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才应该道歉
自那天从决飞梁家出来后，又过了几天，许笠才收到决飞梁准备回海城的消息。
掐好下飞机的时间，许笠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决飞梁刚坐上计程车。
先简单交代了这些天公司的事情，许笠这才聊起季含真。
“我看见你家里那个人了，挺瘦的。”
“不瘦吧？”决飞梁对季含真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开始的见面。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许笠没和决飞梁聊太多，挂断电话后，看了看自己近些日子的外卖记录，面不改色地将手机揣回兜里。
不论决飞梁怎么对待季含真，饿了三天，再接连几天吃的都是减肥餐，想不瘦都不行。
另一边决飞梁挂断电话后，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
那可是个受了伤都不会上药的傻子，万一出了什么事……
“先回公司吗？”方元洲看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跟司机报了公司的地址。
“不了，我先回家。”决飞梁道。
报上家里的地址后，决飞梁便将目光投向窗外，借窗外的景色打发时间。
方元洲见状，没说什么，只是在决飞梁下车前提醒他手心全是汗。
决飞梁开门的时候，季含真还是坐在一楼正对门口的沙发上。
“飞梁哥哥？”季含真揉了揉眼，仔细盯着门看了许久，才轻声问道，“你回家了吗？”
果真瘦了，一眼就能看见的瘦，脸颊的肉都凹陷成皮包骨，还有面上显而易见的疲倦。
“嗯，我回来了，你怎么……”
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季含真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小声呜咽：“许笠哥哥说你不回来了……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猝不及防多了个人形玩偶，决飞梁还从没有和谁这样亲密接触过，一时间手在半空中展着，抱也不是，推也不是，最后轻轻搭在季含真肩上，柔声安抚着。
季含真也没闹多久，很快就安静下来，枕在决飞梁的肩膀上。决飞梁等了会不见动静，一看，居然睡着了。
心疼比好笑占了更大的比重，两圈黑眼圈表明季含真已经好多天没睡好了。
决飞梁把季含真抱到沙发上，很瘦，很轻，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季含真睡的很熟，这样的动作，只是让他小小地撅了下嘴，不一会又松开来。
决飞梁伸手捏了捏季含真的脸，明明出门前还肉肉的脸颊，现在只剩一层薄皮。下巴一开始也是圆润的，现在也变成尖尖一点。
这都得怪他。
决飞梁又找出自己出发前拍的那张照片，删是删了，后来又恢复了。两相对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季含真睡醒已经是晚上了，他看了看面前依然是那个紧闭的房门，周围空无一人，紧张地叫出声：“飞梁哥哥！”
没有人，也没有飞梁哥哥的味道，可是他明明看见了飞梁哥哥。
漂亮的眼睛又蓄满水光，一滴一滴流着。
“在这呢。”决飞梁从厨房走出来，“你这几天吃的都什么东西啊。”
又看见季含真在哭，声音一顿，走过去揉了揉脸颊，“怎么又哭了。”
“飞梁哥哥。”季含真瞧了他有一会，才小心抓住决飞梁衣角，拼命挤眼睛，想将泪水挤回去，但反而流的更凶了。
决飞梁心
间又是闷闷一击，取过纸巾替季含真擦掉眼泪，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季含真柔顺得点头，这才回答刚才决飞梁的问题：“许笠哥哥给我东西吃。”
抽了抽鼻头，又补了句：“但是不好吃。”
当然不好吃，减肥餐哪有好吃的。
决飞梁刚已经问过许笠了，却被许笠一句“要不是我，你家那人该活活饿死”给怼了回来。
“你会做饭吗？”决飞梁问。
季含真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自己点外卖？”
季含真疑惑得看向决飞梁。
“你会点外卖吗？”
季含真又摇了摇头。
“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吃什么？”决飞梁继续问着。
季含真摇头，小小声说：“饼干、牛奶。”
起码还知道找点东西吃。
决飞梁一口气还没松完，季含真低头又说了句：“对不起，我都吃完了。”
心里一紧，决飞梁连忙追问：“什么时候吃完的？”
季含真将头压的更低了，“上次等你的时候就吃完了。”
上次……
他对季含真的疏忽实在是太多了，这个上次，他根本想不起来是哪一次。
“想吃就吃，吃完了告诉我。”决飞梁抱住季含真，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我才应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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