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什么大白猫
东京京都姐妹校交流会的第一天，以双方平局收场。
日向千顶着大白猫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爬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几分钟前，她还被大白猫叼着后领子飞在空中。
啊对，被猫叼着飞在空中。
“啊，时间快来不及了呢，那么就、五条老师小课堂开课啦——”
于是日向千还没来得及回拨一个电话给后辈，下一秒便立即感到一阵腾空感，再聚焦视线的时候，脚下是一片白茫茫的云层。
哎？！
“第一课，制空瞬发大面积术式指导，现在开始！”
“等、什么，啊啊啊——！！！”
后领的提升力突然消失，白猫毫不犹豫地松了嘴，于是日向千便在刺激的猛然升空之后迎来一波下地狱同款体验的极限失重感。
“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日向千感到大脑皮层在发麻，说出来的尾音拖出来一长条，像在模仿女高音首席唱腔。
“嘛，高空的空气流动更快，能带动咒力更迅速地覆盖面积，因此施展稍微大面积的术式比如‘茈’，或者你的‘无’，都应该比敌人更先一步地掌握制空权，明白了喵？”
旁边陪着一起下坠的大猫感觉良好，甚至伸出粉嫩嫩的肉垫比了个大拇指（猫咪版）。
明、明白了……个墩儿！
日向千在空中极速下降的同时极力保持身体平衡，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只肥肥大白猫正在朝自己wink，天蓝色的眼睛闪了闪，bulingbuling地在阳光下发着光。
我不理解！不理解现在的状况，也不理解这只猫！
如果我有罪，请关闭食堂一个月！而不是让这只自称是五条悟的肥猫把我扔到几千米的空中还不管我啊——！
“说老师是肥猫什么的，老师好难过哦，要哭了！”
旁边的猫精用爪子虚伪地抹抹眼睛，然而日向千已经完全管不了这个，以及为什么对方还能接上自己内心吐槽这件事也无暇顾及——她快要落地了！
地面的树林已经越来越清晰，下落的高度慢慢连每一棵树都能看得清，日向千甚至觉得自己的脚底马上就要被哪一棵树的尖尖头给戳破了！
由于体力为0，平时训练又躺平偷懒，此时突然失重，日向千甚至连稳住身体也不能做到。
五条悟实在想不到五十年后的咒术界竟然会变成这样，于是开始怀念起自己那一代、自己下一代、自己下下一代的咒术时代。
短暂地怀念了一秒，高度又下降了十几米，随后五条猫浮着身体扑了上去。
日向千“哎”了一声，突然发现失重感消失了，自己悬浮在了半空中。
地面下的所有，一览无余。
京都校那时候正在追赶最后一只目标咒灵，只要祓除了这一只，剩下的即使全部送给东京校，对方也只能打出个平局而已。
这几年的东京咒高因为出现了个“人间失格”的日向千，交流会的集体战从来都没赢过，个人战也被那边的几个怪物学员压制，京都校这边已经有几年没翻身过了。
正好今天能够翻个身，赢下一局！
“善逸！”
对面的黄发少年闭眼呼吸，手中的剑正在蓄力，周身雷电闪烁。
二级咒灵还在前面不断逃窜，后方的闪电一触即发，瞬间追上。
“无。”
突然间，所有的东西都静了下来，闪电鸣息，树叶静止，呼吸也变得粘稠而迟缓，炭治郎站在一侧，看见一片无色的波纹不知源头地扩散开来，而前方的咒灵一瞬间消散掉。
一切归虚。
时空在下一秒回归，战局结束的哨声响起在整个区域，所有人放松下来，刚才一瞬间消失的咒力又慢慢回复过来。
局面已定，所有人心知肚明，日向千的控分成功了。
五条悟叼着前面人的领子，眯了眯眼睛，能够悟出这个能力证明这孩子天赋确实不错，而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一种能力在五十年后被创造，显然更有一层深意。
或许神明也认为，不该存在的力量应该在某一个时代彻底迎来完结吧。
不过再怎么说，将重担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神明还真是有够懒的。
五条悟这么想着，摇了摇猫脑袋，哈呼一口松了嘴巴。
于是接下来便能听到日向千女高音尖叫模仿：
“哇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后，日向千被大白猫用肉爪拍醒，随后沿着灌木丛抄近道赶去了学员集合地点。
时间转回到现在。
日向千承受着脑袋上的千斤顶，从灌木里一点一点爬出来，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落叶和泥土，抬头看看前面一众人正无语地看着她。
日向千（摊手）：看我干什么，我们赢了啊。
“日向！”
腿上撞过来一个软软小小的物体，日向千低头就看到了那对白紫色的龙角，于是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揉着揉着又蹲下来抱着人哭：
“呜呜呜康娜，只有你关心我！”
“小千前辈！我也很关心你啊，比如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你为什么不回我害得我站在那儿吹了好几十分钟的冷风又在担心你……”
身侧一道寒意，栗山未来的眼镜片已经在反光了。
对、对不起……
日向千脸色沧桑地请求原谅。
“不过日向的能力果然很厉害啊，当时善逸就快成功了，结果还是被扳回来了哈哈哈。”
听到有些熟悉的温柔声音，日向千抬头，看到京都校的炭治郎穿着校服站在对面，一手扶着快没气的我妻善逸，一手挡着不服输要冲过来干架的嘴平伊之助，努力朝这边笑着打招呼。
日向千伸手挥了挥，你也很不容易的样子哎，最近京都校的学生还真是个性迥异啊……
“这就是咒高现在招人的新生质量吗？”
脑中突然响起之前那阵空灵的声音，日向千反应过来，哦，是五条悟在说话啊。
之前躺在灌木丛里的几分钟，一人一猫对峙了一会儿，随后开始相互介绍和坦白。
几分钟后，由于白猫的长相和各路情报都太具说服力，日向千捂着胸口不甘心地承认——面前这只猫，可能大概八成也许真的是五十年前没于涩谷大战中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那你现在……”
“是五条老师哦。”
“哦，那五条老师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嗯，秘密！”
于是对话结束。
再问也问不什么来了吧，日向千想，或许是带了什么咒术界的秘密任务一直留存到了现在呢。
猫猫只是载体，五条悟说自己只是一个灵魂意识的系统而已，没有无下限也没有无量空处，除了大脑里庞大的情报信息之外，别的方面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
于是日向千撇撇嘴，一边接受了被迫拜师事实，一边顶着千斤重的布偶白猫闪亮登场。
『嗯是啊，怎么了老师？』
日向千只在心里说话，感觉到五条猫正趴在自己脑袋上优雅地甩尾巴。
“没什么哦，只是觉得能找到小千做学生真是太好了。”
哎？这种突然被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日向千抱了抱自己。
身后的康娜还在闹，毕竟还是只幼龙，扑着身子想要去抓摇着的猫尾巴。
栗山未来走过来问，说前辈头上这只肥猫是怎么回事。
五条猫听到“肥”字，开始更用力地摇尾巴，于是后面的康娜眨起星星眼，跳得更高用手去抓。
日向千伸手挠挠脸，心虚地回了句：啊对，我养的。
“从来没听说过小千你在养猫哎，是因为突然觉得孤单了吗？”三年级的前辈过来问，是个披着微长波浪卷的大姐姐。
日向千开始假笑，啊对对对，一个人的高专生活太孤单了。
而实际上，现在的独居生活她过得还挺滋润的，每月有钱拿就是忙点。
听见日向千这么说之后又有其他人围过来看，都说这只纯种布偶的眼睛长得很好看，这些人之中不乏一些御三家名门之后，懂得处世道理，已经开始试着和日向千打好关系了。
五条猫被围着观赏，打了个哈欠，将脑袋趴下来悄悄对日向千说话：“呐小千，之后还是给我买个眼罩吧，老师习惯了。”
『嗯？哦。』日向千应下来，她没看到过五条悟本人的照片，不过听说过这人因为六眼消耗巨大经常戴着眼罩。
算了，猫猫要戴就戴吧。
随后教师和校长都出来了，宣布这次集体战的结果，同时让每个学生回去好好休息，毕竟明天就是个人战了。
日向千叹口气，个人战啊，反正每次都是她第一个被淘汰的……
“日向。”
二年级教师喊了声。
日向千跑过去，老师让她凑近，悄声告诉她明天不用参加个人赛了。
“哎？！”
这是什么保送种子选手的配置！
“啊不是，主要是东京中央区的一处购物广场突然出现了很多咒灵，现在处于保密状态，需要你去用‘无’避开游客悄悄净化一下。”
“嘛，个人战的话反正你也是第一个被刷下来的，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吧。”
“再说了你的体力这么差……”
ok老师你别说了，我去。
日向千当场微笑答应。
呵，明天你们挥汗战斗的时候，就嫉妒我做完任务之后逛商场喝饮料吃冰淇淋吧！
“嗯，那不太可能呢。”五条猫突然在脑中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啊——
日向千很想这么问一句，但随后一声“喵—”惨叫，脑袋立马变轻了。
哦，我的烦恼减少了！
身后的康娜捉到了大白猫，说着“猫咪”“猫咪”，把大猫扣在怀里蹭脸蛋。
五条猫“喵”一声，看样子还被蹭得挺舒服的。
嘛，算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出个小任务而已，总不会出大事的。
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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