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谈话

“你可是在怪寡人？”柏麟帝君扶着白玉栏杆，眺望着天边的白云舒卷，霞光熠熠，瑞气千条。

        “晏晏不敢”晏晏低头，闷声道“帝君爱护三界众生，晏晏知晓，是晏晏一厢情愿一意孤行了。”

        “晏晏是个好孩子，只是你的心太急了”柏麟帝君袖中的手攥紧紧的，抬头眼中沐浴着杳杳云烟，好似乘风欲去。“我不会走老路的，你……”

        “可是帝君，我不想你……”晏晏咬住嘴巴，只觉得难以开口，天界诸多神君对白帝的仰慕与爱重并不掺假。可是不该做的事一样也没有少做，这般的敬重又是何其的浅薄与飘渺，也难怪天帝避居自是眼不见心不烦。“请恕晏晏放肆。”

        “好孩子，你比那些废物强多了。”柏麟帝君夸奖道，“汝之所为寡人，已经知晓。助长天地清气，你做的很好。”

        “多谢帝君信赖，晏晏会努力下去的。”晏晏心头一凉，是了对于白帝来说，她不过是天帝托付的外来者，哪里比得上天界中人两世同僚情谊。纵是千年相伴，她也不过是一个报恩不成，害他苦恼的麻烦？

        “你哭什么？”柏麟帝君蹙眉，又有些不解。“寡人又不曾怪你。你这这副模样……”

        “我难受”晏晏揉搓着面颊，轻轻跺了跺脚，强打起精神。“我就是不好受，你不用理我。”

        柏麟帝君挑眉，这是小脾气又上来了。在他身边多年，除了端茶倒水近身服侍时候毛手毛脚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知礼数的，然而这种知情识趣又何尝不是刻意的疏离？

        “帝君，晏晏失态了。”晏晏忽然感觉自己心态不对，怎么能对恩人发脾气，不行不能丢了师门的脸，哪能让人说谁谁谁门下弟子放诞无礼。“还请帝君原谅……”

        “罢了”柏麟帝君轻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无论结局是什么，寡人都会接受的。”

        晏晏眼底未干的泪水啪啪掉个更急“帝君，我舍不得，您那么好怎么能？”

        “或许这未尝不是天命。”柏麟帝君取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少女脸颊上的泪水。“晏晏，生活中的风雨，你要学会接受，坦然面对。”

        “我……不接受”晏晏抽噎，此界白帝的命运天帝帝尊在她降临之时已然告知，亦告诉了她白帝过往。而今时空逆转命书再变，天帝已然出手，她亦付出努力试图改变一切。可是柏麟帝君竟然告诉她要坦然面对，着实让她不解。

        柏麟帝君负在身后的手攥起，兴盛天地清气来抵抗浊气产生的妖魔是个好方法，那些原有的仙神又怎会接受新的仙人来分薄自己手中的权柄？他身居高位备受瞩目，一举一动会被无数人解读。再者，有他坐镇，她想做的事结局如何总有转圜余地。“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帝尊不曾拘束你，吾亦然。”

        晏晏睁大了眼，帝君的意思是他会帮她瞒着，不会追究？她偷偷拽着他的衣袖，期期期艾艾道。“帝君？”

        “最坏不过前尘重现。”柏麟帝君极目远望。劫起劫灭终究不过是天地衍变一瞬，若他一人可终止劫数，也未尝不可。这个前尘不曾出现的小星君屡屡赤忱筹谋，他何不顺水推舟，尝试一二？若是不应，他的袖子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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