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心意
白淑韵将白露颤抖的双手握在手中，道:“五妹妹，你可知父亲打算要给你议亲的是谁？”
见白露迷茫地摇头，白淑韵又继续道：“是当今太子妃母族的王家王二公子，亦是太子妃的同胞弟弟王烁南！
这个王二公子自小便喜欢你，如今只是在等你点头，他什么都好，唯独他如今的阳寿怕是不多了。
你向来聪慧，父亲此番突然叫我回来，为的是什么我想你已经大概猜到了……”
王烁南？
白露与这个王二公子只见过数回，谈不上喜欢，甚至可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
白露紧握着手中的金锭，气极了连声音都在发颤。
“这些年大家都误以为王二公子喜欢我，而王二公子又是因为替太子挡刀剑才变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
所以就算太子殿下查到了白家犯下了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是为了报答他王二公子的恩，我们的这位太子殿下还是愿意大发慈悲，只要我一人嫁过去给王二公子冲喜便可换取整个白家的生！
如此不公平的交易……呵～太子殿下对王二公子当真是兄弟情深啊！好让人怀疑他们也有龙、阳、之、欢的嗜好。”
白淑韵的脸色顿时一白，低声喝道:“五妹妹你疯了？这种大不敬的话可别乱说！我方才想过了，你若地当真不愿，我这儿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假死，我还认识一位道长，他有易容换脸的本领，你假死后可以改变你的容貌，去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白露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情，笑道:“又是假死又是易容的，有大姐姐真好，只是我就这么走了，明眼人都会觉得蹊跷。
太子殿下如此聪明，只怕是到时候不但走不成还会惹恼太子殿下对白家大开杀戒。
白家如何我不管，但是大姐姐和芊紫、芊红两位姑姑的命我不能不顾。
其实嫁给王二公子也没什么，他在一日我就照顾他一日，他若去了我也可以为他守节不再改嫁。
左右我都没有心仪之人，我气的不过是他们拿我当个物件来做交易罢了！”
“你当真愿意？太子殿下就算是迁怒白家也不一定会将贪墨军饷的案子重新翻到台面上来，毕竟当初说白家无辜的是太子，太子如今刚刚监国，若是又突然说白家也参与了贪墨军饷，只怕会被人怀疑太子的能力，更何况这可是你的一生啊，你可要好好想想。”白淑韵道。
“真的没关系。”
白露也猜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她不敢冒险。
太子殿下是不会翻旧案，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到时候太子殿下会扣另外一个天大的罪名给白家，届时白家又该如何？
这个贪墨案死了那么多的朝中大臣，太子殿下却不曾心软过，可见也是一个狠角色。
白淑韵继续陪着白露聊了些家常，直到临近日暮时分一起用了饭才回夫家去。
……
这一日午时，白露捏着手中的拜帖微微发愣，直至昨日，一连五日白露都收到了王家的请帖，白露都以各种不便为由给推了。
今日却收到了拜帖，人家作为一名病者都登门拜访了若是再拒绝那便说不过去了。
白露放下拜帖，对着铜镜梳了个得体的发髻便出了奇香阁。
王烁南不知何时已到院中，正望着树上的鸟儿静静发着呆。
白露并未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欣赏鸟儿，她打量着他。
自从那年他说他要娶她后满城的流言蜚语，白露便开始足不出户，任是谁下的请帖都给拒绝了。
如今已有三年多未见，他消瘦了许多，面色惨白彰显着他孱弱的病态。
他不再有昔日那身姿矫健的少年风采，如今只是一个体廋如柴的弱公子，从里到外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
往日偏爱水色的他今日却穿了一身白色衣袍，
王烁南突然转头看向白露，虽然开口说话时还是有当初的口吻，但是却少了当年的那份神采飞扬。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似乎看我看得痴了，我……好看吗？”
白露不答话，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过去招呼他坐下，芊紫姑姑上了一些点心和茶水就退下了。
王烁南忽然又问:“你瞧，树上有几只鸟儿？”
白露也抬头看了看，道:“两只。”
王烁南望着那两只小鸟的眼神很深邃，伴着痴笑道:“它们是一对儿的，真的好羡慕它们啊！”
白露愈发觉得尴尬了，这样的王烁南她很不习惯，对他的感慨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抓着糕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缓解尴尬。
王烁南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他看向白露突然道歉:“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当众说出要娶你的话，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白露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咽了一半的糕点突然噎住了，连忙猛灌了一大口茶水，道:“没事！年少轻狂嘛！我理解的！说开了就好，免得让他们都误会你喜欢我！”
“不！他们没有误会，我确实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是真的很想很想娶你，直到现在依然没变，但是我当年没顾及后果就那么说出来了，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冷言冷语。
我还听说因为此事，这些年白大人对你很不好……
这是我最后悔的事，若是当时我先想办法让白大人将你记在你家大夫人的名下，如此你也算是嫡女了，之后再依礼制下聘求娶便容易的多了！”
白露听了他这一番话脑子一片空白，将心中的疑问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你，这是在表白？”
“不错！我的确是在与你表白！”
她只觉得很不可思议，它和他不过是见过寥寥数次，她确实没想过他竟然是真的喜欢她。
一整个上午白露都处在浑浑噩噩当中，他们之间都聊了什么转瞬就忘了。
只记得他临走前问了一句:“我这几日都想过来与你聊聊天，可以吗？”
而她不加思索地就回答了他:“好。”
……
之后，王烁南果然是日日都登门作客，今日是王烁南来奇香阁的第六天，他们还没有聊几句他便伏在木桌上睡着了，看神色似乎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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