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荣四耻
是夜，红家四长老府上。
一橙衣女子与一粉衣女子共处于一屋内。
两人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粉衣女子面如桃花，气定神闲的坐在座位上品茶。
而橙衣女子神色焦虑，心不在焉地来回踱步。
终于，还是橙衣女子心下按捺不住，率先开了口：
“月柔妹妹，若是大伯回来了可怎么是好？”
被唤作月柔的女子，美目流转，眼神中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大伯常年镇守边关，怎么会突然回京，月妍你多虑了。”
“可他总还是会回来的，”红月妍不安地咬了咬手指：“若是他到时发现，是我们派人把红月溪运去赤焰森林的，那……”
“等他回来，怕早就已经晚了。”红月柔浅笑，那笑容却充满了寒意：“到那时只要你咬死，认定是她自己跑到赤焰森林去的，又有谁会怀疑一个疯子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我也不想杀她，可她碍了朗哥哥的路，”红月妍翘着唇，眉目纠结：“眼看着婚约在即，我不能让她嫁给朗哥哥，若我是嫡长女而非她，此刻要嫁给朗哥哥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红月柔只是长睫微落，遮盖住眼底那一抹嘲讽，缓缓开口道：“是啊，黄公子自应有他选择的权力，而不是迫于政治联姻，强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废物白痴。”
……
“时候也不早了，我叫晴风送你回去。”红月柔起身，送红月妍到门口，眼见她坐上马车而去，眼睛一眨，便从温雅贤淑换成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红月柔抬头，见黑夜之中，漫天繁星，她似是自言自语道：
“想嫁给黄书朗……就凭你一个5级灵者也配？”
“采月，把门关上。”
“是。”
星移斗转，如是一夜转瞬即逝。
第二日清晨，集市上。
一行衣着打扮罕见的人，走在大街上。
他们都披着斗篷，穿着白衣，戴着面具。
为首的一男一女，男子的古铜色皮肤健壮有力，衬得胸前那一串兽牙格外洁白，赤鬼面具看上去凶神恶煞，令人望而止步；女子是一群人之中唯一一个不戴面具而是戴着面纱的，她的衣着简洁活泼，露出小麦色细腰，腰间挂着宝石与贝壳的链饰。
“哥哥，哥哥，”小姑娘撒娇似的拉着自家哥哥的手晃动，指着集市人流攒动的一角：“那边看上去似乎很有意思，我们过去看看吧。”
男子一想到自家妹妹见到什么新鲜事物都要去看个究竟的性格，不禁心中无奈，却也只能应答：“我们才到东璃国不久，万事需小心……谨慎。”
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便撒欢似的一溜烟跑到那边去了。
他也只得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处茶摊，台上，说书先生刚讲完一个故事，正在寻求台下的人下一个故事讲什么。
其中言论嘈杂，但主流之声不外乎“四荣四耻”之列的争论。
“四荣四耻？哥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扭头问坐在身后的哥哥。
“这四荣我倒是略有耳闻，讲得是东璃国四个有名的人物，至于这四耻嘛……”男子沉思了一会，然后抬手笑着请教说书先生：“还有劳先生解答了。”
说书先生见多识广，眼神透过镜片上下打量一番，便自然知道面前这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邓时说话变得恭敬起来。
“这位先生有所不知，若说这四荣是指四位有名的大人物，那这四耻所指的人物，也可以称得上是有名，只不过……嘿嘿，这名气，可是反过来的。”
“喔？”男子倒是觉得他这番话有意思：“这“反过来”的名声……是怎样个反？”
说书先生一拍折扇：“那便请先生听我娓娓道来。”
“东璃国有两句话，上为“太子神医，公子千金”，下为“卧龙凤雏，医怪毒骨”，这太子，指得是东璃国太子——赤晨曦殿下；神医，是指东璃国第一神医，妙手医仙——苍嬴；公子，是指风度翩翩的黄家二公子——黄书朗；千金，则是指蝉联了东璃国九年第一美人之称的红家三小姐——红月柔。”
“而四耻之一，卧龙，是东璃国的残疾王爷——墨云染，因下身瘫痪不能行走，被人们戏称为卧龙；医怪，是指曾经在京都内声名颇具争议的奇怪医者——青岚，据说此人有个怪癖，只医穷人和灵兽，若是得病那人是他看不上的，那纵使千金也难求一方；至于毒骨嘛……那可是大家都是忌讳提到的存在……”
“哦？为何忌讳？”
男人眼神中透露出探究的神色。
说中先生看了看左右，见此时看客不多，拿扇子挡在嘴边，只轻声说道——
“……因为四鬼将。”
听闻此称呼，男人神色一滞，似乎饶是从外乡而来的他，也了解这四鬼将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二人心照不宣。你不再问，我便也不再答。
而一旁的小姑娘则忽视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沉思着数了数指头，发现了不对：“哎，先生，可这“卧龙”、“医怪”、“毒骨”——怎么只有三个人，那“凤雏”又是何许人也？”
说书先生赶忙从刚才压抑的气氛之中转换过来，一把扇子敲在手上，笑眼眯眯，似乎对这最后一个格外看重。
“这位姑娘，这“凤雏”可是东璃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这样，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小姑娘带着好奇的问道。
“说起她的称号，可是有很多，可提起她的名字，便只能想到那一位——红家大小姐，红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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