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开眼
虽然维持着阵法，但马小玲凭借强大的灵觉，还是敏锐察觉出了男人的目光。
抽空转过头来，大眼睛羞恼地瞪了眼姜绯，可收获的只有对方似乎毫无畏惧的温柔回望。
女孩气急，但又抽不出手来教训他，只能赌气般加强了灵力输出，仿佛丹砂阵后是姜绯成精一般。
有了马小玲的符阵接手，孔雀一行和尚终于松了口气，赶在力竭前收回了灵力。
只不过由于催谷过度，如今已经都盘坐在地上，短时间应该爬不起来。
也就为首的孔雀状态稍好，锡杖置于身侧后，双手合十朝姜绯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施主仗义出手，贫僧恬脸代表我这些徒弟还有本地民众给您行礼了。”
“要谢就谢她吧，我本来没想出手的。”
姜绯受了大礼，可却把手指向了维持阵法的马小玲，开口推脱道。
孔雀摇了摇头，没有丝毫情商地说道：
“这不一样。女施主是收钱办事，说到底不过是一场交易。”
“诶，臭和尚，我可是能听到的，信不信我立刻收了法术？”
有孔雀的结界垫背，剩余的爆炸冲击已不甚猛烈，马小玲应付起来不算吃力，所以很快注意到了身后二人的谈话，立刻炸毛。
“驱魔龙族当代传人，所到之处雁过拔毛。马小玲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一二，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讲真的，多亏了他是个和尚，不然以他这性格，注定要孤独终老。
马小玲脸上一黑，心虚地收回视线，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到了日本修行圈，可不能让姑婆知道，不然又要唠叨自己了。
想到这里，马小玲不由得幽怨起来。
贪财又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这个时代罢了。
见场面遇冷，一旁有着一肚子疑问的王珍珍终于逮到了机会，期期艾艾地挪到姜绯身边，小声问道：
“姜先生，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小玲也在驱魔？还有，这布条后面的是初春么？”
女孩也是知道轻重，明白马小玲顶在前面，自己最好不要打扰，这才把提问目标换成了明显知道内幕的姜绯身上。
“哼，还说从不骗我，看你一会怎么解释。”王珍珍心里默默想道。
“哦，小玲没和你提起过么？她可是。。。。”
“少叫的那么亲热，咱们还没那么熟，请叫我马小姐ok？还有，珍珍你先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晚些我亲自和你解释。”
打断姜绯后，马小玲没再回头，而是全神贯注地维持起阵法。
很快，‘砰砰砰’。。。。又是三声闷响，旗阵瞬时向众人方向弓起，幅度之大，几欲撑破旗面。
好在黄符旗面上用丹砂绘制而成的道家真言红光大盛，一举压制住了被层层结界包裹住的爆炸。
尘埃落定，马小玲神色放缓，轻轻用手扶去了额头上那层细密的汗水。
“真麻烦，回头必须让日东集团加钱，我这旗阵都快报废了。”
碎碎念着生意经，马小玲伸手一招，横断走廊的巨型旗阵轻轻一抖，瞬间变回原本的大小，轻飘飘地落在了女孩手上。
心疼地看了一眼旗阵上差点被撑裂开的地方，马小玲一脸幽怨。
虽说还可以拿回长辈那里修补，可一想起他那贵死人不偿命的收费标准，就让人心痛到无法呼吸。
“马小姐，你和我约定好的，要让我问初春最后一个问题的，可现在这情况。。。。。”
况天佑上前几步，很不礼貌地抓起了马小玲的胳膊，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够客气。
这也怨不得他没有风度。
被指唤了一整天，又是当保姆，又是当伴游，最后甚至还得陪人买女士内衣。。。。。不就是为了能问出初春的死因么。
可看门后一片狼藉，已成了废墟的房间，哪还有什么初春的影子。
果不其然，马小玲甩开他的手掌，脸上没有好脸色的回道：
“我有什么办法！你还说这里就初春一个女鬼，可结果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别说让你审问女鬼了，一个不小心这里就得生灵涂炭，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面对女孩连珠炮般的质问，况天佑呆立当场，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王珍珍见他难堪，试图想要打一下圆场，拽着马小玲袖子问道：
“小玲啊，那初春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帮帮她么？她真的很可怜的。”
经过今天早晨和况天佑一起查案，初春的故事深深打动了善良的珍珍，她是真心想帮助那名可怜的女孩还有她的父亲，哪怕此时女孩已成了女鬼。
这次，不等马小玲开口，一直以来都对她和颜悦色的姜绯却插嘴道：
“此言差矣。”见女孩看向自己，他的表情严肃。“再可怜，她现在也是害了无数人的厉鬼。与其可怜她，不如可怜可怜那些枉死在她手中的那些无辜的人。”
“也许，她害的都是韩佰涛那种坏人呢？况先生今天都和我说了，昨天那些死者都不是好人呢。”珍珍试图反驳。
“这只是个例外，鬼物可没那个智商与闲情分辨善恶，在它们眼里只有生者与死者之别。”姜绯盖棺定论。
见珍珍泫然欲泣的样子，马小玲连忙上前安慰。
“别想那么多了，事已至此，就是想救她也没机会了，只能说造化弄人。大不了，回头让大和尚给她做场法事，你看行不行？”
孔雀和尚闻言耳根一动，没有睁眼，但心里却升起来一丝念头。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以了，互相开始扯皮的工夫，异变再生！
先是站在人群外围的王珍珍忽然没了动静，紧跟着，她背后附着的那枚眼球虚影突然显现，而且原本一直紧闭的眼睑，此时依然豁然张开！
在场剩下的可都不是凡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珍珍身上的异变。
可还没等理她最近的马小玲反过神来，已成废墟的房间内却蓦地刮起一阵阴风。
藏匿于角落阴影处的怨念汇集在一起，像是寻本溯源般猛冲进王珍珍背后那枚凭依果实之上。
“小心！”
正在马小玲试图拉住珍珍的时候，姜绯忽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女孩本想挣扎，却见珍珍身上突然涌起一层冰雾，脚下地面瞬间被冻结，形成了一副放射状的裂纹。
刚才要是她手抓了上去，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冻成一座冰雕。
来不及后怕，因为白雾一卷，珍珍已经变了一副样貌，竟化作了身着白色和服的女鬼初春。
“不好，珍珍被那个女鬼附身了！”马小玲焦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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