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阮妉
阮妤哭得越来越大声,这话若是早几个月听到,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决绝。
“那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要听你说这些!放开我!说爱的是你,说不爱的也是你!说离婚的是你,说复婚的还是你!”
“封域。”
“你是不是有病!”
她哭得跟个泪人一般,还不忘记控诉他。
“是,我有病,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阮妤情绪不好,封域不愿再提复婚的事惹她伤心,终究是为她穿好高跟鞋,打开车门,跟着她一同下车。
他落后她半步跟在她身后,叮嘱她早点休息。
阮妤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动作利索地进了酒店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好像外面是什么洪水猛兽。
封域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不太爽利。
他想站在阮妤房间门口抽根烟,看看她会不会出来制止他,一摸身上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踌躇了一会儿只好下楼离开。
阮妤透过猫眼看到封域走了,立时松了口气。
虽然不会像反感单经超那样严重到想呕吐,但封域的触碰无疑让她十分不适。
剧组订的酒店房间是封域提前布置过的,洗浴间的浴缸干净到反光。
阮妤沉默地放满水,纤足轻抬,整个人一点一点地沉到最底下,从满缸的白色泡沫中露出一颗小巧的脑袋。
封域背靠着车,站在冷风里晾了一会儿,身体的欲念被一点点抚平,可心里的躁动却怎么也抚不平。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并未点燃,只是夹着。
阮阮不在,他抽给谁看?又没有人心疼。
*
若要谈起□□,封域和阮妤的初次实在算不上美好。那是两人都不愿再想起的记忆。
后来两人结婚同居,封域一直逃避夫妻关系的发展。
直到被阮妤引诱着开了荤,夫妻之事才一发不可收拾。
适才的触感尚且在他手心里流转,封域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阮妤一丝不|挂地窝在他怀里,全身软得像水一般。
她年纪小,又不谙此道,每每只会紧搂着他的脖子求饶。
封域即便克制,也还是常惹得阮妤疲惫不堪。
她总会依恋地靠在他怀里,“老公,我累了,不要了。”
封域拿起床头柜上的金边眼镜戴上,“我带你去洗洗?”
“嗯嗯。”她娇憨地点点头。
一只手去摸他的颧骨,轻轻勾下他的眼镜,阮妤娇笑着握在手里,“明明不戴眼镜也看得清,作什么特地戴上?”
“戴上好看。”
“才没有~”阮妤晃晃脑袋,“戴上眼镜时总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封域戏谑地笑她:“不是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
“对的呀!”阮妤在封域面前没皮没脸惯了,甜蜜地搂住他的脖子,迅疾地吻上男人的喉结。
封域只觉得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凑上他的下颌,温热的触感就附上他的喉头,似乎还舔了一下。
是湿湿的。
他步伐停了一瞬,抱着阮妤的手骤然收紧,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发麻。
阮妤感受到他的动情,软软糯糯地问他,眼里有一些懵懂和天真,偏显得她媚骨天成,“你想要了吗?”
封域不回答她,抱着她走进洗浴间,将她放在黑色的洗手台上,瓷白的肌肤和洗手台形成鲜明的对比,大理石的每一条纹路延展开来,和阮妤的洁白交相辉映。
男人的手难以自持地附上去,“再来一次,行不行?”
“你不累吗?”阮妤抿唇,伸手去擦他额头上的细汗,“我没力气了。”
封域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随即抱起她的两条腿,缠在自己腰上,“又不用你使劲儿。”
说着,他深深地挺进去,食髓知味。
“可是…嗯!”阮妤闭上眼,难耐地昂起头。
耀眼的灯光下,白皙修长的小腿晃得格外厉害。
冷风呼啸而过,回忆戛然而止,封域将烟揣进裤兜里,打开车门上车。
他把车窗开到最大,车速没一会儿就飙到80码,窗外的风呼噜噜地灌进车里,吹在封域身上,吹淡他心里的滚烫。
回忆是饮鸩止渴,怀念是可望不可即。
年少时他时常自诩清心寡欲,跟胡天岚谈恋爱时也十分纯情,却没想到现如今自己仅是抱抱她就惹得满身狼狈。
*
综艺节目并不像电视剧那样需要长期稳定的拍摄。
第一期节目拍摄完成后,一众艺人各自回家休息。离开时大家互相加了微信,方便以后拍摄上的沟通。
阮妤回景苑洗了个澡,匆匆忙忙赶去医院探望爸爸,却见妈妈坐在病房门口喝茶。
她往里一看,阮爸床前坐了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
女人穿一身卡其色休闲西装,模样十分干净利落。
阮妤大惊失色:那绝对是阮妉!
仅仅是看了一眼背影,她转身就想走。
阮妈及时叫住她:“你这没良心的走哪儿去?你还没看你爸一眼呢就打算走?”
“我还是晚点来的好。”
两人说话的动静被屋里人听到,病房门一下子打开来,阮妉那张冷冰冰的脸从门口尽数露出来。
“站住!”阮妉抱着手靠在门上。
阮妤绝望地闭了闭眼,低着头转身站好,“妉姐好。”
“见了我就跑,什么原因?聊聊吧。”
“哪儿呀?我就是不知道你在里面,要是知道妉姐在里头我早就进去了!”阮妤笑眯了眼,腻腻歪歪地抱住阮妉,“妉姐我真的好想你。”
阮妉将她的手扯开,“装什么傻卖什么痴?说吧,你得罪谁了把家里搞成这副样子?”
阮妤噤声,唯唯诺诺地立在原地。
阮母向来不敢招惹这个原配生的大小姐,此时见阮妉一脸严肃样子又不免为阮妤担心起来。
“爸爸身体都这样了也不见你来看?我回来好几天了你去哪儿了?”
阮妤低着头小声道:“拍、拍节目。”
“什么!”阮妉拧眉,“封域穷困潦倒得让你去抛头露面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该你沾手的东西不要沾,我的话都成耳旁风了?!”
阮妤撇着嘴转头:“婚都离了,干他什么事?我现在能自己养活自己!”
“离婚?!”头次听说阮妤离婚的事,阮妉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责备,她不想在外头让阮妤没脸,“立刻给我进来!”
阮妤灰头土脸地进了阮爸的病房。
隔壁床的病人们不是在楼下晒太阳就是在化疗。
阮爸戴着眼镜,一脸懵逼地从财经报纸中抬头,就看见大女儿把小女儿训得够呛,他嘴唇蠕动了下,还是决定不开口帮忙说和,免得火力引到自己身上。
“当时是谁跟家里吵着闹着要嫁过去!我隔着英吉利海峡都听说了你闹出的洋相!现在倒是离得快!说都没跟我说一声?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你说!”阮妉坐在病人家属的小床上,满面火气。
一提起几年前为了嫁给封域时在家撒的泼,阮妤未免有些难堪,小声反驳道:“那你当时不就骂我恋爱脑,现在离了你又不高兴,真难伺候!”
阮妉气得站起来直点她的小脑瓜子,“让你想清楚想清楚,当时想半天跟我说非嫁不可,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就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
阮妤护住脑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阮妉火气消了许多,阮母顺势进来打圆场,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两姐妹的近况。
阮妉回来的这几天一直住在外公白棋山的郊区别墅里,得了几天清静。今天特地来找阮承宏聊聊公司的事,由此对她即将接手的东西做些了解。
一家人聊得还算和睦,敲门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母匆匆扫了眼,兴高采烈地开门将人迎进来。
封域抱着花和水果走进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一想到那晚在车里,他居然拉着她的手去触碰他的……阮妤又震惊又羞恼,并借此重新认识了她心目中温柔体贴的封域哥哥。他根本不是那种文质彬彬的人!他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封域要是知道阮妤心里的想法,必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是男人,哪怕他多愿意做柳下惠,可是怀里坐着一个自己深切爱着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还是个性感尤物,他不动情才是真的有病。
“爸,妈,妉姐,阮阮。”封域微笑着跟病房里的每个人打招呼,表情自然得仿佛他还是阮家女婿。“咦,隔壁床的张大爷呢?”
阮母亲切地拉着他到阮妤身边坐下,“老张化疗去了,老谢被推去楼下散心呢。”
“这样啊,那正好妉姐回来,跟爸妈一起说话聊天也方便。”
“呵,可惜你来了不就不方便了?东西也送了,你可以回去了。”阮妤气冲冲地接过花和水果,当即就想赶他走。
阮妉心里一直装着接手阮家的事,封域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她不希望因为阮妤的事影响她的计划。想着,她按了按阮妤的手,示意她这个急性子妹妹说话时客气些。
阮妤只当阮妉在偏心封域,心里不大舒服。
此时阮父也发话了,“阿妤好好讲话,你那是什么态度!”
阮母也嗔怪地看她。
阮妤只觉得气极了,放下东西拿起水壶就往病房外走,“你们喜欢他,那你们聊啊,我才懒得陪着!”
“这丫头!”阮母气得想追出去骂几句。
阮妉轻飘飘地看过去,阮母踌躇着回去坐下,闭口不言。
封域倒没急着去追,他知道阮妉和阮爸有话想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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