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辞别
春节已至，军中也多了几丝年味。
如今天下大定，差不多算是暂时的安静，由于曾经的敌人，秦帝国早已经灰飞烟灭，诸侯们也再无联手的情况。
项羽决定明天就开拔进入咸阳。
好让苦战多时的楚军将士得到丰厚的回报。
而李立也准备带着唐军明日回到大唐。
双方军队的士卒，在一起已有一月的时光，似乎已经有了深厚的友谊。
其中，有些人甚至成了好朋友，出生入死的战友。
得知，明天就是告别的日子。
大伙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虽然口上说，等以后天下太平了，还要一起坐下来喝杯酒，互相带着儿女串门，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次分别，几乎再无见面的可能，毕竟空间可以跨越，却无法横跨时间长河。
而项羽与李立等人，也在中军大帐中，享受一顿美味的年夜饭。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食材调味品则是陈钰提供的，而烧菜的却是虞姬。
本来军中有伙兵，但是虞姬却坚持自己下厨。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也没有人多言语。
饭局结束后，章邯，王离，蒙毅三人却一起联名，需要项羽和陈钰给他们一个解释。
随着他们来到饲养战马的马营中，陈钰这才明白过来，这三位秦军将领，之所以群情汹涌的原因。
此处环境破败，光纤昏暗，地上随处可见石头大的马粪，以及浓烈的腥臭味，这气味着实炙烤人的灵魂。
而在马房的尽头，则有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
“赵高，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赵高听闻有人前来，愕然的抬头一瞧。
见是项羽，扭动着屁股，口中声嘶力竭的大喊。
“项将军，放了我吧，我只不过是个家奴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为难我一个残废呢。”
“你这狗太监，我大哥就是因为你而死。”
蒙毅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上前几脚将赵高踢得口鼻流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赵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项羽将蒙毅拉了回来。
“别在我面前动手，你们叫我过来，就是为了他？”
章邯重重的点头。声音哽咽的说道。
“想我为了朝廷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此人却从中作梗，还要加害于我，我咽不下这口气，非要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你呢。”
项羽的目光看向了王离。
王离苦笑不已。
“哎，其实这一切，都是命罢了，就算没有赵高，也会有李高，王高，至于帝国，起先征伐六国，就已经攒下了太多的仇怨，如今已亡，已经是注定的结局。只是苦了天下的百姓啊。”
今天的王离倒是让人觉得很惊诧，陈钰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说的话，却包含悲天悯人的高尚品德。
“王离，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王家并未受到迫害，而我章家与蒙家，皆被赵高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表个态，到底杀不杀他。”
王离有些难以决断。
“额，可杀可不杀，由你们决定就好。”
赵高听到自己的小命快没了，哭的更加伤心了。
“哎呀，我只不过是一个家奴罢了，陈将军，求你了，给他们说说情吧，放过我这个可怜人吧。”
陈钰脑壳有些快被吵炸了，其实赵高死不死与他都没有关系，赵高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正因为他的骚操作，才让秦军损失如此惨重，至于后面的事情，没有赵高的参与也影响不大。
陈钰便取出硬币，往空中抛去。
“现在正面是该杀，反面不该杀。由天决定是不是杀你。”
看着陈钰的手缓缓摊开。
赵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唉，羽哥，看来老天也不放过他，咱们出去吧。”
李立，项羽，陈钰三人便一同离开了，一个太监的生死，他们都毫无兴趣。
在外面等了一会，能听到从马房中传出的惨嚎声，由此可见，赵高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待到里面没有了动静。
三位将领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章邯手中还提着赵高的人头，赵高的表情早已经扭曲变了形状。
章邯走到陈钰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陈钰，谢谢你的好意。”
“谢我干嘛，这是天意。”
章邯叹息道。
“其实我知道，你的硬币都是反面，如今我的心结已经解开，我们三人愿意为你效力。毫无怨言。”
第二天天色刚亮，唐军已经列好了队伍。
那威严的气势，一度引起了其余诸侯军队的秘密偷窥，私下里窃窃私语讨论这支军队的背景，可是却无人能够说得出来。
也没有人敢来询问详情。
李立朝着项羽挥手道别。
“霸王兄，我今生总共有两位服气的人，其一是我大唐李靖，其次就是您。望以后相见，还能再喝一杯酒。”
“好说好说，项某也希望以后能再想见。”
李治垂着头，脸色带着不舍之意。
“项羽，我其实很想跟你学举鼎，但我这体质太差。唉，丢脸了。”
“那就别学举鼎，真正的统帅应该多看书。”
唐军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
朝着西边的平原走去，此刻，厚重的积雪已开始慢慢融化。雪花汇聚成一条清澈的涓流，最终汇入了大陆泽中。
钟龙季英，四位大将，纷纷将各自的信物交到陈钰手中。
并扬言，以后一定要与陈钰一起出征杀敌。
最后，就轮到项羽与陈钰告别。
虞姬则守在项羽的身旁，目光柔和的望着陈钰。将手中的毛坯大衣，递到陈钰的面前。
“楼风，此行路途寒冷，这个你拿着，有时间回来看看，你带来的调料真不错。”
陈钰重重的一点头。
“好，嫂子，以后千万别寻死腻活的，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项羽拍了拍陈钰的肩膀。
“楼风，羽哥也没有啥好送给你的，但羽哥给你一个承诺，我会遵守约定，将天下交予刘邦的，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羽哥说，羽哥别的没有，手中还是有兵的。”
陈钰心中有些难过，这好像就是离别的伤感。
“好，羽哥，我真高兴，有你这么个大哥，这个你拿着，这是联系我的时空标记，只有你按照图标画下来，我就能收到你的信息，告辞。”
远处的地平线上，泛着鱼肚白，至此之后，太阳绽放在东边的天空中，将云朵渲染成美丽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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