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棋子

苏夜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已明了，自己的推测应是准确无误。
  娄父显然是察觉到了近日时局的微妙变动，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因此，他在心中盘算着预留退路，而苏夜本身，正是娄家暗中布下的一枚棋子。
  如今，娄父认为苏夜是个可信赖的人，于是决定将自家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苏夜掌管。这份信任，既源自于苏夜的品德，又因那层割不断的亲情纽带加深——娄晓娥是苏夜的妻子。
  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时局剧变波及娄家，倘若娄父和娄母不幸被捕，凭借这笔宝藏也能找人疏通关系解救他们。此外，这也可能是对苏夜的一次严峻考验。
  自古以来，多少家庭因财帛纷争，以至于夫妻离异、兄弟阋墙、父子反目。
  此刻，娄父决意将毕生积蓄的金银财宝尽数交付给苏夜，无疑是对苏夜人性的一次深度试探，或者说，这是判断苏夜能否真正成为他心目中理想女婿的关键。
  "爸，什么事让您如此郑重其事？"  "是不是家里出了状况？您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苏夜假装不知情，满腹疑问地询问。
  娄父身为资本家后代，曾在动荡年代中求生存，能在那个时期平安度过，并在建国后依然稳如泰山，不仅得益于他眼光独到，更是因为身后丰富的人脉资源，以及曾耗费巨资打通的各种关系，才得以如今住在豪华别墅中，坐拥多家企业，享受挥金如土的生活。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财富虽不能恣意妄为，甚至可能招致灾祸；
  但良好的出身背景，尤其是祖上三代贫寒，反而能在这个时代赢得尊重。
  因为贫穷意味着长久以来承受苦难的经历，这是最为纯粹、最为根深蒂固、最为熠熠生辉的荣誉。
  正如原着中傻柱对许大茂所说：“我家穷了三代，你家雇农两代，论出身，你不及我！”理直气壮！
  “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近期觉得时局恐有变动。”  “所以，未雨绸缪，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无论如何，我和你妈都得为你和晓娥的未来做好打算。”
  “实话告诉你，我要你保管的是一些金银珠宝。我听说你正跟随一位被誉为‘鉴宝大师’的老者学习鉴定知识，这是个明智之举，在这个时代，多掌握一门技能，对你、对晓娥、对你们的未来都有益处。”
  娄父此番与苏夜交谈，言语间似乎带有教诲与倾心交流之意。
  他看着眼前的苏夜，仿佛视他为未来的希望，像在悉心栽培。若苏夜真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娄父这番话语或许不会有太大感触。
  然而，作为穿越者的苏夜深知，娄父口中所述的那些预言在未来都将一一兑现，甚至更快、更强、更震撼。
  “爸，晓娥跟我提过咱家以前的事。过去怎样已经过去了，您当年所做的巨大贡献。”  “所以我觉得您不必过于担忧。而且，您把这么大一笔金银珠宝交给我，这算怎么回事呢？”苏夜回应道。
  事实上，苏夜拥有系统空间，足有十个立方，除了存放猪肉蔬菜和几样古玩字画外，尚有许多空余。若娄父真将这些金银珠宝交予他，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无法寻得，哪怕掘地三尺亦无所获。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我确信国家。我这么做并非出于怀疑，而是防患于未然，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提前给你们，我和你妈才能安心。”
  “此事不必多言，过几天我会派人以送面送油为由，一同将珠宝送到四合院。
  你找个稳妥地方藏好，记住，此事除你、我和你妈之外，不得再告知他人，包括晓娥也不能说，她性子直爽，恐怕守不住秘密。”娄父坚定地决定了这件事，不再让苏夜多言。
  “好吧，一切听您的，爸！”  “对了，我今天去了一位带国字头的大领导家做菜，看见我们厂长和其他几家国营厂的厂长都在作陪。虽然没听到他们具体聊些什么，但我感觉近期可能会有大动作。”
  “如果这件事跟您的忧虑有关，我觉得您不妨最近通过朋友侧面了解一下，或许能提前得知一些信息，这样即使有变故也能尽早应对。”
  苏夜应承下来后，略作思量，还是补充了一句。他并未透露过多重要信息，娄父这般精明的商人，只需稍加提示就能顺藤摸瓜。
  因为在六二年将有一场席卷全国的变故，届时还将掀起一波奔赴香江的热潮。这或许是个机遇，若有可能，苏夜也希望能早日前往香江，在那里，他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先见之明。相较于内地，香江有更多的可能性。
  毕竟，当前的政策过于严格，即便苏夜想要做些小生意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不仅将来离开四九城会变得艰难，更别提奔赴香江了。
  因此，为了长远规划，苏夜不敢轻易冒险。但他不做，并不意味着娄父不可行。
  因此，此刻透出些许风声，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试一试，总归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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