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决战
听到了一些声响，钟致岩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光忽明忽暗，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活着还是死了。
“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有人在他耳边说到。
这是幻觉吧，是梦吧，钟致岩这么想着又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钟致岩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病房。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护士开门进来，看了看他说：“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一切太过寻常，钟致岩觉得不习惯，他的记忆里自己还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遭受毒打。医生来给他做检查，他表情僵硬，因为医生身后站着的人。医生询问了他一番，见他没什么大碍，安心地走出了病房。钟致岩想要坐起来，但是很困难。
最后他放弃了，小声地说：“陈队。”
陈队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坐下，张了张嘴，还是重重地叹气。
“你……你们……”钟致岩虚弱地问，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问号。
“我们过来准备联合收网，才刚到，你就出事了。”陈队说。
“小不点!”钟致岩焦急起来，“就是躺在门口的……”
“吕晓坚正在抢救，是他发出了消息，就等最后的行动，结果……”
陈队说不下去，钟致岩心里很难过，他回想起最后看到小不点的样子，凶多吉少。
“你别多想了，算你命大，没伤到什么要害。”
陈队起身要走，钟致岩叫住他，“行动怎么样？”
才刚刚脱离险境，陈队是想让钟致岩先安心养伤，别管案子了。但是看钟致岩的样子是不会放心的。他又坐下来，说：“我们冲进了酒店，这帮人很狡猾，设了暗卡，消息先传了回去。这家酒店被他们改造过，有暗道，虽然抓了一些人，但是最重要的目标跑了。”
钟致岩心底一沉，那就是说，除了救出了他和吕晓坚，就是抓了一些底层马仔。
“本地的同志已经行动了。”陈队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那人站在门口，陈队走过去聊了两句就关上了门。
“是吕晓坚的同事，说他脱离危险了。”陈队说。
钟致岩马上松了一口气，陈队紧接着说：“你安心养伤吧。”
“陈队，”钟致岩叫住陈队，“唐沁呢？她怎么样？”
陈队迟疑了一下，钟致岩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想象不到，如果她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发现唐沁失踪之后，我们就一路追查，在边境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李凯很狡猾，都是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也幸好他心里有一点执念，可能还是想回老家。”如果他在那些地方就下手了，唐沁没有一点生还机会。
“她到底，到底怎么样了？”钟致岩紧张地咳嗽起来。陈队给他拿了点水，让他平静下来。
“救下来了，”陈队纠结地皱眉，“但是受伤了，要住院治疗。”
陈队看到了钟致岩眼里的担忧，于是说：“我们的人在医院照顾着。”
没了这桩心事，钟致岩才刚让倦意涌上来。他不知道陈队是什么时候走的，但在第二天就要求出院工作。陈队不同意，但钟致岩没办法置身事外，制毒工场已经被捣毁了，本地市局判断毒贩还是逃回了老巢，集中警力去那个区域抓捕。钟致岩要求参加这次行动。
“你的身体还没好。”陈队阻止他。
“只有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月，我对里面的情况最熟悉。”
钟致岩的话让领导无法拒绝，他还是上了车，向毒贩的“老巢”赶去。到了那里，警方冲进去又扑了空。四周群山环抱，毒贩逃进了深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但还是要攻下。
搜了几天的山，警方终于在一个山坳发现了人为活动的踪迹。钟致岩原本在一边山头搜索，听到消息立刻往那边赶去。等他到的时候，警方已经把山坳里的平房团团围住。
这里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几个犯罪分子倒在房屋四周，经过侦查只剩下屋内一名女性负隅顽抗。
钟致岩持枪上前查看，倒在门口的是阿勇，何海雅坐在他身边，双目失神，危险的是她手里握着一支枪。钟致岩想了想，把枪放了下来。这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却从容镇定地往前走了几步。
“海雅，”钟致岩叫了一声，“我是钟致岩。”
何海雅的视线慢慢转过了过来，看到钟致岩，她眼里一下子放出激动的光，又瞬间熄灭了，只是盯住了钟致岩。
“放下枪，出来，他们都死了。”钟致岩说。
“都死了。”何海雅喃喃地念了一遍，她环顾四周，哭了出来，“为什么都死了。”
何海雅的情绪崩溃了，她不可能不害怕，周围都是死人，而自己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团团包围。
“你放下武器，慢慢地走出来。”钟致岩冷静地教她。
何海雅一动不动，目光迷离，像是没听到钟致岩说的话。
“你自首，慢慢走出来还有一线生机。”钟致岩又说。
何海雅突然盯住了钟致岩，“自首？你是谁？钟致岩，你到底是谁？你竟然是警察？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你演得太好了，你为什么不去做演员演戏啊！”
钟致岩皱眉，“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有自首这一条路可以走。”
何海雅又笑起来，“我出来你们就会把我抓起来，然后枪毙我，我没有活路。”
“你有！”钟致岩大声地说，“放下枪，走出来！”
钟致岩的喊声让何海雅一惊，她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如果你为我着想，你就会放过我，不会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不傻。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是利用我。”
“你活着才有机会谈其他的。”钟致岩还不放弃。
他想说她还有孩子，但是何海雅已经举起了枪。
“不要！”钟致岩大喊。
枪声响起，钟致岩捂着胸口向后倒地，他看着天空呼吸急促，耳边是惊叫声。
“钟致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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