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司
简单的跟林妙玉讲了一下掾密司的事情，听到辅官的相关东西，方云看到媳妇眼睛亮晶晶的。
“这么说，我能跟你一起去？”
“当然，秦老头比我想象中还厉害，”
“呵呵……”
方云听到了媳妇的笑声，表现着她真的很开心。
林妙玉往往都是浅笑，笑不露齿，三分敛态，今日这种明媚出声的笑容，方云都是第一次见。
小媳妇开心了，带动着方云的情绪也阳光起来，盯着媳妇看，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
外面，则是太冷了，自己的院子里积雪颇深，已经需要清理了，方云想了一下，就决定把它们堆在一起堆个雪人。
不同的是，以前在绥州那边，就方云和林妙玉，今天这里多了两个，
两仪珠的灵体幻化出来了，黑白交织的袍子，套在前后一样直的身体上，再加上叽叽喳喳叫着的小火凤。
一人一个，小绒最先回屋子里去了，她本性属火，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冷天，上次竟然想往火炉风箱里钻，被方云拍了两下脑壳。
小绒还是八品的样子，已经达到了巅峰，虽然太慢了，但这才是正常的速度，要不是林妙玉倾心指导，巅峰都到不了。
八品巅峰的她一身黄绒已经完全蜕去，长出来了红明之色的柔羽，冠顶凤翎透着灵气，到了七品，她就能掌握变大的一个基础神通，也就能带人飞了。
小绒自己也挺努力的，化灵丹六品才能承受，小家伙十分渴望化形，几乎比方云二人还刻苦，一天到晚都在修炼。
傍晚，几个胖嘟嘟的雪人堆在了树下，两人就去生火做饭，刚入夜，方云也抽空去弄了两个小镜子，正准备送到沈府，就听到了敲门声。
入目，是一个带着风雪斗笠的谒者，拖着一个托盘，同时来的还有沈叶，
“两位快请进，”
方云一看他托盘上的东西，就知道是官身来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伸手作邀请状，却听沈叶言说：
“我就不去了，正在吃饭呢，带他过来一趟，你看，果然是金司职位……”
他都不进来了，这个谒者也不好意思，收了方云不少银子打赏后，把一块巴掌大的金色印信从托盘上拿下来之后，留下明日前去掾密司报道的嘱咐，就离开了。
方云也趁机把两块镜子递给沈叶，天色有些昏暗，但镜中的画面把昏暗都映了出来，沈叶愣神的摸了摸镜面，这才知道，自己妻女所言非虚，此镜竟如此清澈。
“顺秋先生，此物易碎，需轻拿轻放。”
方云笑着说道，听沈叶哈哈一笑，眼神有些高兴：
“进了掾密司就好好做事，他们会带你去面圣一趟，明日我需讲课，就不陪你去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走老师的举荐，少有人会为难你的……”
两人告别，各自回府，方云掂量着这块印信，确认了这是一块伪印，也就是说，它不是和天子剑配套的官印，而是后来炼制的。
虽然是伪印，却有庞大的念力附着其中，金印底部是刻着‘金司’二字，入掌就能感知到它的功能。
自动护身，但只针对修士的修为，鬼物和妖物没多大用。
镇压，可操纵它镇住心神，这个却是对妖鬼有奇效。
这两个效果方云都见过，却没想到它也就这两个功能，既没有什么杀伤力，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当然，它也能收东西，空间不大，跟储物玉佩差不多似的，聊胜于无。同时也能收集念力，然后交给朝廷。
反手抽出来一朵白莲花，方云明白了，这朵白莲也有类似的功能。
念力是一种不同于修炼的力量，有点虚无的感觉，但这种力量又确实存在，方云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册子，大概是讲述做官的一些事项，取出来看了几眼，随手把印信递给了自家媳妇。
小册子上还有一段祭炼之法，可以让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和大印关联更深，做到掌控由心的程度。
方云正要试试，被自家媳妇阻止了：
“别熔炼它，自身才是立足之基。”
方云望着林妙玉严肃的样子，从善如流，不再祭炼此印。
修行艰难缓慢，结果不用修炼，就能获得力量，哪有这么好的事？
照林妙玉所说，念力即为众生力，移用众生之力，就得承受众生所托，岂是自在逍遥大道？
最擅长香火念力的佛道在这里势微，朝廷才是念力的极大成者，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念力沾染身体容易，万一到时候挣脱不开，那就麻烦大了。
不祭炼此印，也能调用念力，不过一定要注意别被人抢走就是了，按照小册子上面所说，丢印就等于丢官，大印没了，惩罚不小。
轻则流放，重则直接下狱，册子之中多次明言，一定要注意两个势力，长生会和白莲教，一旦遇到，上面给了唯一的应对方式：杀无赦。
而且是，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小册子上除了前面这些东西，后面则是关于金司的一些待遇和职务，
如果按照队伍来算，金司是最基本的单位，一个金司需要带领三位白司，共同组成一个小队，然后一个五品紫司又统领三个金司，以此类推。
金司待遇是每月黄金百两，方云自然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但后面的就有意思了，可以做任务积累贡献，贡献到了，上至权力地位，下至功法宝器，全都可以兑换。
兑换的东西，是从梁国宝库选的，一个国家的宝库里面，想想都绝对有修补神魂的极品宝物，方云心动极了。
除此之外，金司官轶堪比郎将，必要时能直接接管一县之务，统领三千兵马，独立于寻常官体之外，皇权直授。
坏处也不是没有的，任务一旦颁布下来，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接受。
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司必须无条件服从金司安排，金司同理。
方云微微叹气了一声，早有心里准备，毕竟是皇权朝廷，既然想借助他们的力量，也就得接受束缚。
看到这里，方云又忍不住瞥了瞥跟自己一起看这本小册子的媳妇，幸好刚才她提醒了自己，没祭炼那个大印，不然的话，念力入身了，上司直接就能强行控住自己。
小册子上有个有趣的描述，讲解怎么用金印压住比自己官轶低的人，不知白司，甚至连县令大印都能封住。
也很容易推断出，如果祭炼了这个金印，可能因为特设的原因，不惧别的比较高的官轶，但对上司却没有办法的。
“翻页呀……”
林妙玉说着，一手挽着他，一手自己开始翻了下去，看到了辅官的描述。
因为修士普遍是弱于妖族鬼物的，不论世俗认知还是实际情况，都是如此。
而掾密司又是单门由修士组成的部门，所以为了避免白白牺牲，到了金司的级别，就可以召一名辅官，辅官其实也就相当于摆设，因为这个职务不参与任何奖罚，甚至召辅官的钱都要自己出。
不过林妙玉很满意这个制度，事少，还能跟方云一起，她就不用老待在家里了。
如果要加入朝廷，林妙玉很难进入其中，一是几乎没有比较正式的女官职位，二是方云进去了，很难天天带着她一起。
不过这个新设的掾密司倒是不错，等他把报备好以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他一起去办事了。
小册子最后，是掾密司相关介绍，其中一主一副两大主司是最高官，然后就是三个下属部门，除妖，灭鬼，杂事。
杂事司听着不好听，实际上涉及到的事物繁多复杂，方云给的官轶就是杂事司下第五支，第十八位金司，顶头上司不知是哪个五品高手，上面没说，不过可以确定的归属到曾经的未刀枯俅，现在的杂事司司主手下。
没听过这个名字，却可以肯定，他是个三品的“寿司”。
小册子到这里就结束了，金印之中，还有一套纯黑色的套衣，胳膊旁绣着暗金色的‘司’样大字，还发了一把凡铁精钢长刀，方云试了一下，就发现刚好合身，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估计趁着这个功夫，把自己的老底都摸了个干净，不然岂会连腰围都如此合身，这里的衣服又不像短袖衬衫，套上就能穿。
但这又不是在赵国，身份经不起查，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梁国人，又有秦老头的举荐，自己可是一门心思想加入朝廷的“热血”好青年啊。
这身衣服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很是暖和，方云靠着三五老的炼器笔记，揉了两下，猜测这应该是火蚕丝制作的。
衣服上各种绳带束紧，有一种干练的感觉，全套黑衣若是在黑暗中隐藏，犹如夜行者隐蔽，白天穿出来也有一股威势，端是看着不错。
方云穿了一会就脱了，屋内炉火正旺，穿着这个衣服都快要出汗了，衣服脱了后两人稍微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早，方云就在林妙玉给他系好外袍之后，借用了沈府的车夫马车，碾着皑皑白雪，向内城的掾密司出发，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正式入职掾密司了，成为一名光荣的办事人员。
不肖半个时辰，方云提着金印，按照昨日那人所留下的信息，来到皇城边的一个地方。
方云路痴，谢送走了车夫之后，皱着眉头看着这处地点，掾密司三个大字挂在门口，但却是一个破落的，像是茅草庵一样的小院
“没人？”
方云没感应到里面有生气，上前试图敲了敲门，还未触手，小门就自动开了，玄色的光幕氤氲流转，正是一个洞天。
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掾密司这么破呢，就一个小破庵。原来只是一个外壳，真地点在洞天里。
踏步走入洞天之中，方云眼前一花，看到了视线尽头分割了不同区域的场地，正中有一个三层小楼，还未来的及再多打量，四个人就匆匆从身边路过。
皆是黑衣，司字一金三银印在袖口，皆是面色严肃，路过时也没多看方云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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