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樱桃味果酒
“飞梁哥哥回来啦。”季含真手里捧着杯还冒着热气的的咖啡,跟决飞梁打招呼。
“咳咳。”决飞梁连连咳嗽,往咖啡粉那看了眼,已经没了大半。
再看看季含真,笑眼眯眯,看着没半点不适感。
“你不怕睡不着觉吗?”这味道,浓的就连他都觉得不舒服。
季含真摇摇头,道:“好闻。”
决飞梁一下失语。
好闻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决飞梁叹了口气,心里又有些窃喜。
夸黑咖啡好闻,是不是就是夸自己的信息素好闻呢?
想到这,决飞梁一天的忙碌都被洗刷干净了。
决飞梁回不回来,对季含真来说,其实影响不大。
能见到飞梁哥哥,季含真很开心,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季含真一样开心。
他的生活没什么改变,但决飞梁的生活,已经忙到飞起了。
今天这儿要一个审批,明天那儿要一个会议,晚上和谁家老总吃一顿饭,回家还要翻上几百页厚的文件,单单签名就签到手抖。
“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备上个四五六份啊。”
决飞梁发出声怒吼,顺手捏了捏季含真的脸。
在某天发现季含真咖啡泡的很好后,决飞梁就不再亲自动手了,改由季含真来弄。
再过几天,决飞梁发现工作之余捏一捏季含真脸颊,是个很好的解压方法,重要的是季含真从不表达不满,决飞梁就安排季含真晚上来书房陪他。
甚至弄了张床在这,方便季含真随时休息。
有时候他会熬上一个通宵,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季含真在身边,疲劳很快就消失了。
忙了大半个月,今天早上收到消息,方元洲回来了。
决飞梁对自己那天的不辞而别是一直怀有愧疚的。
想了两天后,决飞梁拉下脸面,去跟方元洲道个歉。
毕竟是他的错。
决飞梁觉得自己可能是和季含真待久了,才会有道歉这种念头。
以前他做错了什么,是从不会道歉的。优秀的人不需要道歉,一样被人捧在掌心。
但是总听季含真“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念叨,决飞梁觉得,看来道歉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决飞梁来到方元洲家里,下车的时候,和一个带着淡淡提拉米苏味,行路慌张的人撞了下。
“对不起。”
那人匆匆的说了声,决飞梁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回头的时候,那人身影已经消失了。
决飞梁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等他走到方元洲家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提拉米苏的味道,浓烈的过分。
决飞梁颤抖的输入房子密码,进去,里面是一片狼藉,还有,很狼狈的方元洲。
发情期。
方元洲大张着口喘着气,脸上、脖子、衣服都是湿漉漉一片。
“我叫你离开。”
听见门口的声音,方元洲没有回头。明明是呵斥的声,中间几次喘气,硬是变成了呻吟。
“是我。”
决飞梁出声提醒。
他手足无措,站在门口观望着,也在忍耐着。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尤其是处于发
情期的omega。
决飞梁只站了十几秒的时间,腺体的活跃程度几乎到了顶点,黑咖啡飘出来,和提拉米苏味道混合在一起。
方元洲听见声音,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决飞梁。
决飞梁呼吸一窒。
方元洲生来是一副和善面容,嘴唇微扬,不笑时候似笑非笑。如今嘴唇被牙齿咬了几下,淡淡的咬痕消失之后,厚唇鲜红而饱满,再淋上一层水润,更像在诱惑。
决飞梁用灼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肉一把,将痛吟吞下,才从中抽出一点清醒。
脑子虽然发着烫,但还能转动。
他以前见过一次方元洲发情,并从那得知,方元洲家里一般是不会准备抑制剂的。
“我……”我去帮你买抑制剂。
决飞梁刚准备说出口,方元洲上下唇相撞,吐出一声带着命令的话。
“滚!”
方元洲眼里,充满了戒备,仿佛他会是那个强取豪夺的人。
“我帮你……”
决飞梁再次开口,没说完,方元洲随手拿了个铁盒子砸过去。
“滚!收好你乱七八糟的心思!”
决飞梁的信息素已经有些难控制了。
随着暴动的信息素,同样会出现火爆的情绪。
他曾经朝思暮想的omega就在他的眼前发情,明明在诱惑他,却还摆出副清高模样,势要和他划清界限一般。
若非决飞梁控制力比别人好上一截,这时候已经忍不住扑上去了。
“好、好。”一番好心被彻底误解,决飞梁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
他的眼睛已经是猩红一片,看着方元洲,就像是看着一个猎物。
但身子却在进行艰难而持续的向后转运动,一步、两步、再哐一声将门砸上。
决飞梁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嘴唇迸发的铁锈味暂时取代空气中提拉米苏和黑咖啡的味道。
他一步步,使唤双腿,往车走去。
车门关上,进入封闭世界的一瞬间,黑咖啡味道爆发,大有将车盖掀开的气势。
决飞梁强吸了几口气,勉强找回一点点清醒。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引擎的声音就像他心底的怒吼。
明明方元洲是他喜欢的人,明明他有机会将方元洲占为己有,为什么他要有这么强大的自控力,靠自己的力量脱离那儿。
凭他这么强大的控制力,父母还想将季含真送到他身边,真是痴人说梦。
他不标记方元洲,也不会标记季含真!
但是手上的动作是诚实的,决飞梁以为自己开最快的速度是为了逃离方元洲,心里怒吼的却一直都是——回家!回家!回去找属于他的omega。
如果决飞梁往车镜那儿看上一眼,会发现他回家一路,眼底的猩红非但没有消解,反而越发像野兽的眼神。
决飞梁将车在家门前随便停靠,下车的动作很粗鲁。
座椅的皮被他用指甲刎去很大一块,决飞梁盯着发痛的指尖,心里想到的却是,一直贴在季含真腺体上,狗皮膏药一样的抑制贴,也该被这样狠狠撕掉。
不行!他这个状态太暴躁了!
所幸一阵寒冷的风刮过,让决飞梁多了几分清醒。
要冷静一下。
刚找回的理智跟他说。
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季含真,决飞梁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正好是季含真经常坐的那处。
这里没有提拉米苏的味道,也还没被黑咖啡完全占据。
决飞梁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没有发觉,空气里混进了,极浓的樱桃味。
omega发情期前一两天其实都会有点征兆,比如腺体比平常要活跃许多,比如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会浓郁一点。
但是季含真的腺体一直封闭在抑制贴里,他闻不到味道,而活跃的时候,他是不知道这在告诉他发情期的到来。
季含真是在早上决飞梁离开公司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他知道怎么给自己用抑制剂,将细长的针头在腺体那儿扎进去,再将里面的液体推进去。
很简单的一件事,但他并不能做的很好。
他总是会打歪,或者不小心将抑制剂摔到地上,总之每次给自己使用抑制剂,都会出现很多很多的意外。
这就导致他准备了一年半的抑制剂,在第三个月就用完了。
本来还有一点剩的,但是季含真手没稳,剩下的那些一起摔到了地上,什么都没了。
没了抑制剂怎么办?
季含真在家里的时候,没有抑制剂,都是躲在房间,等信息素的味道被家人闻到,他们会给他送抑制剂来,还有一张,极度厌恶的脸色。
这一次他将所有抑制剂都打翻了,那么,只有等决飞梁闻到他的味道,然后送抑制剂过来。
季含真害怕,怕很多很多。
尤其害怕被决飞梁闻到他的味道。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含真记得,决飞梁说这句话时,眼底的嫌弃,就像第二个妈妈看他时候的眼神。
恨不得丢了,扔了。
他的存在就是错误,季含真在无数次亲母和父亲的争吵中,知道这一点,但是被人直白地用眼神告知他这件事,又是别样的难受了。
飞梁哥哥,也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季含真将地上的碎玻璃,用手一块块,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手上多了无数条划痕,很痛,但是他丝毫没有察觉。
发情期应有的反应,跟心里的剧痛相比,也显得没那么难受了。
我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季含真半蜷着身子躺在地上,他的身子在发烫,而冰冷的地板能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泪水从眼角流出,在脸上滑出道痕迹,再掉到地板上。
飞梁哥哥还是快点讨厌我吧,反正谁都会讨厌我。
季含真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讨厌我,不要对我笑,不要对我好。我总是做错事,不配得到飞梁哥哥的好。
身上一片灼热,心里却冰冷至极。
季含真在着冷热夹击的煎熬里,无奈得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樱桃味。
藏在樱桃里的,是酒精。
他的信息素味道是樱桃味果酒。
决飞梁陶醉在樱桃的甜香里,脑子已经停止运转的他,在樱桃味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到季含真的房间门。
酒精不知不觉已经麻痹了他。
他什么都不想思考,紧闭的房门不过纸糊的保护罩,轻轻一推,里面的光景就暴露了出来。
是一
个等待解救的omega。
季含真望向他的眼睛泪光闪闪。
决飞梁一步一步,走近季含真。
比原先更浓郁的黑咖啡味彻底爆发,一息之间,房间里的樱桃味,在黑咖啡味道的挤压下,无数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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