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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稳定爆炸


  今天白天,很多人都跑到城墙那边去看热闹,因为据说银塔的神秘祭司们终于来了。毕竟因哈泽是一座正圆形的城市,所以下城区的百姓只要跑到西城区就可以看到那些如同水晶雕镂的精美车仗。然而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银色的白塔大旗,和举着旗帜的骑士。这些月精灵骑士们身穿奇异材质的盔甲,闪烁着如同琉璃一般的色泽。那种交不上名字来的材质绝非一般的金属,这是绝大多数御精灵们也没见识过的奇景。

  然而贝克街这里依旧充斥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有心思去西城区看新鲜。

  太阳落山前,欧格尼赶着骡子车准确的停在了图书馆街的一座公寓楼前。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子犹豫了半响,还是默不作声的爬上了平板车。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但是谁也没说话。在尴尬的气氛中,车子伴着吱嘎声慢悠悠的向上下城区的分割墙驶去……

  简萨拉今天显得很淡定,淡定的不正常。他开始生硬的跟手下的士兵开完笑,对每一件辖区内发生的事情都很关心。他在试图表明自己一切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然而每一个士兵都觉得莫名其妙。

  “今天我们走这条街吧!”在岔路口,简萨拉突然说到,然后动身向自己从来都懒得去的小路走去。

  阿伯瑟很纳闷:“头儿,今天怎么了?这边走的话,就到分隔墙那边了!你不是最讨厌老杜克的二侄子么?”

  简萨拉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满脸油光的矮胖子。不知道为啥,这胖子特别喜欢自己。总是拉着自己聊天。他的商铺就耸立在分隔墙下面,是那道银白色围栏之下的一座非常显眼的建筑。但是简萨拉并不喜欢给别人讲解自己在冰封城杀人的故事,所以总是躲着他。

  “昨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简萨拉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会显得非常可疑。他砸了砸嘴故作深沉的说:“他叔叔是伯爵,我应该跟他多聊聊。”

  “那你就空着手去啊头儿?”阿伯瑟喊着。

  “嗯……”简萨拉头也不回的说。

  文菲尔觉得自己要走上不归路了,他一整天都觉得公义与秩序的圣使者圣沦奥朗的雕像在盯着自己。

  那劣质的石头骑士在自己头上举着硕大的连枷,仿佛审判已经下达。

  一个圣职者,为了钱,去勒索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是那个人有罪啊,唐纳希顿就是他的手下,要是找唐纳希顿赎回六角晶息事宁人,不给他一笔钱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用恶人的钱去收买恶人有什么所谓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读着经文,试图找一点启示,来判定敲诈一个恶人这件事到底对还是不对。

  “卡德自然会惩罚有罪的人!”圣典里很不客气的这样写的。

  焦头烂额的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应该参与行动了……

  当他终于决定出门,并踏着石子路向独眼威利酒馆走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非常紧张。这是在科玛留斯那里练习的时候没有的感觉。文菲尔在内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自己的台词,试图确保万无一失。然而这一遍一遍的思考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无法专心在台词内容上。

  如果说错了话,被人拆穿,岂不是死的透透的?如果低声下气的求唐纳希顿,是不是还会有一点转机?

  “你简直傻死了,还是回家吧……”

  当他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之后,文菲尔不禁停下了脚步,他开始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被人排挤就要勒索其他人呢?跟白鹿使大人好好解释,或者写一封长信,应该就能解决这一切!

  至于科玛留斯的病和他母亲的病……也许卡德会拯救他们?

  文菲尔发现自己说不好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单纯的恐惧……

  好吧,就是恐惧……因为白鹿使大人根本不可能收到他的信,他被提灯牧守关进小黑屋审查一下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冰封城了。

  文菲尔不想回冰封城,那些他称之为同胞的人杀了他爸爸。

  深吸一口气,他放弃了。回家吧,就当从没认识过科玛留斯!

  于是他抬起头准备回家。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独眼威利的门口了……

  卡德的旨意!

  哈柯今天结结实实的观察了家里所有的女仆一整天,每一个女仆都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哈柯到底也没有看出来是谁接受了沙漠公子的贿赂,最终哈柯决定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以下人的身份偷偷跟那个贵公子聊几句,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到了傍晚,哈克才发觉,自己一整天都没有伊柏林的消息。对方并没有一如既往的偷偷穿着男装溜出门来找自己玩,也没有任何有关舞会的消息。

  但是晚上去找她的话,是不是太唐突了?而且沙漠的公子晚上还要来呢……

  最终,哈柯满口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然后把自己的父母推上马车。然而本都切萨尔今天真的原计划是带哈柯去宴会的。

  “今天银塔的月精灵可是来了哦!你不是一直想看月精灵吗。”

  说实话哈柯有点动心,因为很多精灵一辈子也没见过神秘的月精灵。这些神秘的月亮祭司在伽德亚的地位举足轻重,传说他们的皮肤如同凝固的月光一样漂亮、秀发即使在白天也能散发出淡淡的月华……但是……还是下次吧!

  “不,爸爸,如果我能成为一位真正的淑女,那么跟月精灵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哈柯强颜欢笑的说。

  本都切萨尔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有那么一瞬他简直想好好拥抱女儿,然后把她将来要做皇后的消息告诉哈柯。但是害怕自己的女儿走漏消息,所以还是忍耐了下来……

  “真是爸爸的好女儿!”本都切萨尔感动的说,然后赞许的拍了拍斯莱瑞尼雅小姐的肩膀,差点把她打趴下:“你是个好老师!谢谢你的教育!”

  斯莱瑞尼雅小姐捂着差点被拍散架的肩膀勉强挤出了一个谦虚的微笑,然后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跟哈柯说“撒谎是淑女的必修课,你做的很好!”

  翁德塔拉独自一人在因哈泽的下水道里赶路,这里的地形他很熟悉。下水道是三世大帝特地给上城区修建的,六个排污口直接连通下城区的护城河和排污沟。但是因为下城区并没有这么奢侈的设施,所以卫生比上城区差远了。

  不过好在这里是上下城区有限的没有设关卡的地方,很多年前因哈泽的银指公会联合其他黑势力团伙,联手破坏了其中一条下水道口。迫使国家因为嫌麻烦而放弃了这条下水道,于是这里成了小偷小摸者的通道。

  但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翁德看着脚边的骸骨和锈蚀的刀剑,并没有减缓速度。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继续走这条路。

  总之他是不想。

  在他达到上城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贵人开始乘上马车,向流银厅的方向走去,一切都跟计划相吻合。

  当大钟敲响了6次之后,魔法的礼花造型在流银厅上空炸开,一头白色的鹿伴着两轮银白的月亮,象征伽德亚皇室和罡泽亚拉世界的两个月亮,也象征着守护银塔明月的月精灵。月精灵使团的地位和规格真是不一样……不过这跟自己没啥关系……

  翁德几乎是轻车熟路的摸到哈柯的住宅附近,有了薇-艾米的夜视药水,翁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猫。他可以清晰看见任何东西的轮廓,虽然没有颜色,但是足够他进行任何操作。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翁德觉得月亮看起来特别恶心……

  在灌木丛之后等待的时候,翁德开始期待那个女仆起来……据说女仆们的脾气都非常温柔,而且她们也是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嫌弃自己的吧……

  然而一想起自己第一次偶然见到那名富家小姐的身影起,自己就难以遏制的思念对方。即使没有希望,翁德也并不想就这样放弃。

  “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去偷窥一次吧……最后一次……”翁德这样想着。

  宅子的方向发出一声轻微的开门声,翁德惊觉的坐起来,透过灌木的缝隙他看到少女纤细的腰身,和一条及腰的灰色秀发。就在他准备将视线上移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妈的药效居然过了!!

  就在翁德准备喝下第二瓶的时候,少女的声音传来:“呃……先生……您……您在么?”

  “在的!伊柏林小姐!”翁德放下瓶子,掏出准备好的信件。

  “抱歉……让您久等了,但是老师……不小姐看我看的很严……”哈柯嗫嚅的说。

  “呃……我并没有早到多久……”翁德塔拉撒了个谎,说实话他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少女的声音。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保持沉默,气氛很尴尬……

  愚蠢一点……还是现实一点呢?

  翁德塔拉发现自己在很猥琐的胡思乱想,然而当自己想起那个贵族少女在微风中飘散的棕色秀发……翁德决定自己要专一一点,或者说愚蠢一点吧!既然做梦,就做到底!

  怎么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呢?干嘛跟这个女仆套近乎?

  “我还急着回去!”翁德塔拉的语气生硬起来:“这个是情书……你先收好!”翁德说完就对自己语气后悔起来……他把手顺着灌木丛的边缘伸过去,举着那封信。他正打算一会站起来跟对方道个歉,然而他刚一伸出手,就感觉自己的指尖触到了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掌,那手掌飞快的抢走了自己手里的信,然后飞快的塞过来一根项链。不等翁德反应过来,对方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绝对是翁德塔拉这辈子触碰到的最柔软的东西……之一……

  翁德塔拉傻呆呆的愣在原地,刚才不经意的触碰让他如同雷击,脑子白茫茫一片。当房门咣的一声关上了之后,翁德终于回过神来。

  “妹子……你是不是忘了勒索信啊……”

  文菲尔喘着粗气走进独眼威利酒馆,跟往常一样,这里挤满了下城区的穷人。大家正在热情的讨论着月精灵的如何漂亮、如何威严、如何神秘……

  “知道吗!我看到使节团里的人啦!”文菲尔做到酒桶旁边的时候,一个醉汉正在眉飞色舞的吹嘘。

  “别闹了,帘子那么厚,你能看到啥!”其他人并不相信他的话。

  “不是吹!我跟你们说,有一会起风了,帘子吹开一个角,刚好在我这角度!我看到马车里有一个姑娘!长得贼好看!!”醉汉沉醉在叙述里:“真可惜啊,你们都没看到!那眼睛,美的就像紫菱花!那叫一个水汪汪!”

  “去你的吧!人家月精灵眼睛都是银色的!哈哈哈哈!”酒馆里哄笑起来,醉汉羞得直往嘴里灌酒。

  文菲尔跟着干笑了两声,等大家都不笑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该演戏了……

  “呃……啊!今天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我再也不用受气啦!”

  浮夸的说完台词,文菲尔发现并没有人问自己“为什么?”

  “那个……我真的不用再受气啦!”文菲尔尴尬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落了一个环节:“啊啊!老板,我要一杯姜丝酒!呵呵……呃……”

  姜丝酒递到自己手里,依然没人对自己感兴趣,但是文菲尔还是决定演下去,反正圣典上说要尽自己的努力,不要在乎结果!

  “啊……我真的很开心!”文菲尔眉飞色舞的说:“还记得昨天跟我们打架的那个警卫官吗?我们和好啦!他是个好人,叫简萨拉,我们正在角马饭店大吃一顿!还有翁德塔拉和薇-艾米!那里的饭菜真不错,位子都很难订到!”文菲尔开始叙述之后反而发觉并没有难了,他开始绘声绘色的说那里的菜色多么美味、服务有多么周到。人们开始回头看他,而且他们的眼神并没有表示自己是个疯子,反而开始觉得很感兴趣。文菲尔开始感觉好多了,现在他要收好这个尾:“但是……恕我直言,那里的啤酒真是太难喝了!简萨拉要执勤先走了,我让两个朋友在那里等我,我要在这里买一大桶啤酒回去喝到天亮!啊当然我是牧守我不能喝!真是美好的夜晚!”

  说完,文菲尔觉得很满意,他端起姜丝酒满满的喝了一大口,决定潇洒的离开这里。

  “可是角马饭店刚刚着火了啊!”

  噗……

  文菲尔把一口酒都喷出来,急忙寻找说话的人。

  “刚刚角马饭店着火了,客人都跑掉了!”一个牧精灵小伙子说,他脸上那个都是炭黑:“我们刚把火扑灭,你是在那个位面吃的饭?”

  文菲尔这才发现,酒馆里有三分之一的人身上都不太干净,显然他们刚刚帮忙扑灭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现在所有人都在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有人甚至发出了一声干笑……

  文菲尔觉得自己的胃正在往上翻,酒馆里仿佛一片昏黄的漩涡,他觉得眩晕……跌跌撞撞的转了两圈之后,文菲尔疯了一般逃出酒馆,留下身后一阵议论纷纷。

  不不不!失控了失控了!!文菲尔向贝克街没命的跑去……

  在分区墙那里,简萨拉陪着老杜克伯爵的二侄子已经聊了40多分钟了。

  简萨拉并不擅长言辞,他把自己的战争经历讲的如同流水账一样,但是那个胖子居然很爱听,一直在问然后呢?然后呢?

  “呃……然后吧……我们就开始开拔了,路上没有吃的,我们就抓那些毛蟹吃……冰原毛蟹长得很奇怪,他们像螃蟹和虾的结合体,在冰上爬,我们就打死了来吃……”简萨拉干巴巴的讲述着,他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这些家伙们一个个的都很无聊,抱着长矛打起哈切来。

  “你是说,长得像虾的螃蟹?”那个胖子居然还在追问,他的布料店早都打烊了,但是他并没有回家的意思:“真是不可想象,他们长什么样?”

  “呃……像虾……呃……很大,可以直着走……”简萨拉不擅长形容动物的外貌,也没心思仔细说。他在等待薇-艾米的信号,如果一道红色的火球飞到天空里,就证明他们已经接到翁德塔拉了。如果大钟敲响八次的时候火球还没飞过来,自己就必须赶到预定区域捕捉翁德塔拉,然后保证可以在没人的地方放了他,或者至少不要让项链落到别人手里。

  “可以直着走的螃蟹?天呐!”那个胖子还在认真的听……

  “天呐……”简萨拉心里一阵崩溃。

  大钟第七响已经过了半天了,但是翁德塔拉还是没有从下水道里爬出来。

  骡子车停在下水道入口旁边,这个锈迹斑斑的洞口就立在分区墙的嘴下面,有一半淹没在内城护城河里。由于已经失去了排污的作用,这里的护城河水显得相对干净一些。

  问题是周围居然没什么人,很多建筑都废弃了。更有一些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薇-艾米简直不敢相信在寸土寸金的因哈泽居然会有这么一座废墟存在。当然,她小时候也隐约听说过一些都市传说……跟一个叛逃巫师妄图杀死伽德亚三世为二世皇帝报仇,最后他的计划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他被围堵在这个区域,然后被禁卫军乱刀砍成了肉酱……据说这个巫师的灵魂还在这里游荡,寻找自己丢失的眼睛……

  薇-艾米咬着嘴唇,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翁德被鬼魂吃了?被下水道里的怪物抓住了?被警卫官打死了?……最后她想到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欧格尼,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薇-艾米质问着已经靠在车上睡着了的欧格尼。对方挣扎着惊醒过来,嘴里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音声,然后飞快的擦了擦口水,抓住缰绳准备撤退!

  “翁德!翁德在那里?”欧格尼哇哇乱叫,但是发现周围除了薇-艾米空无一人。

  薇-艾米用手扶额:“他还没回来!我是说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怎么会!”欧格尼大声辩解道,同时偷偷的看看周围的地标,挠了挠头,嘴里咕哝着……

  薇-艾米运了一口气,再次质问道:“到底有没有?”

  “没有!”欧格尼有点没底气:“我我我,肯定!不,大概……不不不还是肯定,就是这里!”

  哦不!

  薇-艾米捂着脸,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欧格尼的话,因为对方自己都不确定。怎么办呢?如果欧格尼记错了地方,那么正确接头地点在那里呢?如果没有记错,那么翁德人呢?

  薇-艾米心急如焚,但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她在原地急得直转圈。欧格尼看得不耐烦:“你怎么了?”

  “你说呢?”薇-艾米没好气的叫到:“我们在犯罪!我们可能会被绞死,但是我们现在连我们的银指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这都怪你!记不住接头地点!”

  “怎么会怪我!”欧格尼委屈的辩解起来|:“他就是带我来的这里,不会有问题的!”

  薇-艾米捏紧了拳头,她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的愤怒:“我就知道不稳定因素一定会爆炸的!”

  欧格尼在骡子车上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嚷着:“你说谁是不稳定因素?我是最靠谱的一个!你们每个人搞砸的事都比我多!”

  薇-艾米正要在反击,却听见大钟敲响……八次悠远的钟声过去,薇-艾米气的一跺脚,抬手开始释放法术。

  随着一个绿色的光球飞到空中并悬停稳当之后,薇-艾米瞪了欧格尼一眼,爬上马车一言不发。欧格尼拉紧缰绳,准备调转骡子车往回走……

  简萨拉的余光看到了拿到绿色光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焦急。

  “说起来,如果那些螃蟹长得像虾,又可以直着走,那你们怎么知道那些螃蟹不是鳌虾呢?”这个胖子还在追问。但是简萨拉已经没心思搭理他了。

  “西贝李安,我们下次再探讨这个问题吧!”简萨拉站起身来,简单的到个别,就抓起佩剑离开了店铺。士兵们和杜克伯爵的侄子都感到惊讶,但是谁也没办法。

  “那……你明天再来啊!”西贝李安在门口依依不舍。

  士兵们跟在简萨拉后面,走向西侧的小广场。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但是都不知道怎么说。

  “头儿,我们今天怎么总换路线?”还是阿伯瑟试探的搭话。

  “因为……我预感这里有犯罪!”简萨拉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军人的直觉!”

  阿伯瑟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头儿你是不是有线人?我们是不是要面对大案子?我们是不是能跟你升官?没事你不用告诉我,你怕我们走路风声,我们明白!”然后不等简萨拉解释,阿伯瑟就往后面一喊:“弟兄们警觉点,我们有大案子啦!”

  简萨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不解释了吧……

  于是这群人就在分区墙附近转圈,没人抱怨,大家都挺兴奋的。毕竟处理醉汉和流浪汉还是会腻的,谁都想经历个大案子刺激一下!

  不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嘈杂,简萨拉心一紧,别是别的警卫队先发现了翁德塔拉!

  “走!”简萨拉大喝一声,然后矫健的如同豹子一般蹿了出去,一群士兵立刻叫嚷着跟在他后面。就在简萨拉冲过街角,准备向嘈杂声音的源头奔跑的时候,另一个带着头盔、穿着龙鹰披风的胖子也带着一群士兵大呼小叫的冲出来,追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唐纳希顿?”简萨拉认出了这个胖子,心想翁德塔拉绝不能落到这个守财奴手里!

  “毛贼别跑!我简萨拉在此!”简萨拉大喊一声,希望翁德可以配合自己一下,但是那个身影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是唐纳希顿回过头来,冲自己喊:“啊啊,简萨拉你咋来了!这不是你的辖区!”

  简萨拉没空回话,他跑的比唐纳希顿快得多,但是唐纳希顿比他离那个身影更近……

  就在唐纳希顿堪堪就要起跳扑倒目标的时候,简萨拉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不知名的垃圾,直直的打在唐纳希顿的肋骨上,害的这个胖子惨叫一声仆倒在地,摔了个满脸泥巴……

  简萨拉连停都没停,直接从唐纳希顿身上跃了过去,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简萨拉焦急的说:“你丫的别跑了,是我!他妈的我叫你别跑了!”

  对方眼看跑不掉了,突然猛地一回身。简萨拉感觉眼前一阵微弱的亮光,紧急的一扭身躲开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同时长剑哗啦一声抽出剑鞘,带着锐气向对方小腿扫去。那人没料到这一招,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剑招,两人在黑夜中就比起武艺,然而简萨拉的剑术远在对方之上,几个照面就把对方打倒在地。简萨拉怕伤了翁德,顺手扔掉剑就用膝盖压住对方身体,使出擒拿的手法终于制服了翁德。

  阿伯瑟他们终于赶过来,目睹了简萨拉漂亮的斗剑擒敌,纷纷发出喝彩。

  “头儿你真厉害!没有吹牛!”阿伯瑟鼓着掌赞美道。

  然而简萨拉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们,他把地上的人翻过来,发现根本不是翁德塔拉……

  “这……”简萨拉意识到自己貌似犯错了,果然唐纳希顿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爬了起来,然后扶着后腰就对简萨拉破口大骂:“好你个简萨拉!这是我的辖区,你在我的辖区打伤我,就为了跟我强功劳!你看我怎么跟营长汇报!我要革你的职!我要……我要宰了你!哎呦……”

  当然唐纳希顿是根本打不过简萨拉的,但是此时此刻简萨拉理亏,唐纳希顿只顾嘴里痛快,骂的这叫一个酣畅淋漓。

  简萨拉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看着阿伯瑟辩解说这个贼是因为简萨拉有情报,才一直跟来抓的。正当他开始想办法怎么处理的时候,天上居接二连三的冒出小火球来……

  妈的!到底接没接到啊!

  简萨拉气急败坏的搜遍了这个罪犯,发现他身上只有7个金维纳……

  “你他妈就偷了这么点?”简萨拉怒道。

  “今天运气不好,我也没办法啊长官!”小偷委屈起来。

  唐纳希顿见状,挖苦的笑道:“7个金币?真是大案子!这种案子居然还需要线人汇报,哈哈哈哈!”唐纳希顿的士兵都哄笑起来。

  简萨拉站起来弹弹自己身上的土,他的士兵们把毛贼捆起来送还给唐纳希顿的人。然后简萨拉对着唐安希顿鞠了一躬。

  “医药费我明天赔给你。抱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再见。”

  言罢,简萨拉捡起长剑就走。

  “怎么,这就想走!”唐纳希顿气的胡子直打颤:“打完人就像跑,没门!”

  简萨拉站住身子,默默的回头,露出一个职业军人处决战俘前特有的冰冷眼神:

  “我已经道过谦了。”

  唐纳希顿也参过军,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参加过战斗。他一直花钱打点连队长让他可以用各种借口留在后方。这种眼神是他根本没有见识过的。唐纳希顿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僵直,不自觉的留下冷汗,嘴里一个字也不敢说。

  简萨拉收回视线,大步向自己的塔楼走去,心里一直咒骂薇-艾米。

  “这事……这事不算完!”等简萨拉走远了,唐纳希顿才敢大声的放出这句狠话。

  “到底怎么回事!”

  在贝克街48号,简萨拉狠狠的垂着桌子,大骂着自己的队友。所有人都没有受伤,但是大家都很低落。

  “我……我回来晚了……”翁德弱弱的说:“我耽搁了一会……”

  薇-艾米捂着脸说:“我看他没有按时间回来,就发信号了……结果我们刚走出来没多远,就看到他从下水道里爬出来了……然后我只能赶紧发红色信号告诉你他没事……但是貌似晚了……”

  简萨拉又盯着文菲尔:“你又是怎么回事?!”

  文菲尔放着椅子不坐,坐在墙角,眼神空洞的说:“我搞砸了……我居然不知道角马饭店着火了,昨晚不可能有人在那里吃饭……我在独眼威利说了半天才发现……”言罢他几乎哭了起来:“卡德诅咒我了!我做了不义之事!”

  薇-艾米近乎于崩溃:“这么说……我和翁德并没有不在场证明喽?”在文菲尔点了点头后,薇-艾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嘿!嘿!大家冷静一下!”科玛留斯笑着说:“我们虽然遇到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但是嘛~~翁德塔拉拿到了项链!这就是胜利嘛!”

  翁德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绿宝石项链。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件事还不算太坏。

  “我们可以躲一阵子,然后去拿钱!”欧格尼说,他现在很骄傲,因为他是唯一个没出岔子的成员。

  虽然薇-艾米还在哭,但是大家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没人注意到科玛留斯的表情……

  “绿宝石?”科玛留斯惊讶的盯着项链:“这是……谁给你的?”

  “那个女仆啊?”翁德塔拉说:“然后她拿着情书就跑进去了,把勒索信忘在我手里了。我等了她足足一个时刻,她还是没出来。我只好自己进去把勒索信放在将军抽屉里了。”

  科玛留斯眼睛瞪得如同两个鸽子蛋,半晌他才说出几个字:“情书……在那个女仆那里?”

  翁德点了点头。

  科玛留斯颓然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家连忙站起来,却不知到怎么抢救他。

  过了老半天,科玛留斯才有气无力的说:“朋友们……我们各自逃命去吧……”

  “为什么?”简萨拉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我骗了你们……”科玛留斯那张仿佛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几乎塌陷了下去,他嘴唇动了动,深吸了一大口气才鼓足气力说:“你们那天在我楼上看到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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