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想你了
季含真很快就去了另一个医院,但是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方元洲。
“元洲哥哥,飞梁哥哥不要我了吗?”季含真不喜欢方元洲,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剩这么一个人可以问。
“你别多想。”方元洲敷衍的回答季含真的话,等叫号后,带了季含真进去。
“这腺体上的伤有点严重啊,真要摘除标记的话,建议是再休养一个月。”
“最快什么时候?”
季含真插不上话,在一旁听方元洲和医生的对话。
果然飞梁哥哥还是不喜欢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腺体,黑咖啡明明还种在里面,可他感觉,这味道很快就会离他远去了。
最后方元洲和医生商定好一星期后摘除标记。
“你就在这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方元洲自然没那种闲心去照顾季含真,安排了个护工在他身边,自己就走了。
看方元洲走后,一直藏在眼里的泪珠,一滴滴地掉了下来。
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樱桃酒混着黑咖啡的味道很快充盈狭小的病房。往常这个味道会给他很大的安全感,但现在没有了,他闻见空气中的黑咖啡味,只记得决飞梁将方元洲带到他面前时,说的那句话。
“你要听元洲哥哥的话。”
然后他就被方元洲带到了这里。
病房没有人,护工没有陈姨那么尽心尽力,也好,他也不想被除决飞梁之外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
这边很陌生,什么都是陌生的,往哪个窗看去,都看不见大海,只看得见一个高高的摩天轮。
飞梁哥哥什么时候会来接他呢?
季含真看着蓝天,闷闷不乐想着。
但是过了三天,决飞梁的身影都不曾出现过。
决飞梁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三天,一摸手边,什么都没有。
“小陈!”
小陈是他的秘书。
“老、老大,怎么了?”
“怎么没文件了?”
“您、您都看完了?”
“废话!新的呢?”
“没了。我、我这就让大家抓紧。”
小陈一溜烟,从办公室逃了出去。
这几天决飞梁沉迷工作,他们效率再高,也没有那么多文件,让决飞梁从早看到晚啊。
大家战战兢兢加快干活的速度时,决飞梁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大家以为决飞梁又打算像昨天那样视察一遍公司,并将他们都骂个狗屁不如的时候,决飞梁出去了。
“陈姐……老大怎么,出去了?”
小陈看着决飞梁离开,也疑惑的摇头。
她也不晓得。
“大家还是快点工作吧,万一老大回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好。”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决飞梁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到医院了。
就进去,看一看吧。
毕竟答应过父母,要照顾好季含真的。
决飞梁深吸几口气,一双手放在门上,郑重地推开。
看着里面的情景,他愣住了。
没有那声充满喜悦的“飞梁哥哥”,也没有那双从自己进来就往自己这投来的眼神,有的只是一个叔叔,很疑惑得看向他。
“小伙子,你是?”
“对、对不起。”
决飞梁连忙退出。
但是他在门前看了看,季含真的病房,就是这里啊。
“含真去哪了?”
在几次确定他没有走错地方后,决飞梁一颗心悬到了顶点,他急忙打电话给了方元洲。
“我给他换了个医院。”
“换哪了?”
方元洲没有回答。
决飞梁直接就去了方元洲家里。
“他在哪里!”
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让方元洲很是难受。但这反而让他肯定,在手术完成前,不再给两人见面机会的想法。
他想得到决飞梁的心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他也不会让季含真得到的。
“你知道又怎么样?继续标记他吗,继续伤害他吗?”
方元洲的质问,让决飞梁一下子停下了动作。
是啊,方元洲说的对,如果不是他,季含真怎么会去医院呢。
“不,不是我的错……”
决飞梁负隅顽抗,方元洲冷笑了声。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季含真的错?”
“不是、不是……”决飞梁只知道麻木地摇头,在应着方元洲的话,“是我的错,都怪我……”
空气中的黑咖啡味渐渐消散,方元洲终于能喘口气了。
今天的黑咖啡味太难闻了,明明过去了这么多天,为什么黑咖啡里还掺着樱桃酒的味道?
没关系,很淡很淡了,等季含真做完手术回来,季含真的身上将再闻不到黑咖啡味道,决飞梁的身上,也不再会有樱桃酒的味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季含真在哪?”
方元洲从声音里听出了乞求的意味,诧异得回头,却在决飞梁脸上,捕捉到季含真的身影。
季含真那双故作可怜的眼睛,竟是让决飞梁学了个五成出来。
“不能!”方元洲狠狠扭头。
决飞梁被季含真影响了太多了,就算没了樱桃酒味,他身上还是会有季含真的影子。
想到这点,方元洲才起的一点儿愧疚,被怒火烧得灰飞烟灭。
决飞梁灰溜溜得回到家。
公司里的人,努力工作了一天,然后发现他们老板又罢工了。
一连罢工三天!
明天就进行手术,方元洲想了想,还是去了季含真那儿。
“元洲哥哥,飞梁哥哥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季含真空洞的眼神,在看见门被推开的时候焕发出光彩,但等看清楚来人是方元洲时,又黯淡下去。
“等明天做完手术,我就带你去找决飞梁。”
方元洲没有坐,只是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打量季含真。
这些天,季含真看来是瘦了,面色也不太好看,像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
“我知道了。”
季含真失落的低下头,看着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于是方元洲走了。
看方元洲走后,季含真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手不自觉得摸上自己的腺体。
摘除标记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的。
很快,他就闻不到飞梁哥哥的味道了。
“飞梁哥哥……”
季含真呢喃出声。
“这儿的味道,有点熟悉。”
突然,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季含真往门那儿看去,唤了声:“许笠哥哥!”
今天的雨很大。
决飞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噼噼啪啪打在玻璃面上,手里端着一杯樱桃酒。
一周的时间,房子里属于季含真的味道已经淡了,决飞梁只能靠无数和季含真味道贴近的酒精,消解那深入骨髓的思念。
他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方元洲,方元洲没接,回了他一句话,就索性关机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他不喜欢被标记,你难道要强迫他吗?”
是啊,季含真说过,不喜欢被标记。
他也想过,季含真高兴就好,所以他还有什么资格插手季含真的事情呢?
但是在听到许笠的电话时,他还是没办法冷静。
季含真在的医院,离他很远。
他连忙就跑下去,方元洲说的,质问他的,一下子就抛了开来。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这样雷雨天,季含真应该很害怕吧。
直到他下去的时候没看路,踩到一处空瓶子,摔了跤,才想起来,他去有什么用呢?
季含真其实没那么喜欢他吧。
季含真不喜欢被他标记,但是从来没和他说过,只有那一次跟他说了,还有,为什么是许笠告诉他季含真在哪个医院,明明季含真也有手机,为什么季含真不打电话给他?
也许对于季含真来说,身边的人是谁都一样吧。
只是恰好是他和季含真住在一块,季含真才对他有比别人稍微多一点的信任。
但是现在,这信任还有用吗?
突然一记雷电轰鸣,巨大的声响,像是敲醒了决飞梁。
其实他只犹豫了一会儿。
但是现在他想清楚了。
管这么多干嘛,他现在就是想看到季含真,想跑到季含真的身边,听季含真一声叫“飞梁哥哥”而已!
决飞梁跌跌撞撞得跑到自己车上,他才喝了很多的酒,不应该开车,可是他顾不上了,他想看到季含真。
这么多天的思念,一下子喷薄而出,让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出现在季含真身边。
雨滴织成厚重的幕布,决飞梁打开车灯,隐约看见面前有个人影。
果真是太久没看见季含真,所以眼前出现了幻觉吗?
决飞梁自嘲地笑笑。
就在他要驱车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他伸手,很用力的揉自己眼睛,揉得眼前景色迷离,再渐渐聚拢,看清楚面前的人影,仍然是不可置信。
“你……”
决飞梁嘴唇蠕动,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他的手颤颤地摸到了车门,用了好多力气,直到他一边撞门一边开门,终于有次力用对了地方,整个人从车座上摔出车外,一下子被雨浇了个透。
决飞梁爬起来,一步步往围栏那儿去。
每走一步,他都害怕眼里的只是个幻影,但是直到他走到季含真身边,季含真也没有消失。
雨水打在身上,又痛又冷,季含真蜷缩地蹲在护栏那儿。
但在决飞梁靠近他的时候,他将取暖的手臂展开,像往常无数次那样,问决飞梁要一个拥抱。
“飞梁哥哥,”季含真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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