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8.杂音※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让我和那个罗齐尔一组？”当晚面对凯瑟琳的血泪控诉，蕾奈一时语塞。她当时情绪失控，差不多忽视了这一茬。事实上她状态差到连晚饭都缺席了，现在不得不躲进被子勉强堆出笑容编出突发偏头痛这种蹩脚的借口。
“……我很抱歉，凯西。”
“唉，算了，我给你带了点蛋糕和馅饼回来，哦还有一杯热可可。”凯瑟琳把装了食物的纸袋递给蕾奈，蕾奈呆了一呆才接过纸袋道谢，凯瑟琳的行为让蕾奈对自己感到羞愧……对方这么关心自己，她却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朋友的感受，不仅没有说出事实还撒了谎。蕾奈捏着袋子，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说实话，主要是那个罗齐尔——别人也就算了，你是没有见识到，她假惺惺的态度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显是在看不起人，还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凯瑟琳带着明显厌恶地说。于是心乱如麻的蕾奈干脆把话题转向了安娜贝尔和达莉亚的冲突，岔开了对方——也许还有自己的注意力。鉴于对达莉亚·罗齐尔的恶感已经先入为主，凯瑟琳对听到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多大惊讶，虽然两个人都猜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两个人产生了这么大的矛盾。
“说不定是有什么私怨呢。”正在自己的铺位上看书的伊莱恩·菲尔德冷笑了一声，显然她半途就把兴趣从书本转向了旁听，凯瑟琳和蕾奈都有点意外一向做派比较高傲的她竟然加入这种八卦谈话。“我听我爸爸说过，达莉亚·罗齐尔一家都是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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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草药课上她们从爱八卦的赫奇帕奇女生贝丝·库克那里听到了有关安娜贝尔和达莉亚不和的事情，很简单——因为比起先认识的达莉亚，安娜贝尔和弗尔维娅·塞尔温关系更好，于是遭到了报复。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凯瑟琳目瞪口呆，“因为这种‘你不和我玩’的事装作意外炸掉坩埚把对方送进校医院？我以为这是霍格沃茨，而不是德姆斯特朗？不不，德姆斯特朗的人都不会这么幼稚恶毒吧？”
“哦，当然内情要更复杂一些。”贝丝煞有介事地低声说，“罗齐尔一家背景比较尴尬，她堂兄埃文·罗齐尔是个食死徒，最后死在了傲罗手里。她父母也是食死徒，她爸爸现在还在阿兹卡班蹲着呢。她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没关进去，据说是付了好大一笔金子。至于塞尔温家呢，本来也出过食死徒的，而弗尔维娅·塞尔温的父母现在能还在部里上班都要归功于够快地和那些亲戚划清界限——我猜他们也肯定警告过她和食死徒的孩子保持距离。总而言之，斯莱特林这届就三个女生，罗齐尔在塞尔温这碰了壁，显然只能去找博克了——说不定还指望靠她的关系多卖过去几件古董呢。”
“卖古董是什么意思？”蕾奈小声问唐克斯。多亏那晚她在伊莱恩的发言之后有认真记住听到的内容，例如傲罗、食死徒和阿兹卡班——否则她一定听得一头雾水。
“哦，是指博金·博克，专门倒卖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大多数和黑魔法啊诅咒啊的有关，还有一些有历史价值的老东西，他应该是安娜贝尔的什么亲戚。”唐克斯也小声回答，“店开在翻倒巷，和对角巷离得不远，但是妈妈坚决不让我去——哎哟。”她手一滑，正在剥的跳跳豆蹦走了。
“可惜博克显然不觉得和她结交有什么好处——论权论钱她家现在都挨不上，刚认识的时候当然客气一下，再往后可不是要跟着塞尔温混有前途。待遇上的不同大概让罗齐尔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吧？”贝丝总结得头头是道。
蕾奈不太能理解这些混乱的关系，两个人做不做朋友需要考虑这么多事情吗？……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像以前的学校里，大家闹别扭闹绝交互相排挤也不是没有过，但程度上最多互相搞搞恶作剧，严重了打上几架，蕾奈倒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校园霸凌——可是处心积虑炸了坩埚？听起来就像故意在化学课上弄出事故把危险药剂泼在同学身上。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像是和谐的旋律里突兀出现的杂音。
“别在意，有些大家族就是这样，条条框框规规矩矩事事权衡利弊，从小就把小孩养出这么多心眼来，一搞不好就能走个极端。”唐克斯终于捡回了豆子，耸了耸肩，“我妈妈原来也是这种家庭出身的，她可从来不这么教育我。”
四个人暂时停止了讨论，因为斯普劳特教授过来查看她们两组的进度了。
“就算这样我还是无法理解罗齐尔的做法，”斯普劳特教授走开之后凯瑟琳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她脑子有问题，还是离她远点的好——她现在就能为了这种破事把别人送进校医院，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为了什么事把别人送进圣芒戈？想想看，多亏她目前还是个不怎么会恶咒的一年级生。”
蕾奈低低地应了一声，暗暗有点担心起安娜贝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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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后再见到安娜贝尔和达莉亚居然还是和闺蜜一样形影不离在一起的时候，蕾奈是很惊讶的，安娜贝尔的脸上还涂着药膏，表情看上去却非常平静，仿佛身边不是害得自己淋了一身魔药的始作俑者，而达莉亚一如以往挂着不讨人喜欢的笑容。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和好吗？连贝丝都打探不到她们两人现在这个状态的缘由。
是安娜贝尔不得不妥协？还是达莉亚承认了错误？这当中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蕾奈也私下揣测过一些。
不过这毕竟和自己无关，所以好奇心只是暂时的——和好也好不合也好只要她们不再在魔药课上炸掉坩埚她就谢天谢地了。蕾奈依然在每节魔药课上保持精神紧张，不过感谢梅林，暂时没有新的爆炸事故发生。尽管如此，蕾奈觉得凯瑟琳似乎有所察觉，有的时候会若有所思地观察她。她也知道所谓偏头痛的借口实在是有点傻，在心里犹豫着如果对方真的问起来要怎么办……她能第二次对凯瑟琳撒谎吗？
——但是凯瑟琳什么都没有问起。
除了这些小小的插曲，十一月的日子在天气以外的意义上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十二月伴随漫天白雪一起降临。这是所有人都在盼望着的、属于圣诞的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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