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猜测
“和那个神父见面的雨夜？”
老摩根闻言皱起了眉头，
“所以说你看到的是一段来自于凯西描述中的记忆？奇怪…”老摩根似乎对此感到十分的惊奇，忍不住，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准确的说，场景确实是那副场景，雨夜、屋檐下、穿着黑袍的神父, 凯西小姐本身等等都能对得上。但奇怪的是，我的视角并非是位于凯西小姐那边，而是……感觉…我好像成了那个神父一样。”
老摩根抬起了头，嘴巴蠕动了两下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莱昂继续讲下去。
莱昂定了定神，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这才继续开口道：
“一开始，我的视角是跟那神父一起出现在了一个小巷子里。他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那里偷偷打量着街对面的凯西小姐, 而我…很奇怪，就像团烟雾一样飘在他的肩膀右上方。”
“随后这名黑袍神父迈步走出了巷子，冲着凯西小姐那边走了过去。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的步伐迈动，我开始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而当他在凯西小姐身边站定的时候，一种强大的吸力从他身上传来，我觉得自己就好像马桶里的蟑螂一样被吸了下去，然后我的视线中就这样变成了那名神父的视角。”
老摩根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两下，
“看来这名神父果然与凯西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了。弄不好这一切可能就是他所设计安排的…但是不对呀，这破阵盘所指向的那位呢？”
莱昂点了点头，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在全程之中都没有见到关于内一位身份的明确信息。只不过在那名神父对凯西小姐发表一些慷慨激昂的演讲的时候，视角远处的天空中划过了一道类似于闪电的白色痕迹，在那一瞬间天上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但是那副场景实在是太模糊了，详细的东西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这可真是怪事了…”老摩根摩挲着自己脸上粗糙的胡茬, 嘴里边直搓牙花子,
“啧，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般来说，在施展了这个符文术式去感悟气息的时候，都只是会看到一个相对比较清晰的身影，最起码能够从外形轮廓判断是什么东西…而你说的这种又是场景又是模糊的……”
老摩根看了看莱昂，
“难道是因为你的灵性直觉比一般人都要强烈一些？所以看到的东西要比别人更多？”
莱昂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困惑，
“可是我感觉自己看到的都是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关于那幅场景我们在凯西小姐的叙述中已经知道的比较详细了，而我们最需要的关于这一副阵盘的指向信息却是模糊到不行啊，这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老摩根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不能这么说，也许其中有什么隐含的信息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看看是否遗漏了一些细节。”
莱昂想了想，虽然觉得这可能是在浪费时间，但老摩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便也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建议。从头到尾的把自己的见闻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的身影，那闪电一样的白光下一晃而过。除了能看出它顶天立地体型似乎十分雄伟之外, 没有任何明显的外形特征…”
莱昂缓缓地道,
“再然后整个世界就开始扭曲了起来。如果说它之前像是在胡乱倾倒在桶里的黑白颜料一样混乱的话，现在就好像是有人用一根搅拌棒开始用力的将他们混合，一种纯粹的灰色，覆盖了我全部的视野，而在那之后不久，我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副全新的景象。”
莱昂又把后续的场景变换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包括最后那一点神志被从中抽离的时候的感受。
老摩根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怪异，在听到他讲到“左眼一疼”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的眼神从莱昂和那只渡鸦身上来回徘徊了几次，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莱昂此时的头脑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敏锐，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老摩根的异常举动。
他瞥了一眼正在地面上乖巧站立着，盯着那不断生起而又消散的钩虫好奇观望的渡鸦，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用老摩根说，莱昂自己也能想明白。自己这次从幻境中及时脱身，估计还得是这只渡鸦的功劳。只不过那方式吗…懂的都懂，实在是不能回忆，过程太痛了。
老摩根看懂了莱昂的眼神，不由得给他递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女神作证，他加入组织这么多年了，像莱昂这种动不动就给自己眼睛来一下的能力还是头一次见到，并且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觉醒类似的能力……
“咳咳，好吧，我讲完了…”莱昂以拳掩嘴轻咳了两声，试图把老摩根的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
事实证明老摩根不愧是资深的组织中人，并且拥有着多年探案经验，注意力随时可以集中到任何方向，掌握资深的上班摸鱼两不误的技能。
“…你后边说的这个场景十分值得我们去仔细调查，”
他说到，
“我甚至怀疑你看到的是否是一个预知场景，马车上那个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名黑袍神父，这或许预示着他下一步要进行的计划。”
莱昂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可能吗？预知场景？”
老摩根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这种能力确实是存在的，幽影教堂中便有人拥有类似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十分的稀少，而且结果不一定准确。我只是感觉从你的形容来看，这听上去真的很像某些预知场景。唯一不同的便是，你这个画面和颜色十分诡异…”
“可是…我是没有相关能力的呀，”
莱昂的表情还是相当的困惑，
“为什么我会在感知这个阵盘的时候看到这种预知场景，却似乎和阵盘、和符文术式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它的存在就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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