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飞梁哥哥受伤了
尽管安抚过季含真,但是到底是他那些天太凶了,季含真望向他的眼神仍有深深的忌惮。
决飞梁也不敢再说什么,悄声离开,让季含真一个人消化消化。
将门关上后,决飞梁很是无助得靠着门口蹲下。
哪怕之前想清楚了,但这事来得突然,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走向,他看不清。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季含真不要讨厌他。
可是这很难吧。
毕竟那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是他带给季含真的。
季含真看决飞梁走后,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知道飞梁哥哥正常了,但是那几天,就像噩梦,让他一下子从噩梦中脱身,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就太难了。
这几天就连在做梦,都是穿插着决飞梁时而温和,时而恐怖的脸。
季含真现在的身子很痛,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但是又渴的很。
他看着不远处的杯子,记得这几天,有一次,他渴了想喝水,才刚从飞梁哥哥的怀里出来,走了一两步,飞梁哥哥就醒了。
浓重的黑影盖住他。
水没有喝到,他被飞梁哥哥扔回了床上。
记得在混乱之中,飞梁哥哥一直问他“你是不是要走”,他想回答,可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摇头。
再之后,他像这几天的很多次一样,晕在了飞梁哥哥怀里。
飞梁哥哥是不是,不希望他离开呢?
季含真也确实是渴了,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喝过水,他挪到桌子旁,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身上的痛不是盖的,缓了好长一会时间,季含真才拿到那杯水。
纯净水里,倒映出他虽然吃痛,却难掩欢喜的面容。
他才不会离开飞梁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
一杯水喝完,还嫌不够,飞梁哥哥不在身边,他只能自己去拿。
脚碰到地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什么,直到整个人都摔倒在毛毯上,他才后知后觉脚软的可怕。
有厚厚的毛毯在下面垫着,虽然是痛,缓一缓,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是玻璃杯就没那么幸运了。
尽管被毛毯托着,玻璃杯仍然摆脱不了四分五裂的命运。
碎了,要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去。
脑子告诉了季含真此刻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身子却没有动作。
一是实在疲惫,一寸都不愿意多动,二是,他想等飞梁哥哥过来,帮他收拾他闯下的祸。
想到飞梁哥哥每次都会无奈的先将他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折回去收拾,季含真傻傻得笑了起来。
有飞梁哥哥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因为全身都不舒服,季含真连爬回床上的想法也没有了,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柔软的毛毯上,一只手伸到后面,碰了碰自己腺体。
他是看不到自己腺体现在血肉模糊的模样的,只是觉得痛。
指尖碰到的时候,痛楚加剧,逼他连连倒吸冷气,然后不怕死一般,再将手伸向自己的腺体。
嘶,更痛了。
季含真扭了扭脖子,腺体附近的肌肉被拉扯,痛的季含真身子一个僵硬。
过了会他又笑了,依旧不停用手指往腺体那儿戳。
虽然有过被决飞梁标记的经验,但是他发现了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这一次的满足感,是以往给不了的。
黑咖啡味道就好像在他的腺体里生根发芽了,当他想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时,随着樱桃酒味一块飘出来的,是飞梁哥哥的黑咖啡味道。
两股味道融合在一起,仿佛分不开一样。
决飞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季含真坐在地上,不停地戳着自己腺体。
他心里突然凉了一截。
果然,季含真是讨厌他了。
看季含真一直戳弄,每每都将自己痛得一顿一顿,他既是心疼,又是愧疚。
季含真这些天没怎么进食,决飞梁只熬了点粥,如今先将东西放在一边,他慢慢地往季含真那儿走去。
“飞梁哥哥……”
季含真是高兴的,但是因为喉咙沙哑,出口的声音莫名带着委屈。
决飞梁没听出高兴,只从哑掉的嗓子里察觉到季含真的难受。
决飞梁心头一痛,话里不自觉地掺了些哽咽声进去:“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说着他握过季含真作乱的那只手,也没用力,只要季含真有挣开的念头,他就准备好摊开手,放季含真走了。
但是季含真没有,那只手,就安安稳稳得落在他的掌心。
决飞梁不敢面对季含真,此刻是避开他的眼神,如果他抬头,就能发现,季含真满脸写的都是疑惑。
他不懂,飞梁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更不懂,空气中黑咖啡为什么会是酸酸涩涩的。
但是飞梁哥哥现在想要一个拥抱,黑咖啡告诉他这个讯息。
于是季含真轻轻得凑了上去。
可是决飞梁往后躲了。
樱桃酒味道也在跟决飞梁传递一个讯息,季含真在安慰他。
可他有什么资格再让季含真安慰他呢?
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决飞梁不舍得放开季含真的手,就用另一只手,想揉一揉季含真的脑袋,却悬在空中,迟迟落不下。
看着季含真满身都是他造成的伤痕,他又什么资格呢?
最后只是一声叹气。
决飞梁将两只手都收了回来,往后挪了挪,玻璃碎扎进了他的皮肤里,疼痛使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放、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了。”
季含真没有穿衣服,只是一件薄被子遮挡着身上,其上的狰狞伤口,触目惊心。
还有空气中的黑咖啡混合樱桃酒味道,那么的浓。
最让决飞梁不能原谅的就是,看着这样的季含真,他又有了反应。
禽兽!
决飞梁在心里骂自己。
然后摸到一块稍大些的玻璃片,毫不留情割向自己的手。
那天在吃饭时,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热潮,他已经用指甲将手心割出无数个伤口,现在再被碎玻璃刺激,才愈合一点的伤,此刻崩裂了,沿着掌心的纹路,一路痛到他的心里。
决飞梁背过身去,徒手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等他将地上的玻璃碎末都收拾好后,两手已是血淋淋的一片,但到底没有心底的痛那么折磨人。
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季含真盯着毛毯上的红色,眼里蓄满紧张。
“飞梁哥哥,你这是……”
季含真想过来,但是被身体上的疼痛牵制着,他只挪了一小步,又摔了回去。
“好痛。”
季含真小小惊呼。
决飞梁咬咬牙,将头一扭,不再看季含真。
他知道季含真很痛,但是他不敢上前了。
单是看见季含真的那一眼,就好像一把刀子,将他胸口还未痊愈的伤再重新刎过一遍。
“煮了点粥,你记得吃。”
决飞梁往桌子那指去,动作却顿住了,过了这么久,粥也该凉了吧。
他又端着粥下楼热过后,再放到季含真手边。
季含真正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
决飞梁靠近的时候,他伸手拉住决飞梁的手,仔细看过,再抬起头对上决飞梁,他的那双眼睛,依旧很干净,充满了担忧:“飞梁哥哥,你受伤了。”
说完季含真就左右张望,爬到角落找出个医药箱,打开来,看到里面的药品时眼睛变成了疑惑。
他不会上药,受伤了,从来都是决飞梁帮他包扎的。
“我知道。”决飞梁看季含真从这边到了另一边,牵动全身的伤,觉得自己手上这点和季含真相比不算什么。
他有心帮季含真上药,却讪讪收回了手。他凭什么再碰季含真呢?
“我等会就上药,你先趁热把粥喝了。”
决飞梁将粥拿到季含真那儿,想伸手揉一揉季含真乱蓬蓬的头发,还是收了回来,不再看季含真会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了。
季含真看着决飞梁离去的背影,不解得歪了歪头。
飞梁哥哥好奇怪啊。
他伸出手要留住决飞梁,没注意手边的药箱,将里面的东西推倒了。
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药酒味,季含真皱起眉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上。
算了,让飞梁哥哥处理吧。
季含真翻了个身,手往身侧探去,喝起决飞梁熬的软糯的粥。
等他用完粥,又休息了一会,这几天透支了的体力终于是渐渐回来了。
季含真扶着墙慢慢起身,往前走去,脚步不稳,幸好还是挨着墙边,没有摔跤。
等终于是适应了,踉踉跄跄地推开门,去找飞梁哥哥了。
本来是想将碗也拿出去,但是刚刚不小心,又摔碎了。
反正飞梁哥哥会收拾。
季含真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飞梁哥哥。”季含真的体力,只能支撑他走完一部分的楼梯,剩下的,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小小地唤了一声,决飞梁也听见了,循声看去,正好看见季含真整个人都几乎软在楼梯扶手上。
“你小心点。”还是关心大过纠结,决飞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出声了,脚步也迈到了楼梯那儿。
看决飞梁过来,季含真是嘴角上扬,很信赖地将手从扶手那儿挪开,整个人软软地,扑倒在决飞梁的怀里。
迎接他的,是可靠而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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