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迟来的真相
“益祥,我们在这里都快一年了,我想问一下,外面的蜈蚣,现在应该都差不多挂了吧?”,勤小鱼轻轻的拍着小宝宝的背,哄着小孩入睡,温柔的微微一笑。
“不知!”,益祥敷衍的回了一句,随后便继续做着两个的晚餐。
“益祥,宝宝都生下来了,你想好名字了吗?”,勤小鱼眼眶里闪过一丝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待她,对待她的女儿。
“再说吧!我先忙!”,益祥继续低下头,娴熟的做着每一道菜。
“又是这句话!你除了说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一年了,难道这个孩子是不小心生下来的吗?益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勤小鱼的情绪明显变得有些激动,见益祥没有回答,又跑进“厨房”,抢走了锅铲。
“疯子!”,益祥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后,便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留下对着饭菜发脾气,和被吵醒哇哇大哭的小孩。
片刻后,益祥径直从卫生间走出来,回到房间,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随后拿着一个工具包,头也不回的就直接拿钥匙打开了门,看样子是要出去。
“等等,益祥,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勤小鱼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一年前的噩梦,依旧挂在心头。
“照顾好自己和女儿,等会就回来!”,益祥简单的说完这句话,便要起身离开,勤小鱼急忙上前抓住了那双厚实的手,却被无情的推开,狠狠地摔在地上。
紧随着“啪”的关门声,心碎了一地,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急忙起身敲门大喊:“益祥,你不能去,你回来,回来!”。
可不管她怎么喊,喊到喉咙沙哑,回答她的只有紧紧锁住的门,可身后一闪一闪的灯光,床上小孩的哭声,仿佛也在挽留着狠心离开的爸爸。
哭够了,累了,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听着床上小孩的哭声,心里莫名的有些烦燥,恼火,用力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睁大了眼睛,冲着床上的小孩大骂脏话:“哭什么哭,你这个从屁眼出来的麻烦货,你以为这是在外面,有尿不湿吗?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多少布料都不够你用,你看你生下来有什么用,他可从来就不让你叫爸爸!他一直觉得你就是一个拖油瓶,现在他出去了,他不会回来了,只有他有手机,我们两个就这么完蛋,早知就把你塞进屁股眼里,不生出来了,呸!”。
床上的小孩,听到这里,哭得更凶了,就仿佛好像听得懂一般,在认可妈妈的观点,配合妈妈的情绪,而勤小鱼看见宝宝如此配合自己,心里顿时更火了,把所有关于益祥的坏话,通通的狠狠地咒骂了一遍。
等骂完了,心情舒坦了,便靠在门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益祥推开门的声音,惊喜得忽然睁开了眼睛,发现是一场梦,有些失落。
“宝宝,你饿了吗?妈妈都醒了,你还睡觉觉,小心以后长大会变成小懒虫哦~”,勤小鱼轻声叫了一下,见床上的小宝宝没有回答,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去卫生间打开花洒,舒舒服服的洗澡,洗头,洗衣服,随后缓缓解开衣服,来到床边,打算给小宝宝喂奶。
随后便傻眼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宝宝竟然冰凉僵硬,那紧闭的眼睛,不像是熟睡,就像是精心雕刻的石像,可以说是一动不动。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宝宝,你别调皮了好不好,快点给妈妈醒过来,妈妈给你喂奶了,喂奶了,你快点张开嘴巴好不好,好不好,宝宝!!”,勤小鱼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宝宝,等着怀里宝宝,“哇哇”的哭声,可依旧无济于事,没有等来任何的声音,瞬间,眼睛里只剩下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女儿的小手上,小脸蛋上。
一声接着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啼嘘,就仿佛是从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抽出来一般,散布在地下室里,织出一幅漆黑的悲哀,灯光忽闪忽暗,朦胧浅淡,氛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望着眼前的小宝宝,思绪不禁倒退,倒退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第一次被背叛,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哭,第一次失忆发疯,第一次久久不说话,第一次学会了偷东西,第一次受害想发泄自残,自杀,第一次看见自己身上流出血红色液体时,那种莫名的兴奋,解脱,第一次站在窗口张开双臂想像自己如蝴蝶般优美的坠落,再像妖艳的鲜花般血色盛开,第一次被锁在恐怖的房间里,躲在墙角,再发疯似的大笑,第一次开始讨厌阳光,第一次喜欢上阴雨天,第一次爱上了被雨淋湿时的感觉,第一次爱上颓废,爱上堕落,爱上那时频临死亡边缘的感觉。
“果然,我不能有喜欢的东西,我不配,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命运什么时候可怜过我,哈哈,哈哈,我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勤小鱼低下头,望着小小的嘴,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紧闭的眼,心里就仿佛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明明很难受,却又不想把大石头拿开,想任大石头把自己压死,好得到解脱。
眼眶里的泪水不知流了多久,嗓子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宝宝,命运的不公平,才缓缓睡去。
梦里,她看到怀里的宝宝正在吸吮母乳,裂开小嘴冲着自己满足的笑,甜甜的笑,笑累了,忽然又哇哇大哭,心想不好,伸手一摸裤子,果然,果然一片湿淋淋。
“小淘气鬼,你又尿裤子,还好有烘干机,要不然我看你就只能光着小*股了,好了,不哭了,妈妈现在就帮你换下来,要乖乖的哦~”,勤小鱼无奈的笑了笑,不急不慢的轻轻脱下裤子,找来一块干毛巾,缓缓的擦了擦小*股,而小宝宝也在妈妈的轻声“哄骗”下,不再哭闹,而是将手指放进嘴里,用力的吸吮,像是在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小淘气鬼,妈妈说过多少次了,又把手放嘴里,这样可不干净哦!”,勤小鱼语气虽是有些恼怒,但眼里却满是溢出来的温柔,重重的包围着小宝宝。
小宝宝像是听懂得了,又像是没有听懂,嘴里继续吸吮着手指,但脸上却挂起了甜甜的酒窝,模样十分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小小的肉脸,勤小鱼确实这么做了。
“小宝宝,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让妈妈喜欢得不得了,你说等你到三岁了,去上幼儿园了,你会不会获得幼儿园最可爱宝宝奖,哈哈,你当然得幼儿园最可爱宝宝奖,谁让你这么萌萌哒呢~”,勤小鱼说着又把将自己的嘴唇,往小宝宝的粉白的脸蛋,“啵啵啵”了两下,喜欢得不得了。
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浑身冰冷的,与其说是活人,倒不如说已经死了,“不!!宝宝,宝宝,不可能,你可是幼儿园最可爱的宝宝,不可能!!”,随着一声声的尖叫声,才逐渐清醒,恢复了神智。
望着怀里僵硬得像一块木头一样的孩子,眼眶里想流下眼泪,却因为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又干又涩,就仿佛眼睛里被人插满了玻璃片,难受却又取不出来,哭不出来。
望着怀里的宝宝,鼻头一阵阵的发酸,心里仿佛像一块坚不可摧的铁片,被人一点一点,一片一片,撕成碎片,最后再吹来一阵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随着风吹走,吹散,最后天空下起大雨,连记忆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宝宝,你……你还……还没有名字,你答应过妈妈的,你……会等爸爸回来,你……怎么会走,怎么会走……”,勤小鱼不敢相信的将手插进冰冷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指间,轻轻抚摸着,抚摸着这一双属于亲生的骨肉。
终于,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往外溢出来,视线逐渐的模糊,有些分不清是灯坏了,还是被什么东西拉入了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不,怎么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停电了?”,勤小鱼明显不太相信,也不敢相信,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床上的电筒。
终于,摸到了电筒,打开了,却什么一片漆黑。
“不可能,肯定是电筒坏了,肯定是电筒坏了!!”,一瞬间,勤小鱼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一颗心沉坠得像仿佛落到了海底,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凌乱,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只能抱紧怀里的宝宝,缩在原地。
滴……滴……
这一刻,仿佛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消失,也不知道黑暗里,什么时候会出现红裙女鬼温沁,只是往日里做的噩梦,又再次把画面,出现在眼里,令人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颤抖,冒出一身冷汗,警惕心瞬间占满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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