:“外面风大,倾倾进来歇着。”
裴笙让言倾坐在他桌案前的软椅上。
言倾生得娇小腿又短,窝进椅子里以后,两只小脚调皮地垂在半空中,来回踢打着空气。书房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没多久就将言倾的小脸烤得红润润的。
书房里除了裴笙和言倾,还有一个安然喝茶的赵景。
虽说言倾和赵景昨日已经见过了,但三人共处在狭小的书房里,她多少是有些局促的。
“夫君,你让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
“别怕,”裴笙半蹲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言倾的后背,“让大哥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风寒好了没有?”
“不用,我已经好啦!”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什么,言倾在原地蹦蹦跳跳了好一阵,“你看,我结实着呢!”
裴笙似乎并不相信她,沉着脸让她别闹,言倾适才规规矩矩地坐下,不情不愿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谁知赵景不给她把脉,反而拿起了裴笙的右手。
“我看啊,有病的人不是弟媳,而是你。”
赵景颇为无奈地听了听裴笙的脉象,先是一愣,再正色道:“古语有云,适可而止、纵i欲i伤身”
裴笙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赵景打住想说的话,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行了,当我没说。我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走了!明日再来找你下棋。”
裴笙:“明日没空。”
赵景看了看言倾,了然地笑了笑。当他一只脚跨出门槛后,他又转过身问裴笙,“你当真不送送我?”
裴笙冷冷地掀开眼皮:“不送。”
而后一记掌风,将书房敞开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赵景走后,书房里就剩下言倾和裴笙。不远处的铁脚架上,温着一蛊热气腾腾的中药。
上一次他俩单独在书房的时候,裴笙难耐地将言倾压在了书桌上。言倾至今记得他有多么的狂热,像只出笼的野兽般圈着她,眸底的炽热让她一想起仍心有余悸。
那个位置,恰好在她的左手边,她稍稍一抬眼,仿佛就能看见那晚的旖旎。
想到绿衣说裴笙昨晚对她做的那些事,言倾不由拽紧了小手,低垂着头,不敢看裴笙。
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过来,挡住言倾头顶的光线。言倾不自觉缩了缩,却听到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接着裴笙在她面前蹲下来,像个无措的孩童般把头轻靠在她的腿上。
“倾倾怕我?”
此刻的裴笙褪去了往日里的凌厉与阴狠,多了几分茫然与自责,虔诚地半跪在言倾的脚下。裴笙的身形是高大的,肌肉是紧实的,却被多年的病痛折磨得消瘦了许多。
那毫无血色的脸就像个沙漏,在时刻提醒着言倾他时日无多。
窗外的风混着腊梅的清香从竹帘里飘进来,言倾吸了吸鼻头,颤抖着小手想要回应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却在他的头顶硬生生停了下来。
“也也不是很怕的。”
言倾睁着眼睛说瞎话。裴笙搂紧了她的双腿,抬起头,从下往上打量她。她赶紧侧头,避开他的直视。
裴笙了然的垂下眼眸,不再逼她。
“夫君不会伤害你。”
这句简单的表达更像是承诺,若不是上一世裴笙拉着她陪葬,她差点就信了。
言倾稳了稳心神,琢磨着可能是昨日的事吓到他了,难免多愁善感了一些。她指向旁边的瓦罐:“夫君要喝药吗?倾倾喂你。”
她没有忘记她答应裴笙的事。
裴笙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的腿搂得更紧了,喃喃自语:“倾倾的心里何时才能有我?”
裴笙的声音太小,小到言倾没有听见,又多问了一句:“夫君?”
隔了一会儿,裴笙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言倾赶紧将他推坐到旁边的软椅上,叮嘱道:“夫君等等,我先给你吹凉。”
言倾跟个旋转的小陀螺似的,欢快地在书房里忙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瓦罐,盛了一碗药放在桌面上,又用勺子仔细地拌了拌。
可她到底是千金小姐,从小在锦衣玉食里泡着长大,哪里做过这些粗活?光是盛一碗药,就让她忙活了好一阵。
言倾舀了一勺药,倾着身子送到裴笙的唇边。裴笙摇了摇头,不愿张嘴。
“烫么?”
言倾浅尝了一下,药很苦,但是不烫啊!
“那是凉了?我再去热热。”
“不用,”裴笙摁下了言倾的肩头,温热的指腹划过她柔软的红唇,那上面还有淡淡的黑色药渍。
他将粗粝的指腹放入口中吸吮,哑着嗓子诱道,“喂我,用倾倾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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