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靖难之变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太子朱标因风寒病逝，八月，葬于孝陵东侧，谥“懿文太子”。立皇孙朱允炆为皇长孙。

        朱标死后，朱元璋痛苦不已，下令将太子身边无所出的妃妾全部殉葬。

        因为文瑞当初不受宠，又有休书，因此躲过一劫。至于那个怡贵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听说文尧想尽办法要救她，四处求人都没有一点门路，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上头说了，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她，她可是太子最疼爱的妃子。

        自太子驾薨，文瑞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以泪洗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文瑞也不知道朱标到底爱不爱她，可他却是她生命里唯一一个帮过她的男人，也许是距离产生美吧，现在，她只记得他的好。

        这些年，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文瑞每天精神恍惚，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宛琪生孩子了，朱高炽成亲了，皇帝驾崩了，皇长孙继位了。

        朱允炆继位后，力行削藩政策，以罪相继废黜周王，代王，齐王，岷王，湘王而死。

        此时的燕王府内，一家人收拾东西，准备逃亡，朱高炽临走之前，来到于家宅院，见到文瑞，两人只是相顾无言。

        朱高炽还是走了，头也不回，文瑞多么希望，他能带她一起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不停的打仗。

        建文元年八月，朱允炆以太祖旧将耿炳文为大将军，率军三十万伐朱棣。

        建文二年四月，双方又战于白沟河，李景隆再次战败，燕师承胜围攻济南。

        建文四年正月，朱棣率师南下。四月，连破何福，平安大军。五月兵指扬州。朱允炆遣庆成郡主至燕师，乞割地求和，燕王不许。

        文瑞也不知道，她来找燕王朱棣，到底对或不对，她独自一人，来到燕师大帐之外，门口的守卫问她干嘛，她说她是世子的女人，有事求见燕王殿下，望通传。

        守卫见她面容姣好，弱不禁风，又是孤身一人，虽心生怀疑，也不敢得罪，通传之后，她便被带入燕王帐内。

        “请燕王殿下安。”文瑞行礼问好之后，却一直跪着，不愿起来。

        “文瑞，你不该来这里。”

        有多少年没见了，朱棣打量着文瑞，她还是没有一点变化，无论做什么事，都喜欢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后果。

        “你打算跪多久，起来吧。”朱棣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求燕王殿下放过皇上，送他出宫，做个普通百姓也好。当初，皇上有很多次机会杀你，他都没有下手，他顾念着叔侄之情，你不能不承情，今天他落难了，希望燕王殿下，不要赶尽杀绝。”

        文瑞不想看到允炆死，宛琪死，当初宛琪来找文瑞的时候，说了一句朱高炽对她有旧情，希望她找他求情，她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知道自己的求情没有分量，她还是要来试一试，只是，她来求的人不是朱高炽，而是朱棣。

        “本王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个时候，你应该求本王放过你的哥哥，他们跟着打仗，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吧。”

        朱棣走到文瑞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狠狠，文瑞不寒而栗。

        “我的哥哥打仗是为国效力，无论战胜还是战败，都是忠臣，如若投降，就是叛贼。他们是生是死，自有定数，我改变不了。”

        文瑞相信，朱棣不是残暴之人，不会祸及无辜。毕竟，她的哥哥只是小兵，只是听从上头指挥，就算日后锒铛入狱，也罪不至死。

        “好吧，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就放允炆一条生路。”朱棣不想僵持下去，思忖良久，终于松口。

        文瑞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以后，不准你和高炽在一起，无论他怎么追求你，你都要拒绝，不能答应他。”

        这些年来，朱高炽并没有对文瑞死心，很多人都能看出来，朱标死后，朱高炽不止一次向朱棣表明心迹，要娶文瑞，都被朱棣家法伺候。

        “我答应。我于文瑞对天发誓，不管日后朱高炽如何对我，我都要远离他，不给他任何机会，不对他产生任何爱慕之情。”

        这些年，文瑞闭门不出，春来秋去，花开花落，她已不再年轻，也没有任何男人走进她的内心。

        “只怕燕王殿下高估我了，世子他早就开始厌恶我了，他早就把我忘了。”文瑞又说了一句。

        “那好，你走吧，记住你的誓言。”朱棣冷冰冰的说道。

        朱棣吩咐手下刘夏，定要安全护送文瑞回家，还没走出几步，谁知却遇到朱高炽，他好像早已等候多时文瑞就这样被他强行带走了。

        文瑞被朱高炽一把推进帐内，账内空无一人，气氛压抑，文瑞有点惊慌失措，“世子，我要走了，你要干什么，别这样拉拉扯扯，请世子自重。”

        “刚才是谁闯进来，说她是世子的女人。我总要向别人证实一下，她没有撒谎。”朱高炽紧紧拽着文瑞，目光凌厉，想要揽她入怀，文瑞却连番转身，躲了过去。

        “高炽，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放她回去。”

        破门而入的是朱棣的声音，见眼前场景，朱棣怒火中烧，本来燕王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一听说世子截人，他很快带着手下刘夏，赶来阻止。

        “儿臣知错，儿臣这就放了文瑞，请父王原谅。”朱高炽一边赔礼道歉，一边瞪了刘夏一眼。

        “现如今兵荒马乱，文瑞一个人走太过危险，刘夏，你多带几个人把她送回去，谁若再违背本王的命令，杀。”

        六月，朱棣抵达金川门下。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开金川门迎降，京师遂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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