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空中花园位于s市最高楼的顶层，离地面约600米高，几乎处于云端。
整个餐厅由特级玻璃打造，除了大理石地板外，360度全透明，仿佛一颗镶嵌在城市最高处、熠熠生辉的钻石。
一百多种名贵的花卉被修剪成好看的形状，或点缀在桌面，或串成瀑布从玻璃墙上倾泻而下。
身处其中仿佛置身花海，低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抬头便能望见浩瀚无垠的星空。
顾寒一路跟随江暄登上直通电梯，电梯门自动打开的一刹那，花草的香气混合泉水的冷冽感扑面而来，悠扬的音乐在空旷的餐厅中响起。
——这里没有一个人。
今天晚上，整个空中花园都被江暄承包了。
虽然很肉疼，但既然已经提前支付了订金，不来也很亏。江暄便打算奢侈一把，扮演一个偶尔大方的金主。
“怎么样？”江暄拉开椅子，挑了一个最适合观景的座位坐下。
“谢谢，我很喜欢。”
——这大概是顾寒穿书之后唯一一句真话。
这里的夜景太美太震撼，让他的心情意外地好了不少。
——看来这个金主也不是那么吝啬，江暄或许可以成为他的可利用资源，帮助他脱离这个世界，或者东山再起。
两人用了一顿晚餐。
江暄边吃边在心里感慨——太奢侈了，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一道鹅肝1000，马赛鱼羹2000，巴黎龙虾5000……反正随便点点两万块就没了。
江暄闻到了人民币消散在夜风里的心酸气息。
而在享用美食的同时，他还不能忘记表演。
比如，必须用刀叉，不能用筷子戳。就算戴上手套，拿龙虾的姿势也要风流优雅，反观对面的顾寒放松很多，开口就问：“先生，我能不能用筷子？”
“不能。”江暄冷酷道，“这是法餐。”
“……好吧。”顾寒熟练地拨开一只龙虾，将虾肉塞到自己嘴里。
江暄：“……”
他艰难地剥着虾壳，发现手机震动了一下。
孙振：【老板，蛋糕来了！】
江暄一下子来了兴致，虾也不吃了，停下手，慢条斯理地脱掉手套，拍了一下手心。
下一刻，古典乐变成小提琴演奏的《生日歌》，孙振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出现在玻璃门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推着一架银色的小推车走来，嘴里随音乐哼着歌，车上摆放了一个三层高的翻糖蛋糕，上面用黑色果酱写满了高中数理化的公式，最后用红色果酱在正中心写下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顾寒：“…………”
顾寒：这到底是金主还是他爸？
江暄用余光观察顾寒的反应，问：“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顾寒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待的。”
“这就对了。”江暄亲自站起来，接或孙振递来的蜡烛，将“1”、“8”两个数字蜡烛插在蛋糕中心，再亲自取火点燃。
“来，许愿。”
“……我还是希望先生喜欢我。”顾寒咬咬牙念出符合人设的台词，闭上眼睛，把蜡烛呼啦一下吹灭了。
江暄：“……”
江暄：“…………”
江暄：这孩子没救了。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顾寒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在朝夕间改变？这可是他亲自设定的“舔狗身份”，顾寒早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江暄接受了顾寒的反抗，只收敛笑意，警告道：“你忘了我刚才的话？”
“没有。”少年直视他，眸中满是坚定的爱意，“我会好好学习，只要您高兴。”
“但我对您的心不随任何人的意志改变，我会努力让您认可的。”
江暄：“……”
江暄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先考到班级第一再说。”他背后恶寒，有点无奈地说，“先切蛋糕吧。”
顾寒……顾寒当然不好过。
他被自己恶心得头皮发麻，胃里抽搐，全凭借过人的职业素养才完成表白，并且在意料之中，看到了江暄便秘的表情。
——果然如此，他这个金主不太正常，只会口嗨，却是“行动上的矮子”。不仅在包养关系中拒绝自己的亲密接触，还受不了自己的“真情剖白”。
他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行？
花这么多时间金钱，总不会真的是做慈善的。
这样的试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等那阵恶心缓过来，顾寒才拿起塑料刀，对准蛋糕中央往下切。
然后发现切……切不动。
“suprise！”
江暄最期待的环节终于来了。
他像一个等待恶作剧结果的joker，露出迷人的微笑：“拿出来看看？你会喜欢的。”
顾寒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他。他装作惊讶的模样，将一个扁扁的金属盒子挑了出来。
一旁原地待命的孙振立即接过盒子，将奶油擦干净，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张闪闪发光的金卡。
——终于到给钱环节了？
顾寒难得有点期待。
就见江暄取出卡片，食指与中指夹住，挑眉推到他面前。
“十万，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
“名师1对1高考90天冲刺卡。”江暄勾唇一笑，“生日快乐，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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