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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突袭


周宽最终还是没能去下面给封炳成请罪,他本就满身是伤,又被气急的封翊发狠地揍得趴在地上吐血。

        这下倒真的起不来了,自然也没了拿刀子捅自个的力气。

        不知是不是伤势确实严重,周宽整个人再没了从前的精气神,每日有人推他出门时,看起来就像地里蔫儿的白菜。

        “小侯爷呢?”周宽的手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半歪着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些天以来,他住在城中一户百姓家里,由于大部分四肢健全的男子如今都去充了临时兵,这户人家也只有一位大娘和刚满十五的小女儿。

        那位小姑娘听见这位消沉了数日的将军终于开口说话了,于是赶忙凑到跟前:“将军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周宽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突然用力,像是想要撑着坐起来点:“不必再叫我将军,我算什么将军。”

        那小姑娘忙上前搭把手:“将那您留神伤口,听外面人说,小侯爷在跟几位大人商量对策呢。”

        “多谢。”周宽微微坐起来了点,看着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您可是想去见小侯爷?”那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显得很是天真,仿佛这些在战场上杀敌的大人物只要凑在一起,就必定能商量出保住城池的法子一样。

        周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他让我在这处养伤,不就是不想看见我么,我又何必去给他添堵。”

        那小姑娘显然没能明白周宽话里的意思,只是睁着眼睛看他。

        周宽的视线缓缓落到自己的双腿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他当时是抱了死志去跟吉卓拼命的,却没想到能被人救回来,若非樊城那一战,剩余几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

        虽然眼下小侯爷一力镇压,但到底从樊城出来的兵总会遭人白眼。

        周宽沉默了半晌,最终轻声对着蹲在他椅子旁边的小姑娘轻轻道:“可以帮我去找个人吗?”

        小姑娘停下手里捣鼓的东西,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封翊倒不是真的不待见周宽,不让他待在伤兵营而是休养在农户家里,就是怕他听了那些兵的风言风语又胡思乱想。

        自从封翊接管了留城,整个人忙得像是装在机器上的铁件儿,运作转动着就没停下休息过,更别提有时间去看谁了,他连从镜子瞅一眼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但短短几日之内,显然城里的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大家仿佛都有了主心骨。

        在这种绝望的死守中,惶惶不安才是常态,但心中一旦重新举起信念,那便是暗无天日之下的最振奋人心的一把利剑,是能让人豁出性命去守护最后的尊严。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与其等待羌北的铁甲攻破城门,将他们踩在马蹄之下,倒不如拿起手里的刀剑,先去跟他们拼杀个你死我活。

        于是,在封翊安排好留城了一切后,不日便带了一队人马悄悄从西门出了城绕远路而去。但是不久后,又有一队人马紧跟着出了城。

        与此同时,胡戈尔在吉卓的授意之下也带着一万人缓缓往留城东门逼近。

        眼下在城里死守并不是上策,吉卓在粮食和军队人数上显然都占了优势,更何况还有那利器难破的铁甲,所以这场仗即使处于劣势,也不能坐以待毙等敌人打上门。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一切大大小小的动静都被隐藏在黑暗之下。

        吉卓以及羌北大军皆在樊城之外的营地中,而樊城的城门上,挂着定北侯的头颅,封翊此次前去一是为了樊城粮仓,其二便是为了带回父亲的头颅。

        樊城中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如今这萧索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点从前灯火通明的繁荣景象,那如愿桥边再没有从前一点影子,河上飘着的尸体也代替了当初的花灯。

        吉卓能把这粮仓堂而皇之地摆着,便是一个肥美的鱼饵。其余各城的粮食可能加起来都没有樊城仓里的多。

        这里是抵挡羌北的第一道防线,也是边境各个营地的联络中心,每个营地的粮食也是从樊城仓里出,所以这里一旦失守,后面便不攻自破。

        羌北人虽然也缺粮,但吉卓却更加自以为是地觉得樊城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所有人都知道羌北一旦开始攻打留城,这座城池必然是守不住的,但封翊又怎么可能让吉卓这么容易的占据一切好处。

        “小侯爷?”身边人轻声提醒着。

        封翊抬了抬眼皮,伸出手冲后面摆了摆,几道身影便融入黑夜,他跟着起身带人朝着另一个方向纵马而去。

        胡戈尔此次并不是真的领命攻打,而是做做样子,打算搓一搓这位小侯爷的威风,毕竟当初他们在这位手里算是栽过一次。

        留城东门的城墙上架着弓箭,但胡戈尔仍然不慌不忙,派人用大兴话朝城墙上喊道:“缩头乌龟们,叫你们将军出来磕头,或许我们首领会放他一马。”

        “畜生哪里配见我们将军!”城墙上立马有人不服输地高声回道。

        比谁唾沫星子多,这有什么怕的。

        打仗前的不得不学的,便是这你来我往的口水战,饶是再怎么斯文的读书人在这边境待上一年,也得给逼得满嘴娘老子。

        羌北人倒真是想见这位封小侯爷,于是刀枪不动地就这么施压着。

        城墙上的大兴士兵也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手里的弓箭虽然崩得紧紧的,但也没人真的松手,任谁心里都明白城里的伤兵和百姓数量。

        但胡戈尔又哪里知道,眼下留城里哪里还有将军,也更是不见那封小侯爷的影子。

        这边不休不止相互吐口水,而另一边的樊城里已经兵戎相见。

        封翊三支羽箭搭在弦上瞬间急速向不远处的羌北兵飞去,黑暗中几人应声而倒。

        “听我令,能抢则抢,若是不能,玉石俱焚。”封翊的生意比这寒冬腊月的冰还要冷上几分。

        城里这队人马绕着长街曲巷边退边打,这边有人溜着羌北狗,那边便有人已经摸到了粮仓。

        而在这各处都不太平的樊城中,一道凌厉的身影正单枪匹马地往北门赶去。

        封翊一路上顺手砍了不少羌北兵,然而却在尚未抵达北门时被拦住了一队人马拦住去路,来的倒是老熟人。

        “封小侯爷,别来无恙。”那人操着一口发音奇怪的大兴话,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封翊。

        封翊甩了下剑上的血,跟着出声:“哈克烈”

        哈克烈骑在马上缓缓往封翊这边而来:“哈哈哈,劳烦小侯爷还记着。”

        封翊没搭话,一张脸仿佛无波无澜,偶尔映着冷铁的寒光显现出几分渗人的冷意。

        他没心思去听哈克烈那些啰哩叭嗦的废话,这人既然能出现在樊城,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各个营地均被灭掉,要么便是哈克烈招架不住。

        前者对眼下的状况来说显然是一种绝望,但后者却是可以扭转局面的希望。

        吉卓在攻打樊城时,几乎把所有铁甲军都用在了这里,所以哈克烈带去的人马只能分散骚扰,延缓各个营地支援樊城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持久与各个营地耗着。

        本身只要樊城死守着,倒不是没有等来援军的希望,但偏偏吉卓用定北侯的人头激怒了守城的周宽以及樊城众将士,才有了樊城不攻自破的局面。

        那么现在呢?

        他们是否等待了回转的余地,吉卓又打算如何?

        封翊拉回思绪,那哈克烈还在有说有笑地骑在马上围着他转。

        他抬手揉了揉耳朵,眯着眼睛蓦然出声:“真烦。”

        哈克烈勒住缰绳,眼神凝聚在这位身穿玄甲的小侯爷身上,这人被他包围竟然也是这幅不紧不慢的欠揍样儿,好像永远胜券在握似的。

        封翊以为哈克烈没听到,又用羌北话重复了一遍:“我说,真烦!”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长剑忽然破风而扬,眨眼间便到了哈克烈脖颈处。

        这一剑是不留余地的杀招!

        哈克烈瞳孔紧缩,连忙后撤下马,不远处的羌北士兵立马冲了过来,将封翊完完全全地围在其中。

        封翊大笑一声:“哈克烈,没想到你也是个没骨气的孬种。”

        哈克烈到底是年轻,没有他老子吉卓那么能沉住气,听见封翊这话,一掌拍在地上翻身上马。

        他扫了一众羌北兵,命令道:“谁也不许插手!今夜我要亲自拿下这位小侯爷的头颅献给吉卓。”

        封翊森然一笑,歪着头提剑指向哈克烈,一字一句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手、下、败、将。”

        哈克烈双目血红,迅速飞身而起,挥着长刀一旋便勾向封翊的脖子。长剑在封翊手里也翻出了花,兵器碰撞间火花四溅,周围那些羌北士兵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过了不下十招,封翊隐隐占了上风。

        此刻,一阵马蹄声传来,骑在马上的是个身受重伤的羌北兵,到跟前时已经从马背上滚到了地上,撑着最后一口气:“北北门被突袭,请、请援”

        “什么?!”

        顿时,封翊以及哈克烈的脸色同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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