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恶魔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中秋节过完不到一个星期就是国庆节。
上次钟麟答应了颜诤鸣,国庆节陪他出去旅游。
颜诤鸣票都定好了,去德国,他想带钟麟去他这几年读书创业的地方看一看,想弥补那三年多的遗憾,到时还可以顺便在欧洲玩一圈。
哪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临走前两天,立安科技集团副总裁林家盛被曝涉嫌内幕交易。
说他几个月前利用职务便利获取集团内幕信息,然后在集团重组停牌前通过操控第三方机构大量买入集团股票。
此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上了新闻,集团虽及时发了声明,做了信息披露,但这事儿仍旧愈演愈烈。
很明显,有人在背后利用舆论造势想扩大影响。
证监会当天下午就给发了监管函,找人谈话调查。
这种事对以前的立安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要是本身确实没问题,只要解释合理,证据充分,公关处理得当,说不定还可以顺势做波宣传。
但它偏偏在中庆借其上市的最后阶段爆出来这种事情,那千篇一律的新闻稿都提到了中庆与立安并购重组的进程情况,字里行间甚至还对双方业务的兼容性和互补性等方面做了分析。
这些操作,外人倒也看不出里面有多少猫腻,但身处漩涡中心的人稍微一琢磨便能回过味来。
针对性太明显了。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后续别说影响企业信誉,甚至可能满盘皆输。
因为中庆一旦借壳失败,不光意味着颜诤鸣他们近一年的努力白费,最重要的是会面临财务方面的重大损失,还会对企业的后续经营造成负面影响,到时很多谈好的投资也都将化为泡影——普通人看不出其中玄机,也不关心,但投资人看得懂,他们自然会权衡利弊。
背后做局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立安,他们的目标是中庆,但中庆不像立安,股权结构、人员关系、业务范畴都相对简单,也干净得多,短期内很难找到突破口。
加上现在的立安实际控股人已发生变化,它和中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件事必须要有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才行。
颜诤鸣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去了港城处理这件事。
他控股的海外公司是中庆的第一大股东,蒋廉是中庆新能源的总裁,他俩向来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分工合作,这次突发事件必然会让股东和投资者们产生疑虑,蒋廉要留下来应对他们,走不了,所以还是只能颜诤鸣带着人去处理。
钟麟在这事儿上也帮不上什么忙,本来想着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后,一放假就去港城陪颜诤鸣。
结果立安这边还没搞定,兴科又出了事。
假期前一天,一封公开举报材料突然盛传于网络,在各大新媒体平台上炸开了锅。
举报人是亚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谭章的现任妻子张慧。
举报材料的内容中与兴科有关的部分,总结起来就是:兴科集团在两年前为了融资需要,财务造假,与亚成生物签了几份大额假订单。
更有趣的是她还曝光了自己丈夫的生活作风问题,其中最让人瞠目的便是一张苏晓雯与谭章私下“约会”的照片。
谭章就是颜庭祥口中那个“老相好”。
三十多年前,他和苏晓雯曾有过婚约。
资本市场的恩怨情仇,桩桩件件撕开后内里都是黑暗又狗血淋漓。
众人爱八卦,单纯的财经新闻乏味又枯燥,没什么人看,但如果加了豪门绯闻,后期再被人添油加醋加工一番,话题讨论度瞬间就高了成千上百倍。
事情真相尚未可知,舆论风暴却已经让兴科吃到了苦头,当天下午收盘时,股价跌了986,市值一下蒸发了十几个亿。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等节后一开盘,兴科的股价不知道还得跌成什么样。
9月30日晚,szse向兴科下发了问询函,要求兴科说明与亚成近两年的销售合同情况,并给出这两年与其销售合同金额是否存在大幅变化的分析对比等等。
同时,要求核查公司的控股股东、董事、监事及高管人员是否与亚成生物存在关联关系或其他业务往来关系。
兴科以最快的速度拟了声明和公告,然后召开了高层电话会议。
钟麟是下班后才知道这事儿的,当即打了电话给苏晓雯,那边一直占线,他又打给颜诤鸣,颜诤鸣也没接,估计还在加班。
他便让小武直接掉头开车去了曦和山庄。
苏晓雯在家,看到钟麟来,她心里有些欣慰,但面上泰然依旧。
钟麟进门后打了招呼,想替颜诤鸣问问兴科的情况,苏晓雯却先开口问他:“吃晚饭了吗?”
钟麟实话实说:“还没。”
“那先吃饭吧。”说着便转头对林姨说,“阿娟你去给钟麟弄点吃的吧,你比较清楚他的口味喜好。”
他们家晚饭吃得早,这会儿大家已经吃完了,需要专门给钟麟做。
钟麟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等下随便煮点面条吃就可以了。”
“要不了多久。”苏晓雯面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语气平静,但依旧强势,“去洗漱一下,换身舒服点的衣服,上次你们走后我让林姨备了你的衣服,你去看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喜欢回头跟林姨说。”
钟麟诧异又感动,想说点什么,又有些词穷,最后只能客气道:“您费心了。”
“去吧,洗完下来就能吃了。”苏晓雯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温柔。
钟麟没辙,只能听话地回了颜诤鸣的房间先去洗澡。
回房后他又给颜诤鸣去了个电话。
颜诤鸣这回很快接了起来:“宝贝我正想给你打过去呢。”
“兴科的事你知道了吧?”钟麟先给他说自己知晓的情况,“阿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你爸在书房处理事情,我来曦和山庄了。”
“我猜到你多半会去。”颜诤鸣反过来安慰他说,“这事儿我已经问过我妈了,他们能处理,别担心,兴科在包装行业里虽然算不上一枝独秀,但也岁月静好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而且我妈做几十年的财务,名声在行业里有口皆碑,不会那么拎不清的,应该是亚成生物内部出了大问题,兴科更像是被殃及的池鱼,只不过因为是上市公司所以受影响更大。让我觉得意外的反倒是我妈跟那亚成生物董事长的绯闻,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俩还有除工作以外的关联,你说她闹着离婚,不会真跟那姓谭的有关吧?”
“你没问她?”
“我怎么敢。”
钟麟取笑他:“哟,还有颜总都不敢的事儿啊。”
“那可不,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会包容我的口无遮拦。”颜诤鸣说着又要化身撒娇精,“宝贝儿我好想你啊。”
“那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立马过去找你。”
“不要,过几天我就回去了。”颜诤鸣说,“最近这边不太平,我每天很多事,没办法全程带着你,你如果不跟着我,我又不放心。”
那边从年初就开始闹腾,一直到现在还不安生,某些暴徒打着“民主”的幌子破坏民主,前前后后毁了数以万计的公共财产,让人深恶痛绝!
钟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帮不上忙的时候就尽量别添乱。
“那好,我等你回来,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我们这边接触不到那些人,再说你老公这拳头又不是吃素的。”
“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钟麟正色道,“你不觉得最近这些事儿太诡异了吗?”
从他上次被债主堵公司那件事开始,感觉就没消停过。
这次也是,虽然张慧举报的是她老公财务造假,涉嫌商业贿赂,以及职务侵占,但字里行间都有种要拉着兴科共沉沦的感觉。
先不说兴科账目是否绝对干净,光她闹这一出就让人很费解。
他们两口子开战,为什么要拉兴科来垫背?
退一万步讲,苏晓雯当真和她老公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致使他们夫妻反目成仇,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只报复她老公和苏晓雯么?
要知道兴科可不是苏晓雯一个人的兴科,她敢动其他人的蛋糕,不怕被报复么?
何况钟麟根本不相信苏晓雯是那样的人,她要真能那么放得开,就不会跟颜庭祥互相折磨这么多年。
加上舆论传播那么快,怎么看都像是背后有人在搅浑水。
颜诤鸣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亚成生物那两口子了,只要我妈这边确定没纰漏,最后肯定会水落石出的,你把自己照顾好,这几天如果不想回熙华天玺就跟这边呆着也行,反正都放假了。”
“好,那我这几天就在这边陪陪阿姨。”钟麟又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很快就能搞定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钟麟不太信:“真的?”
“真的。”颜诤鸣不想让他担心,岔开了话题,“你在楼上吗?”
“嗯,阿姨叫我上来先洗个澡,她让林姨在给我做晚饭。”
“你还没吃晚饭啊。”颜诤鸣说,“那你快去洗吧,洗完去吃饭,我不跟你聊了。”
“好吧,那我挂了。”
“去吧,拜拜。”
“拜拜,想你。”
“我也想你宝贝。”
“我挂了。”
“好的,拜拜。”
“拜拜。”
最后终于是在n声“拜拜”中钟麟先挂了电话。
他花了十多分钟洗了个澡。
下楼时林姨已经给他做好了晚饭。
苏晓雯一直在打电话,他便也没再过去打扰她,一个人去小餐厅吃饭去了。
等他吃完,苏晓雯早已打完电话,却一直坐在沙发里没走,感觉像是在等他。
钟麟走过去想去坐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却被她叫住:“来,坐这边,我们聊聊。”
“您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钟麟洗了澡,一身休闲装,头发塌下来盖了大半个额头,衬得脸更小,一双桃花眼漆黑瓦亮,像个学生模样,气质干净又青春。
苏晓雯的性格和杨云很像,强势但明事理,能分清好赖。
以前立场不一样,心里不愿意接受钟麟,自然也看不到钟麟的好。
如今接受之后,她发现钟麟说话做事都特别有分寸,面上看着冷冷淡淡,但其实很贴心,很会照顾人的情绪,比颜诤鸣的脾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问:“我那天听颜诤鸣说你跟他求婚了?”
“他上次心情不好,我只是哄他开心来着。”钟麟脸上发烫,有些害臊,“他现在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人生大事,他不跟我这当妈的说跟谁说?他跟我说也是想提醒我,抽个时间约你母亲见个面,你俩都要结婚了,两边家长还没见过,不太合适。”
苏晓雯语气里有些感慨:“颜诤鸣现在真的变了很多,知道顾忌别人的感受了,也知道求我之前学会低头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去帮他做事。钟麟,是你改变了他。”
“他本来就很好,只是以前没找到跟你相处的方法。”钟麟借机帮颜诤鸣献殷勤,“他一直都很在乎你,刚还打电话让我替他多陪陪你。”
“我没事。”苏晓雯似乎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这次的举报风波,对上钟麟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无中生有的事情,迟早会真相大白的,不用担心。”
虽然钟麟一直是相信她的,但现下得到她亲口证实,他才终于肯放下心来。
也没追着问个中缘由,只说:“我好像也不太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用帮忙,有人在处理,各大媒体的新闻已经撤了,也请了公关,他们会处理好的。”
钟麟想想也是,那么大个上市公司,人才济济,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那就好。”
“我想问问你,你想在国内办还是想去国外办?”
“办?办婚礼?”
“是啊,颜诤鸣说想给你办个婚礼。”
“我没想过要办婚礼啊,那天主要是为了哄他开心,对我来说有家人朋友的支持祝福就足够了,其他的形式真的无所谓,而且您之前不也说先不要声张么?”
“之前是之前,现在想法变了。”苏晓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多做解释,“再说颜诤鸣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我哪里拦得住。”
钟麟有些哭笑不得。
“那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呢?”钟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已经没有发言权了,便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何况这事儿本身就是件让人值得兴奋的事情。
“在国内还是有些不方便,大部分的人都接受不了,娱乐环境也不好,捂着令人遐想,开放了也麻烦。去国外可能要自由点,结婚本来就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挑个好点的环境,你们也轻松些。”
“我们都没经验,那您帮我们拿主意吧。”
“不找你母亲商量一下吗?”
“不用,我妈妈很喜欢颜诤鸣,她觉得我俩怎么样都行,而且她不太擅长做这些。”
“那我回头找人做个策划。”
“好的,谢谢阿姨。”
苏晓雯轻轻看了他片刻,突然来了一句:“回头结了婚,就该改口了。”
钟麟神色一怔,不好意思起来:“好。”
两人正聊着呢,颜司城突然从电梯里冲了出来,脸色阴郁,看见人了也不打招呼,想要往车库去。
苏晓雯眉头微皱,叫住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其实现在还不到九点,不算晚。
平时他这个时候出去苏晓雯完全不会过问他,但在特殊时期,他出去万一碰到记者或者一冲动又惹点事出来,不是裹乱么。
颜司城刚在楼上跟他爸吵架了。
长这么大以来,他爸第一次冲他发那么大火,因为他不满他爸在会议上一直替苏晓雯找理由开脱,回来质问他爸,又被他爸劈头盖脸一顿骂,吵到激动的时候还动手拿杯子砸了他!
导致他被骂的“罪魁祸首”这会儿还一副假惺惺的家长做派,他心中怨气冲天,漏了本性,语气很不好:“您还是管好您自己吧。”
潜台词就是:少管我!
钟麟脸色一沉,想开口帮腔,苏晓雯却先他一步:“你跟你爸吵架了?”
“去问他吧!”说完便走了。
苏晓雯立马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司机去了个电话:“颜司城这会儿要出去,你去跟着他。”
跟着也没用,颜司城半路发现后,没费什么功夫就甩掉了司机扬长而去。
他去了一家会所。
秦钊今晚和他朋友在那里玩儿。
颜司城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了,只有秦钊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房间里特别安静,大灯没开,只开了壁灯,光线昏暗,空气里有股说不太上来的味道,混着香水味和烟酒味,实在称不上好闻。
颜司城还以为只有秦钊在,待走近了才发现秦钊腿间还趴着一个人!
虽然家里就有俩现成的gay,颜司城也早就知道秦钊是gay,但有时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回事。
那视觉冲击力有点强。
他毕竟是个直男,回过味儿来后,低骂了声“我操”,立马转过了身。
秦钊挂了电话,看他那嫌恶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尽是玩味。
过了小半晌,空气中传来了男孩难受的呜咽声和男人满足的叹息声。
颜司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新退到了门外。
房间的灯被调亮了,秦钊坐在沙发上抽了纸巾在给那男生擦嘴巴,动作堪称温柔。
“去吧。”把人收拾好后,秦钊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吩咐他,“去给咱们小颜总道个歉。”
颜司城等了半天,都有点不耐烦了,就在他想去别地儿转悠一圈的时候,门开了,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脸上还有没退干净的情潮。
“颜总,不好意思,耽搁您时间了。”
颜司城没理他,直接推门而入。
那人也没再跟进来。
房间里只有他俩,颜司城一过去就质问道:“秦哥,你什么意思?”
他想让苏晓雯下台,不是想让兴科下台!
秦钊说会帮他想办法,结果现在搞成这样,事前完全都没同他商量一下。
秦钊眸色轻轻地看着他,语调也很轻:“你应该清楚,她在兴科身居要位,举足轻重,要动她,怎么可能不生风波。”
“可是现在事情搞成这样,怎么收场兴科都会大出血!”颜司城越说越气愤,“要是到时股价收不住,我怎么办?!”
秦钊巴不得兴科股价从此能一蹶不振,最好彻底崩盘,但他现在还不想跟颜司城翻脸,耐着性子骗他:“股市风云变化,涨跌都在瞬息之间,现在有负面新闻,自然会跌,很正常。等风头一过,再想办法拉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以为你爸和兴科董事会那些人是吃素的么?”
他想说你以为你爸他们跟你一样草包么。
到底是忍了口。
颜司城还有用,作为棋子他还是很称职的。
这人能力不大,野心不小,又怂又阴又绿茶,背后没人撑腰,利用起来特别好使,几乎是指哪打哪。
看他面上还愤愤不平,秦钊一边安抚一边给他戴高帽:“这件事之后你大妈就算不引咎辞职,以后也会被董事会那帮人逼得慢慢移交权力,你只要把你爸哄好了,到时再做出点成绩来,手上又有资本,以你的手腕和能力还愁拿不下兴科么?”
提到他爸颜司城又有点来气,平时吵得要掀房顶,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疯,一直在股东们面前维护苏晓雯。
不过他并不打算什么事都跟秦钊说,相处久了他越发觉得秦钊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心狠手辣,百无禁忌,心机特别重,在他心里两人就是合作关系,做不了兄弟。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兑现了一半,你承诺我的事又什么时候兑现呢?”秦钊显然也没打算和他做兄弟。
颜司城脸色一僵,有些心虚地说:“我已经跟晓晴说了,放心,能搞定。”
他口中的晓晴,是他爸给他挑的未婚妻,利华科技曾永青的女儿。
利华科技旗下有家拍卖行,叫久泰拍卖行有限公司,是离水乃至g省规模最大的拍卖行,在全国都很有名气,业务范围也很广。
曾晓晴是拍卖行的副总。
秦钊手里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书法艺术品,以及其他不动产,想要拿去拍卖,小拍卖行接不了,必须得找一个体量大,承载力大的拍卖行才行。
他把“买家”都找好了。
只需要颜司城帮他拿到进入久泰的入场券,并在交易过程中为他保驾护航就可以。
拍卖行该怎么抽佣就怎么抽,事后还会给颜司城10的抽佣。
颜司城还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猜不出来他这是想干什么。
上次也是喝了酒被秦钊套进去了,现在骑虎难下,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秦钊显然不太满意他这搪塞之词,换了语气:“你还有七天时间,国庆过完,我希望能立即签委托合同。”
“放心,我会搞定的。”颜司城现在人已入局,被他揪着小辫子,没法不答应他,而且那报酬着实诱人。
他说:“港城那边也麻烦秦哥多帮我照看着点。”
他折腾来折腾去想方设法想赶走苏晓雯,想弄垮颜诤鸣的事业,无非是想争口气,想图家产,还没胆子大到敢杀人。
殊不知他如今招惹上的根本不是披着人皮的狼,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这恶魔不仅图财,还要命。
秦钊微笑地看着他,说:“你的事秦哥怎么能不上心呢,放心吧。”
最近港城那么乱,谁知道颜诤鸣会不会运气爆棚,“恰好”就碰到了那些爱打砸烧的暴徒游街呢。
到时要是不小心丢了性命。
啧……
钟麟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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