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殡

　　原本时日过的很慢，因为过于忧伤，仅仅两日边听着四周的各种传言，各种话，日子很快便到了出殡那日，由于高处摔下，腿骨骨折了，用了夹板固定，硬是让人把自己抬了去的，才到成府，成斌已经出门相迎。

　　想来这也是成亦灿第一次见成府的门了。

　　“灿儿回来了，先过去坐吧。”让几个小厮将成亦灿抬到了大堂一侧，已经坐着几个家里的人了，这里该是家里人坐着的，也算第一次见家人。

　　给长辈们行了礼，“灿儿来了？你也伤着，硬是要你来，也苦着你了，只是灼儿是你同胞的妹妹，怎么也要来看一眼。”说着老太太便是哭出了出来，虽说老太太对所有孙女也算一视同仁的，只是遇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难免赶上。

　　“灼儿走了，我怎么好不来见最后一面，他该是怨我的的。”说着也红了眼眶，灵堂上已经听了成妤灼的棺材，上面刻了一个“福”字的。

　　由于成亦炽是家中长子，自是在招待前来吊唁的人，这本该是成亦灿该做的事情，只是，如今他也摔成了这样，能到已经是万幸了。

　　“遇上这般意外也是灼儿的命不好，年少的时候被庄子上的嬷嬷虐待，如今回了府，该嫁人了，也没有挨到，可怜啊。”一旁不知道哪个亲戚在那里嘟囔，庄子上被欺负的事情，想来其他人也知晓了，这么明白的一说，难得出来的江氏脸色也很是不好。

　　自然是装出一副嫡母的摸样好生安慰的，“灿儿也莫伤心了，灼儿那么小就没了，留了你也是孤单的，想来也是出于无奈，若是在别院住的孤单，便回府来住吧。”想要成亦灿搬回来也好看着吧？

　　“多谢母亲关心，我身子不好，怕被病气过给家里人，再说家里离着太学实在远，所以我还是住在别院吧，本就是生母留给我和灼儿的，自然得好好看着。”这话便是摆明了不给她抢嫁妆的机会。

　　听到这话的江氏又怎么会听不懂呢，尴尬地笑了笑，便说：“那便最好了，晚些再拨些人，好好服侍你才是，毕竟也是家里的男丁...”

　　才要说什么，便看到成斌已迎了沐大将军和沐长缨前来吊唁，可以看出沐长缨双眼通红，该是哭得很凶了，沐大将军也是一脸颜色，进了灵堂三鞠躬给成妤灼烧了些纸。

　　当沐长缨转脸看到成亦灿的时候，先是一惊，后来像是明白的什么了，有些释然的走了过来，“见着你还是会惊讶的，你跟灼儿真像，节哀。”

　　原来是见着成亦灿宛如又见到了成妤灼一般，自然是难以自持的哭泣，只是眼前人听说当时心痛到摔下假山，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怕是只有他自己默默受着。

　　行了一礼貌，成亦灿算是感谢，现在唯一能动的便是手了，弯腰下来，肋骨处也是生疼的，知晓沐长缨多在意自己，这般骤然失去好友，也是痛的。

　　“多谢沐小姐关心，有友这般，她也该高兴的，可能在天上可以看到吧，沐小姐也不要过于伤心了。”安慰的话倒是手到擒来的。

　　沐长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成亦灿，“你的样貌，连着声音都很像，只是你们性子不一样，她更顽皮些，本来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友的...”越说越是难过，此时的成亦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上手安慰对不对。

　　便也轻轻拍了拍沐长缨的后背，“她便是不愿见到你们这样的，她该是多难过，她一直希望的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

　　“嗯，我知晓的，只是...，谢谢你。”沐长缨本是想安慰成亦灿的，反倒让他给安慰了，心里更是难受，眼前的少年该是多么的坚强，才能忍住泪水，亦或者本就是坚毅之人，失去至亲的痛啊，该是多难熬？

　　谢了礼转身刚要离去，回头和成亦灿说：“若是没什么事，你可以常来将军府的，看到你我便会想到灼儿，即使心里难过，却也想她的，当时给我诉说一下，本该对他说的话吧，可以吗？”

　　“若沐小姐需要，自然愿意当这个倾听者。”

　　之后便是一些前来吊唁的，多数都是成亦灿不认得的，静初公主原本想亲自来，但是担心会哭晕在灵堂，派了人前来吊唁，见了成亦灿也是经验，却也是一番安慰的呢。

　　没想到的是穆羽霆是和宋莞尔一起来的，也不能说没想到，只能说是意料之中，可以看的出穆羽霆的眼眶当真是红红的，吊唁完了，也走到一边，见着成亦灿也只是寒暄一二，想来此时也不想多说什么。

　　宋莞尔倒是大方得体的很，只是在灵堂见着一个和死掉的人摸样一样的，终究还是惊讶的，但是眼神中似乎闪过什么，却掩饰得很好。

　　“说来也真巧了，成二小姐是坠崖的，成二公子也是从假山坠落，不亏是兄妹，该是心有灵犀吧？”宋莞尔淡淡的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了一下成亦灿的伤势，看来伤的的确重，只是完全不像从假山那种地方坠落，因为太重。

　　“这个巧合，谁又愿意呢，本就是坐在假山上看外面的风景的，一阵子心痛，像是要把我的胸膛撕开一般的感觉，一时疼晕摔下去了，这样的巧合谁有想？我也希望灼儿平平安安的，即使只是我去承受这痛，我也希望她是好好的对吗？”面对质疑，成亦灿更是声泪俱下的，整个人更是痛苦异常。

　　面对成亦灿的说法，的确没有破绽，只是她真的不信，成妤灼便这般死了？死的那么简单，听说连着验尸都没有，凭借贴身物品便认了尸，当真是有些草率了，只是奈何自己没证据。

　　“是啊，当真不巧，也不知道为什么成二小姐要这般跑到郊外去呢？”

　　这个成亦灿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骗着去郊外，她问起来倒也有趣得很。

　　“是啊？为什么呢？到底是有什么吸引她连命都不顾了，硬是要跑出去，跑出去也就罢了，怎么也不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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