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王爷的特殊喜好
萧鹤决长成这副模样,要说上京女子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男人狠厉冷血的名声在外,也是让很多人可望不可即。
陆离压根就不奇怪有人拼了命维护萧鹤决。
"咳咳。"
她快听不下去那程雪落夸赞之语,仿佛跟她接触过的萧鹤决不是一个人。
"你跟她很熟吗?"陆离试探性地问道,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萧鹤决眉头微微皱着,他压根就没听楼下程雪落的话,冷声道:"不认得。"
"难怪,她描述的大概是想象之中的你吧。"
"嗯?"萧鹤决放下手里的筷子,听了一耳朵,虽说全是虚无的赞美之词,可也没说错,"你觉着我不是那样的人?"
"咳咳。"这一次确实是被呛着了。
这人还真不要脸。
说他长相好倒也就罢了,说他性子好,心善,这可就是无中生有了。
"是……是吧。"陆离敷衍地说道,"王爷觉着是就是,旁人怎么看那不重要。"
明明是这女人自己挑起的,现在倒成了他的不是。
"你明白就好。"
萧鹤决突然起身,一把拽过女人的手,将她往包间外带,程雪落就在楼梯那儿,冷不防便瞧见从包间里出来的两个人,还都是公子。
萧鹤决的手拽的很紧,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十足亲昵的模样。
陆离无语的很,轻声咬牙:"你带我来做什么,信不信一会儿你好男色这一口,就会传遍整个上京城?我可不要出名。"
"谁知道是你呢,你不是想看看不一样的本王么。"萧鹤决玩心大起,转身,俯身探了过去,凑得很近,葱白的手指将陆离嘴角那点儿饭粒给抹掉了,他柔声道。
"吃个饭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让旁人瞧见了可不好。"
那语调柔软的简直是酥了。
陆离一怔,面色一下子红了,饶是她这种脸皮子厚的,每一次都能折在这个男人手里。
"做什么?"
"臣女参见王爷!"程雪落适时出言,打断了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像是在提醒他,这里的人都看着呢。
"你是?"萧鹤决转身,一脸漠然。
就跟会变脸似的,对待身边这个小公子的态度和对待世人完全不同,萧鹤决这像是在给自己正名,不是程雪落说的那般人。
陆离楞在了原地,旁人说他好,这人还不满意了。
哪有这么奇怪的人啊。
"臣女是副将军程望的女儿,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王爷,实在是臣女的荣幸。"程雪落低头,满脸羞赧,像是被萧鹤决看一眼,都能美三年似的。
萧鹤决板着一张脸,冷声道:"哦。"
"……"
那样的冷酷,就跟听见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萧鹤决不将程雪落放在眼底,就抓着陆离的手往楼下去。
那群人自动地躲开了,谁都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那气场震慑一般。
"臣女自小仰慕王爷,不知王爷可有时间,臣女想请王爷……"
"让一下。"萧鹤决低声道,完全无视了程雪落那些个话。
半点儿怜香惜玉的神色都不曾有过。
陆离感叹这男人未免心狠了些许,好歹也是他麾下副将军的千金,这万一回去吹吹风,到时候打仗不卖力,暗地里下手脚,吃苦的不是自己。
程雪落的眼底满是失落,那男人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小姐,王爷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偏生您觉着他性子好。"身侧丫鬟叹了口气。
程雪落攥着手里的长鞭,咬牙,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她狠厉的眼神一下子扫了过去。
"我不管,总之在我心里王爷便是这天上地下最好的人,你们谁若敢再胡说,我照样打得你们脑袋开花!"女人恶狠狠地道,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显然眼中满是羡慕。
从酒楼出来,陆离暗自松了口气,身侧的男人幽幽地来了一句。
"现在满意了吧?"
"嗯?"陆离一怔,这人什么意思?
"不是觉着她将我说得太好了不满意吗?本王身体力行,告诉他什么叫做高冷。"萧鹤决停了下来,攥着她的肩膀,"这样旁人便不会再觊觎本王了。"
"……"
陆离这下彻底无语了,敢情这人突然不让她吃饭,就是为了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王爷未免太多虑了,能进九王府的女人可都不寻常,您若不要,那些个女子就是爬上您的床榻也没用吧。"陆离吐槽道。
男人的眼底一瞬间暗了。
他冷嘲一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靠。
陆离暗自咒骂,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想起原主从前也没少干这种投怀送抱的事情,这会儿算是自己揭自己的短吗?
萧鹤决已经径直走到前面了,陆离跟在后面,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陆离这是自己踢到了石头上,还得硬忍着疼。
她其实不太理解原主,为了这样一个眼底没有自己的男人,那般死皮白赖地缠着。
到头来也不过换来男人一记白眼。
陆离没有跟他回王府。而是去了一趟大理寺,朱雀等在那儿许久。
"你总算来了,陆大人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整天,谁也不见,也不吃不喝,你去瞧瞧吧。"
"怎么了?"陆离愣了一下,这几次她都是自己行动的,并没有联系大理寺,倒也不是不信任陆晋安,只是素来一个人惯了。
陆离紧跟在朱雀身后,想着去看看陆晋安。
"都说了我谁也不见,朱雀将人拦下。"陆晋安恼怒的很,他的声音很奇怪。
朱雀看了陆离一眼。
"兄长,是我。"
门内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焦灼,陆晋安的神色有些慌乱:"轻璇……你,怎么来了?"
"本是想着跟兄长讨论一下案子进展,可一来朱雀就说你将自己锁在房内,我放心不下。"陆离轻声道,她微微蹙着眉头,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晋安叹了口气,理智在挣扎。
他一咬牙,最后还是松懈了。
他将门打开,满脸愧疚。
陆晋安素来是疼爱这个妹妹的,就算当初陆明萱活着的时候,他也是跟陆轻璇亲近,他虽不是嫡出,但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到了现在。
"我有话跟你说。"
陆晋安看了朱雀一眼,女人便退了出去。
陆离进门,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男人眼中的愧疚,她看得真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
屋内很是清雅,倒像是陆晋安喜欢的风格,陆离又多看了几眼,这人是有强迫症吗,东西都码地整整齐齐。
"是哥哥对不起你。"陆晋安深呼吸一口气,"父亲那日见我。便传达了宫里那位的意思,让大理寺放缓进程,父亲以性命相比,我虽知道这件案子与你性命相关,可我……"
陆离算是听明白了。
太后向陆丘施压,让他阻碍大理寺办案,没那么快结案,太后就有时间收拾陆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最先崩溃的居然是萧念真。
"原来是这个事情啊,兄长何必愧疚呢,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陆离笑着道,她到没有失望。
毕竟仁孝礼仪,陆晋安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丘去死,他们的父亲,就是攥住了陆晋安性子软这个特点。
以死相逼。
若真的让陆丘去死,只怕那人害怕还来不及。
"我是你的哥哥,没能保护的了你,反倒是差点害了你。我自知没脸见你,只是想着这个案子在我的手里,总比交出去的好。"陆晋安咬牙,看着面前的女人。
虽然陆离一直在说没关系,可他却依旧是满脸自责。
他恨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由着旁人拿捏,怪只怪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陆离很欣慰,陆晋安能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起码看得出来他是关心她这个妹妹的。
"案子不是还没完么,还希望兄长继续查下去。"陆离轻声道,"只是这个案子,兴许比你我想象之中牵扯更广,不知道兄长会不会退缩。"
陆离这般说道,算是主动将那件事情翻篇了,她知道陆晋安这样的性子,若是继续谈论,就算她真的没什么,这个人也会将自己逼死的。
那读书人的执拗,旁人看不穿。
"是查到了什么吗?"陆晋安凝声,"朱雀也已经追踪到那人制作暗器的地方,是东厂一个废弃的场子。"
"东厂?"陆离一愣,她又想起朱雀追踪自己时候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她难能这般安静地笑,瞧着倒是温柔的很。
陆晋安这下子算是放心了些许。
"嗯,东厂内里分两派,督公执掌一派,另一派归于中宫,本该是在皇后手里,目前暂且是在太后手里。"陆晋安说道,朱雀会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只怕会牵扯到深宫内苑。
陆晋安不会退缩,他只怕害怕自己再继续追查下去会害了陆离。
毕竟她如今在九王府,也时常接触到后宫,而且太后的心思,如今他们都清楚了。
"那便辛苦兄长了,切莫打草惊蛇。"
陆离又宽慰了几句,不过自始至终都没再提起陆丘的事情。
她从大理寺回去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素来习惯了爬墙,才换完衣裳想着去厨房顺点什么东西吃,却发现这王府内那些下人的眼神,透着满满的同情。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绒花赶忙跑了出来,一脸的委屈,"您不知道,如今都闹开了。"
陆离惊愕的很,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难怪觉得整个院子都怪怪的。
"究竟怎么了,让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陆离无奈的很,等绒花说出那些话,她才是真的是彻底无奈了。
"都说王爷今儿牵了个小倌儿的手,大摇大摆地在街市上逛呢,说这些年王府女子少,就因为王爷好那口。"绒花压低声音,满脸神秘,聊起八卦来,也忘了同情他家姑娘了。
陆离一愣,噗嗤一笑。
没想到这传播速度比她想象之中快多了,难怪一个个同情她,敢情是觉着她要失宠了。
被个小倌儿抢了风头。
"姑娘您也不要生气。兴许是那小倌儿自己不知廉耻,缠着咱们王爷呢。"绒花还不忘安慰一句,她看了一眼陆离,发现女人压根没有在说话。
那副出神的模样,绒花还以为她是气着了。
"姑娘您也是太佛系,奴婢想着您总该想点儿办法,争争宠才是,虽然这后院没什么女子,如夫人如今也没了风头,万一被个小倌儿。"
"哎呀,你操什么心,他若愿意由着他去好了。"陆离笑笑,她才不会说那个小倌儿是她呢。
见陆离完全不在意的模样,绒花那一颗心,那操碎了。
跟在后头建议陆离去争宠。
"姑娘这般美貌,扮做男儿肯定不会输给他们的。"
"绒花。"陆离轻声道,那模样严肃的很。
"奴婢在。"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陆离无语的很,"这些话若是被王爷听见了,你可知道后果怎么样,再说了他爱喜欢谁喜欢谁,我可管不着,如今上京这名声,还是你家王爷亲自毁掉的。"
女人一脸得意,这下子可好了,整个上京都传开了。
她能脑补地出来,萧鹤决被那群老匹夫戳着脊梁骨,骂他是个奸臣之相。
到时候可好玩着呢。
绒花一怔,忙摇头:"奴婢不闲,只是奴婢替姑娘抱不平嘛。王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喜欢,私心里藏着便是。"
她在王府这些年,还从未见萧鹤决对谁那般亲昵,居然带着招摇撞市。
陆离噗嗤一声,也没领会这些话的精髓。
"下去吧,省得瞧见我你心烦了。"
绒花怯怯,以为陆离是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人便走了,留下陆离一人在院子里。
这下子世界清静了。
她需要争宠?
做梦呢。
才不会惯着萧鹤决那个那人。
……
深宫,帝王坐在底下一言不发。
"如今越发荒唐了,哀家瞧着他是觉着无人能管着他是吧。"太后冷声道,"带个小倌儿招摇,呵,不怕丢了萧家脸面!"
"母后息怒,朕……"帝王犹豫了一番,决定要不要说,"老九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心思,母后还是莫要操心了,兴许不过一时兴致呢。"
"一时兴致?"女人嘲讽一声,"一时兴致爱上个男人?"
说来也是好笑了。
"再说了,如今九爷这般越发是狂妄了,龙潭岭那群山匪,如今还没交到皇上你手里把?"
太后端坐在那儿,心里越发觉着惊愕了。
怎么好端端的想着做这样的事情,萧鹤决如今也不是小孩儿了,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分寸!
"老九说他有些事情想细细审问啸林枫,朕觉着龙潭岭一代如今安宁了,至于那些个山匪关在何处也是无妨的。"
帝王沉声。
太后不置可否。
她冷声道:"只怕九爷心中藏了别样的心思,单单一个龙潭岭能入他的眼,哀家可是听说,他与东耀交手的时候,险些死在那山谷之中,军中出了奸细,他将龙潭岭那几位扣下,也不过是为了盘问奸细的下落吧?"
坐在身前的人,一言不发,听着太后继续说道。
"这整个上京,多少人盼着九爷有去无回,多少人盼着他输,杀杀他的傲气,可他呢,倒是越发如日中天了。"
太后斜靠在那儿,又换了个姿势,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还算温顺的帝王。
从来都是个没主见的。
"朕觉着……既然老九有心想查,倒也……"
"皇上糊涂了,你是怕不知道,咱们如今朝堂能稳定,就是各方牵掣,若是一方被揪出来放在明面上。"太后冷笑一声,"你觉着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跟哀家聊天?"
帝王浑身一颤,他咬牙:"还请母后赐教。"
"他若想查,那是他的事情,皇上去要人,是皇上的事情,哀家倒是看看他如今能傲到什么程度!"
太后冷声道。
帝王依旧不作声,完全像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一样。
"若不想彻底失去,皇上还是主动一些好,很多事情不是哀家可以出面的。"太后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男人。
帝王起身,轻声道:"朕明白了。"
"至于旁的什么男不男人的,哀家不管。兴许只是尝个甜头,哀家不管,有的是人会去嚼舌根。"
太后嗤地一笑。
想起自己绞尽脑汁,之前还将如翎送进去,倒不如弄个貌美的小公子。兴许还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难怪陆轻璇那样任性,不过是仗着自己那副皮囊罢了。
帝王从太后寝宫离去,算是松了口气,他的神色慌张,恰好遇见进宫的宋长乐。
"宋大人又进宫啊。"
"微臣见过皇上,是微臣母亲挂念太后娘娘,拖微臣带了些家乡小菜。"宋长乐说道,赶忙解释了一句。
帝王笑得和煦,上前搀扶起宋长乐来:"宋大人无需这般行礼,朕知道此番剿匪你受了重伤,且好生养着吧,切莫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微臣谢皇上关心。"宋长乐沉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目送帝王离去,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当朝帝王,看着风光无限,可只有这般亲近之人才知道。
九王爷专权,许多的东西都拿捏在手里,太后专政。又有母家势力庇护,一直强压着帝王。
他的路,难走啊。
宋长乐也顾不上同情帝王,自己的路,也未免能好到哪里去。
"你来了。"太后站起身来,倒也没有之前面对帝王那般间隙,"听闻父亲收留了一个乞儿?"
"是,不过一个乞儿,娘娘无需挂念,倒是杀手,已经找好了。"宋长乐低声道,"杀手堂排名第一的,父亲亲自去请的人,如今人已经在宋家了,只要您一声令下。"
"何须我来说啊,直接杀了便是,多留一日,都觉得夜长梦多。"太后冷声道,"也无需这般婆妈。杀了就是。"
她从未想过,居然将陆轻璇这女人视为眼中钉的一日,从前不过觉着那是个花痴罢了。
可现在却是处处威胁到她!
"父亲说的,需要花这么大力气去对付一个女人吗?您要知道,只要杀手一动,九王爷那儿必然会有察觉,就这么堂而皇之杀了,有必要吗?"
"他如今这是怎么了,越发优柔寡断,他若是舍不得,不杀便是,到时候威胁了宋家。"
太后冷笑一声,只怕那位第一个坐不住吧。
宋长乐没再多说什么,将盒子递了过去,里头的确是宋夫人亲手做的一些小菜。
"母亲有心了,还知道挂念我呢,说吧,又出了什么事?"女人的手,连打开那盒子都不曾,似乎这个套路在她这里很熟悉了。
从来都是有事的时候,才知道打感情牌。
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来走动。
宋长乐的眼底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一个人守在这偌大的宫闱之中,是什么心境。
可身为宋家人,没得选择。
"母亲说让您给阿满寻个差事,就在宫内。"宋长乐轻声道。
"阿满?"太后愣了一下,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那个乞儿?值得你们这样花心思,送到宫里来,哀家可不会庇护这样一个东西。"
宋长乐没有诧异,她一下就猜出来了。
"母亲的意思便是让她入宫,旁的也不曾说给我听,您若是愿意就搭把手。"宋长乐觉着索然无味。
一家人,却没有一家人该有的感觉。
太后勾唇,眼底一丝冷意:"哀家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将人带来便是,哀家自然会替她寻个好地方,只是这深宫之中,从来都是美人白骨,若是死了可别怪我。"
宋长乐一怔,也不多言,将事情交代了便出去了。
女人眼底那般漠然,桂嬷嬷站的近,能瞧见她眼中的泪。
那是失望的泪水啊。
"从来都是有事找哀家才来这一套,全部倒了。"
"娘娘,这好歹是夫人的心意。"桂嬷嬷想要劝慰一下,可却换来太后一声冷笑。
"心意?"
女人涂着丹寇的手,狠狠地落在那木盒上,她笑了:"什么心意,她对我还有心吗?哀家进宫多少年,她来见过几次,每一回都这样,去吧,不是要给阿满寻一个好去处么,哀家就成全她了。"
"娘娘的意思?"桂嬷嬷轻声道。她也是心疼自家主子的。
太后冷笑一声:"掖庭啊,好好地让人调教一下,只有受过磨砺的孩子才能长大,哀家这是替父亲着想呢。"
到时候弄死了,也与她无关了。
桂嬷嬷笑着应允:"老奴知道了。"
百花楼内,天色才不过稍微暗了些许,公子羽便已经到了。
"哎呦喂,我的主儿,今天怎么这样早?"老妈子脸上堆起笑容,激动的很,难为这位能给面子。
公子羽皱着眉头,打量着这满楼的人,都没有找到他要等的人。
"离公子呢,他没来过?"
这不应该啊,但凡见过他的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第二面,尤其上次他匆匆离开,那位还没有真的讨得好处。
都没尝到甜头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老妈子沉声:"倒是没再见过了。只怕是上次失望了。"
"怎么可能,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容貌。"公子羽冷声道,他看着身侧的老妈子,"妈妈是觉着奴家的容貌不如从前了?"
老妈子脸色一瞬间变了,慌忙说道:"当然不是,是那离公子不解风情!"
这儿正说着呢,陆离便从楼下进来了。
公子羽的视线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她,他的笑容一瞬间便亮了,那般期许,他倚靠在栏杆那儿,等着陆离过来,满是娇柔的作态。
陆离走得快,今儿换了一身红袍,整个人瞧着越发的妖孽,这上京鲜少有男人将红色穿得这样。
大概只有那九王爷萧鹤决能一较高下。
故而陆离一进来,便吸引了那么多目光。
"要是能跟这样的公子过一夜,倒贴钱也愿意呢。"那女人哼着道,可惜陆离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
身旁另外的女子一下子便戳破她的幻想:"可别了,这般男子可比女人貌美多了,定是来找那一位的。"
"不是说相府小公子包了吗,怎么倒是没断过恩客,就不怕到时候闹起来。"
"人家有的是办法,需要你我操心不是。"
议论声纷纷,陆离已经上了楼,她抿唇浅笑:"上次一别匆匆,没能领教公子的琴音,请吧。"
公子羽一怔,神色稍稍变了,眼中起了一丝怜爱。
他很欣赏陆离这副皮囊,甚至于内心深处在叫嚣,发了疯一样想要这皮囊。
屋内早就点了香,那香较之上一次的,越发地浓了些许,更加上头了,陆离下意识地皱了眉头,明显是察觉到了其中猫腻。
"奴家这几日身子不爽快,就爱闻些稍浓一些的香。公子不介意吧?"
陆离笑笑,低声道:"不介意。"
只怕面前这一位是打算吃了自己。让自己迷恋上他呢,只是太过迫不及待,这香反倒是出卖了心思。
"那奴家便献丑了。"公子羽入内,很快便将纱帘子放了下来,他在里头,缓缓解开外衣。
陆离坐在不远处,心里犯着嘀咕,这人花样还真多,难怪能将那群人迷得神魂颠倒,男女通吃。
她靠在那儿,听着里头琴音响起,心头却是越发的烦躁了,明明提前吃过解药,可内心深处有一股压抑的感觉。
脑海之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人的笑容。
她居然响起萧鹤决了。
男人冲着她展开怀抱,就浮现在脑海之中,陆离第一次觉着自己花痴了,居然那么急不可耐的朝着萧鹤决的怀里去。
这是造孽啊。
等到陆离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琴音已经落下了,公子羽却已经到了跟前。长袖缠绕在陆离的脖子上。
"公子刚才是想起什么了吗?"
公子羽笑得那般娇羞,缓缓地走过去,伸手落在陆离的衣服上。
"就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等等。"陆离面色羞赧,想起了萧鹤决,那种烦躁的感觉越发散不掉,她知道那是因为琴音缭乱,加上这屋内的香。
可偏偏是萧鹤决,轻而易举地乱了她的心。
明明之前还稳稳的。
"怎么了,是奴家不够好吗?"公子羽一愣,一般到了这个步骤,男人都会有着他牵着鼻子走,而不是像陆离这样拒绝了。
早就干柴烈火,烧了起来。
这种发自屡试不爽,难不成今儿要栽在这离公子身上了。
"倒也不是,我喜好喝一杯,怎么,不愿意?"陆离缓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递了过去,公子羽咯咯咯地笑了。
含笑着接过那个杯子。
就在屋内的氛围和煦的进行下去的时候。
突然门外有人闯了进来,那人似乎很是不悦,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陆离一怔,便瞧见满脸怒气的陆初尧,这人昨夜不是匆匆逃离京城了吗,今儿又回来送死了。
"不是说过不接客吗?怎么这是又招待上了。"陆初尧的言语之中满是怒气,他走了过去,却见公子羽一把将陆离护在了身后。
似乎知道这小纨绔的性格。
陆离露出一丝阴冷的笑,陆初尧这般胆子,如今圣上旨意还未下呢。
一日不下旨,他陆初尧一日就是罪人!
"让我看看,是什么人胆敢这么挑衅小爷!"
"误会了,奴家跟离公子不过探索琴艺,没有旁的,您是信不过奴家吗?"公子羽浅声道,伸手,勾住了陆初尧的衣服。
陆离躲在后头,已经快要笑死了。
陆初尧不依不饶:"这百花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是我陆初尧的。这孙子胆子可真大呢!你走开,莫要护着他。"
陆初尧一拽,将公子羽拽了过去。
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陆轻璇。
"是你……你可真不要脸啊。"
"怎么,就准许你逛,不许我来瞧个美人儿啊。"陆离嘲讽一声,"你觉着如果父亲知道你在上京,会不会睡不着啊。"
"陆轻璇啊陆轻璇,你可真不知羞辱,你是九王爷的女人,怎么跑到这百花楼来招小倌儿,胆子不小呢,若是被那位知道,差不多也得打死吧。"
陆初尧知道这下子败露了,得抓着陆离的小辫子。
他以为他们谁都不比对方轻松。
以为拿捏住陆离把柄的陆初尧,这会儿越发嚣张了,他冷声笑道:"你若敢让父亲知道,我便告诉九王爷,到时候看看是我活的好。还是你死得快。"
"是吗?"陆离勾唇一笑,"你是戴罪之身,居然敢来这个地方,你且等着!"
"两位爷,不要再吵了,将人招来可不好。"公子羽眼底露出一丝惊讶,居然是个女人。
还是陆家那位。
不过也好,是女人最好了,这副皮囊才好。
"什么爷,她就是个不堪的女人,不守妇道!"
"你说什么?"陆离冷声道,她的眼底一瞬间暗了一下。
吓得陆初尧略微后退,男人咬牙:"她就是来瞧个乐,羽儿,她是个女人,来这里不定想做什么,今天不能放过她!"
陆初尧怕陆离回去之后乱说,就想撺掇公子羽帮他将人给捆了。
公子羽也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便朝着陆离动手。
女人下意识地一个后退,她勾唇:"怎么,是想杀人灭口,你若动手,今儿绝对砸在这楼内,到时候替相府摸黑的,可就是你了。"
"少废话!"陆初尧撸起袖子,那是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
两人朝着陆离过去,陆初尧是个狠的,从旁边拿了根棍子,就要敲下去。
可谁知道,陆离一个侧身,灵巧地躲了过去,这二人围捕的手段根本是抓不住她的,陆初尧急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准备她跑了。"
"公子不必惊慌,奴家这香里可是加了料的,她就算跑,也跑不远,再过一会儿就会软下来了。"
公子羽一笑,将粉末又朝着陆离的脸撒了过去。
然就在那个时候,陆离打开了前面那扇门。
她就是故意的,要将这件事情闹大!
看热闹的人多几个也好。
"快,她要开门了,快拽住她。"陆初尧急了,伸手拽住了陆离的肩膀。
却听见咔嚓一声,陆离一转身,潇洒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丝毫不犹豫,便给折了!
陆初尧疼得很,连连嚎叫,却对上女人那般狠厉的眼眸。
她勾唇:"是你逼我的。"
陆离一抬手,便将陆初尧拽了起来,提着腰带,硬生生地从二楼丢了下去。
她站在门边,看着公子羽:"本是个风花雪月的事儿,如今却是被打搅了,公子觉着我兄长那样的纨绔懂什么叫风雅?"
"你不能走。"公子羽冷声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戾的笑。
而此时,底下已经炸开了。
"走不走,看我,不看你。"陆离勾唇,就算今儿把陆初尧打下去也无所谓。
她很笃定,公子羽对她这副皮囊有着浓厚的兴趣,毕竟刚才那几下,可完全没有照着脸打。
这一次或许连脸上的皮都不会破坏了。
这长得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让人想要犯罪。
陆离从楼上滑了下来,公子羽自然不会露面,她看着底下那疼的嗷嗷叫的陆初尧,周围围了不少人呢。
"这不是陆家那小公子吗?怎么会在上京。"
"保不准一直不曾出过京城呢,就是忽悠人的呗,他父亲可是当朝相爷。"
噗。
陆初尧爬起来,吐了一口血,他的牙齿都掉了几颗,正想着找到陆轻璇。
可谁知身后居然响起一道声音。
"本王如今运气倒是好呢,来楼内赏景,都能遇见这般激烈的搏斗。瞧瞧是谁。"
是九王爷!
陆初尧一下子便软了腿,这下子遭了,若是旁人瞧见,糊弄过去也就罢了。
可是萧鹤决,这个人不好对付。
沈魇走过去,人群自动便让开了,萧鹤决坐在那儿不动声色。
"是陆初尧啊。"
"见过……见过九王爷。"陆初尧虽然疼的很,可这会儿心都给吓凉了。
"本王似乎听说,你戴罪之身,怎么会在这儿,如今是撤了惩罚,还是私自入京,相爷可知晓此事?"
萧鹤决几句话,直接给人说得脸色煞白,陆初尧一下子跪了下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萧鹤决是个嘴毒的。
继续说道。
"听说这百花楼有一位公子羽,乃人间绝色,本王听着像是你陆初尧包下的人。怎么这京城美人就这般让你恋恋不忘?"
萧鹤决一笑,那双桃花眼简直能杀人。
陆离就站在人群外。乐得看,不过这位今儿怎么会来百花楼,莫不是……
都说男人不老实,现在算是见识了,之前还生气她来百花楼呢,自个儿来的时候不是屁颠屁颠的。
呵,男人。
陆初尧自知完了,可听到萧鹤决提起公子羽,以为他是有兴趣。
"王爷若是想见公子羽,罪臣倒是可以……"
"放肆。"沈魇呵斥一声,岂能这样说话,当他家王爷是什么人了。
萧鹤决却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他勾唇:"本王是想见见,不过呢,却还要等一个人来,沈魇,去将陆丘陆大人请过来。"
"罪臣知错了。"陆初尧不住地磕头,一听到父亲的名字,魂儿都给吓没了。
他想要替自己求情。可是奈何萧鹤决决定的事情。
谁都改变不了。
"本王倒是要他亲自瞧瞧,自己教出来的是什么货色。"
陆初尧快吓死了。
怎么偏偏就遇见了萧鹤决,都怪陆轻璇那个恶毒女人,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样田地。
对了陆轻璇。
陆初尧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若是萧鹤决知道他的女人就在这百花楼,不定得气死,陆轻璇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一想起陆轻璇,陆初尧恨得牙痒痒,如今他是不得好了,那个女人也休想好过。
陆初尧下定决心要将那个女人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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