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白杏作为一只蛾子,天生有点怪。
在能力所及之内,对他人施恩、给予一些帮助和奉献,她是乐意的,这可能和长老所说的什么狗/屁奉献精神有关。
但当不经意的时刻麻烦到了别人,或者是亏欠了旁人,她就会觉得心中难安,哪哪都不对劲。
这要是她压着男人,替男人挡了石,她可能会笑着摆摆手,大方的索要一些灵石,这事也就过去了。
若是没有灵石,委屈的哭一哭,对方能哄她安慰她两句,也成。
但现在是男人替她挡了石,这恩情……
她感觉以她那破烂乾坤袋中的那点子灵石,根本还不清啊!
而且这男人这么好看,一看就不好糊弄不好惹,万一他索要太多,她给不起怎么办?
以身相抵,为奴为婢?
她倒没什么,可刚契约了命中火,连累了小家伙可怎么是好。
她感觉到怀里有一团小东西来回窜动,好像不止绿豆那么大小了。
长大了?
这么快?
只疑惑了一刻,白杏便从乾坤袋中又取出了两把灵石。
照她这用法,这袋灵石还真用不了多久。
灵石吸收完,她体力恢复了不少,试着抖了抖羽翅,一片被男人压着,两片被石头压着,还有一片受了伤,但能动。
无声的震动带起了点点粉尘,她刻意努力降低翅粉的毒性尽量不让男人受到再次的伤害。
若是受伤又中毒,那他也太可怜了。
“做张网出来吧。”这样她就可以用网把石块们兜起来,她就能背着男人爬出来了。
一边努力,她一边腾出手来抹了把脸。
明明燃着可怖的黑火怎么还能下起雨来呢?
这山可太诡异了,这次出去绝对不会再来。
她的脸和头发早被浸湿,雨水虽不大但浇在身上,粘/腻腻的难受极了。
尤其是她和男人离得这样近,行动间难免肌肤相贴,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这可真是要命。
偏偏她受着煎熬,男人却毫无知觉。
她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梦中一些事。
男人也如这般……除了会动会呼吸,就像个死人!
这关闭的也太死了吧。
她脸上又臊又气,不由得想还是他其实是个死人,就是看着跟活人似的?
再或者……他是鬼?或什么邪物?
“嘶——”白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翅粉织成的网用力一拖还真把石块拖举起来,她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外钻。
怀里的小火苗被她护得好好的,为它护出唯一一块干洁的地方。
“结界罩怎么就破了呢?”她有些懊恼。
白杏见小火苗没事,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倒是不重,擦伤为主,脚踝处倒是被石头砸得有些红肿,怕是伤到了些骨头。
以她现在的境界,只能靠灵力来医些外擦伤,若是真砸断了骨头,怕是治不了,得赶紧下山去找医修。
她可不想以后成为瘸子。
那就太可怜了。
她把目光放在了更可怜的男人身上。
翅粉织成的网还托着各种石块,只要她伸手用力一拉应该就能把男人解救出来。
但她得先确认,他是人!
而且,她有些气!
这个男人梦中……
白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梦是梦,梦都是相反的。
这不是吗?梦里男人欺负她,现实中男人却“保护”了她。
不要多想!
她劝着自己。
但,真的有人闭关闭成这样吗?反正她没见过,他们族里也没蛾会这样。
不过她见过的蛾子们都是炼气三层以下,吃喝拉撒睡,比寻常人也就多了个会点小法术。
这个男人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精瘦干练的外表之下隐隐显露出条理分明充满力量的结实肌肉,她在豹族见过最勇猛的体修都没有这种感觉。
脱衣有肉,穿衣显露。
尤其是那窄腰……白杏突然萌生出一种想伸手摸一把的冲动。
“打住打住!”男人还受着伤呢。
白杏发现,自从开始梦到火后,她就很容易受迷惑。
等回族后得问问族长,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石精他们给自己下了什么毒?
男人长发乌黑,被雨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光照一映,隐约透出些青蓝之色。
白杏揉了揉眼睛,看向男人肩背和后腰处。
这两处应当是受了伤,从罩衣上渗出了斑斑血渍,与雨水混在一起,格外的瘆人,也特别的心疼。
“我这就救你出来。”这一心疼,她就把他是人是鬼的猜疑给抛了个干净。
管人家是什么,人家舍命救了你好不好!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被救就是被救。
她用更多的翅粉小心的往男人身下钻,织起了一张足以拖起他的网,缓缓往外移动,尽量不让他再受伤害。
就这样把人救起来后,她也不再背着男人了,就让这网拖着他跟着自己飞。
她清理开石块,抬头望天,上面倒是隐约有一个天洞,但她怎么觉得那洞外笼罩着什么令人生畏的东西,仔细看去,竟觉得又像乌云又像是一团浓浓的黑雾。
突然,那东西与雨水相撞,发出了嘭的一声炸响。
“是黑色火焰!”老天爷,这能出去?
出不去出不去。
不过这黑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那黑火在她看来也不热,但她就是喜不起来,反倒想要远远的避开。
那黑火给她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还是她的小青火讨蛾喜欢。
就是太小。
她赶紧带着男人拐进了一条甬道,先找个容身之处换身干净的衣物再说。
这山已不成样了,到处都碎石,处处在塌陷,每走一步都得小心前方是否有洞,就怕一脚踩空会漏进去,被碎石埋住。
幸好白杏会飞,她翅粉织成的网也会飞。
一蛾一网带着一个不醒的男人,就这样在山中甬道内飞来飞去,寻找落脚点,不一会儿还真找到了。
她把男人放好,检查了一下伤,感觉很感受,满身是血,幸好没有皮开肉绽,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男人。
好看的皮囊因她而留下满身的疤,换成她她可能会有杀人之心。
“青焰你来。”她唤出怀中小火苗,向它招招手,“你能不能帮他烘干衣服?”
她有点不敢去动男人。
小火苗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在白杏指尖亲昵的蹭了蹭,果然长大了一些。
现在有枣子那么大了。
小火苗在白杏目光注视下伸出了一条火舌,往男人身上一燎……
“哎,你别烧着了他。”
小火苗剧烈的扭动了几下身体,似乎有些不高兴。
白杏眨眨眼犹豫的往那火舌上摸了摸:“乖青焰,我们不要烧伤他好吗?”
“他是为我救我才伤成这样的,这是救命恩人,咱们得好生相待。”
她也不知道小火苗听没听懂,但她话音刚落,小火苗腾的一下变得巨大,将男人整个人罩起,在她惊呼之前,小火苗又变小缩回到了她的指尖。
而男人没有被烧伤。
不仅没有受伤,身上还全干了。
“真是好火苗。”她一脸惊叹,对着火苗夸了又夸。
火苗似乎终于高兴了,在她指尖愉快的跳跃着。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它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难过还是愉悦。
男人身上不仅干了,血渍也在小火苗一“烧”之下消失了。
真是神奇的火。
她更欢喜了。
小心的撩开罩衣的衣角,她往男人肩头和腰侧看了看。
肉质紧/致……呸!
伤口不大,她能处理了。
下一刻又掏出一大把灵石,先在掌心吸收化开,再施加在男人的伤口上。
掌心不可避免的又触到了那莹润的肌肤,痒痒的。
此时男人趴伏着,不再是打坐姿态,白杏扫了一眼,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肤白貌美大长腿。
“噗!”她捂着嘴笑起来。
这是她不小心听到族人们说的一个词,说是用来形容美女的,等能回去的时候,她争取说服男人也跟她跟趟族内,让那些族人看看不是只有美女衬得上那个词。
这有个更合适的——男人!
“青焰!”她又唤了声,“帮我也烤烤?”
青色的小火苗顿时欢快的一阵摇曳,嘭的一声轻响像一个保护罩一样罩在她身上,身上的湿衣湿发却没有干,头却有些发懵,晕乎乎的。
“你唤我?”
她好像听到耳边有谁在说话,又不太确定,她想扭头看看,却发现头扭不动,她在火焰中摇摇晃晃,神智渐失。
这火……不对劲。
“胡闹!”
“回来!”
青阎看着被本命火一同带过来的娇美女人,顿时傻了眼。
他眸中青光摇曳,在女人摔倒的前一刻下意识就伸出手将人扶住。
女人软软的滑落在他怀里,轻浅的呼吸喷浅在他的胸膛,温暖湿润像只蚂蚁一样刺挠着他的肌肤。
有些痒。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人是谁?他在哪?为什么本命之火会被释放出来?是谁唤醒了他?
他感觉体内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自在游荡,那力量之源似乎与怀中的女人暗暗相合。
是这个女人唤醒了他?
为什么?
他眼见着本命火欢欣鼓舞的模样跳跃在眼前,包裹着女人,眉心深深皱起一道皱痕。
他不该醒过来的,时候未到。
似有所感应,他抬头望去,像是透过层层石壁看到了什么,眉间皱的更深了。
他抬腿便要出去,结果眼前青光一闪,眉心处一阵酥麻。
他醒的太过急迫竟被力量反噬。
“本命火!”他急唤一声,有一道青光咻的一下自眉心钻了进去。
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强忍着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他一撩衣袍忙盘膝而坐,闭目定神。
本该助他的本命火却隐隐有些不对。
本命火为何如此躁动。
正克制着诸多不适,怀里突然多了一团柔物。
正是刚才扶住的女人,他一坐下来,女人也跟着软了下来。
随着她的贴近,本命火越发的活跃狂躁起来。
“你——”他鼻间嗅到一股香气,空气中弥漫着青色的火气和彩色的粉尘。
轰!
火焰更烈。
“青焰——”白杏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她身上忽冷忽热,体内灵力一阵冰一阵火一样的在她的身体里乱窜,倍受煎熬,脑子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青色火苗能解她的难耐。
“修,修炼。”
此时此刻,她迫切的需要火侍来帮她稳定体内乱窜的灵力。
这是他们族中常用的修行之法。
“……手。”她一口咬在唇角,顿时满腔血气。
她胡乱摸索,终于抓到了一只温凉细滑的大手,掌心干爽微凉,贴上去舒服极了。
白杏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脑子里只有长老教的修炼之法。
此时她也来不及去想自己那小火苗是如何长出手来的,只想赶紧压制住体内乱窜的灵力。
牵着手在脸上不舍的蹭了蹭,她杏眼轻眯牵着那手缓缓落在了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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