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小丑（十九）
“嘿，蝙蝠侠，你弄疼我的小甜心了。”
蝙蝠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手指微微放松，却依旧没有完全拿下来，不过雾眠却勉强有了喘息的计划。
她侧过头看向门口，joker的模样很是狼狈。
灰绿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湿腻地贴在额头，他的脸色苍白，花掉的妆容又让他染上了不少猩红沥色，像是在水中浸泡了许久的水鬼爬上了岸，配着那雷电交加的背景夜色，活脱脱一副夺命的模样。
黑色的燕尾服也被打湿了，勾勒出了joker强壮高大的身体，他举着枪，沿着嘴角流下的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掉了的漆红。
joker踏入房间语音落下的那一刻，空间里出现了诡异的安静，仿佛只有雾眠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蝙蝠侠看着joker，深邃严肃的眸子充满审视严厉，无形的威压开始慢慢散发，压得雾眠有些反感。
反观joker，他是目空一切的懒散，甚至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枪口从蝙蝠侠的脚挪到了头，似乎在犹豫从哪里下手的好，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一股令人发怵的高傲霸道。
雾眠只能说这两个男人都太过强势了，一个是外放的，一个沉溺的，都拖着她让她喘不过气的。
当初在电影院里看剧情的时候，雾眠就察觉到了蝙蝠侠作为正派大佬的主角光环，强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如今身临其境，她不得不感慨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蝙蝠侠丝毫没有被joker吓到，他冷笑一声，拎住雾眠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挡在胸前，他低声说道：“看看是你先开枪，还是我先拧断她的脖子。”
蝙蝠侠没有想到，joker会来找她。
他在黑市放出关于自己的消息，引诱joker去找他，同时在黑市是派人伏击了joker——毕竟不是在哥谭市，joker能用的人手并不多——而他自己则到别墅来抓捕雾眠。
他对成功抓捕joker的机率并没有太大的期许，比起一直都抓不到的joker，似乎眼前逃跑的女孩让他更感到愤怒。
来别墅之前他得到消息joker已经逃跑了，按照他对joker的了解，他并不会冒险来找一个女人，可是看上去他的预判出了问题。
“哦，这可不是蝙蝠侠的人设。”雾眠见缝插针地说道，她是声音沙哑而带着隐忍的疼痛，传到joker的耳朵里，让他莫名觉得不喜。
蝙蝠侠对待罪犯的态度一向都是揍一顿，抓起来，关起来，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审判，并不会直接杀死他们。
所以当蝙蝠侠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时，雾眠还是小小地担忧了一下。
“太过粗鲁。”joker像野兽般半眯了眯眼睛，随后评价道，“绅士是不会为难一个女孩的。”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蝙蝠侠将女孩锁喉在自己的胸前，相比起他穿着的蝙蝠铠铠甲，和joker的专业战斗燕尾服，雾眠一身家居装的打扮仿佛破次元意外闯入的人一般。
长时间被束缚着，让她的生理泪水涌上了眼眶，泛红的眼尾仿佛被人欺负狠了小兔子，连带着左眼下妖冶的泪痣都跟着可怜了起来。
那一刻，joker突然有些厌恶跟蝙蝠侠的对决，他们之间可以战斗交锋，但是小甜心不应该夹在其中。
雾眠看着joker带笑的嘴角，也察觉到了他眼底聚起的阴郁戾气，她微微有些紧张，毕竟她可是原剧情里没有的人、也是没有任何光环护体的人。
joker将视线从蝙蝠侠的脸上移开，他对上女孩那双痛苦却又十分清醒的眸子，她有些急切，似乎是在急切地想要安抚他，却又是好像想对他说些什么。
joker安静地看着她，而女孩也仿佛在他的注视下平静下来了。
她半张着嘴，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joker看着她渐渐温顺平静下来的眸子，自己那颗莫名暴躁焦灼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这种刺激又愉快的感受，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嘭。”
而下一秒，他开枪，擦过了女孩的脸颊，打在了蝙蝠侠的胸膛上。
那颗子弹本该正中女孩的，却是在同一刻，女孩侧头避开了。
蝙蝠侠的蝙蝠战衣本就防弹，只是巨大而集中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而女孩也瞬间如同泥鳅般溜了出去，一个闪身，他的手下已经没有人了。
雾眠只觉得脸颊上一阵剧痛，她没有多想地向前冲，却又准确无误地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joker将女孩揽进怀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蝙蝠侠的视线里。
开枪的那一刻，他有一丝心悸，那颗子弹，离女孩太近了。
蝙蝠侠捂住胸口，那尖锐的钝痛无比清晰地从胸口传递到大脑，他微微震惊地看着joker，他本以为他来救她难免不是动了真情的，可是他却还是残忍地开枪了，完全不在乎女孩的生死。
这样的举动倒是符合joker疯狂无常的性格，却也让蝙蝠侠迷惑了。
短短几分钟，joker总是能够带给他许多“惊喜”。
“看来joker对自己的小甜心也不是很友好。”蝙蝠侠嘲讽地笑道，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隐隐盖住了蝙蝠侠的声音。
雾眠觉得是自己幻听了，怎么蝙蝠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嫉妒的情绪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她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刺痛传来，让她“嘶”了一声，这一声不大，却让在场的男人都捕捉到了。
“joker兴许哪一天不高兴就会杀了你。”蝙蝠侠越过joker，视线落在了捂着脸颊的女孩脸上。
雾眠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倒是joker，目光看向蝙蝠侠时变得晦暗了起来，良久他笑出了声。
“蝙蝠侠，你在干什么？”他舔了舔唇畔的鲜血，没有握枪的那只手勾住了女孩手，他的眸子变得兴奋了起来，那腥绿的瞳色仿佛燃烧着什么焰火，激动而邪恶地跳跃着。
这样的兴奋，连带着joker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雾眠察觉到了joker的不对，她反握住他的手，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也兴许他舍不得。”
在这种奇怪诡异气氛中，女孩的声音轻轻的，隐约听来还有些温柔——病态的温柔。
蝙蝠侠觉得两人相握的手很刺眼，女孩明明不是疯子病人，为什么会和joker纠缠在一起呢，他想他可能不能理解。
“希望你们在监狱的时候也可以这样情比金坚。”蝙蝠侠闭上眼，再次看向他们时眼底已经一片冰冷。
joker将雾眠推到后面，他扔掉了没有子弹的枪，站在了蝙蝠侠的对面。
他们，仿佛是宿敌一般。
一个铠甲战衣加身，蝙蝠面具挡住了真实的容颜，改变了真实的声音，他背对着窗，强壮笔挺的身影仿佛不管什么打击都不可能将他击倒，他冷峻刚毅，同时也带着平视一切的极致冷漠与平等正义。
另一个则穿着破烂的燕尾服，花了的妆容也混乱了他真实的面容，他的身影慵懒而随性，疯狂而兴奋的眸子让他看上去像是落魄而狂热的艺术家，从战火中逃亡要去赴宴晚会，狼狈不堪却又迷人邪恶。
可是当他们开始战斗时，雾眠又觉得他们的同类，同样的凶兽，隐藏在黑暗中，伺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你真的是来抓我的吗？还是别有所图？”joker快速闪避又出击，将蝙蝠侠摁在墙上的时候，他疯狂笑着问道，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反手一拳将joker揍翻，同时也打碎了客厅的玻璃茶几。
joker的后背抵在碎片上，他感觉不到疼痛，倒是第一反应想到了他和雾眠一起去买茶几的场景。
“我还以为蝙蝠侠永远都是无私的。”joker闪过蝙蝠侠的拳头，随手捡起一块碎玻璃扎向蝙蝠侠的脖颈，却又被他的手臂拦下了。
joker的语气带着嘲讽与轻蔑，他那双泛着绿光的眸子好像已经看透了蝙蝠侠，看透了他的想法，这让他嗤之以鼻。
蝙蝠侠被joker的眼神刺痛了，他下手愈发狠厉，joker也不甘示弱。
从前两人的交手从来没有如此凶狠过，而现在，joker好像真的想杀了蝙蝠侠，而蝙蝠侠也好像真的希望要了joker的命。
“你只是个疯子。”
“她爱疯子，不对正义使者感兴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都喜欢坏种”
“闭嘴！”
“你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
雾眠终于在黑暗中摸到了她藏在厨房储物柜的□□，她看着缠斗的二人，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要感化joker了。
这个男人太偏执疯狂了，而蝙蝠侠某种程度上也具有joker的特质，他们像野兽一般厮杀追逐，谁也不肯放过谁，恐怕真的只有一方彻底死亡才能终止。
而突然，雾眠隐约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joker！”雾眠喊道，却见到joker被蝙蝠侠一拳击中了下颚，他单膝跪在地上滑出了好几步，随后吐出了一口鲜血和一个牙齿上的碎铁片。
雾眠跑上前护在了joker的前面，身形瘦小却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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