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是那个人
回家的路上，蔣阿姨打电话过来，“太太您在哪，回来了吗？”
“在路上，十分钟就到。”
蔣阿姨放下电话，再次按了一串号码，“先生，太太十分钟后就到家。”
“已经准备好，汤也保温，太太回来就可以吃东西。”
“知道了。”蔣阿姨一连回复了三句话，白斯年最后一句是交代保姆不要告诉古稀他打电话回来，她想不明白，不过不敢逆白斯年的意。
保姆将饭菜摆出餐桌后，古稀就回来了。
可惜古稀提起筷子五分钟，就不吃了，蔣阿姨看着就心疼，“太太，这么多天了，您总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其实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的，譬如先生他——”蔣阿姨顿了顿，她不敢将白斯年的打电话回来关心古稀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他选择了一个隐晦的说法，“先生他跟您一样，失去了孩子心情不好，其实他跟以前一样，还是很爱您的，您应该感受到的。”
古稀哪里听得进去，扯了一抹牵强的笑容，“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蔣阿姨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去表达自己，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往前走一步，也不至于冷战到现在。
晚上，古稀早早回了房间，蔣阿姨在客厅看电视，白斯年提着一袋东西打开门，进门口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然后淡淡收回视线，在玄关处换上拖鞋。
蔣阿姨放下遥控器迎上前，“先生，我给您留了老鸡汤，现在给您乘一碗？”
“她有没有喝？”
蔣阿姨当然知道白斯年口中的她指的是古稀。
“太太喝了一小碗。”
白斯年没有说话，可是那蹙了一秒的眉头出卖了他，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蔣阿姨。
“里面有一盒奶粉和几盒药，奶粉晚上睡觉的时候给太太泡，还有你找个机会把她的褪黑素拿走吧。”白斯年怕蔣阿姨分不清，拿起他今天在孙医生哪里开给古稀增强体质的药，细致跟蔣阿姨讲解，奶粉也是白斯年买给古稀，有助睡眠的。
交代完一切，他在手机里发了一个链接给蔣阿姨，是一些瑜伽课程。这是他在网上找了一个下午，冲了钱，给古稀平时锻炼身体的瑜伽课程。“你就说你找的吧，然后建议她去学。”白斯年理由都找好。
明明就很疼太太，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去爱？蔣阿姨忍不住问道：“先生为什么您不去告诉太太这些？”
白斯年冷冽扫了蔣阿姨一眼，音质清冽开口，“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古稀真的学上了做瑜伽，每天根据蔣阿姨发给她的瑜伽课程练习，开始在床上简单练练，后来直接买个瑜伽垫回来，一早一晚锻炼。
做瑜伽的时候，她发现人真的可以安静下来，心灵得以片刻的放松。
蔣阿姨藏起了古稀的褪黑素，开始古稀以为自己忘记放在哪个地方，后来晚上不需要靠褪黑素也能睡着，她也不再找了。
虽然能入睡，不过睡得不太安稳，偶然也会做噩梦，噩梦惊醒后，会一直折磨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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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白斯年是真的下重了手，南箫被白斯年打得在医院睡了三天。
南箫不还手，是因为他对古稀真的很内疚，如果不是他约古稀出来，古稀也不会发生意外，南箫心里纠结，他想做一些东西去弥补，又碍于身份，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去影响白斯年和古稀之间的感情。
思前想后，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南笙。
司机将车停在楼下，一路护送南笙到古稀的公寓门口。
再见南笙，她剪了一个利索的短发，突出尖尖的下巴，又是一种味道。
两人默契拥抱了一下，古稀邀请南笙进屋。
蔣阿姨去冲茶，两人再见时，古稀没有了以前的灵动，南笙也没有了以前的俏皮。
南笙在来之前，就在南箫口中得知古稀发生的所有遭遇，她很心疼古稀，看着古稀努力扯着牵强的笑容招呼自己，南笙不禁地掉了两颗眼泪，她淡淡开口，“古稀，忍不住就释放出来吧。”
古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再次扯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笑着笑着却露出了一个受了伤的表情，古稀鼻子一酸，哽咽喊了一声，“南笙。”
然后投入南笙怀里痛哭，“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是我自己大意，上天要惩罚我，才会让孩子离开这个世界，我很后悔，我很惭悔……”
保姆彻茶出来，南笙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古稀发泄。
哭到最后化为无力的抽泣，南笙擦干古稀脸上的泪痕，“我知道你很难受，你该难过的都难过了，让她过去，好吗？日子还得往前走。”
南笙安慰了好长时间，有了一个说话的人，古稀跟南笙从伤心事聊回学生时代……
夜色阑珊时候，南笙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才提出离开。
“我送你下楼吧。”古稀提出。
南笙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古稀距离她的司机还有一段路时，停下了脚步，“南笙，很谢谢你今天过来开解我。”
“其实除了我自己想过来外，也有一半是我哥的用意。”南笙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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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年回到家里，看见门口敞开着，不用白斯年问，蔣阿姨已经回答，“太太下楼送南笙小姐离开。”
“今天南笙小姐过来了，先生您不在您不知道，今天太太难得说了很多话，她跟南笙小姐两个人聊了一个下午，好久没有看见太太这么敞开心扉，我还看见她最后有了点笑容……”
听到古稀有了点笑容，白斯年不自觉勾起一抹嘴角，“她还在楼下吗？”
“嗯，下去挺久了。”
“我下去找她。”白斯年放下公文包就转身出门。
距离人儿不到十米，耳边响起古稀口中发出的，“谢谢你，南箫。”
“这事不怪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我知道南笙过来找我，是你的意思，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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