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满心无奈

苏夜吃完午饭后，下午又写了一封信。趁着空闲，他赶紧出门把信寄了。他觉得现在催促一下总没错。信里表达了他对冉秋叶的思念，还叮嘱她尽量别跟人去香江，那里很危险。繁华背后，是剥削普通人的真相。他不停地吓唬冉秋叶，说那里到处是危机。
  苏夜寄信的时候，羊城的一月，正值全年最冷的时候，气温大约在6到19度。因为海洋性亚热带季风气候，这里温暖湿润，光照充足，夏天长，冬天短。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交汇点，有海上丝绸之路之称。
  此刻，在一个市区的阴暗角落，几个男女正蹲着。其中一位知性美女低声对身边戴眼镜、眼神阴沉的四方脸男子恳求：“老师，求你了，让我回去吧。我保证不泄露你们的行踪，我家还有人等着我呢，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没等男子回应，另一个少女插话：“不可以，绝对不能放你回去。否则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到时候想逃就难了，说不定会被抓去坐牢！”听完这少女的话，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就是，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去香江，就差最后一步，谁都不能离开。”“冉秋叶，别说了，再大声说话引来人，我们就麻烦了。”“行了，都安静点，一切听老师的！”
  众人不再说话，目光转向前面的中年男子。没错，这些人就是冉秋叶的同学和老师。名义上是来南方调研，实际上是想偷偷去香江。所有人都清楚目标，只有冉秋叶不知情，还以为真是来调研的。
  现在，冉秋叶想走也走不了。一旦有人暴露，所有人都会暴露。自1957年起，当地管理者就开始严格管控。各个关卡都有布控，他们带着食物躲在这里，等天黑，然后偷偷穿过封锁线逃往香江。逃亡方法只有三种：游泳、步行和乘船。
  游泳时，有人会带上轮胎或救生圈，有人吹起避孕套挂在脖子上游过去。羊城人称水路偷渡为“督卒”，寓意有去无回。
  民众常自发练习游泳，以便日后逃向香江。不少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练好身体，将来去香江”的思想。步行就是通常的中线，翻越梧桐山、沙头角的铁丝网，被称为“扑网”。这种网很难翻越，后来装了感应装置，一碰就会被发现，配合探照灯、哨岗和警犬，十分危险。
  为防狗，有人贿赂动物园饲养员，找老虎粪便一路撒，警犬闻到味道以为有虎，就不敢追了。甚至有人将西瓜挖空，套在头上只露出眼睛，以防被边防军发现。
  乘船通常是集体行为，大多是公派出差，因此逃跑的情况较少。这种方式最受欢迎，因为一个人逃跑，会牵连背后的单位，惩罚很重。
  此刻，冉秋叶等人就在鹏城梧桐山附近。他们要穿越这里，前往对面。趁着夜幕降临，守卫回家休息的空隙，毕竟人不是机器，无法24小时工作。漏洞在所难免，甚至有人假借看守之名，自己偷偷溜过去。
  “秋叶，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也担心你父母，但既然你已经跟来了。”“为了大家安全，你也只能和我们一起去香江。不过你可以放心。”中年男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继续说：“你们也一样，放心吧。我在那边有朋友，去了就能帮你们解决身份问题。
  加上朋友的帮助，我们一定能赚更多钱，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你想继续读书，我还可以推荐你们去香江大学深造。在那里，不需要粮票，有钱就能买到任何东西。只要你们跟我一起过去，我保证你们将来都能衣锦还乡！”
  听到这话，围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冉秋叶双眼流露出不愿离开的神情，不想去香江。其他人被他的话煽动得热血沸腾，仿佛一到香江就能立刻拥有无数财富，过上富贵日子。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肉，穿不完的衣服，住着豪华大房子。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仔细看，老师的双眼深处闪过一丝狠厉。这世上从不缺坏人，只是缺少发现的眼睛。“好了，大家注意，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等天黑，我们就行动！”中年男子不顾冉秋叶的反对，直接下令。然后，他示意身边的两位男同学，两人不自觉地靠近冉秋叶。
  冉秋叶明白，反驳已无用，只能跟着他们走一步算一步。她不禁想起苏夜最后那封信的内容：千万别去香江。但现在，去不去已不由她自己决定！她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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