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终于上钩了
杨屿是没想到会被带来烧烤摊的。
对面的姑娘啃着眼熟的年糕串，要了两瓶啤酒。
周围环境嘈杂，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
麦羽摇了摇杯子：“今天喝点儿吗？小朋友？”
他无奈地接过来：“酒鬼。”
麦羽给他倒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就好啦。我以前常来这家，你也试试。”
的确心情是好了一些。
在他们都熟悉的城市，连路灯也更温柔，两个人都喝了点儿酒。
当你觉得对方并不势均力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说点心里话，暴露自己的弱点。
麦羽借着酒劲越过桌子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以为自己过不去，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我跟你说过我高二以前是舞蹈生吗？而且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哦，我三岁就开始跳舞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我垫一垫脚就能够到舞台上所有的奖项和荣誉。”
“后来因为车祸出了一些问题。做完手术的那一天，麻药劲儿刚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要去上下午3:00的舞蹈课了。”
“我以为我还是那个天赋异禀的麦羽。”
我用肉骨打造了一把专属于我的剑，生生从筋络骨骼里长出来。
我曾经以为可以靠这把武器所向披靡，还没看到利刃出鞘的那天，就被永远斩断了手臂。
从那以后，我只能从头开始，把我不擅长的东西一一摆上台面接受世人的审阅。
明明已经望到终点了，脚下的起跑线却重新归零。
我只能从零开始去拼，你知道我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成为了今天的我吗。
“哎，可是姐姐现在不还是很厉害吗。”
“是。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厉害。”他看到她的翅膀被牢牢缝在伤口中。
杨屿按开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快凌晨3:00了。
麦羽抢过他手机，屏保照片是她第一次在南大被他要微信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那时候。”杨屿往后坐了坐，看起来并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我不仅有你那天的照片，我还有你小时候跳舞的照片。”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他终于把小杨屿在舞房门口偷看她的往事，在当事人面前和盘托出。
周围依然很喧嚣，杯子里的啤酒还在往上冒着泡，她的棕色的瞳孔里像是装了满满一杯啤酒花。
“麦羽，所以我没有一句话是胡说的。我说过我认真地考虑过跟你的未来，不是你说我们差了几岁，或者任何其它原因就能敷衍过去的。”
他想让她知道，他是一定会选择她的，所以这次他要让她自己选。
年纪真的不是问题。只是说你如何在一个大概率里，找到那个只属于你的可能性。
她怎么又不说话？
杨屿有点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
这一幕惊人地似曾相识。
上次在永平江边的烧烤摊上，他也是坐在她对面，点燃了一根烟轻佻地问她：“我抽烟好看？”
那时麦羽点了点头。
“麦羽，哑巴了？”
女孩眼睛圆圆地看他：“我在等你问我呢。”
“问什么？我抽烟好不好看？”
“问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杨屿拿着烟的手在空中停住，“那要吗？”
麦羽迅速地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手上的烟蒂突然落在了地上。
举起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老板，结账！”
然后拉住她的手大步走出去。
四月春风拂面，马路上昏黄的路灯蒙上一层水雾，他牵着她的手，从没感觉如此得意过。
他护着她的腰，把她轻轻靠在车门旁边：“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
她小声地嘟囔：“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怎么早告诉你？况且这有什么着急的。我都认识你十多年了，你跑得掉？”
念念不忘了这么久，我只想要你。
麦羽迎着他，环住他的腰。
晚上还是有些冷，她轻轻哆嗦了一下。
他握住她放在他后腰的双手，放进他卫衣里。
她的手直接触摸到他腰间一汩一汩的肌肉，伴随着少年略高的体温。
麦羽脸簌地红起来低下了头，手掌捏巴成了小拳头。
他捏住她下巴抬起来，向他靠近，弯着腰深深地拥住了她。
用力地呼吸着她锁骨的气息蹭她，双手托住她的蝴蝶骨摩挲着。
麦羽张开手掌，在他的卫衣里环住他发烫的腰，往上抚着他的背，安慰似地回应着他。
杨屿突然按住她的手：“麦羽，别摸了。”
麦羽收回手。
他把她抱到车的引擎盖上，“老子今年21，年轻气盛的很。我怕你遭不住。”
“我今年快满26了，专治你这种年轻气盛的。”
麦羽仰起头勾引他，活像只狐狸精。
满脸写着：小朋友，你还是太嫩了吧。
“我怕你？”杨屿撑住车把她圈在两臂之间，让她扶着他坐得更稳些，“别站这么久，还穿高跟鞋，不知道自己膝盖不好？”
“知道了，”麦羽突然往前抱住他，“天都快亮了。”
“困吗？回家还是去找个酒店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行。我还要去郊区项目点上班呢。”
杨屿其实很想说你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
“能不去上班吗？你一晚上没睡。”
“那不还是因为你。不行，第一天就请假怎么行。”
她带妆一整天了，估计黑眼圈也快掉到下巴颏了。
睡不睡觉无所谓，但是还是很有必要洗个澡、换套衣服、再重新化个妆的。
“我觉得还是得去一趟酒店，走吧，姐姐带你开房去。”
“麦羽，胆子肥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带我开房？你确定？”
“我就简单洗漱一下！！”反正公司给报销差旅费，既然不回家住，不开白不开。
打开手机软件搜索周围的酒店，杨屿在旁边念叨：“前面就有一家南川四季酒店，我们客户接待都在那边，走吧。”
麦羽手机上也正好滑到这家，这？？也太贵了，“超过公司的报销规定了”
杨屿没听懂，尝试着理解，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麦羽摆了摆手，算了，大少爷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哎呀，你别管了，我来订吧。”
杨屿好像明白了：“报什么销，挂我们公司账上，未来老板娘。”
麦羽跟在他后面，踩着酒店走廊软软的地毯，忍不住嘟嘟囔囔地：“你怎么哪儿的酒店都有会员。”
“以后永平那家可能会去得少了，我下次住你那儿去。”
“谁准你住的？”
“这么快就反悔了？自己女朋友家有什么不能住的，你卧室我都睡了。老子名正言顺。”
麦羽一边洗漱一边思考，她只是出了个差回家晚了，就撞见个半裸男人躺自己床上，然后又突然有了小男朋友。
这一晚上可真够精彩的。
她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杨屿半躺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听到她打开浴室门的声音，腾出一只手，朝她伸着。
她走过来让他牵着，又被拉过来抱住。
刚刚被水浸过的女孩散发着甜香的气息，因为从小跳舞的原因，每个关节和躯干都软软的。
杨屿把她裹在怀里，一只手摸着她的耳垂。
他的鱼钩上挂着饵，一步一停，终于把她渐渐勾出来。
这进度何止是不快，简直是太慢了。
但在很珍贵的东西面前，他又紧张得都不敢碰。
洗了个澡觉得舒服多了，她还拘谨地化了一点淡妆。
被抱得有点困，她抬起头正好对视上小狼狗的眼睛。
“不可以。”麦羽总觉得他眼底有一只压不住的小狼，已经在蹬后腿儿了。
“欸，你有点搞笑哦，我有说要亲你吗？”
“我有说是不可以亲我吗！？”
不打自招。
杨屿也去洗漱，途中他手机响了好多次。
看他出来了麦羽把手机给他递过去。
又瞟到那张没什么构图美感的屏保，窃喜了一下。
是麦翼打来的，杨屿回过去：“喂。”
“我靠，你终于接电话了，我爸妈都快报警了！”
麦羽隔挺远也听到她弟弟的声音，这只猪是不会起这么早的，肯定是被她爸妈给薅起来的。
“昨晚走得急忘记跟你说了，我没事，我跟你”啪的一声，麦羽把他手机抢过来挂断了。
杨屿手还举在耳边，手指被掰开无处可放。
“麦羽你是土匪吗？抢我手机。”
“你怎么能跟他说跟我在一起！！”
要是让麦翼知道了他“最美不过夕阳红”的姐姐和他兄弟勾搭在一起了，还是和他一个年纪、小了五岁的弟弟，她颜面何存？
“那我怎么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杨屿走过来牵她的手，“丑女婿也早晚要见公婆的吧？而且他这姐夫多帅？”
麦羽现在无比肯定21岁的男生都是混蛋。
“你看我理不理你。我要走了，我那项目点特别远，你睡会儿吧。”
“我送你。”
刚追到手的女朋友怎么可能让她走。
杨屿开车的时候一只手始终握着麦羽，就像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出市区上了高速，临近出道口，杨屿连着换了三个道才靠右，麦羽倒抽一口凉气。
“你干嘛那么晚才变道？”
“因为不想松开你。”
清晨的高速上还没什么车，他倒是希望能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前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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