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你赔得起吗
晨曦忙活了一晚上，虽然不至于出大错，但是速度还是跟不上，一会儿取餐慢了一会儿餐盘拿错了。几个小时下来，早已经是腰酸背痛。
半夜，营业终于结束，晨曦拖着疲累的身躯正准备换下衣服，突然被账台的老板娘叫住。
“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去厨房帮着洗碗！”
晨曦一时委屈，却没有说什么。刚来干活的第一天，顺从总比反抗重要。晨曦走向厨房，转过弯才看到堆砌成山的脏碗盘层层叠叠。
老板娘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怎么？嫌多啦？”
“没有……”
“如果怕辛苦就不要来我们这种地方，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说完老板娘转身就走。
晨曦一边洗完一边流泪，不光是因为自己在这样的情境下挣扎存活着，更是因为现在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没办法挽回。她自责自己没有更早地意识到坏人们的阴谋，也无比思念着远在他乡的姜明骏，甚至有些怨念起来。哪怕再辛苦，再麻烦，她多么希望姜明骏能够在自己身边，两个人能够相互扶持，相互鼓励。
可如今除了哗哗的流水声与自己作伴以外，并无其他。
当晨曦结束所有的工作回到宿舍，才发现其他的几个服务员姑娘已经睡下，她的行李箱被放在窗边最角落最破旧的床下。晨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境地，还有什么会比现在更惨呢。
她洗好澡后，默默打开行李箱，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吱吱呀呀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姜明骏，你在哪里呢。
晨曦觉得自己刚刚闭上眼睛，就突然被一股力量推醒。
“喂，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要去上班了！”
晨曦迷茫地睁开眼睛，发现其他几个姑娘都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出发了。
晨曦看了看时钟，早上六点。
“现在，就要出发？”
“对啊，要做开业前的准备，哎，你是哪儿来的，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另一个人帮腔道：“就是，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晨曦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赶紧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一到餐厅，几个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只有晨曦一个人在打扫卫生。胡阿姨在门口卖早饭，看在眼里。
“你们几个就知道欺负新人，在这么偷懒你看我要不要告诉老板娘！”
胡阿姨训斥下，几个姑娘不耐烦地动弹起来。
“凶什么嘛，还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贵气。”
“长得贵气有什么用，要是家里有钱，会跑来我们这儿干活吗。”
几个人的对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晨曦的耳朵里，她低下头去假装没听见，在这样的地方不需要结交什么朋友，更不需要跟他们解释。
胡阿姨觉得委屈了晨曦，也责怪她：“你也不要什么都不说，被人欺负了要知道反抗，否则没人会帮你第二次，知道吗？！”
晨曦感激地点了点头，再混乱的地方仍然会有好人。
“胡阿姨，我没关系，别连累你。”
中午时分，客人开始多了起来。一群叽叽喳喳的中年阿姨们进门，嚷着要包房，其中，一个穿了一身香奈儿套装背着爱马仕琳迪包的卷发阿姨，还嚷着开店里最贵的酒。晨曦微微一笑，带他们去了楼上。
“你们店里最贵的菜都来一个，今天是我可要宴请大明星！都给我动作快点儿啊。”
另一个阿姨笑着说：“看来张总是真对这小子上心啊！他要知道感恩才行。”
“可不是，要不是我资助他，他哪儿来这么好的资源！快点上菜啊！让厨房做好吃点儿！”
晨曦笑而不语，点头出门。旁边的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这个张总，就知道上这儿来装大款，三天两头说自己认识南区的大富豪、大明星。我就没见过真的。”
“你小声点儿，被她听到又要被骂。你忘记上次我们老板罚你钱的事儿了吗。还不就是因为这个人。”
“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她的包是假的嘛！她就疯狂打我，我反驳了几句，老板娘就要扣我工资。现在想起来还委屈呢！”
“算了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让新来的去伺候吧！”
晨曦在拐角听的一清二楚，有点儿上头。看来这位“老客人”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晨曦摆了摆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越艰难的情势越可能是机会，千万不能出错。
晨曦被几个阿姨呼来喝去，一会儿端茶送水，一会儿端菜上酒，忙的晕头转向。饭菜都上齐了，也没见到他们口中的大明星。晨曦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进来送甜品的服务员看到晨曦站在香奈儿阿姨身边倒酒，她轻轻走到晨曦身后，突然发力顶了一下晨曦的膝盖，晨曦一阵吃痛，手一抖，手上的酒一下子倒在了她的套装上。
随着一声凛冽的叫声，晨曦头皮一炸。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瞎了吗！我的香奈儿套装！”
尖锐的声音让晨曦整个人愣住了，香奈儿身上明显的红酒印记让她顿时冷汗直流。
“对，对不起！”
晨曦赶忙挽救却被对方一下子推到一边，晨曦的手臂撞在凳子上，疼的跌倒在地。晨曦看向刚刚撞自己的服务生，她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
晨曦气得牙痒痒：“你刚刚为什么撞我！”
服务生一脸无奈：“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撞你了！”
香奈儿阿姨不依不饶，一把揪起晨曦的胳膊。
“你自己看看你敢的好事！”
晨曦低头：“对不起张总，是我的失误弄脏了你的衣服。”
“老板娘！你们家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香奈儿阿姨越过晨曦，看向跑进来门口的老板娘。老板娘看着一地的狼藉和晨曦的样子，二话不说走到晨曦面前就是一巴掌。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跟张总说话！张总对不起，这姑娘新来的，您别生气，这顿饭算我头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晨曦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既委屈又恼火。
“老板娘，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张总的衣服我来赔偿，您要扣工资让我加班我都没有问题。”
张总大笑，声音让晨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赔？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香奈儿限量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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