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往宁瞎子的故乡

自从宁雨听完老人所讲述的关于宁瞎子的故事后，心中半信半疑。
  宁飞波，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据说，他是她的父亲，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的养父。
  然而，关于这个男人，无论是从他人口中还是从稀少的记载里，她了解到的信息都充满矛盾和迷雾。
  有人说，宁飞波是位鼎鼎大名的阴阳师，能够交流阴阳两界，解决世间不可思议的事件；
  也有人说，他不过是个小偷小摸的盗墓贼，专门盯上那些古墓古葬，为了财宝不择手段。
  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
  据传，宁飞波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传说中能够窥探命运轮回的神秘之物——轮回镜。只是，他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为何在那之后，如人间蒸发一般，突然失去了踪迹？
  与宁雨结下师徒情谊的贺爷爷与宁瞎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宁飞波将幼小的宁雨托付给贺北风之后，自己又去了哪里？
  困惑如同缠身的藤蔓，让她越发迫切地想要解开谜团。
  于是，宁雨再次踏上了前往宁瞎子老家的旅程。
  那是一个坐落在西北地区黄河边的小镇，被人叫做三羊镇。
  虽然名字的来源无人知晓，但那里的环境显得贫穷而又落后；与她所居住的丹阳市截然不同，尽管这里的居民看起来十分淳朴。
  走在黄河边，宁雨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场景：暴雨、激流、一个浑身湿透拼命抱着襁褓中她的男人——宁瞎子。她的心随着回忆和黄河的水一起翻涌，不安和焦虑在她心头弥漫。
  她没有目的地在村里游荡，心想着这次可能又是徒劳。上一次她和空明心一同来到这里，也没有找到宁瞎子留下的任何线索。
  就在宁雨即将放弃的时候，村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一直观察着她。他似乎想确认什么，疑惑地盯着她。
  最终，男子还是走到宁雨面前，开口问道：“姑娘，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宁雨？”
  宁雨转过身，感觉此行似乎会有所收获。
  她点了点头，随即确定地问道：“您……认识宁飞波吧。”
  男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睛渐渐泛红：“大哥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他接着说：“大哥他，唉，要不是那件事，早知道那次就不去了，大哥也不会被带走。”说到激动处，男子的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口中反复念叨：“大哥多好的一个人啊！”
  宁雨心底激动的波涛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她连忙请男子安静下来，并问：“您能告诉我，那件事是什么？宁飞波被谁带走了？”
  男子咽了咽唾沫，擦去泪水，颤声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大哥他在界内小有名气，因为他总能找到好东西。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这么厉害，那都是因为大哥有这一双神奇的眼睛，什么都能看得到。”
  宁雨眼前一亮“那，后来呢，后来他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只记得后来有一天，大哥跟我们说他感觉到了一些异象，说可能要有大乱。就在一次我们出动的时候，碰到了一伙迷彩服装扮的人，他们说要找大哥帮忙做个大活，大哥当时怀里还抱着两岁的你，你们一起都被那伙人带走了，从此就再也没回过三羊镇，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宁雨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宁飞波的神秘消失，还有那件能看命运的轮回镜，不知为何，她对这镜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她必须找到答案。
  她深呼吸，平复心情后问道：“那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男子苦笑了一下，“因为你长得太像大哥了。尤其是这双眼睛，大哥虽然白瞳，但他不戴墨镜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宁雨苦笑了下，看来当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宁瞎子捡来的孩子，自己和宁瞎子毫无血缘关系，又怎么会和宁瞎子长的像呢！
  胖子认出宁雨后似乎非常激动，热情的邀请宁雨去家里吃饭，要给她讲当年宁瞎子的故事。
  宁雨确实也想多了解了解一下宁瞎子，但她也并不敢太信任初次见面的胖子。
  胖子看出来她的疑虑，笑着挠了挠头，“小雨，我确实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刚好今天我们好几个弟兄都在，都是当年跟过宁大哥的人，当年大哥出了那件事后，我们全部都金盆洗手，都去里面自首坐了几年才出来的。现在大家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在家乡做点小生意，种种莲藕养养鱼。”
  宁雨听到这里，还是跟着胖子去了他家。
  一户农屋里，很大的露天庭院长了一排的香椿树，旁边还种了很多的月季，蛮有情调的小院子。
  中间放了一张很大的八仙桌，几个中年男人在院里起锅搭灶的忙活，还有几个有些年纪的阿姨，应该是这几个男子的妻子。
  宁雨看着漂亮的庭院，胖子高兴的讲：“大哥当年就带着你在这间屋子里住的，大哥可稀罕你了，把你当宝贝一样，天天小雨儿长小雨儿短的，二十四小时的把你带着。”

  宁雨被逗笑了，忍不住想着宁瞎子的铁汉柔情。
  胖子的话让宁雨心里一暖，眼前仿佛浮现出小时候的模糊画面，那时的她被爱护得无微不至。
  但这一切，似乎与她对传闻中宁瞎子的印象并不符合，她既困惑又好奇。
  “那么，我父亲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宁雨忍不住问道。
  “大哥啊，”胖子长叹一声，“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有着不凡的能力和极高的智慧。他之所以会去做那些看起来风险很大的事，都是因为有太多的苦衷和无奈。大哥有时候会说，这世上有些东西，只有他能看见，也只有他能处理，否则会给这世界带来灾难。”
  此时的宁雨更加迷惑了，她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养父除了那一层神秘的面纱之外，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随后，胖子召集起在场的众人，大家围坐在八仙桌前，开始吃饭，胖子给大家介绍了宁雨。
  大家知道这是宁大哥的女儿后各个兴奋不已，同时也讲起了他们与宁飞波当年的种种往事。
  宁雨说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没见过他们。
  几人问了宁雨上次来的时间，原来上次他们一伙人刚好去了外地做生意，便与宁雨错过了。
  他们讲述了许多宁飞波的英雄故事：怎样在与别的团伙的脑力较量中百战百胜，怎样利用他那双奇特的眼睛发现了许多被埋藏的古代遗迹。
  吃过饭，这些曾经的“弟兄”又逐一告别，留下宁雨和胖子继续交谈。
  “那个轮回镜，你们知道吗？”宁雨试探性地问道。
  胖子停顿了一下，慎重地回答：“我们只听大哥提过，那是件不祥之物，不过从没见过它本身。但我记得大哥说过，轮回镜显示的未必是真实，而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宁雨的心揪了一下，她对轮回镜的好奇心在此刻变得更加迫切。“您有没有听说过他有在找轮回镜，或者关于这个他有什么异变或者特殊的举动？”
  胖子沉吟了一会儿，“也不是特殊的举动，只不过大哥在被神秘人带走前那段时间变得更加神秘了，经常一个人闭门不出，有时候甚至会突然离开几天，去向不明。我们估计，他可能是在追寻轮回镜的秘密。但我们觉得轮回镜这玩意不一定真的存在，可能只是传说。但后来江湖上确实传的沸沸扬扬，说大哥找到了轮回镜。”
  宁雨内心的焦虑更甚，她感觉自己距离揭开这其中的秘密只是一线之隔。在告别胖子后，她决定回去福泽堂再找找师父的遗物，也许，那里才是一切谜题的答案所在。
  第二天清晨，宁雨背起行囊，告别三羊镇，她必须一探究竟。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某种命运的轮回牵引，循着前世未尽的缘续写今生的故事。
  每跨出一步，心中的急切便加重一分。宁瞎子，轮回镜，以及宁瞎子和她本身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次的探寻中展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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