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SAR议事会分庭(拾)
程予黎一脸一言难尽:“……然后呢?”
“然后?”阮裳缓缓抿了一口续上的咖啡,“然后她就缠上小乔了。专职跟屁虫,从早跟到晚,那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在追他。”
魏缈渺:“……”
阮裳:“情爱一类的东西,总能给人一些不可思议的信念和毅力的吧。她追了,大概有三个月吧?”
“三个月二十三天。”魏缈渺苦闷补充。
“那么久??”程予黎震惊,“……所以,你怎么知道乔菽衡就是菽禾的?”
魏缈渺看向阮裳:“不要说。”
阮裳不为所动:“据说,她追求受挫,但死性不改,勇闯男澡堂,看见了某些不可见人的东西。”
程予黎:“???”
魏缈渺捂脸呐喊:“啊啊啊——为什么说的这么龌龊只是看见了他背上的伤疤而已伤疤伤疤伤疤——!!”
程予黎:“伤疤?”
阮裳善意解说:“染上恶魔力量的伤口不容易治愈,会留下黑色疤痕。”
程予黎不敢相信:“……所以你真的,勇闯男澡堂了?”
魏缈渺:“……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澡堂就是以为他故意躲我所以翻窗进去了而已!!”
程予黎:“……”
阮裳异常淡定:“不知道起因如何,反正听同在澡堂的同事事后表示,那次事件给他们留下了深刻阴影,并且一锤定音,说你们绝对是在一起了。”
魏缈渺:“……”
她说不是,还有人信吗?
程予黎举手提问:“那个,所以,阮裳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很简单?在这件事得到广泛关注后,我们迅速把小乔绑来灌酒。”阮裳理直气壮,“虽然他最后醉成狗也没说出口,但不死心的同事还是把袁小姐拉了过来,用三个星期打扫训练场的条件换来了这宝贵的情报,真是伟大。”
程予黎&魏缈渺:“……”
“话题是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偏的……”程予黎无语扶额,“这么说,你们还挺有缘分的,为什么会关系不好?”
魏缈渺沉默了,这问题阮裳当然不能替她回答,于是偌大的办公室便都是沉寂。
直到程予黎开始尴尬地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才犹豫着开口:“……因为,那不是我们。”
程予黎没有听懂:“什么?”
魏缈渺垂着眼帘,乌黑的眼睫下是澄明波澜的水,她带着复杂而又凌乱的情绪道:“因为相遇的是苗苗和菽禾,不是我们。”
相逢是苗苗和菽禾的。相伴是苗苗和菽禾的,相爱也是苗苗和菽禾的,魏缈渺和乔菽衡什么都没有。
他们披着伪装相交,犹如两条暂时改变方向的直线,当他们褪下那层外壳,回归真实的自我,生活的轨迹便又恢复原样,他们还是那两条未可相交的平行线,再回望时,只剩下感慨。
那么,这份源于欺骗和虚假的情感,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程予黎恍然,但他又想: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不论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面貌,那都是他们啊。
大概是当局者迷吧,如此长的时间她也没能跨出这道并不如何深的沟壑隔阂。
可看她郁闷和无可奈何的神色,他又觉得,被困在沟里,不敢出而不愿弃的样子,怎么说呢,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吧。
于是他拍了拍魏缈渺的头顶,在她迷惑的神情中忽地好笑地笑了起来,黑得深邃纯粹的眸子浸满了温柔的颜色,他轻轻地道:“可是不管怎样,那也都是你们呀。”
“就像你是缈渺,也可以是苗苗,即使名字是假的,人总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你们所相互吸引的,是善良、勇敢,是危难中的舍生相救和生死与共,而这些都是属于你们本身的,而不是一个名字。”
魏缈渺瞪大了眼,呆滞地望着他,红红的眼眶盈上了晶莹的泪水,仿佛她就是在等一个人告诉她这句话,仿佛她早就相信了,只等着人说。
程予黎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讲错了哪点:“应、应该是吧?不然你回来后追着人问菽禾的下落,乔菽衡还给你买泡芙……”
“咳咳。”两声轻咳和一声敲门在敞开的木门处传来。他们回望时,已经是一身常服的袁梦栖不知何时站到了门边,歪头抱臂倚着门框看他们,见他们回头,对阮裳扬了扬下巴,道,“阮裳,等等记得去把艾苓叫来。”
“好。”阮裳习以为常地应下,放下了杯子,“您受伤了吗?”
“不是我。”袁梦栖缓步踱了进来,“小乔那头倔蹄子又不肯乖乖治疗,回头把他摁去艾苓那儿。”
“他受伤了?!”魏缈渺比谁反应都大,“他在哪?”
袁梦栖挑眉:“他还能在哪。”
魏缈渺撂下句“师伯再见”,火急火燎地走了。程予黎看着另外两人脸上统一的欣慰神色,默默地思考:袁梦栖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缈渺真是个实诚孩子,他得出结论。
“程予黎。”袁梦栖突然的一声唤拉回了他的心神,“半个小时似乎已经超过了,所以走吧,加长一个小时。”
程予黎:“……”
有这么换算时间的吗?!
程予黎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公,但他敢说吗?他不敢。
于是他只能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跟着走。
“等一下!”阮裳忽地叫住,从抽屉翻出一页纸,递给程予黎,“差点忘了,这是你这次任务和这几天带早饭的报酬。”
“啊,谢谢。”程予黎不甚在意地接过,在收取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系统随即传来讯息。
[玩家程予黎,获得生命源石x200。]
……?
200?!分庭这么有钱的吗??
阮裳略有些骄傲地微笑:“毕竟是一个,与神明同在的组织,肯定是有些特权的。而且,玩家间进行的生命源石交易,分庭总还可以私吞一部分,就当做交税吧。”
程予黎:“……”
袁梦栖再次敲门催促,程予黎跟上时,脸上的惊讶神色甚至还没收住。
他究竟是进了一个什么组织……
然后他就想不下去了。
于夏季的晌午一直到黄昏都在河水中畅游,真是一件,美好而快乐的事情呢。
程予黎半死不活地生了火晾干衣服和自己时,袁梦栖递过来一盒椰糕。
他受宠若惊地道谢接过,望着噼啪作响的篝火斯斯文文地啃着。
袁梦栖同样也坐下来。良久忽地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真的觉得,在那次任务里相遇的是他们吗。”
“唔?”程予黎被她语意不明和语气肯定的疑问句噎住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问乔菽衡和魏缈渺的事,咽干净了嘴里的糕点回道,“是的吧。”
毕竟他也算是经历过类似事情的人。
在《秦淮景》阴暗的宅邸里,他是以一个女性的面孔与阿陌相遇的。
他们一起战斗、相互扶持,他并不认为那只是她和她的故事。
那些回忆、那些欢喜,是她的,也是他的。
袁梦栖似有些薄怒地瞄着他:“我有没有说过,这是错误的。”
程予黎一愣,莫名地理解了她的意思,但这次他没有服软,垂着头倔强地道:“我知道,但我觉得这没有错。”
不管什么原因,抛开一切的、纯粹的喜欢总不会是错的。
袁梦栖问:“不撞南墙不回头?”
程予黎抬头看她,乌黑的眸写满坚持:“是。”
并且撞了也不回头。
袁梦栖不再说话,只盯着他,锐利的目光好像来自远方的寒风,像是穿透了他的整个生命,预见了他已定的未来。
程予黎惴惴不安地坐了好久,她才终于又轻轻启唇,道:“……可是如果,你的喜欢会伤害到她呢。”
“……啊?”程予黎没有听清,更没有听懂。
“啊什么啊。”袁梦栖却不再重复,瞪了他一眼,愤愤地嚷,“快滚。该回去了。明天早上给我提前半小时到,让你感受感受早晨五点的河水温度。”
程予黎:“……”
您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
程予黎被迫把先前买的闹钟调前了半个小时,异常凄苦。
五点十分到达分庭时,太阳都只露出了个影儿。可袁梦栖果然说到做到,不容拒绝地把他拎到河漫区丢进水里,甚至已经厌烦于坐在画舫上游河看他笑话了,转而搬了个椅子坐在河边看报读书,还变态地给他数游一圈的用时并且规定时间。
程予黎:……有狗焉。
好在袁梦栖没有累死他的意思,游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吧,终于放他上岸。
刚开始他从飘忽的水登上坚实的陆地时还会有些脱力和腿软,到现在虽然依然累的跟个狗一样,但明显耐力和体力提升了太多。
果然不是为了折腾他,而是在锻炼他嘛。
再次意识到这点的程予黎显得异常开心,干劲十足地问:“接下来去干什么?”
袁梦栖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饿?”
程予黎一愣,即使起得很早也坚持给自己做了早饭的健康人士斟酌了一下然后说:“还好。”
袁梦栖拍拍他的肩:“我饿了,所以去吃饭。”
程予黎一脸懵地点头,她已经启动了传送器。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是真的好用,咻的一下哪里都可以去,不过分庭里人手一个,也不太像是系统发放道具,不知道是谁做的,什么原理,最远可以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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