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小丑（十六）
蝙蝠侠莫名抱有一丝侥幸，他总觉得雾拉可能只是被joker胁迫的女孩，兴许是因为她那种清纯却又妖媚的面容的影响，蝙蝠侠总会对她的故事构造幻想地凄惨而宽容一些。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joker与雾拉的路线图和偷拍到的玩乐照片让他意识到，或许她就是自愿和joker在一起的。
这个认知让蝙蝠侠莫名感到一丝失落与懊恼。
于是joker带着雾拉的逃亡，反倒成了他最近最关心的事情。
抓到joker、惩罚joker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似乎抓回那个东方女孩，才是他更想做的事情。
“还是查不到。”管家看着光屏上最新传来的消息，有些懊恼地给自己少爷说道，joker所有的路线图都标红了，可是在马塞诸塞州的时候，就断掉了。
他们不再到处挥霍惹事，也不再到处纠集人马，他们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
不过蝙蝠侠不是特别意外，长久地和joker交手，让他早就意识到了他的狡猾与诡计多端。
蝙蝠侠看着光屏上那个最后停留的州，他想他们或许就在那里。
“joker先生，你想不想看到雾拉小姐的世界？”
joker的脑海里回想起女孩说的话，虽然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作出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他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因为此时此刻，我们的伟大的、奸诈的、被誉为“犯罪之神”的joker先生，正陪着一个东方女孩，乖巧地推着超市购物车，在逛着深夜超市。
前台上夜班的女孩正带着耳机听歌，她摇头晃脑地盯着电脑屏幕，寂静的街道没有任何声音，这个被称为全美利坚最适合养老的州——马塞诸塞州，晚上一般都没有什么机车少年的。
而再看看他自己，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打着完美精致的长领带，灰绿色的头发被梳成了大背头，额间还纹着一排英文字母，微微一笑，牙齿上闪烁的铁片反正阴森寒冷的光芒。
他想，他如果出现在某个血拼现场、混乱赌场、深夜小巷、上流宴会，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可是他现在在一个24小时营业，充满卡通人物的主题超市内，这样的他看上去真的非常滑稽和浮夸。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好，只是看着穿着白色卫衣、牛仔裤，扎着高马尾不施粉黛的东方女孩，他觉得自己跟她有些不相配。
有种异类的排斥感？
这样的意识让joker有些不喜欢，或许他应该带着他的小甜心再去染个头发，打个唇钉什么的。
雾眠看着货架上最高位置的蜜桃色果酒，她伸手想要去够，却发现就算自己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她等待着故事中的另一位男主角能够绅士而浪漫地从后面拥住她，然后帮她取下果酒，再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可是等待雾眠的小腿都绷不住了，男人还是没有行动。
雾眠放弃了踮脚，转过头便看着joker从头到脚地扫视着她，目光有些诡异而阴冷。
雾眠莫名抖了一下，疑惑地问道：“joker，你在看什么？”
joker摊开手，立马微笑地说道：“没有什么。”
他眨了眨他那薄荷色般美丽梦幻的眸子，难得展现出几分乖巧与无辜。
说实话，joker这身装扮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超市里，可是他从容不迫又带着些许傲慢的迷人气质，让人又觉得无法拒绝否认他的出现。
这就是joker的魅力。
“那可以帮你的小甜心取一下那瓶酒吗？”
“好的。”joker觉得，自己最大的耐心可能都给了这个女孩了。
他抬手，轻而易举地便拿到了那瓶果酒，只是放在购物车之前，他略微嫌弃地说道：“这样的酒没有什么味道。”
“那是您口味的原因，而不是酒的原因。”女孩拿出手机翻看着购物清单，然后认真地划掉了“果酒”那一栏，这样的举动让joker莫名有些恍惚，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推着比他还高的购物车，而女人正用笔划着购物清单上的名字。
小男孩偷偷拿了一个面包放进了购物车里，专注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
这个画面一闪即逝，让joker有一瞬间的呆滞。
“下一个，柠檬”雾眠看着清单，念出了下一个名字，可是她想要跟joker说话时，才发现男人还呆在了原地。
他的面容浮现出了一瞬间的迷茫，这种无措感与他高大霸道的外形完全不符。
“joker。”雾眠有一些慌张，她两步走回去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你还好吗？不喜欢柠檬吗？”
她的语气很温柔，有稍微有些急切，joker低头便与她眼中的关心撞了一个满怀，看得他心头微微颤动。
他好像从没被如此温柔的注视过，平日里人们看向他时要么充满惊恐，要么充满鄙夷厌恶，总之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相处。
“joker？”雾眠又唤道，难得joker的毁灭必杀技是柠檬？这么排斥吗
雾眠若有所思，良久才得到joker的回应。
只见他半眯着蓝绿的眸子，神态颇像准备捕猎的虎豹，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没事，柠檬应该在那里。”
雾眠捏了捏他粗粝的掌心，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非常不喜欢柠檬呢。”
joker收回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只手揽着雾眠的腰，另一手推着购物车继续前进，他说道：“不，或许我挺喜欢的。”
雾眠哑然失笑：“如果我们一直这样，或许蝙蝠侠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你。”
“我的小甜心是在试图掰正joker吗？还是说，你是蝙蝠侠派来的卧底？”他能够猜到他的小甜心在想什么，龟缩在美利坚最适合养老的州，收起利爪活得平淡而正常，他的小甜心正在试探着他的底线。
看来是他不够优秀，还没能把她变成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啊。
后半句雾眠敏感地听出了joker一闪而过的阴鸷，他对蝙蝠侠的执念当然不可能轻易被消除，不过就在刚刚，0244提醒了她，joker的感化值达到了5，终于突破了“0”的防线。
所以雾眠还是很欣慰的。
“不，只是我想，joker先生可以尝试一下新的风格。”雾眠停下脚步，拉住了joker的西装衣角，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了他的喉结上，“还有，永远不要说我是蝙蝠侠的卧底，因为被烙上名字的小甜心，只属于joker。”
小甜心，只属于，joker。
joker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像是含住了一颗舍不得嚼碎融化的糖，舌尖掠过每一个音节，都是如此的悦耳欢愉。
他对视雾眠亮晶晶的眸子，她如此认真而可爱，相比起爱意，她的目光中更多是占有欲与依赖感，这是之前的女孩不曾展现过的。
就像是撕掉了糖果冰冷坚硬的锡纸外衣，露出了晶莹甜腻的内里，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香甜。
joker伸手捏住了雾眠的下巴，然后将她抵在了货架上，慢慢覆上了她的唇。
水果罐头相互碰撞，发出的响动不小，可是前台听歌的女孩只是抬眼草草地看了一眼，见视线被其他货架挡住后，就并没有再继续探究了。
她摇头晃脑地跟着音乐的节拍，而超市深处，娇小的东方女孩双手被举过头顶，细微的水声让人脸红心跳。
“不可以”女孩娇媚的惊呼传来，她一双凤眸微怒，看透了男人突然迸发的欲望。
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尝试一下。
joker可不是个会商量的人，他霸道而强势地继续撬开她的唇贝，堵住她所有拒绝的话语，雾眠碍于面子根本不敢大力反抗，只能呜呜地求饶退让。
幸好，一声“不许动”终止了这yan情的画面。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joker的第一反应是遮住面前女孩的媚态，将呼吸混乱娇软的女孩全部圈在了怀里，然后才侧头看去。
雾眠拢住衣领，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再看向joker时小脸爆红，真·衣冠禽兽，不分地点。
joker看向超市收银台的位置，只见两个带着无脸男面具的男人正在打劫超市。
听歌的前台收银员慌乱惊恐地摘下耳机，双手高举，无意中还打翻了手边的杯子，引得两个劫匪有些慌张不满。
两个劫匪一个举起枪，指挥着收银员打开钱柜取钱，而另一个也正提着枪朝他们走来。
“嘿，你们，举起手来。”一个劫匪说道，“想活命就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劫匪目标非常明确，直接果断。
只是在他看到joker的模样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似乎觉得这样一个奇怪装扮的男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装扮，今天是万圣节吗？小丑？哈哈哈哈”另一个劫匪拉下卷帘门，绑住了收银员后也走了过来，他看到joker的妆容时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儿，同时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儿，八成是喝了酒的。
joker摸了摸雾眠的脸庞，觉得她羞愧的模样又可爱又好笑，只是这暧昧的气氛都被这两个傻蛋一样的劫匪毁掉了。
同一天，第一次joker觉得，这些罪犯就是他娘的蠢货，毫无用处。
“举起手来！”见两人没有动静，第一个过来的劫匪忍不住再次呵斥道。
雾眠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们该回家了。”
joker扭了扭脖子，关节活动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了雾眠的耳朵里，他猛然感到一丝扫兴和厌烦，眼中的戏谑与温柔渐渐地消失，冰冷而残忍地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腥绿的眸子充满毁灭的欲望。
他突然地变脸还是让雾眠惊讶了一下，果然被打断□□的男人都是异常暴躁的。
“马上回家。”joker冷笑着说道，他掏出枪，两声枪声响起，几乎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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