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什么见面会
“这个、这个，啊还有这个，另外儿童套餐给他们每人一份。”
于是桌旁响起一片欢呼声，夹杂着刀叉铛铛铛碰撞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日向千坐在位子上，看着对面一群小朋友欢乐地打击餐具，人类幼崽有时候总能传递快乐的情绪，这让日向千之前还稍稍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又明朗了起来。
“但是待会儿套餐拿来之后可要全部吃掉啊，浪费食物的话自己付钱，知道吗？”
于是对面的小孩们又“哎——”了一声，放下刀叉突然有点发愁的样子。
与此同时，对面的日向千也皱起了眉，开始重新苦着一张脸低头盯着自己眼下的桌面看。
因为人类幼崽有时候还能传递忧伤的情绪吗？
啊那倒不是因为那个。
“悟……”
夏油杰坐在对面看，欲言又止。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是说这人居然还有s的潜质啊。”家入硝子凑到旁边人身侧，伸出手挡着嘴巴悄咪咪地说。
夏油杰看了对面一眼，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所有人位于案发现场隔壁的甜品店里，警方在逮捕了由柯南小朋友推理出的嫌疑人后撤离现场，而饮料店由于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暂停了营业，于是所有人——包括后面无视封条直接一脚跨进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出了店面之后便直接进了隔壁的甜品店。
一场小小的见面会，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刚认识的，全部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靠墙坐在里侧的，是夏油杰、家入硝子和少年侦探团三人组（+一只大白猫），对面的位子上，从窗边开始依次是伏黑惠、江户川柯南、灰原哀，五条悟和日向千。
五条悟刚点完单，就开始说话恐吓小孩们，一边说一边将手自然地搭在了旁边日向千的脑袋上，只是由于两人的身高差基本是由五条悟的大长腿带来的，是以此时坐着的时候，手臂搭上去便不是很舒服。
“当然是你们自己付全款啦……喂，你稍微靠下去一点……”
五条悟转头轻轻说了句，两个人靠在一起距离本身就近，转了头便几乎快贴上了。
身侧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自然地扑到了日向千的耳廓上，痒痒的，本人无语地闭了闭眼，皱了眉之后还是听话地撑着手靠下去了一点。
“怎么回事，那位后辈怎么好像已经被调教熟了的样子，这么听话。”
家入硝子不敢相信，她才抽空去作弊考了个试，怎么回来发现很多事都变了呢，新生入学了、他们是三年级了、四月份到了樱花开了，五条悟不寡了！
这、这是可以让人相信的事情吗？
家入硝子感受到了震惊。
一旁的夏油杰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硝子的肩，他的震惊已经独自憋了好久了，此时看到同期归来之后也收到了他当初相同的伤害，本人表示非常之欣慰。
日向千抬头看了眼对面，他们怎么好像聊得都很开心的样子啊，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五条悟出现后再无半点欢愉可言了吗？
日向千，失去高光。
“哇，拿过来了拿过来了！”
步美将大猫的前爪搭在桌上，两只小手撑着猫身子兴奋地摇了摇。
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鞠了一躬，随后便将上面摆得满满当当的各色甜点饮料依次端了出来。
儿童套餐是仿英式下午茶的三层塔盘甜点，东西一摆到桌上，抱猫组的三个小朋友便兴奋地叫了声，而对面无猫组的三个则冷静地没什么反应，看着盘子推过来，只是淡定地接了过去。
“那几个小孩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没有小孩的样子啊？”五条悟靠着旁边人斜眼看过去，十分不解。
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
日向千动了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他们前面的甜点饮料也摆上来了，能不能请鸡掰前辈“高抬贵手”，让本人好好吃点东西呢。
“啧。”
五条悟的回答。
人间失格是真的舒服——这是五条悟最近一个多月下来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六眼的过度消耗一直存在，而怀玉事件之后的无下限术式则无疑是更一步增加了他的负担，正在烦躁地适应这个双重输出的过渡期时，日向千便出现了。
对普通术师来说全面压制咒力的人间失格，在五条悟身上只是刚好抵消了各种逆天能力的过耗，能够顺畅发动术式的同时还没有副作用。
接触着人间失格的五条悟，完全是咒术界内令人畏惧又憧憬的完美存在。
本人一开始否决了这种说法，认为没有抵消时，自己也完全可以无敌，而在搭档了一个月之后，夜蛾正道叫了人过去问话，对方一声“啧”后没有下文，班主任便知道这是认可了的意思。
“我其实也不完全认同……”
来自五条悟最后的狡辩。
实际上，本人最近逐渐有越来越粘上日向千的倾向，从一开始只有任务时要求肢体接触（指小拇指），到现在想到便会随时随地搭一把日向千的脑袋和肩膀，有时候能看到五条悟转来转去找东西，那一定是日向千又跑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夏油杰作为“唯一的挚友”，一个人看着，一个人沉默，等待另一个知情人，诉说心中的痛苦。
五条悟这边倒是在本人无意识间快对“人间失格”上瘾了，然而日向千那边则完全属于是一部“鸡掰牌狗皮膏药是怎样炼成的”痛苦纪录片。
餐点上齐的时候，五条悟终于放手了，本人面前一堆甜点，是其他人看一眼都会甜腻上喉咙的量。
日向千拿叉子戳自己的提拉米苏吃，偶尔看一眼那边的大白猫，防止小朋友给猫咪喂过量的甜食。
见面会的总体氛围很是和谐，大家边吃边聊，各路人总算是有了彼此的交集和联系。
日向千盯着家入硝子看，五十年后的历史教科书里，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位被称为“高专之宝”的姐姐了，本人虽然并没有直接战斗力，但珍贵就珍贵在极其稀有的反转术式上。
五十年后还健在，只是据说早就隐退了，涩谷大战之后又付出了十年，终于找到继承者后便干脆利落地走人了。
飒姐姐，喜欢！
家入硝子早在开始便发现日向千总是喜欢盯着自己看了，于是靠近了点主动过去和人搭话。
这让日向千受宠若惊，有种“只会出现在试卷上的偶像突然面对面和自己谈心”的错觉，一场见面会下来，她便一直微笑着嗯嗯嗯点头，飘飘然地自我窃喜着。
傍晚四点，小学生们该回家了，甜品店门口，几个人站在那儿和少年侦探团的小朋友挥手告别——
这包括了少年侦探团的五条悟也站在那儿，挥手让他们小心红绿灯。
步美在走之前，依依不舍地把大猫交给了五条悟，于是这就让日向千站在一边惊讶地瞪大了眼——小姑娘，你为什么把我的猫给他啊？！
“呦西，小孩回家了，咒灵也回家了。”五条悟单手托猫，另一只手抚在额前，看着那边走过红绿灯的几个小孩子身后，跟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低等咒灵。
幸好周围人都看不见，日向千也松了口气，今天相处下来，柯南君还是很懂事的，咒灵们跟着他，也能稍稍让人放心一点。
ok，那么接下来——
“前辈，我的猫……”
日向千走过去看着五条悟，对方居然只用单手托着猫咪肚子而已，五条老师趴在上面肯定很难受吧。
“还好啦小千，我托我自己还蛮有安全感的喵！”
那我不管你了啦！
——在五条悟转过头看了眼，但无动于衷并试图将猫顶到自己头上的前一秒，日向千还是这样想的。
“五条系统说这是拟态的休眠时间，因为此时双方重叠了之后，意识系统便进入了五条悟的身体内，也就是说，‘五条悟’短暂地成为了五条系统。”
——日向千实在要感谢自己的记忆力如此之好。
“no—！”
余音未散，日向千已经冲了过去。
砰地一小声，五条悟一手托猫，一手按住了日向千的脑袋，后者顿时前进不能。
旁边的三个人均是不可置信地皱眉观看了这一幕，除了明白那只猫对日向千的重要性之外，大概还明白了——
悟/五条先生，你好像被自己的搭档完全地讨厌了呢。
“呃……”日向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被按着头动不了了。
头顶上方喵了一声，五条猫正借力飞跃过去，落地、起跳，一下子窝到了另一边伏黑惠的怀里。
伏黑惠（沉脸）：好重……
场面一度尴尬，有种他托它、她追它、它蹬他、它要他的混乱狗血感。
“ok，回去吧！”硝子伸了个懒腰，说了句。
“嗯，确实，刚好散步回宿舍后就可以吃晚饭了。”夏油杰应声。
“那我也走了，猫放这儿了。”伏黑惠放下大猫，拽了拽书包肩带。
一分钟后，店门前只剩下了二人一猫。
“松手。”
“我不松呢？”
你有病吧，回学校了！
那又怎样，我在外面也有房子。
五条猫在一旁舔爪子洗脸，没理两个人。
傍晚五点，甜品店店长出来挂“停止营业”的牌子，猛然发现店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按着另一个的脑袋，旁边一只猫。
“松、手。”
“我、不、松、呢？”
你有病吧……
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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