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SAR议事会分庭（贰拾贰）
上帝保佑，例行拜访的闻箜闻先生并没有追究程予黎袭击公职人员的罪责，他可以说是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
于是这件事平安地翻了过去，他依旧过着将近三点一线的生活。
只是不管怎么练习，他也没办法变出草木等植物。智者对此说明花草树木等有些灵性的东西，大概算半个生命区的产物，是第一领域和第二领域突破的桥梁，这种跨越性突破急不得，慢慢来就好。
以及他某次来时智者忽然没了欢快的问好，反而呆愣愣地支着脸望着窗外，见他们进来僵硬地转头问他是谁。
他不知所措时袁梦栖已经从桌上抄起那块他造的小石头扔了过去。智者接过握着垂眸呆了一会儿，然后瞬间恢复了正常一脸嬉皮地跟他说话。
事后袁梦栖略为暧昧不清地跟他解释是境界高的劫难，他知道有隐情，也知道她暂时不会说，所以并没有问。
秘密太多了，一时又怎么开得了口。
除此之外，似乎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了。
直到某一天的正午，他照例从港湾坚实的木桥上醒来，迎面是灿金的黄昏和袁梦栖一张笑脸投下的阴影。
她说，他通过这项试炼了，可以不用再喝海水了。她会再安排另外的项目。
第二日他到林岛和智者谈及这事后，智者欢喜地表示给他停课半天，小小地庆祝一下。
乖宝宝程予黎犹豫不定：“这……这可以吗？”
“怎么不行？那玩意儿的幻境可不是能随便通过的，多应该庆祝庆祝。”智者眨着眼笑得俏皮，“而且又不是完全不上课，嗯……你可以提问嘛，问你不懂和想知道的地方。正好再干教下去我也不晓得教什么了，快问快问。”
这到底是给我放假还是给你自己放假……程予黎暗自无语吐槽，但还是忖度了一下自己现下最关注的问题，道：“嗯……我想问，我们所在的众星之城和老师您，到底是怎样的联系？”
智者不出所料地笑了：“这真是个，挺值得一谈的问题。可以说，它归属于我，是我的一部分，用这里比较专业的话来说，它是我的里世界。”
程予黎：“……里世界？”
智者：“大概就像是某类穿越小说里自带的空间世界，有修炼秘境无上至宝有时还能有个沉睡多年的世外高人收你做徒弟什么的。”
程予黎惊讶：“啊？？”
“当然，我骗你的。”智者得逞似的调皮，“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里世界可不是穿越者自带的，也不是只有主角能有，要看个人的天资、悟性和机遇，是不是很人性化？”
“里世界，顾名思义是一个‘握于手里的世界’，创造者可全权掌控其内部结构，像气候、地形、建筑，甚至于置于其中的任何人或物。所以，只要我想，我马上可以弄死你哦~”
程予黎不为所动：“但是众星之城是一个位于陆地上的地域，应该不是所有的里世界都是这样吧？”
“宾狗~”智者笑道，“真聪明。当然不可能，这可是高级权限。看来需要具体讲讲里世界的形成了。”
“大体来看，里世界可分为聚形、连能、锁明、通灵、入境、生灵、外放七个阶段。第一阶段聚形不用多说，初步凝聚出里世界雏形，每个人形成的机遇各不相同，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给你。连能呢，是指可将一张绑定技能卡，一般来讲是你的第一张技能卡与里世界相连，然后你就可以无时间、次数限制地使用技能了，是不是很酷？不过大多数里世界玩家也只能止步于此了，目前听说栖栖和漻漻的那俩小学生就处于这个阶段，啊我不是说他俩没有进步空间了俩孩子还是有很大潜力的……”
程予黎震惊：“他们也有里世界？？！”
智者理所当然叉腰：“那当然，你当分庭是什么低级地方，高层和高层的学生哪能没有点超能力。像是箜箜和漻漻，已经是第五阶段的大神了呦，小菜鸡。”
程予黎：“……”
智者：“哎呀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说到哪了，到第三阶段了吧？锁明期，差不多就是个过渡期，比上一时期多了点加成和炫酷技能，像什么幻念具象化啊、影射、部分外放什么的，啊你那两个副本里的boss，应该就是这个等级，不过听说外力因素太大水含量挺高的。”
荀月和凉梨也有里世界？？全世界就他最菜？？程予黎语噎：“……那袁梦栖呢？她应该挺强的吧，我怎么感觉，她哪个也没打过……”
智者的神色顿时有点一言难尽：“她……她情况特殊，不能按这些等级划分。啊都说了别打岔嘛，通灵通灵，就是说可以把一些东西移进里世界了，就是活的东西还是有很大几率因为缺氧憋死，所以只能当个大号道具栏。我想想，净疗组那个负责人，叫什么来着，就是这个等级。”
程予黎配合地不再问袁梦栖的事，并且善意提醒：“艾苓。”
“啊对对对。”智者明显不太在意，“然后就是第五阶段入境期了，也是个过渡时期，可以套对手麻袋把人弄进里世界单欧了，毕竟自己的领域自己说了算，不过如果识人不清被内部攻破的风险也是不小的。”
“之后就是特别牛逼哄哄的一个阶段了，叫做‘生灵’。这个等级的选手，里世界已经可以算做一个成熟的副本世界了，能住人能生人也能长草了。据说到达这个高度的人，甚至已经不能完全算做人了。”
程予黎审视了面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老师好久，暗自惊诧：那岂不是说，他眼前这个人，也是一个所谓的“神明”了？
智者脸上仍旧挂着微笑：“我们已知的最高境界。外放。着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总之，所得到的结果是，里世界将与我们所在的主世界相连，成为地图上可见的一个地标。拥有者在此范围内仍有它的绝对掌控权，只是里世界不会再随拥有者的移动而移动，它已成为世界的一部分。你聪明可爱的老师我，就是外放境哦~”
程予黎消化了一阵，然后才接着问：“里世界都会像众星之城一样，有许多个分区吗？”
智者：“不会，玩家所拥有的里世界各不相同，其外观主要由拥有者的技能走向和心性资质决定，就像闻箜，他的技能是冰，所以他的里世界就是一片冰，还有董漻，他的天赋是催眠一类，他的里世界却是一片海滩。”
程予黎：“技能和天赋，是指绑定技能卡的属性吗？这会决定玩家的发展方向？”
智者：“那倒不一定，也有很多人手持奶妈技能却把自己活成了个主攻。那个谁，艾苓对吧？就是个典型例子，她的主技能是治愈来着，可人家还是最常用它打架。”
程予黎：“里世界玩家和普通玩家有什么区别？拥有里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
智者：“拥有较为成熟的里世界，可以说是初步具备了创立世界的潜力，大约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归为一个‘散神’了。”
程予黎：“散神……那我们所处的主世界，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神明的里世界？这岂不是说明，神是不可超越的？”
智者笑了：“好问题，我喜欢。虽然大多数人从未见过所谓的神，但确实有很多人认为，我们只是活在神明的绝对控制下的蝼蚁。”
大多数人……所以还是有人见过神的吗？程予黎默默地想。
智者继续道：“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神并不是不可逾越的。总有那么一群人，以推翻残忍制度为目标，试图挑战神、弑杀神、成为神，而不断努力着。”
“……那他们成功了吗？还是已经……”程予黎喃喃地问。
还是已经成为了下一批人向上攀爬的奠基石。
“谁知道呢。”智者笑得异常洒脱，“说不定会有成功的一天呢，只是我应该看不到那一天了。还有啊，以后这种话要少提，尤其不要在你不可控地域里说，祂会听见。”
程予黎一愣：“……老师？”
“好了好了问答时间结束了，最后一个问题，过村没店！”智者好像前边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若无其事地打断程予黎道。
“哦……”程予黎再次斟酌了一下他脑子里各个疑问的含金量，最后道，“外放的里世界都可以由他人继承吗？巫蛊之森的典传仪式，也是一种外放里世界的传承吗？”
“看来栖栖没把任务细节都告诉你呀，不过没关系谁说都一样。”智者笑道，“当然不会每个里世界都可以承接下去，圣庭的教皇、巫蛊之森的圣赐女皇，由于他们的力量是神所赐予的，神也将选择下一任继承人，使这一份力量得以延续。”
“但众星之城不一样，它完全是人类的杰作，而它也可以延传，原因和方法我不编说，当你们成长到足以接替我的位置时，你们自会知道。”智者娓娓叙说，看向他的眼眸仿佛平和得深不见底的清潭，“对于一般的里世界，都是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逝的。”
程予黎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可以读懂他的一些情绪——他是想起了已逝去的谁吗？
“哎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然而智者突如其来的不正经语调冲去了所有怅惘的气氛，他笑嘻嘻地道，“黎黎你是不是要混到圣赐巫女的候选人中去揪出间谍呀？”
程予黎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是、是啊。”
智者欢快地拍手：“这就对了！过来过来，我帮你提前准备准备。”
程予黎反而向后缩：“……准备什么？”
那一刻，智者的笑异常恐怖渗人，他只说了两个字：“阉、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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