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阮妤没有重生
阮家破产,阮父病重,卢湾城别墅被封,资产被没收,阮妤靠单经超的发的零星工资租住了一处极小的公寓。阮母平日里住在医院,两人相依为命倒也能过得下去。
阮妤和方特助约定在小区门口见面。可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却迟迟不见阮妤的踪影。
方特助打电话给封域:“封总,太太是变卦了吗?我没接到太太。”
封域眉心一蹙:“知道了,你先回来吧。”
阮妤跟他闹了将近三个月,肯定是思前想后、反复斟酌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怎么会轻易变卦?
阮妤快走到小区门口时,眼前突兀地开过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身是银灰色。
要在不被方特助发现的情况下将她撸上车,至少需要两个人。一个人从她背后入手,禁锢住她的身体,另一个人在电光火石间用一方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整个动作熟练迅速,足以见其专业。
“唔唔……”阮妤眼睛上被蒙着黑布,嘴上缠了长长的黑色胶带,几乎快贴到她耳根。
她的手和脚都被缠了厚厚的胶带,再绑上又粗又糙的麻绳,磨得她皮肤生疼。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眼睛嘴巴被封,耳朵对外界动静变化十分敏感。
她清楚地听出有第三个人的声音,是驾驶位的司机在清嗓,夹着轻微的咳嗽。
另两个在翻她的包,想找出贵重物品据为己有,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封总还真下得去手,老婆这么漂亮,也舍得让她受这罪。”说话的绑匪胖胖傻傻的,声音清秀,正是这三人中行三的小弟。
“闭嘴!人家甲方爸爸的事你少多嘴!”这位颇有威严的是二哥,脖子上有条长长的刀疤直入胸口。
甲方?封总?
阮妤明明屈身躺在后排座椅上,可眼睛看不见,她只觉自己置身钢丝之上,摇摇欲坠。
方才捂她的那方帕子上怕是有分量不轻的麻药,只十几分钟她便沉睡过去,几乎什么也听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阮妤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手脚均被绑住。
她想张口要水喝,发现嘴也还被封着,肚子时不时地发出“咕”地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惨状,阮妤悲从中来,两行清泪莫顺颊而下。她无比希望此时封域能来救救她,或是绑匪良心发现后放她离开。
她一直饿着,三天没有吃饭喝水让她十分虚弱。封域不仅没来救她,还成了绑匪们口中的大老板。
阮妤听那些绑匪说话,听到封域是如何冷漠、如何抛弃她、如何想要她的命为胡天岚报仇时才忍不住摇摇头,泪水潸然而下。
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愿意道歉,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阮妤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这三个人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甚至对她拳打脚踢,她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暴行!
第三天傍晚时,阮妤听见绑匪在跟方特助打电话,谈报酬的事。
似乎没谈拢,那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扯下她眼睛上的黑布,扬起的是高高的巴掌。
而她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哪里抗得起这几下重手……她又哪里想得到,这几个人根本不仅仅是打她那么简单。
封域接到警方电话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当女警察和缓的声音传来时,封域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口停跳一瞬,窒息的感觉袭来,几乎让他拿不住手机。
“你,你说什么?”
“您好,请问是阮妤女士的丈夫封域先生吗?我们对阮妤女士的遭遇同样感到万分悲痛,现在警方已经抓到了行凶施暴的犯罪嫌疑人,请您于明天下午四点前过来云城公安局认领遗体…”
女警的声音再温柔也无法让封域平静下来,后来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清,好像突然就失聪了。
他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亲眼确认才相信。
封域当即开车赶到警局。
刚按照女警的指示走到遗体存放的地方,就看见白布包裹的简陋小担架。
他颤抖着手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而惨白的脸,应该是警局的人为她擦洗过。
但她的脸部有些肿胀,还有一些细小的划伤,在漂亮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碍眼。
真的是阮妤,是他的妻子,是他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孩儿。
他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拉开白布。
原本他不相信的,可事实摆在这里,容不得他不相信。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宽慰似地拍了拍,“请节哀。接到报案后我们立刻赶到现场,受害人可能…可能在生前遭遇了…强丨暴。”
封域心痛如刀绞,满目血红。
他走上去抚摸阮妤的脸,尽量避开她的伤口,晶莹的眼泪“啪嗒”一声滴在阮妤脸上。
“能让我见见犯罪嫌疑人吗?”他一面说,一面弯下腰,在阮妤眉心落下一吻。
味道不太好闻,但他没心思介意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她那么精致的人,怎么能忍得了?他得找个“理发师”、“化妆师”好好为她打理。
闭上双眼,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眼泪再次落下,封域亲手为她盖上白布。
有个年轻警察想说不行,被刚进来的李局长拦住,“你去吧,阮妤这里我守着。”
李局扫了眼自己的亲信小顾,小顾立刻会意带着封域去拘留所。
二十分钟后,封域见到了三名犯罪嫌疑人,无一不穷凶极恶。
小顾让人给这三个人戴上手铐,留了房门钥匙给封域,又机灵地清了场。
封域拿着钥匙开门时手还在抖。
门刚打开他就忍不住了,一拳打在为首的人脸上。
那人瞬间掉了颗牙。血淋淋地流血。
他好像一点不在乎,甚至嬉笑着吐了口血说:“呵,你就是传说中的封总吧?你老婆,真带劲…”
封域又给他一拳,其余两人想上来拦,根本拦不住发了疯似的封域。
他一句话都没说,一句话都没骂,只有满眼骇人的血丝和一次比一次重的拳头。
——他们怎么敢的啊…
——那可是他的阮阮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捧在手心里宠的阮阮啊。是她犯了错他再生气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汗毛的阮阮啊。他们怎么敢的啊!
整个拘留室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旁边两个人也被封域的阵势吓到,不停地拍打墙和门,想引起外面看守的警察的注意。
当然不会有人来。
封域手底下的男人满脸没一块好肉,牙齿几乎快要掉光,他的眼泪滚烫,一滴一滴地汇成一注,顺着脸颊流,顺着眼角流,落在身下的血泊里。
可他没有哭声,也不说话,甚至连气音都发不出,整个人像地狱里淬了蛊的煞神。
——阮阮当时得多疼啊…那么爱漂亮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罪?
——这点痛算什么,连阮阮遭受的十一都不到!
等门外的小顾觉得该差不多时,进来一看,封域几乎快徒手把人打死。
而他本人像机器人一样,一直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
他的手早就擦破,可他依旧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往绑架犯的身上挥去。
小顾大惊失色地将疯魔的封域从拘留室里拉出来。
封域刚从里头出来就晕了,“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小顾着急忙慌地送这杀星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外界刺激造成呼吸系统障碍引起心跳骤停。
封域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手上还扎着针,床边挂着生理盐水。
病房里满满当当一大堆人。封父封母来了,阮父阮母也来了。
阮父脸上的褶子更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连头发都显得花白。见封域醒了,皱着眉道:“小域,这事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好,你…不用再自责了,都怪我。”
他说完,就往外走。阮父的身体一直没大好,阮母一边哭一边去外头追。
封父封母坐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封域静静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直没出声。
直到门口传来几声吵闹,是阮妉哭闹着要进来,其他人都奋力拦着。
“封域,你这没担当的畜牲!你不爱她你为什么答应娶她啊!你明知道她小孩心性!你为了那胡天岚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她闹离婚!你现在装什么情深义重啊!”
封域睡了一天不止,开口时声音沙哑极了:“让她进来。”
门口的动静小了,阮妉冲进来就将一张尸检报告扔在他脸上,“这是你们的孩子!看见没有!她…她带着孩子去受的这种罪,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快三个月的孩子啊……呜。”
阮妉哽咽得说不出话,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封域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情难自禁地捂住胸口,那里好疼好疼。
“你为了胡天岚要离婚我不反对,但至少让她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要么就直接打掉,不行吗?非要用最冷漠的方式对这样脆弱的她,造成这样的结果,你高兴了?!”
两行清泪从封域眼角滑落,他心痛得闭上眼:“我没有…”
“我没有!”他额头青筋毕露,吼出这句话,之后接连几天,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消沉得不像话。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封父封母轮番来劝,家里人个个都瘦了一圈,封域才渐渐振作起来。
出院后的封域照常工作,却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封总了。
他先是主动跟封父松口,同意接手封氏。自此之后,众人称呼他再无“小”字,人人以一声人情世故的封总相称。
他以雷霆手段,将自己从零到一、亲手构建的天宇科技一点一点变成庞大封氏的附属品,子公司。
他无休止地着手于壮大封氏,任凭封氏进军云城的各个产业。
他大肆包揽,靠政治关系,靠封氏产业,横跨黑白两道,走不同寻常之路,踏不能回头之路。
可他做这么多只是想针对连承罢了。
抢ip、抢艺人、抢地皮,封阮两家都以为他是为了胡天岚才有这样的动作。
他们都不知道,他是疯了。
他派人查了几百个角落里所有的监控,每个角落都有长达96个小时的监控视频,终于依靠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到连承此人。
他要亲手把连承送进牢房里,其余的他一概不管。
他去查连承公司的黑账,去查连承的肮脏营生,他佯装温柔,与胡天岚保持联系,甚至向胡天岚表达虚假的情谊。
终于,他成功借此激怒连承。
连承也果真不负他所望,将胡天岚非法拘禁在文苑山半山腰的别墅里。
好!真好!
这一次,他要亲手将残害阮妤的凶手送进牢里!让他牢底坐穿!
胡天岚以为他还喜欢她,十分配合,一切进行得尤其顺利。
连承被警方带走后,胡天岚想跟封域走,封域却站在原地仰天长笑几声。
他又像是笑又像是嘶吼,“啊——”
声声泣血,尸检报告字字诛心。
他终于为阮妤报仇了……
可他再也不是温润如玉小封总了。
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阮阮了。
阮阮,如果有来生,请等等我,下一次我一定一见钟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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