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栽赃
希尔维亚是在布斯巴顿的医疗室里醒来的，她的眼睛蒙着纱布，凉凉的药贴在眼皮上。
“你终于醒啦？”
莉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希尔维亚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她哭得两只眼睛肿成水蜜桃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下来的时候的样子有多可怕！”安娜大声地说，“眼里全是红血丝！眼皮也肿得老高！满脸是泪，我还要以为你瞎了！”
“啪”的一声，大概是她被莉莉打了一下：“你怎么说话的！”
希尔维亚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安慰她们的话，只好转移话题：“查德维克和伊卡洛斯怎么样了？”
“你的小男友被他的校长带走啦，”安娜说抽了抽鼻子，“德姆斯特朗那个，就在你对面的床上，刚醒——”
“查德维克！”
门被大力地推开，皮鞋踏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卡卡洛夫大步走到查德维克的床边，对着他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厉声对着希尔维亚怒吼：“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居然对查德下黑手！”
“我干什么了？”希尔维亚不解地问。
“霍格沃茨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卡卡洛夫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阴阳怪气的字，“要不然就是你失控了。总之，大家都看见你变成了巨兽，而查德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定是你伤得他！”
“胡说八道！”
“这是事实！你那只怪兽一样的爪子和查德身上的伤正好对的上！”希尔维亚看不见卡卡洛夫的脸，但她猜他那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五官一定因为扭曲而变得更丑了，“我认为霍格沃茨已经没有资格在参加三强争霸赛了！”
“我不同意！”伊卡洛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我亲眼看到查德维克躺在雪地里，是希尔维亚救得他！雪山上可能有雪怪，是它伤害的查德维克！”
“闭嘴，伊卡洛斯。”加里布埃尔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居然一反平时对伊卡洛斯温柔细心的态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正在谈恋爱？嗯？”卡卡洛夫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雪怪？我看她就是那个雪怪！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联合下的手呢？”
“查德！告诉他们，是谁伤了你？”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希尔维亚知道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名刚刚醒来的德姆斯特朗身上，她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事实，没想到对方却顺着卡卡洛夫的话说确实是希尔维亚下的手。
“你撒谎！”
她尖叫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脸色被气得通红。
他怎么可以恩将仇报颠倒是非？
“既然查德都这么说了，你再怎么抵赖都没有用了！你必须被开除，让魔法部把你关到阿兹卡班去！”
“如你所说，伊戈尔，”邓布利多的声音带上了点恼怒，“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能污蔑一个学生，对吗？我们可以用吐真剂，或者摄魂取念。我想魔法部应该都是这方面的高手。”
“好啊，”卡卡洛夫冷哼一声，“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在包庇谁吧。”
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希尔维亚和伊卡洛斯无论是供词还是记忆都一模一样，但查德维克被摄取的意识里却显示确实是希尔维亚攻击了他。
克劳奇甚至让人把他们仨从头到尾都检测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任何记忆被篡改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检测员艾特皱起眉，“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大家面面相觑。
“等一下！”莉莉突然一拍脑袋，“查德维克身上的伤是野兽留下来的，但是他记忆里的希尔维亚是人形，而且后面被攻击的那一段被掐掉了，是没有证据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用了复方汤剂，变成了她的样子？”
卡卡洛夫脸色一变：“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安娜质问道，“这个猜测是完全合理的，能够解释所有冲突的点。希尔维亚确实没有攻击查德维克，是有人假冒她做的。而对方为了让所有矛头都指向希尔维亚，特意制造了爪伤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嫁祸。但恰恰因为他不是希尔维亚本人，变不成那只白色巨兽的样子，所以先让查德维克昏迷，然后才弄伤了他！”
“好像是——嗯！”
查德维克被卡卡洛夫狠狠捏了一把，低下头不说话了。
“希尔，”莉莉急切地说道，“你快想想，都有谁有可能拿到你的头发？你最近都和谁接触过？”
希尔维亚叹了口气：“我接触的人太多太杂了，基本上这所学校里所有的人我都碰见过。而且作为一个女生，本来就很容易掉头发，所以……恐怕很难把范围缩小。”
卡卡洛夫眼看大家就快要相信希尔维亚是无辜的了，连忙捅了一下查德维克。
“你在昏迷之前还看见了什么？”他疯狂暗示，“你能不能肯定是希尔维亚本人？”
查德维克迷茫地摇了摇头：“我和她见面不多，我也不知道……”
“别的地方呢？”卡卡洛夫打断他，“比如，你有没有闻见什么特殊的味道？”
查德维克低头思索了一阵，然后犹豫地说：“我记得……好像是……一阵清淡的果香。又甜，又清，反正……很奇妙的感觉。”
所有人的视线又集中在希尔维亚身上。
果香。
这是众所周知的。
“万一是对方也买了一样的呢？”
莉莉忍不住反驳。
“不会的。”
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它的主人。
这句话居然是希尔维亚自己说的。
“我用的香水是伯拉格的私人定制，配方用完即毁，永远不会再有第二瓶一模一样的。”
“看来他真的很了解我。”希尔维亚深吸一口气，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出不来，难受得很，“甚至连我平常用的香水是怎么做的都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我自从圣诞舞会之后就不用了吧。”
一种苦涩的感觉在心口蔓延开，就像是眼泪掉在舌头上的味道。
“十二月末的时候，有位布斯巴顿的女生跑过来问我要香水的购买方式。我正好不想要了，就顺手送给了她。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再用过了。”
“谁能证明？”
卡卡洛夫脸色铁青。加里布埃尔女士抿紧了她的薄唇，深深皱起眉头。
“维克多·伊莎。”
希尔维亚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好像要掉下来。
维克多确实证实了希尔维亚说的话，她身边的朋友也作证维克多自从一月开始就一直用着这种果香味的香水，上面的标签也确实是伯拉格的。
伯拉格向来以尊重客户隐私闻名，拿着香水瓶跑过去问人家这是谁下单的准会被轰出来。这件事很快便不了了之。
最后，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的成绩也全部作废了。
这引起了几乎所有霍格沃兹学生的不满，他们都认为希尔维亚连续救了两次人，无论如何，第一勇士的名号她都当之无愧。
当安娜气呼呼地坐在病床边吐槽他们就是针对霍格沃茨的时候，希尔维亚却一言不发。
她太伤心了，伤心得连话也不想说。
她不是伤心别人的不信任和刻意打压。
她是伤心有些人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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