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有这个吻，就足够了
两个人贴得很近，墨川低沉的声音准确地传到晨曦的耳朵里。
“母亲带我回意大利之后，我的确真的有几次濒临死亡了。虽然现在说起来像假话，但我真的听到了你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叫着我，我不能往前走，必须回头。于是我在意大利渐渐康复，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母亲伪造了我的死讯，所以我必须更换一个身份接受治疗，这也是展澄忆的开始。”
墨川缓缓道来，晨曦仔细听着。
“后来在母亲的建议下我创建了展胜，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身份，因为逝去的人很快就会被遗忘，我凭借努力和以前的人脉渐渐打通了关系。本以为我就会这样平静地度过我的后半生，却突然听说了姜明骏身世的事，我满脑子都是你，我知道这一次的坎你可能撑不下去了。于是我回国，见到你，用亿源做交换，打消你的顾虑。因为保住姜氏，保住你才是最重要的……”
“演了这么久的戏，被揭穿了很遗憾吧。”
晨曦看得出来，墨川此刻有一种释然，而自己似乎在想方设法地惹他生气，像要报复一般，为自己这么久的担忧和痛苦寻找一个出口。
“我知道这么说显得很自私，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晨曦忍不住笑出声来。晨曦知道墨川在放低自己的姿态，他将一切真相全盘托出，不是为了寻求晨曦的理解或原谅，说到底，他并没有做任何的错事，可这种无力感让晨曦陷入巨大的失落。
晨曦站起身，和墨川面对面站着。两人四目相接，眼神里的情绪错综复杂。
“你知道吗？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那一天，婉姨亲口告诉我你的死讯时，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我没有见到你的最后一面，我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谢和愧疚，我在那一刻，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包容最善良最重要的朋友。那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让我瑟瑟发抖。”
墨川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强烈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你把亿源留给我，为我做好了全部打算和安排，可你却这么消无声息的走了。凭什么？！凭什么我只能接受你的恩惠，我恨我自己没有更强大的力量保护你，回馈你，帮助你，甚至连说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就像现在一样，我没办法责怪你，没办法拒绝你的帮助，甚至没办法对你生气，可这种无力的感觉太令人痛苦了，因为你喜欢我，我变成了坏人，我变成了一个利用你的爱情、不可理喻、铁石心肠的坏人！”
墨川再也忍不住了，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他猛地将晨曦拉到自己的怀里，晨曦还想开口说什么，他却一下子吻上了晨曦的唇。
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墨川皱着眉头，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挂着眼泪，晨曦从不知道墨川竟然可以吻的如此认真、如此动情。晨曦没有推开这个男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晨曦欠的不只是一个亲吻。
他们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晨曦能够感觉到墨川的耳朵几乎要燃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川不舍地离开了晨曦的嘴唇，眼神炽热地盯着晨曦。
幕布突然升起，两个人吓了一跳。
晨曦下意识地缩紧身子，才发现自己仍然在墨川的怀里。
“有这个吻，就足够了。”墨川低沉地在晨曦耳边说了一句。
“什么？”
“谢谢你接受这个吻，天知道我多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晨曦抬眼望向墨川，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瞬间也脸红起来。
“我从不逼迫你做任何决定，以前是，现在也是。等会儿发布会结束，我给你机会感谢我，用你最舒服的方式。”
墨川露出久违的微笑，晨曦感动地无以复加。
这才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朋友，热情、善良、亲切又温柔。
“时墨川，你真的太坏了。”
“没错，我才是那个坏人，你的智商还不足以做坏人。”
墨川轻轻放开晨曦，晨曦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你去哪儿？”
“准备登台发言啊。结束后，二楼贵宾席见。还有，谢谢你。真的谢谢。”
墨川满眼柔情地看着晨曦，晨曦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对于墨川的感谢，晨曦知道他指的不止是这个吻，还有更多的含义。
可嘈杂的声音渐起，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这里的确不是一个沟通交流的好地方。
晨曦点了点头，回应墨川：“等会儿见。”
墨川满意地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晨曦还沉浸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之中，突然一片黑暗笼罩视线，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到一边整个人失去重心。
“是谁！救……”
晨曦刚想呼喊，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晨曦整个人慌乱至极，害怕地瑟瑟发抖。在中意发布会的后台，人来人往嘈杂万分的地方，究竟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绑架姜氏总裁？！
晨曦脑子里瞬间混乱起来，整个人奋力挣扎，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晨曦耳边耳语。
“别怕，我是董馨悦，找到姜总的下落了。”
晨曦停止挣扎，仔细听着。
“因为特殊的原因，你必须马上跟我离开这里，消无声息地，不要跟任何人联络。我放开你以后千万不要喊叫，跟着我走就是了，明白了吗？”
晨曦点了点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董馨悦将眼罩拿下来，晨曦再次恢复光明，她发现舞台灯光若隐若现地投射在自己身边，墨川已经在登台口准备上台了。他时不时朝这个方向张望，但因为灯光的关系墨川并没办法看到晨曦刚刚发生的事情。
晨曦转过头去想跟董馨悦打招呼，若不是董馨悦提前让她不要声张，晨曦差点尖叫出来。因为眼前站着一个满脸胡渣的舞台工人，全然和董馨悦无半分相像，若不是董馨悦的手还拉着晨曦，晨曦绝对认不出来，晨曦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竟然要易容成这个样子。
“馨悦你……”
“什么都别说，跟我走。”
晨曦恋恋不舍地看向舞台的方向，在一片掌声中，墨川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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