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2011年8月29日。
这是秦羽墨搬进3601的第三个礼拜，也是她和李察德订婚刚好满一年的日子。
18
一伙人来到酒吧打发时间，吕子乔穿着满是亮片的衬衫走进来。
胡一菲转头就被这件不断反射着灯光的衣服弄得晃眼，“哇，子乔，你好亮啊。”
吕子乔不慌不忙地说道：“bingo，女人和鸟类的十六个共同点之一，都会被发光的物体所吸引。”
秦羽墨配合的在那照了照，“嗯，补妆都不用镜子了，有你在就行了。”
周游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鸡尾酒，咬着吸管问他：“又是你的泡妞小技巧？”
他还没点头，一旁的胡一菲就开口了，“说到泡妞，子乔，你之前为什么会认为羽墨是你整容过的前女友来报复你？”
不提还好，一提吕子乔就来气。
“我吕小布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在三天内被八个女孩扇耳光，”他两手一摊，“这不还以为是哪个被我伤透了的前女友来戳轮胎了嘛。”
“不可思议！”
吕子乔转头看向关谷，“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
“你居然在三天内搭讪了八个女孩。”关谷说。
吕子乔：……
他们讨论的事情发生在三个星期之前，今天偶然提起来，还是因为有空。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3602闹耗子，胡一菲制定的一揽子管理计划被拒绝实施，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一场恶作剧比赛的帷幕，最后以胡一菲大获全胜为结局。
只能怪秦羽墨这个队友太给力，以及对手太菜。
周游把酒瓶放在吧台上，卷着自己的发尾问，“经过这个事件，你的小技巧还没有升级？”她侧头笑着说：“你那些泡妞的借口听着就离谱。”
不论是去证明水星上有火或者火星上有水，还是失明的人只要靠一个吻就能恢复视力等理由都不像是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可是她们都信啊。”
吕子乔说，“而且我把教程发在新浪微博上，浏览量已经好几万，你们都没看吗？”
周游摇头，同时感慨道：“我还以为你就够奇葩了，没想到被你搭讪的女生更奇葩。”
闻言，其他人深有体会的点点头。
胡一菲摆摆手，“你那套不适合我们，有问题我可以咨询羽墨啊，她才是吸引帅哥的成功案例。”
“羽墨刚刚正在跟我们聊她男朋友，李察德的事情。”关谷说道。
吕子乔了然。
“什么时候挂出来晒晒？”
“怎么说话呢。”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改天牵出来溜溜吧？”
说话是项艺术活，周游差点被鸡尾酒给呛到，她咳了一声，“姐姐，词用得不对吧？”
秦羽墨对他们的对话感到无奈，随即她叹了口气，提及自己的爱人本该是感到幸福的，但此刻的秦羽墨却满脸愁容，“我们一年前就订婚了，可是后来我一共就见过他——五次。”
吕子乔思考了一会，断然道：“他在牢里。”
上天为吕子乔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替他关上一扇门。给了他超过大多数人的情商，却收回了作为正常人的智商。
“什么呀，他是个商人。”
“商人在牢里很正常啊。”
几个人插科打诨，把秦羽墨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没人注意到秦羽墨说“五次”的时候周游那微不可查的皱眉。
“我特地搬到这来，没告诉他，为的就是让他着急着急。”
周游回过神来就听见秦羽墨这么一句话，她几乎是张嘴就要问“一年见不到五次，他又不是军人，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在乎你”可是话到嘴边又考虑到她和秦羽墨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能问这么犀利的问题，于是折中了一下：“……他这样你不觉得难受吗？”
秦羽墨愣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过了几秒才开口：“……我可以自己玩。”
周游这次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嗯”了一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安慰的话，然后安静地去喝自己的鸡尾酒了。
吕子乔的情商这时候起了作用，他敏锐的察觉到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几个人聊得正上头的时候有人提了不该提的话题。
于是他把话头往别的方向引，“说到男朋友，周游，还没听你谈过呢。”
周游顺着他递过来的梯子向下走，莞尔道：“我没有哦。”
胡一菲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几眼，“真的？你这么漂亮没人追，不可能吧。”
注意力转移得很成功。
吕子乔深藏功与名。
周游沉吟一会，回答：“职业原因。”
“什么职业拦住了你的桃花。”
“就……到处拍些照什么的。”
关谷：“你去的是战地拍照吗？”
周游：……倒也不是这样。
19
与众人告别的周游骑着自己的哈雷来到一处甜品店前。
起初他们知道她会骑摩托的时候还小小惊叹了一下。
抚摸着黑色的车身，回想起他们瞪大的眉眼，周游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她就收敛了笑意。
天气已经转凉，萧瑟的秋风吹过来的时候，周游却感到烦闷。
她轻叹一口气，靠在甜品店的墙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根，然后驾轻就熟地叼在嘴里，然后又掏出通体银色的翻盖火机一开一划，就着这团火苗点燃了香烟。
薄荷味的尼古丁稍微安抚了周游躁动的神经。
红色的火星一点点燃烧着，氤氲起来的烟雾挡住了她的神情，周游垂眸望向地面，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秦羽墨在酒吧说过的话。
——我们一年前就订婚了。
——……我可以自己玩。
周游闭眼，把烟盒和火机收回口袋，空出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秦羽墨那个时候的回答，让她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甜品店门口上的风铃忽然响了一下，里面的店员推开门走了出来。
周游掐了烟，确定不会点着什么后塞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店员充满友好气息的开口：“这是客人您预定的蛋糕，请拿好，谢谢惠顾。”
“谢谢。”周游接过，对她笑了笑，长腿一迈就要离开。
店员忽然叫住了她，“那个……”
周游回头：“嗯？”
店员踌躇一会，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她抬头看过去，“还请不要耷拉着眉眼。”
“祝您心情愉快。”
周游闻言一愣，轻笑道：“借你吉言。”
20
不论生活怎么样，该过总是要过的，当然过得怎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人各有命。
间歇性收拾，是很多人都会干的事。
例如这天秦羽墨心血来潮要整理自己的化妆品。
收纳箱原来那个放着苹果的一角已经空余，两个星期前她拿出来的时候吕子乔刚好路过，态度极其嚣张的顺走了，嘴里边说着“谢谢啊羽墨我刚好想吃苹果”边啃了一口，于是秦羽墨那句“我还没洗过”就咽了回去。
她摇摇头，天气越来越干燥，便把保湿水乳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拿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翻箱倒柜地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嘴里喃喃道：“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哪里都找不到。
完了。
秦羽墨攥紧自己的手指，心脏在滴血。
——她的订婚钻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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